▲ 马奈 - 基尔萨奇号和阿拉巴马州之战

从构图上看，作于1860年的《基萨尔治号击沉阿拉巴马号》就一反欧洲传统绘画的透视规律，采用了高视点构图，明显是日本式的空间表现手法。这幅作品在1872年展出时就有评论家对其构图的奇异提出了非难，但马奈在此后继续创作了多幅高视点构图的风景，同类作品还有1880年代的《罗休菲尔越狱》。

▲ 葛饰北斋 Katsushika Hokusai - 富岳三十六景之《甲洲石班泽》

马奈既是布拉克蒙的朋友，也是巴黎的东方工艺品商店“支那之门”的最早顾客之一，他收藏了许多日本工艺品，同时也是《北斋漫画》最初的传阅者之一，他还十分认真地研究过《北斋漫画》，曾用水彩临摹过许多葛饰北斋的漫画。

▲ 马奈 - 草地上的午餐

浮世绘版画表现女性的肉体美，不是通过塑造体量来实现的，而是利用拓印浮世绘的奉书纸的轻巧纸质来表现肌肤的感觉以及流利的线条。

马奈将这种手法移植到了欧洲传统油画中，还由此提出了新的观察和表现方法，为后来现代艺术的发展打开了道路。

▲ 马奈 - Öl auf Leinwand

马奈在《奥林匹亚》和《吹笛少年》中巧妙地将浮世绘对现实世俗的描绘以及线、形和色彩的表现手法融入作品，同是作于1863年的《奥林匹亚》“是将日本绘画特色移植到法国绘画的成功之作”。

▲ 马奈 - 吹笛少年

《吹笛少年》描绘的是近卫军乐队里的一位少年吹笛手的形象。整幅画几乎没有亮面，近乎平涂的明亮背景中，黄色的穗带、深蓝色的上衣以及红色的裤子皆由概括的色块构成。画面中没有阴影，没有视平线，和谐、简练、鲜明的色彩关系可以明显看到浮世绘版画的影响。红色裤腿的黑色边线几乎是照搬浮世绘的线条，勾勒出人物的形体与动势，并起到了与背景分离的作用。这是马奈进一步将绘画从三维空间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二维平面上寻找属于绘画自身语言的经典之作。

▲ 马奈 - 埃米尔·左拉

1868年的《左拉肖像》在人物身后马奈安排了三幅画中画，分别是他自己作于几年前的《奥林匹亚》复制品、根据西班牙画家委拉斯贵支的油画《酒神巴库斯》制作的铜版画和一幅相扑力士的浮世绘版画。意味深长的是唯独浮世绘被画成彩色，与两幅单色西画形成鲜明对比。在马奈潜心经营的构图中，左侧一扇琳派风格的屏风具有象征意义，这是1867年巴黎万国博览会之后才可能购入的日本工艺品。

此外，马奈还试图运用浮世绘的平面手法，大面积深色平涂所构成的前景与背景压缩了传统绘画中坚实的立体空间，也使背景中的浮世绘和屏风格外显眼，明确表现出马奈为改变以透视法营造空间幻像的传统所作的努力。

▲ 马奈 - 猫的约会

在马奈为数不多的版画作品中也可见日本美术的痕迹，他作于1868年的石版画《猫的约会》中飞动的线条与明快的黑白对比，令人联想到与浮世绘版画共通的魅力。对于开拓绘画的平面性与笔触的自律性的马奈来说，日本美术确实是再适时不过的触媒。

节选|《浮世绘》 潘力著 河北教育出版社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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