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2月27日是我国《全国奶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颁布五周年，也是总结“十三五”时期乳制品发展情况和展望“十四五”发展规划的重要节点。乳制品行业是食品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基础产业，对于改善居民膳食结构、增强国民体质、增加农牧民收入具有重要意义。《规划》是指导“十三五”乃至“十四五”以及更长一个时期全国奶业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强调乳制品行业发展的战略地位，提出“四个突出”的发展原则，确定具体的发展目标和主要任务。当前，推动健康中国战略迫切需要乳制品健康良性稳定发展。所以，必须进一步提升我国乳品质量安全水平，深入推进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研发能力提升和质量安全水平，满足群众乳制品的需求，实现我国乳业现代化。

一、我国发展乳制品行业的重要意义

乳制品指的是使用牛乳或羊乳及其加工制品为主要原料，加入或不加入适量的维生素、矿物质和其他辅料，使用法律法规及标准规定所要求的条件，经加热干燥、冷冻或发酵等工艺加工制成的各种液体或固体食品。根据《乳制品企业生产技术管理规则》，乳制品包括液体乳(巴氏杀菌乳、灭菌乳、调制乳、发酵乳)；乳粉(全脂乳粉、脱脂乳粉、部分脱脂乳粉、调制乳粉、牛初乳粉)；其他乳制品(等)。主要分为液体乳类、乳粉类、炼乳类、乳脂肪类、干酪类、乳冰淇淋类、其他乳制品类七类。其中，液态奶占比稳定在90%以上，2019年我国饮用奶、酸奶占零售额份额97%。发展我国乳制品意义重大，主要表现如下：

图1 乳制品分类

资料来源：《乳制品企业生产技术管理规则》，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健康金融小组整理

（一）乳制品是我国健康产业发展的迫切需求

现代农业发展中，乳制品行业是世界公认的节粮、经济、高效型的健康产业。乳制品行业具有较长的产业环节而且各环节连接紧密，具有很强的联动效应，是相互促进、互相制约、密切联合的健康产业集合体。整个产业链的主体包括奶农、企业和政府（政府是宏观调控者，也是奶农和企业的协调者），并通过流通商延伸到消费者群体。乳制品行业是奶业产业链中的核心环节，在奶业产业链中承担了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乳制品工业是我国增长最快的重要产业之一，也是推动第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的重要战略产业。乳制品市场的极大丰富是消费者对营养健康认知的普遍提升，更是乳制品行业蓬勃发展的证明。当下的生活水平普遍得到改善，健康营养的观念和意识不断增强，人们也越来越重视保健和养生，功能性食品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功能性乳制品作为功能性食品的代表之一，消费者对于这类产品的要求也逐渐增多。功能性乳制品的市场潜力较大，如今乳制品新的功能不断出现，如抗焦虑、助睡眠、缓解视疲劳、保护视力、解酒护肝、清肺等，目标人群也从儿童、老人不断延伸。在疫情之后，专家对乳制品补充营养的功能教育效果延续，用户对安全健康方面因素的关注度提升非常突出。

（二）乳制品是协助我国抗击新冠疫情的重要食品

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乳制品作为一类健康食品，一直备受关注，疫情期间又将乳制品消费推向了新高潮。有调研数据显示，有四成的公众表示自己在疫情期间增加乳制品摄入种类、摄入天数和摄入量，而1-6岁的孩子这一比例则超过了50%。后疫情时代，伴随大众健康意识提升和消费升级加速，营养丰富的乳制品受到越来越多人的青睐，各细分品类迅速崛起，市场整体呈现蓬勃发展的态势。其呈现的特点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疫情推动高品质高营养奶类市场向好。疫情之后，用户对高品质好营养的乳制品需求上升，其中发展前景最大的是低温巴氏奶品类。二是在疫情之后，专家对乳制品补充营养的功能教育效果延续，用户对安全健康方面因素的关注度提升非常突出，其中以奶源地的关注度提升最为明显。三是疫情推动电商和新零售迅猛增长。受到疫情的影响，乳制品线下销售渠道和礼赠渠道受到较大冲击，而新零售和网购的销售额则增速惊人。

（三）乳制品是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选择路径

11月30日，在“2020年国际食品安全与健康大会” “后疫情时代特殊食品产业的新机遇”专题会在北京召开。与会专家围绕后疫情时代特殊食品行业如何发展等方面进行讨论，均认为乳制品是我国产业升级转型的重要内容。为此，国家发改委把牛奶列入物资保障类别，卫健委号召全员每天摄入300克奶及奶制品，以提升身体免疫力。地方政府也在积极行动，每个地方政策为乳业的产业链健康生存和后续发展做了大量的努力帮扶和政策性的扶持工作。比如呼和浩特在支持伊利、蒙牛健康发展的“13条”。与此同时，实行属地政府补贴，最近几年，山东、黑龙江、吉林、安徽等很多省都制定了乳业发展战略规划，河北就是其中战略和计划比较扎实的省份。根据战略计划，2020 年，河北省将大力实施奶业振兴，在农业农村厅制定的《畜产品稳产保供工作方案》提出，加强乳业企业建设和牧场建设，重点建设 10个乳业加工项目，支持奶牛养殖场通过升级改造，提高奶牛存栏和单产。

二、我国乳制品行业的发展现状

乳制品具有优良的营养特性，在特殊食品制造中占有重要地位，其中婴幼儿配方乳粉是特殊食品重要品类。“全面二胎”政策的实施、母乳喂养率持续下降、婴幼儿配方乳粉需求增加，同时国产奶粉品质和消费者信心提升等诸多因素，为我国婴幼儿乳粉企业发展带来新机遇。营养均衡是提高人体抵抗力的有效方法之一，而乳制品是公认的健康、营养食品，疫情下功能性乳品将成为新的市场热点。根据《规划》的估计，我国人均奶类消费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3、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的1/2。随着人口绝对数量的自然增长、城乡居民收入水平提高、城镇化推进和二胎政策的实施，奶类消费有较大增长潜力。随着近年来行业整顿和发展，乳制品行业已经初步具备继续高速发展的条件，未来发展空间仍然可观。

（一）我国乳制品的市场价格

中国乳制品行业自起步经历蓄力、爆发、冷却阶段，目前积极向高端健康、国产占比提升方向发展。伴随着玉米、苜蓿等奶牛饲料价格高位上涨，我国奶牛养殖成本上升，奶农补栏扩产意愿下降，国内原奶产能难以满足下游消费需求。原奶的供不应求促使奶价上涨，但由于进口大包粉价格低位压制，国内乳制品价格呈现温和上涨趋势，同时乳制品进口量有明显增加。近几年，我国乳制品行业均价整体呈现上涨态势，从2013年的1.15万元/吨增长到2019年的1.54万元/吨，如下图所示：

图2中国乳制品市场价格走势

资料来源：中研普华产业研究院

（二）我国乳制品的区域分布

从企业分布来看，我国乳制品生产企业主要分布在河北、内蒙古、黑龙江、江苏、安徽等地，其中河北是我国乳制品的主要生产地区，2019年河北的地区的乳制品产品约占我国乳制品总产量的14.5%；其次是内蒙古，内蒙古乳制品产品约占我国乳制品总产量的10.5%；黑龙江产量占比约5.2%。随着城镇化进程和人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预计我国未来乳制品增长空间将主要来自于中西部及三四线农村地区。

图3 2019年我国乳制品产量区域分布

资料来源：中研普华产业研究院

三、我国乳制品行业的发展目标

近年来，我国乳制品行业面貌发生了较大改变，行业结构不断改善，质量安全保障水平进一步提升，行业发展总体呈现良好局面。在向好发展的同时，也应该清醒的认识到与可持续发展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期望相比，我国乳制品行业发展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面对疫情期间的发展困难，重点在于保护生产能力，确保疫情过后产能能够迅速恢复和提升。从长远来看，中国奶业需要继续提升产业素质、加快产业升级，并力求实现如下目标：

一是需加强风险防控。督促企业树立风险防控意识，构建全产业链风险防控机制，实现自建自控奶源基地，实施原辅料进厂批批检验和进货查验，严格生产环境、生产设备运行状态和生产过程管理，对出厂产品全项目逐批检验，建立生产经营全过程追溯体系和产品跟踪评价规范。同时，加大乳制品企业检查和抽检频次，对所有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开展食品安全生产规范体系检查和抽检监测，依法公布监管信息，严惩违法犯罪行为，严防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食品安全风险。

二是需优化区域布局。奶业产区和销区错配，中国奶业优势区域主要分布在西北地区，“北奶南运”的情况依然存在；而原材料同样存在产区和销区错配的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养殖场与加工厂分离的问题。产区销区错位，对交通和物流的依赖性比较大，如果遇到疫情封路等特殊情况，将产生巨大影响，例如，疫情期间，封路导致湖北每天至少倒掉50%的牛奶。同时，我国内陆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地区奶制品的渗透率比较低，随着城镇化进程和人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我国未来乳制品增长空间分布不均衡，预计向中西部及三四线农村地区发展。

三是需明确政府重点扶持方向。财政专项资金未明确到每个项目和财政资金补助内容，也未落实到每个项目主体。需进一步强化财政资金对牧民增收的直接拉动作用，明确带动牧民的机制、方式、数量和预期效益。需加大财政、金融、用地、环保政策力度，明确政策扶持的方向。同时，政府资金投入不均衡，融资方式单一，且没有系统的筹资风险保障机制，也影响了扶持效果。

四是需适应疫情期间消费方式转变。疫情期间线上消费占据了巨大多数，直到现在该趋势也没有消退。以线下渠道为核心的乳制品企业如果不能主动地去布局线上的渠道，就很可能被淘汰。

四、我国乳制品行业发展的政策建议

前不久，国家卫健委等部门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治营养膳食指导》中提出，营养搭配可以起到增强免疫力的效果，而摄入乳品是提高免疫力较为便捷、有效的方法。毫无疑问，“免疫力产品” 站在了发展的风口上，而低温鲜奶和保健类乳制品正是 “免疫力产品” 的典型代表。健康中国、强壮民族，必须加快奶业全面振兴，必须实现奶业高质量发展。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一是加大资金扶持力度。积极推进特色产业集群项目建设，坚持市场主导、政府扶持。各项目县区要强化涉农资金整合，加大对奶制品产业的扶持力度，重点用于设施建设。整合部门工作力量，加大财政、金融、用地、环保政策支持力度，明确各项资金的用途，为培育全产业链营造良好政策环境，支持产业规模养殖场、家庭农场建设和饲草用地。要创新投入方式，依托财政资金撬动金融、社会资本投入，积极推行畜禽圈舍、活畜抵押贷款等融资方式，依法建立损失分担、风险补偿、担保增信等机制，规范推进政府和各类资本合作，扩大奶制品行业的保险范围，建立筹资融资风险保障机制。

二是优化区域发展布局。巩固发展东北和内蒙古产区、华北产区，稳步提高西部产区，积极开辟南方产区，稳定大城市周边产区。重点提升奶畜品种质量，加强优质饲草料生产，推进标准化规模养殖，加快养殖小区牧场化改造和家庭牧场发展；合理布局加工企业，依法依规淘汰落后产能，优化调整乳制品结构，大力发展液态奶，加快奶酪等干乳制品生产发展，促进奶源基地建设和乳制品加工协调发展。坚持品牌带动、融合发展。打造公共品牌，建立奶农与乳品企业价格互商机制，稳定产销关系，实现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推进种养加一体、一二三产融合发展。

三是加大食品监管力度。我国食品安全标准体系应由国家相关行政部门制定颁布唯一性的食品安全标准，将地方标准的制定严格界定在地方名特优产品品质标准和生产技术规程方面。其次，各食品标准应当建立在风险评估的完整数据基础上，由政府相关部门加大基础研究投入，为标准制定搭建技术平台。充分利用国际标准并吸取其他国家的教训，综合考虑我国食品生产力和产业的发展现状，力求标准体系符合市场需求，先进适用，协调配套。再次，食品安全标准的制定工作应紧跟市场监管的实际情况，实现具体监管工作与标准完善的良性互动。

四是提升乳品企业管理者安全意识。乳品企业管理者质量安全意识对于保障乳制品的质量安全具有重要意义，能够进一步提升乳品企业的品牌形象。同时，强化乳品企业管理者社会责任意识，能够提升企业的责任感，使乳品企业能够真正为消费者的健康及生命负责，提升企业市场竞争力。为此，应加大培训力度，强化奶农质量安全意识，完善原料奶产地的建设，转变奶畜养殖户饲养的观念，要加快线上渠道的布局，结合线上平台，提供预定配送服务和多产品组合套餐，提高预定配送的效率。

参考文献

[1]吴连萍,杨仁琴,徐广新,陈佳,李沐蓉,周炜,刘阳.浅谈乳制品追溯体系的建立及对乳制品消费的影响[J].中国乳业,2020(11):6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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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刘回春.后疫情时代将怎样继续前行 伊利以品质担当创新诠释中国乳业精神[J].中国质量万里行,2020(10):36-37.

（课题组曾出席2020年9月在北京召开的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第26次年会暨第六届理事会第七次会议，此文系根据会议精神撰写。课题组仍将挖掘和利用健康产业中的各行业报告，力争做出有深度有价值的行业分析，敬请期待。）

作者：

茹 倩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科研助理，健康金融课题组暨智慧健康试点小组成员，云南大学会计专业硕士生

研究指导：

任国征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研究员，健康金融实验室（数据库）主任，课题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