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弗罗斯特:树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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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弗罗斯特:树林诗

2024-07-16 00:1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罗伯特·弗罗斯特:树林诗

罗伯特·弗罗斯特:树林诗

 

徐淳刚 译

 

从1913年第一部诗集《少年的心愿》,到1962年最后一部诗集《林间空地》,弗罗斯特写下了大量的树林诗,《春潭》、《雪夜林边》、《未选择的路》是公认的杰作,而《见证树》、《役马》、《中途》等,同样毫不逊色。这些诗包含着尘世的秘密:从一个懵懂少年到一位旷达老人……

 

 

进入自我

 

我的愿望之一是那些黑暗之树,

那么古老、坚定、密不透风,

不,它们并不是幽暗的假面,

一直伸展到命运的边缘。

 

我不该被抑制了;但是某一天

我会悄悄离开,进入它们的广阔,

勇敢地走过曾经敞开的土地,

看到迟缓的车轮撒下沙粒。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应该返回,

人们没有沿着我走过的路

赶上我,在那里想念我

或渴望知道,我是否依然爱他们。

 

他们不会发现我有任何改变——

只是更加坚信自我的真实。

 

 

梦痛梦醒

 

我已躲进森林,而我的歌

总被风卷起的树叶淹没;

有一天,你来到森林边

(这是梦)久久地张望思索,

尽管很想,却没进来:

你忧虑地摇摇头,像在说,

“我不敢——他的足迹太远——

他若知错,定会迷途知返。”

 

并不远,我就站在树枝后面

将林外的一切尽收眼帘;

甜蜜的痛苦使我不能叫喊

告诉你,我此时此刻的所见。

但我的孤身一人并非真实,

因为森林已醒,还有你证明。

 

 

造物主的笑声

 

依然是远方那同一片树林;

我兴高采烈跟随守护神的踪迹,

尽管我知道,我追寻的不是真神。

正当林间的光线开始变暗

我忽然听见——我需要听见的一切:

它已陪伴我好多好多年。

 

那声音在我后面,而非前面,

懒洋洋,半是嘲笑,

仿佛完全不在乎。

守护神打滚笑着,爬起身,

当他跑来,从他的眼中擦去泥;

我很明白他的用意。

 

我不会忘记他的笑声有多大。

就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要被逮住,

我停下脚步,装模作样

低头在树叶里寻找着什么

(尽管不确定他是否会停下看我)。

后来,我倚着一棵树,坐下。

 

 

春潭

 

这些潭水,虽在林间,

却几乎映出整个无暇的蓝天,就像身边的花,瑟瑟发抖,又似另一些花,即将枯干,可它们不会汇进溪水流到外面,只是缘根而上,使黑暗之叶伸展。 至于把潭水汲入新蕾的树木葱郁一片,即将撑起繁茂的夏天——但在它们竭潭枯花之前不妨先思考两遍:这如花的潭水,似水的花,只是皑皑白雪消融在昨天。

 

 

雪夜林边停歇

 

这是谁家的林子我清楚。他就住在那边的村里头;

他不会知道我停在这儿

望着他的树林积满白雪。

 

我的小马准抱着个疑团:干吗停在树林和冰库间?附近既看不到一户人家又是一年中最黑的夜晚。

 

他摇了摇脖子上的铃铛好像在问出了什么差错。除此之外,只听见微风

吹拂着毛绒绒的雪花响。

 

树林真好看,又黑又幽深,但我说话要算数,睡觉前还有多少路要赶,

睡觉前还要赶多少路。

 

 

未选择的路

 

金黄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都去走。

我这个过客,久久的站在那儿,向着一条极目望去不知道它在丛林中伸向何处;

 

而我选择了另一条,或许这样才公平,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理由:

因为它长满青草,召唤我去踩踏;尽管就这一点来说,两条路好像没什么不同。而且,

 

那天清晨,两条路都铺满了落叶,未经脚印污染。哦,就把第一条留待来日吧!但一想到条条道路相连接,恐怕我难以再回来。

 

也许多年以后在某个地方我会轻声叹息着说起这件事:树林中分出两条路,而我——而我选择了人迹少的那一条,这,就造成了天大的不同。

 

 

进来

 

当我走到树林边,鸫鸟的音乐——听啊!如果这时外面还亮点,里面已是黑暗。

 

树林太黑暗,对一只鸟它用翅膀的灵活改善夜晚栖息的法则,不过它依然要唱歌。

 

落日最后的一丝光线

正在西天死去,却仍残活下来倾听着

鸫鸟胸中的歌。

    

远在那隐约的黑暗中鸫鸟的歌声还在——

几乎像一声“进来”带着黑暗和悲哀。

 

想得美,我出来看星星;才不“进来”呢。就是邀请我也不;何况没请我。

 

 

无限的一瞬间

 

他在风中停下脚步——那是什么

远处的枫树林中,苍白,但非幽灵?

他凝神站立,将三月带进他的思索,

却难以置信,眼前最美的风景。

 

“哦,那是天堂的繁花,”我说;

开得这样美丽,让人误以为是花朵

我们只能暗自假设,如此洁白的繁盛

在三月出现,仿佛出现在五月。

 

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我们伫足片刻,

我自己也像他那样懵懂、迷醉;

然后我说出了真相(我们继续向前走):

一株年幼的山毛榉,擎着它去年的叶子。

 

 

见证树

 

在我遥想的长线呈直角

弯曲的树林里,一根铁的脊骨

和一堆真正的岩石被挺起。

远离荒野,在岩石被卷来

并挺起的这个角落

一棵树,一棵伤痕累累的树

给我留下见证树的印象

使我刻骨铭心地谨记我的证明——并非不受限制。如此真理得到证明并被确立尽管充满黑暗和怀疑

纵使被一个困惑的世界所包围。

 

译注:原诗题目为《山毛榉》。

 

 

关于横在路上的一棵树

(听我们说)

 

咔嚓一声,暴风雨使一棵树

躺倒在我们面前,它不是要

一劳永逸地结束我们的旅程

只想问问我们认为自己是谁

 

为什么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

它想让我们在行进途中暂停

下得车来,脚踩一英尺的雪

唠叨着,没有斧子该怎么办。

 

它知道任何阻碍都白费力气:

我们不会放弃,最终的目标

我们将之深藏心中好来实现

哪怕不得不追寻到天涯海角

 

厌倦了在一个地方盲目打转

我们稍事休息毅然继续向前。

 

 

役马

 

提一盏点不亮的灯

驾一辆散了架的车

赶一匹跑不动的马

我们穿过黑暗无边的林。

 

一个人从林中出来

一把抓住我们的马辔

手伸向它的肋骨

平白无故将它击毙。

 

随着车辕咔嚓折断

笨重的牲口摔倒在地。

如同经年不倦的兵役

夜晚将它往林外拽。

 

作为毫不置疑的一对

我们始终顺从着命运

大不了找个理由

胜过不得不有的怨恨,

 

我们就当那人自己

或他必须听命的主人

希望我们从车上下来

徒步走完这剩下的旅程。

 

 

中途

 

那条路在山顶

看起来已到了尽头

仿佛伸向天空。

于是在远方的拐弯处

 

它似乎进入一片树林,

可以始终静躺

只要树木静静站立。

但若要说想像的希望,

 

路上延伸的矿渣

颠簸着我沉重的车

它们只限于道路

它们只涉及远近,

 

而和天空永远的蓝

和树林暂时的绿

和绝对的飞翔和休息

几乎毫无关系。

 

 

冬日一个人在树林

 

冬日一个人在树林

我去和那些树作对。

我挑选了一棵枫树

并且将它砍倒在地。

 

四点钟,沐着西天

晚霞,我扛起斧子

穿过亮闪闪的雪地

留下一道黑色踪迹。

 

我看一棵树的倒下

并非大自然的失利

而为了另一次出击

我的撤退亦非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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