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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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之城》

2024-07-12 15:2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焦土之城》是一部结合了剧情、悬疑和战争元素的电影。故事围绕着双胞胎姐弟珍妮和西蒙展开,他们在母亲去世后收到了一封遗嘱。遗嘱揭示了他们从未见过的父亲和第三个孩子的存在。影片通过穿插母亲一生的寻找和姐弟们前往中东寻找父亲和兄长的故事,展示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剧情。《焦土之城》改编自法国作家瓦基迪·穆阿瓦德的同名剧作,由丹尼斯·维伦纽瓦执导。该片获得了第8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提名,证明了其优秀的制作和受到的认可。影片通过精心构建的悬念和战争背景,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同时,演员们的出色表演也为影片增添了不少看点。整个故事充满了复杂的线索和令人震惊的真相,让观众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总的来说,《焦土之城》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电影,通过复杂的剧情和令人惊叹的真相揭示,让观众思考人性、家庭和战争之间的关系。这部电影不仅仅是一部娱乐作品,更是一部能够触动人心的作品。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这两天一直在看苏珊.阿布哈瓦的小说《大卫的伤疤》,不知是联想作用,还是移情作用,让我的思维马上就跳到这部我已经不愿意回忆的电影上。

  《焦土之城》是我忙碌的2011年中看的为数不多的片子里,唯一一部中途没喝水没去WC没吃零食,甚至,看到一半的时候关掉了手机,毫不间断地看完的;也是唯一一部看完之后我不愿意再看第二遍的。因为我内心的软弱不愿意让我再去面对这部叙事节奏缓慢、画面风格粗粝、没有帅哥美女演员的电影讲述的这样一个故事,甚至自觉地告诉自己把它忘记,永远都不要再想起。多年前我读索福克勒斯的时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写所谓的命运悲剧,因为年少的我一直相信正统教育教给我的人定胜天。而现在我明白,索福克勒斯让命运幻化成了一条黑线,而每个生命,都是被这条黑线牵住脚的棋子,就像俄狄浦斯在台上无论怎样地挣扎、呼喊,都敌不过歌队的阴沉吟唱所指向的命运黑洞。

    两个生活在当代高度文明的加拿大的龙凤胎兄妹希蒙和珍妮,在母亲——来自中东的移民,内向而阴沉的事务所秘书娜瓦尔临终的遗命下,怀着或多或少的不得已,先后踏上了寻找从未见过面的哥哥和父亲的旅途。珍妮先来到了母亲少时的居住地,却发现母亲的名字在家乡已经成为不受欢迎的禁忌,通过抽丝剥茧式的调查,她发现母亲在祖国的经历奇异而复杂,她上过大学,参加过说不清谁对谁错的抵抗运动,后来甚至还在南部监狱的档案里发现了母亲的照片,监狱老看守告诉了她母亲在监狱里所受的折磨和耻辱。在难以承受的心灵重压下,希蒙随后赶到了这里,接替妹妹继续开始挖掘母亲的过去,监狱看守、老护士、一系列当年母亲经历的见证人,说出了母亲掩埋了几十年的秘密,兄妹俩在无可辩驳的真相面前流着泪相互拥抱、疗伤,原来1 1,真的可以不等于2。      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黎巴嫩山区少女娜瓦尔(影片没有指出故事发生在哪个中东国家,但以我粗浅的国际时政常识去理解,只能是这里了)出生于传统的基督教家庭,却和穆斯林青年产生了爱情,在打算私奔的时候被哥哥们发现,哥哥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她的恋人,接着毫不犹豫地要打死她,老祖母出于怜悯救下了她,也容许了她腹中那个本来不允许出生的孩子得以活下去。这部充满了死亡的影片中,第一个高潮就是这次出生,阴暗的山顶小屋,染着血的床铺,特写镜头对准了剪断脐带的剪刀。黑色的圆形烙印,伴随着脚踵被烫伤的婴儿的尖锐啼哭,如此残忍的母子分离,却让一个男孩的生命得以绽放。随着孩子被送走,娜瓦尔也被遣出了故乡,在异地投靠亲友,上了大学。我们很难理解不同信仰却真心相爱的男女不能被容许活下去,母亲不能被允许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这种事情,但这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现实。本片的女演员在拍片间隙,和当地的妇女聊天,问到假如是自己家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时,会如何对待,所有原本慈祥宽厚的妈妈们却无不紧皱起眉头,疾言厉色地发誓如果是自己的女儿有这种行为,自己将第一个亲手杀死她。

    是谁把这片曾经美丽的土地变成了瓦砾遍地的焦土,又是谁,把那一颗颗饱含着深情的心灵变成了空洞又残忍的焦土?

    在所谓信仰的名义下,决定一条鲜活的生命的死活,似乎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在那辆运送穆斯林的巴士被基督教民兵截下时,娜瓦尔看着那对母女求生的眼瞳,抛下了所有见鬼的信仰,用脖子上的十字架救下了自己,也把小女孩救下了车。基督教民兵在焚烧泼了汽油的巴士时,一边大笑,一边向车子开枪扫射,还杀死了娜瓦尔救下的穆斯林小女孩,因为母女间的天性让她无法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烈火中被烧死。这时镜头又一次对准了民兵们枪杆上贴的圣母画像。圣母是那么慈悲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安拉也要求子民们诚实、忍让、宽恕,而大地上那些信仰他们的人又干了些什么呢?娜瓦尔早已明白信仰赋予她的苦痛,在目睹收养儿子的孤儿院变成废墟时,母爱早已变成了复仇的烈火,让她扔掉了十字架,加入了穆斯林暗杀组织,一颗子弹没有让她杀死真正的杀子仇人,却带给了她七年噩梦般的牢狱生活。

    她在监狱里是那个“唱歌的女人”,是“七十四号婊子”,无理由的仇恨和狂热的信仰可以让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成魔鬼,法西斯就是最好的例子。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因此可以让异族人、异教徒受尽更可怕的折磨,年轻的看守为了证明自己的权威,采取了最能折辱女囚犯的行为。而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监牢里,娜瓦尔日复一日地唱着单调的歌曲,精神的自我慰藉却无法抹去身体上日益明显的耻辱证明。影片并没有正面展示监狱里肮脏可怕的死亡,却又给了第二次“生”的高潮——在冰冷的白炽灯下,娜瓦尔的双手被反铐在产床上,心存怜悯的护士告诉她:你很勇敢,真的,现在,准备生第二个。特写对准的是护士沾血的手,紧紧握着产妇瘦弱的脚腕。

   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是那个利用娜瓦尔失子的仇恨,将她整个暗杀工具送入牢房的组织吗?毕竟他们保全了她和监狱里双生子的安全,还在她出狱之后安排她和孩子一起到了加拿大,从此获得了安稳的生活。是那个强暴娜瓦尔的年轻看守吗?在战争的腥风血雨下,谁的背后没有一笔惨史?正如《大卫的伤疤》里,偷走达莉亚的次子伊斯梅尔的以色列士兵莫夏的心理活动:这个阿拉伯妇女可以得到天赐的好几个孩子,而他那经历过恐怖大屠杀的妻子乔兰塔,却被纳粹摧残得不能再有孩子,这是多么的不公平,这让他的内心在哭泣。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亲人的,爱人的,家族的,民族的血泪,而仇恨的漫溢能让谁可以找到内心的平衡呢?阿拉伯婴儿伊斯梅尔被偷走,成了以色列人,当了兵,殴打自己的亲生哥哥,屠杀自己真正的同胞。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土地,为了家园,为了信仰,为了祖先和自己所受过的苦难?索福克勒斯如果健在,会为自己在两千年前就洞悉了命运的残忍而兴奋吗?

   这片大地上的人们,被永远带着神道的面具所操纵,狰狞之后的脸庞不会有对个体生命的任何怜悯。背负着痛苦的娜瓦尔在异国他乡平静地生活到了晚年,却在一次游泳池的偶遇中,看见了那个烙在脑海里多年的脚踵,激烈的期盼,在一个转身之后,变成了灭顶的黑暗和深不见底的裂缝,这个在动荡激流中痛苦地夹裹了一辈子的可怜女人,终于被命运的黑线牵拉到了生命的尽头。在死亡面前,她用颤抖的双手写下了对所有人的爱。她终于可以坦然地告诉大儿子,自己其实和他有过最美丽的相遇;告诉希蒙和珍妮,妈妈其实很爱很爱他们,真的很爱很爱;告诉龙凤胎的父亲,眼前的这两个风华正茂的男孩和女孩,是他的儿女。而他,将如何处置那早已被他遗忘的过去,以及摆在面前的真相,镜头只留给我他在娜瓦尔坟前的背影和垂下的双手。

   该用什么去对待仇恨?是挥舞起更大的棍棒,让敌人流更多的血,让他们的妻女发出更惨痛的哀嚎吗?导演让希蒙和珍妮告诉了我们一个答案,当他们终于将母亲的两封信——给儿子的,给父亲的,都放在了应有的收信人手里的时候,双胞胎是微微笑着的,然后转身离开。看到这里,我忍了两个多小时的眼泪,已经干涸在心里,完全流不出来了。每个生命的诞生,无论处在怎样的环境下,都是伴随着最美的祝愿,《焦土之城》里的娜瓦尔、《大卫的伤疤》里的阿梅尔、萨拉,都是长元音的名字,而名字中的长元音,代表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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