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蝠鲼（fú fèn），人们常会惊诧于它们怪异的外表。蝠鲼不像大多数鱼类那样具有纺锤形身段，它们宽大而扁平的菱形身躯，宛若浩瀚大洋中的一只风筝，拖曳着细而长的尾巴，扇动着三角形的胸鳍，如同在水中自在而飘逸地飞翔。

在水中“飞翔”的蝠鲼。图片：Franco Banfi / NPL

来自恐龙时代的11种大鱼

蝠鲼是一种古老的鱼类，远在恐龙时代，它们就已经在大海中遨游，历经沧海桑田，它们却未曾改变。“蝠鲼”是鲨鱼的近亲，在分类学上属软骨鱼纲鲼科，传统上将它们分为蝠鲼属（Mobula）和前口蝠鲼属（Manta）。蝠鲼属下有日本蝠鲼、褐背蝠鲼等九个种；前口蝠鲼属只包含两种，分别是双吻前口蝠鲼和阿氏前口蝠鲼。

成群的褐背蝠鲼（Mobula tarapacana）。图片：Franco Banfi / NPL

蝠鲼背部多为黑色或灰蓝色，腹部灰白并散布着零星斑点，这些斑点的数量和分布在每只蝠鲼身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形态和功能上，蝠鲼宽大厚实的胸鳍与鸟类的双翼相似，两片胸鳍间的“翼展”甚至超过体长。

“魔鬼鱼”温柔又友好

双吻前口蝠鲼（Manta birostris）是体型最大的一种蝠鲼，它的“翼展”超过7米，体重可达1.3吨，凭借硕大的身形、强大的力量和令人生畏的外表，也被人们称为“魔鬼鱼”。

“魔鬼鱼”，双吻前口蝠鲼。图片：Peter Berhoog / Buiten-beeld

其实，蝠鲼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滤食性生物，没有任何领地行为和攻击性。它们主要以微小的浮游生物和小型鱼类为食。蝠鲼扇动着双鳍在海中悠闲游动，张开大口吞入海水，层层叠叠的羽状鳃耙滤去海水，留下食物。蝠鲼头上有两只可以自由转动的头鳍，能够用来驱赶和引导食物进入口中。蝠鲼安静而温柔，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它们常常和潜水者一同畅游。

滤食的双吻前口蝠鲼，海水裹挟着食物进入它的大口。图片：Doug Perrine / NPL

致病不治病的膨鱼鳃

蝠鲼主要栖息在热带和亚热带的浅海区域，常能在近岸的珊瑚礁海域见到它们的身影。蝠鲼的寿命可达50年，但它们的种群却增长缓慢。它们是卵胎生，个体需要生长6～8年才能达到性成熟，每2～5年才能孕育生产一只幼崽，任何形式的捕捞对于蝠鲼的种群数量都有着深远的影响。人类进行的渔业活动是蝠鲼数量减少的主要原因——蝠鲼性情温和、游速缓慢，渔民手持鱼叉就能轻松捕获。

渔民在猎捕蝠鲼。图片：Jeff Rotman / NPL

在中国，蝠鲼俗称“膨鱼”。蝠鲼的交易量之所以在过去十几年里急剧增长，源于人们的错误认知。一些消费者相信“膨鱼鳃”（蝠鲼鳃耙的干制品）具有“药用”和“保健”功效，能够缓解神经紧张甚至治疗癌症和不孕，然而这些所谓的功效从未被科学证实。事实上，恰恰相反，由于蝠鲼长期的滤食行为，鳃耙上富集重金属，这使膨鱼鳃不仅不能治病，甚至有可能对健康产生不利。

蝠鲼鳃耙晒干制成的“膨鱼鳃”。图片：on.cc

除了少许地区，蝠鲼在世界各地并未受到应有的保护。巨大的市场需求驱使蝠鲼栖息地的渔民对它们大肆捕捞，使得蝠鲼的种群数量逐年下降。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已将两种前口蝠鲼列为濒危级别。人们推测，若将蝠鲼渔业转为蝠鲼观赏业，一只蝠鲼能产生约一百万美元的经济价值，而杀死一只蝠鲼只能换来区区几百美元。

也许，只有让渔民们认识到蝠鲼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才能促进对它们的保护，只有停止消费膨鱼鳃才能真正挽救这个美丽的物种。

与潜水者同游的蝠鲼，怎么忍心伤害它？图片：Doug Perrine / NPL

你看到的这篇文章来自果壳网物种日历作者萨鱼。

在由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野生救援（WildAid）和果壳网物种日历、网易新闻、穷游网联合推广的系列野生动物纪录片中，公益大使吴秀波就在美国夏威夷，走近了本文的主角——前口蝠鲼，用镜头记录下对这个美丽物种的所见所感。

7月29日，这部影片将在“8小时不间断野生动物纪录片影展”中播映。届时，物种日历还将邀请果壳网总编拇姬、物种日历作者Ent，为大家讲述这些物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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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7-07-23， 本文版权属于果壳网（guokr.com），禁止转载。如有需要，请联系果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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