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金相声直播火了,郭德纲:“给你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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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金相声直播火了,郭德纲:“给你封号”

2023-11-14 06:1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作者 | 邢初

“过去在天桥底下,我何曾想过10万人围着我听相声。”

郭德纲的前弟子曹云金如是感慨。5月10日那场直播,他获得了超过1200万单场观看人数、高达30万的同时在线人数,及逾1亿的点赞量。

曹云金在直播间说相声,人气与效果都比想象中高。与传统剧场里的相声比起来,他的状态更自然即兴,不讲低俗荤段子,也不拿熟人开涮。看样子,离开德云社这十多年,他的功夫没丢,功力见长。

曹云金和搭档在直播间说相声截图

在众多网友和看客眼中,这无疑是再次隐晦地同师父郭德纲叫了一板。

某种程度上,直播相声的确像是赛博化的“天桥卖艺”——公开、免费,靠观众的自发喜爱集结热场,是一个双向输出与反馈的过程。

在曹云金看来,相声本就是下里巴人的审美活动,是靠看官兴致而起的民间艺术,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不该强制入场。

而郭德纲早就对自家门徒撂下话:“听相声就到剧场来,弟子决不能线上说相声”。

5月12日,郭德纲在公开回应曹云金直播一事,先表示“相声可以以各种方式存活,我不拦着任何人”,又称这种方式未必能有收益。末了还加一句“玩笑话”:“要是说的不好,我可以通知抖音给你限流,说得好我让他们给你推广,要不然我让他们给你封号。”

郭德纲回应曹云金直播说相声

虽是玩笑话,但就像说相声一样,严肃往往寓于玩笑,从稳坐当下相声界头部交椅的郭德纲口中说出来,更难免让人觉得微妙。

但曹云金并不是第一个将相声与直播结合的人。三年前疫情初期,全国大大小小的剧场演出停摆,当时就有不少相声社团开始尝试“云直播”,比如北京的大逗相声,天津的谦祥益,包括一些国有曲艺院团,都在网络平台开设了直播账号。

这些都是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共生的多元化格局下,相声这门传统艺术的自救与变格。

市场争端之外,德云社有其特殊性。近年来,在德云社身陷的一些外界舆论争议里,其中就有关于其传统师徒班制与现代经纪人制度的冲突,包括“德云女孩”的火爆、娱乐丑闻等热议沸腾的网络现象。

过去一个世纪以来,传统相声淌过历史的风雨云烟,差点变成橱窗里的文物,改革开放后,得益于电视媒介重新崛起,从“下九流”到“艺术家”,相声演员渐渐穿起长衫,走上舞台和剧场。再到二十一世纪的郭德纲与德云社,相声成为一个品牌,一个招牌和门面。

相声界讲究师承,最忌师徒对立。曹云金与郭德纲这对师徒之间,再次抛出台面的剑拔弩张,本质上,已不再是吃瓜的谈资,它深层地反映着相声这种曲艺的拧巴——介于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矛盾。

01

笑这门生意

1995年,22岁的郭德纲一个人从天津来到北京,怀着振兴相声艺术的梦,推开了世纪末的相声新生大门。

次年,郭德纲便与张文顺、李菁在中和戏院办起了德云社的前身,北京相声大会。在茶馆式的自由竞争市场,召来街坊邻里,现场抓活抓哏,从台下只有一个观众开始,慢慢讲到平均每个场次200人,重新搭建起相声与听众的交互与联动。

2003年,在于谦的介绍下,郭德纲得以拜相声大师侯宝林的儿子侯耀文为师。

郭德纲与于谦

而就在前一年的2002年,郭德纲自己也收了个新徒弟——妻子王慧的远房表弟,86年出生的天津孩子曹金。

郭德纲按照自创的“云鹤九霄龙游四海”八个字来收徒弟,曹金属于较早的“云”字科,在名字里加个“云”,即成曹云金,与今天活跃娱乐圈的“小岳岳”岳云鹏同辈。

曹金家里比较窘困,在北京租不起房,郭德纲就让他住自己家里,“当儿子养”。

德云社自成立之初就延续着传统戏班那套“小作坊”的管理与组织模式,内部秉持的是一种尊师重道、情分大于法度的原则,学艺五年,效力半年。师傅亦师父,既是给饭碗的人,也是再生父母。

郭德纲与曹云金

郭德纲还编撰了一本《班规》,前十大“不准”里第一大就是“不准欺师灭祖”。

不过,随着成员扩充,与外界联系愈发紧密,德云社袭自老祖宗的传统内部结构,始有漏风歪斜之势。

2010年8月,郭德纲弟子李鹤彪对北京卫视记者的大打出手,为德云社带来了成立以来最大的舆论危机。

一时间,北京各大书店里关于郭德纲的书籍、光盘下架,德云社官网暂时关闭,主流央媒纷纷表达批评,姜昆还代表曲艺界表态:“没艺德将被观众抛弃。”

这次危机成为德云社人事变动的一个关键节点,从这以后,一批“老人”开始退出德云社,除了德云社“少帮主”李菁,还包括郭德纲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何云伟与曹云金。

刘云天、李菁、曹云金、何云伟

其中,曹云金在师傅生日当天提出离去,闹得不太愉快,时至如今,曹云金还背负着欺师叛道的骂名。

左膀右臂忽然撤走,这给郭德纲当头一棒,也让他开始意识到,传统管理模式的弊端,以及改革之紧迫性。

其实在两年前,德云社就有两个元老退出。一个,是唯一与郭德纲并用“德”字的“师爷”徐德亮,另一个是从艺40余年的前辈王文林。

徐德亮与王文林

据媒体报道,两人退出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徐德亮算了一笔账:“我和王文林最高的出场费是每场每人150元,而德云社一场演出的流水票价是一万元,后台所有的演员加起来给1000元,扣除别的费用,郭德纲一场能净挣七八千。”

这一年,郭德纲以1570万的年收入,跻身福布斯名人榜,位列13名。

后来的何云伟也透露过,作为德云社的签约演员,何云伟的每场演出收入在 500元左右,月薪不过五六千元,不如大城市白领。

刘云天后来在直播里透露,合同签15年,员工每个月5000元基本工资,如果敢私自接活,最少罚款100万。

刘云天直播间截图

实际上,离开之前,曹云金主动找到过郭德纲沟通,想让师傅看在多年师徒的情面上,去掉合同上巨额赔款那一条。

但郭德纲不同意,坚持一码归一码。

曹云金离开德云社的第六年,郭德纲发微博公开清理门户,重修家谱,收回曹云金的“云”。师徒二人一度在网上对峙,闹得很不“体面”。

世界在变动,年轻人的选择也在变得丰富,当后面曹云金开设“听云轩”,连续三次登春晚,“后浪猛起”的势头,都被外界解读为“叛师”。

02

新一层皮

2012年,曹云金成立“听云轩”这年,德云社再次曝出打人事件。十几名员工在首都机场与偷拍记者发生冲突,造成两名记者受伤。

郭德纲后来解释称,打人者均为临时员工,没有一个是站在台上说相声的——如今成了最常见的公关套路。

也是在这一年,郭德纲主动提出了“德云四公子”的说法——孟鹤堂、张云雷、宁云翔、曹鹤阳四人,被视为德云社后起之秀里的中流砥柱。

左起曹鹤阳、孟鹤堂、宁云祥、张云雷

德云社培养新人的思路,正肉眼可见地发生着变化。对演员的外形提出了更多要求,从减肥、健身,到发型、衣品,都有专业团队指导,致力于培养颜值在线的年轻一代。

2016年,郭德纲长子郭麒麟在减肥成功后,以主持人身份亮相综艺《欢乐喜剧人2》,往后这几年,渐渐出道为一名演员。

2018年是个更明显的转折点。相声“爱豆”张云雷的忽然爆红,让“德云女孩”声势浩大地跻身公众视野。

“德云女孩”们有足够的热情,身为互联网原住民的她们,熟练地将饭圈那一套带入了相声圈——应援、打榜、做数据、买周边、追行程,一应俱全。

德云社也被戏称为“亚洲最大男子偶像天团”。孟鹤堂、杨九郎、秦霄贤等年轻相声演员迅速出圈,被打造成靠个人魅力圈粉的流量明星。

张云雷现象,将这股“相声饭圈化”之风推到了高潮。女粉丝们把张云雷亲切地喊作“辫儿哥哥”,微博明星势力榜还在的时候,“辫儿哥哥”一度能排到前三,人气丝毫不输流量爱豆。

张云雷

张云雷刚爆火不到一年,就因不妥相声段子被口诛笔伐。

有饭圈,就永远存在塌房的风险。德云社部分艺人,偶尔曝出出轨、家暴、私闯民宅猥亵等负面新闻。娱乐圈其他明星有的毛病,年轻相声演员身上也可能有。

原理也大差不差:当成为一个相声演员越来越容易,基础学历差、成名快的年轻人未必都接得住,“塌房”频出也并不意外。

饭圈这一套的流量至上、争名夺利性,与传统相声艺术内部的师徒制、门徒制之间,天然存在一些冲突和矛盾。

德云社将一个个相声演员打造成流量明星

当炒作、掐架、综艺、饭圈弊习等一蜂窝源源不断涌入德云社,这家全国最大的相声工厂,在深陷各种争议与丑闻的同时,好笑的段子越来越少,弟子们纷纷上综艺、拍电视剧,相声演员和明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实际上,从一开始,德云社刚成立的时候,就没有排斥过面向网络大众,郭德纲就曾在采访里表示,“如今的相声跟创作关系不大,它卖的是个人魅力”。

但通常而言,个体人设的魅力,远远没有深入人心的艺术魅力强。

03

不再好笑

人事纷繁,机制流转,对大众而言,最多不过是吃个瓜。相声还好不好笑,喜剧的精髓还活不活,这门人民的艺术究竟还能不能让人“吃个乐”,才是最重要的。

说不上来相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好笑”的——当然,这里是说与从前相比。

相声这门艺术,不仅仅是念段子,它需要一定的引语、铺垫和渐入佳境,传统相声“三翻四抖”的节奏,都是为了最后那点儿引人致胜的核心笑意服务。

曾几何时,相声还是产出过一些意味深长,且紧密结合时代关怀的作品。

比如1988年梁左以“天安门广场改农贸市场”为主题的《特大新闻》,还有同年春晚上,李立山、牛群在年春晚上贡献的《巧立名目》,那句贯穿整段相声的那句:“领导,冒号!”堪称一绝。

又如1990年牛群、冯巩表演,梁左编剧的《小偷公司》,表面上是在嘲讽小偷小盗对社会公序良俗的损害,但背后隐含的讽刺,是一些组织机构的人浮于事、官僚作风等弊端。

牛群、冯巩的代表作之一《小偷公司》

彼时, 相声被称为“文艺轻骑兵”,始终以民间家常、人情世故为主要题材,针砭时弊,形式灵活。

与一些传统艺术如京剧相比,时代其实待相声不薄。它不非得靠视觉呈现,也能通过音频走进千家万户,德云社依旧枝繁叶茂,堪称国民级快乐梦工厂。

但亦不可忽视,在今天,越是在正式、隆重的舞台上,相声变得越来越不好笑。

2023年春晚舞台上,岳云鹏与孙越的《我的变、变、变》,堆砌了并不新鲜的网络梗,笑点僵硬陈旧,卖萌耍贱也并不能让人发笑。

岳云鹏与孙越的《我的变、变、变》

作为郭德纲不离不弃且最知名的弟子之一,岳云鹏在今天大众心目中的身份,也更多不是“说相声的”,而是“明星”“演员”,活跃在大大小小的综艺节目里,渐渐攒积起了一些人缘与口碑争议。

在老相声听众眼里,武林盟主的德云社也避不了开始批量制造“公式型”相声:扯一些人尽皆知的梗,抖一些并不新奇的包袱,再浸入一贯的俗鄙市侩味儿。

听多了报菜名、贯口,幽默所需要的新奇性,也就渐渐磨损了。

此外,茶馆起家的德云社,也随着票价的水涨船高,在门槛上逐渐离开“平民”。就在2023年,一场德云社的演出,少则380元,最高则可达1800元。

郭德纲 于谦相声专场演出票价在380元至1800元之间

过去十年是大众文化发生颠覆性改变的十年。

相声承载的表达密度,多少被其他艺术形式分走了些。比如“人人都可说五分钟”的脱口秀,主打一个短平快、易上手。

幽默被解构了,人们需要在公交地铁上、等外卖间隙里也能看的小品和段子来刺激神经,让自己发笑。

说得矫情些,不带目的的、自然发生的“笑”,某种程度的确算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可当人们能够接触到的视听刺激更丰富,当客观上相声的市场竞争力变得吃力,听笑、讲笑所承载的时代需求,也在悄默发生变化。

曹云金直播间骂声不断

除了早已过时的“娱乐至死”,这个时代还有一个流行词叫“内容为王”,表达的是一种受众导向的创作机制,当然,这可能带来同质化、低俗化与流量至上主义,但对相声而言,这或许更多带来一份提醒——这门从一开始就顺应大众、紧贴时代的艺术,今天仍然需要回到人中间去。

曹云金直播相声的火热,并不需要同时唱衰德云社的失落,或许更多代表公众对文化消费多元繁荣、自由竞争的期待。

师门也好、道统也罢,都不如“硬功夫”来得实在。“说什么”“怎么说”,比“谁来说”更为重要

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

编辑 | 阿树

排版 | 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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