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蓝石路124号不只是一个门牌号,还是一段黑人的斗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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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蓝石路124号不只是一个门牌号,还是一段黑人的斗争史

2024-07-16 01:4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塞丝从“甜蜜之家”逃跑后就来到了俄亥俄州,这个州位于美国中东部,在这里没有奴隶制的约束。塞丝带着三个孩子投奔婆婆萨格斯后,她们将房子的内部设计得充满了温暖和生命。这种温暖既是塞丝一家的,也是他们所在社区的。她们使124号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庇护所和抚育之地,使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陌生人可以在这里栖息,孩子们在这里玩耍,邻居们也在这里聚餐。萨格斯以她伟大的母亲胸怀拥抱着自己的同胞,使124号充满了浓厚的母性色彩。

因此,辛辛那提蓝石路124号,对于主人公塞丝来说,是自由的象征,也是白人友好的见证。同时,我们也体会到,作为黑人女作家在种族矛盾中的悖论和妥协,如果没有这样的妥协,她很难使这部作品在叙事结构中突出重围。而这样的叙事结构,也是基于客观事实的存在。

殖民者抓捕黑人充当奴隶

美国黑人是在违反其意志的情况下,被强行带到美国来的唯一种族。对于将非洲人抓来为奴的做法,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复杂而激烈的争论。反对奴隶制的人并非出于对黑人的人道主义关怀,对于这些被束缚的奴隶们,反奴制一部分人认为他们会在经济、社会和军事方面造成诸多麻烦,而不少美国人并不想惹这些麻烦。这种观念也成为后来反对奴隶制运动的一个主要因素。

几千年来,世界各地实际上一直存在着奴隶制,但在美国衍生出的奴隶制却有其独特之处。首先,奴隶和奴隶主属于肤色不同的种族。其次,在提倡自由的美国社会里,需要有一套为奴隶制开脱的极端理论。最后,一旦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奴隶制会使人们在道义上感到难堪。

在小说的情节中,我们也看到,作者把塞丝的主人加纳先生设置成一个温和派,写他帮助塞丝的婆婆在辛辛那提安家,使塞丝一家人有一处避难所,使黑人群体有一处幸福之所在,恰是美国社会内部价值观不统一的体现。

124--桎梏的母性空间

124指向的是一处生存空间,但在这处生存空间又充满了“怨毒”。塞丝所在的“甜蜜之家”,自从加纳先生去世后,一位被作者称之为”学校老师“的人接管了农场,从此奴隶们陷入暗无天日的虐待中,为了躲避虐待,逃跑成了奴隶们的最佳途径。

塞丝成功从甜蜜之家“逃到了124号,但是很快“学校老师”带领着一杆人马,在法律的授权下找到124号,追捕从“甜蜜之家”逃跑的塞斯。在逃亡之际,她亲手杀死了2岁的女儿,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她会把其余三个孩子也一起杀掉,之所以这样做,”在塞丝看来,未来就是将过去留在绝境。她为自己和丹芙认定的”更好的生活“绝对不能是那另一种。“,”那另一种“即重复一个奴隶的命运。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这对一个母亲来讲不仅是一场恶梦,更是一种长久的折磨。

124号代表着一种缺失,这是一个拒绝男性的空间,这里只是一个母性的空间。2岁的女儿宠儿被杀后,这里开始有了”怨毒“,女儿怨恨的灵魂一直在这个家里作祟,两个儿子被迫在恐惧中离家出走,塞丝的丈夫黑尔在”甜蜜之家“莫名的失踪,最后幸存者保罗·D来到124号,试图与塞丝再续前缘。可是,124号似乎对他有着强烈的排斥,首先丹芙对保罗·D并不欢迎,她担心他会抢走自己的母亲。尽管保罗·D用男性的力量将”怨毒“驱逐出去,但那个”怨毒“又化作肉身,以”宠儿“的身份来到124号,她具有强烈的忌妒之心,并通过占有保罗来迫使他离开,以此独占塞丝。

这所房子似乎只能拥抱三个女人:塞丝、宠儿和丹芙,124号对男性充满了”恶意“,而母性的空间是危险的,也是具有毁灭性的。 这里是塞丝和孩子们以及婆婆萨格斯曾经的避难所,是走向自由、走向温暖和走向亲情的乐园,然而这种短暂的幸福却被塞丝的暴力抵抗行为葬送了。从此,124号一步步走向封闭和孤立。

塞丝在反抗白人的社会体制时,将自己作为母亲的角色走向了爱护的另一面--毁灭。抵抗使她的母爱表现为暴力,甚至是对生命的剥夺。她在弑婴的时候,仅把宠儿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但同时也不排除她在毁掉”甜蜜之家“的财产,因为黑人奴隶的孩子也是属于奴隶主的。在寻求”保护“自己孩子的同时,似乎又在进行着一种报复。因此,塞丝对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但却充满愧疚。

塞丝的弑婴行为使124号从一个原本幸福欢乐的母性空间转变成了另一个恐惧的、具有排他性的母性空间。从此之后,婆婆萨格斯躲在自己的卧室,足不出户,变得消极悲观,她开始思考关于颜色的秘密来打发日子。塞丝也把自己限定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既孤独又孤立。作为母亲,她也不能给丹芙安全感 ,萨格斯死后,丹芙常常跑到她祖母的卧室寻求庇护,在丹芙看来,这里能带给她安全感,因为这个空间是母亲空间里的母亲空间。

在莫里森的小说中,小说人物与母亲的关系总是模棱两可,而且具有揭露性和毁灭性。这个空间不但表现出对男性的排斥和拒绝,甚至对女人来说也是如此。124号这个女性的空间具有双面性,它曾像母亲那样哺育生命,同时也曾将生命在这里毁灭。

人格重建的心灵家园

社区是美国黑人最主要的空间生存形式,作为美国黑人群体实现种族整体生存的主要形式,社区凝聚着美国黑人的生命和精神,传承并固守着他们的文化。任何一个美国黑人的身份建构都离不开社区,与社区之间的关系决定并建构着黑人个体的身份。莫里森在小说中深情地书写了美国黑人的社区。

在小说中,作者将124号重建的重任放在了塞丝身边唯一的女儿丹芙身上。自从塞丝弑婴行为发生后,124号的情况逐渐走向恶化,婆婆萨格斯不再召集人们进行布道,而是转向研究颜色的秘密,直到孤独离世。被她杀死的2岁女儿的魂灵变换着形式来骚扰这个家,两个儿子也被迫离开了,社区里的居民也不能理解塞丝的行为,但塞丝却挺直腰杆,决不向邻舍们仇恨的眼光低头,甘愿活在自己孤独的封闭的世界里。

124号曾经是一处热闹的所在,它是辛辛那提的黑人社区聚会的场所,人们在这里交换信处和食物,婆婆萨格斯为穷苦的黑人同胞提供食物,为他们制作和修补鞋子,可以说萨格斯用博大的胸怀包容和拥抱过她的黑人同胞。房子里一度整夜灯火通明,社区居民、陌生人,都把信任放这里,塞丝逃跑到这里后,也曾拥有过一段真正幸福甜蜜的时光。奴隶制体制力量的入侵所导致的塞丝暴力行为,使这座房子变成了无法靠近同时也无法逃离的空间,124号的人不再进入黑人社会的空间,邻舍们也不再踏入这个庭院。此后的18年里,124号一直生活在孤独和与社区的对立之中。

124号对于塞丝而言,与其说是一处居所,倒不如说它是塞丝难以忘却的记忆。她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记忆里,又使这种记忆以灵魂的方式,化作宠儿的肉体出现在124号,将自己紧紧束缚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即使废奴运动后,她仍旧无法从精神的奴役下得到解脱。

当丹芙意识到,如果不走出去,她们极有可能会饿死这里的时候,她毅然绝然的走出封闭的空间,走向社区,重新建立家与社区之间的联系,在社区妇女们的帮助下,她们驱走了宠儿,并使这个家得到拯救,124号重新向社区的人们开放。有学者指出“在黑人社会里,家庭就是黑人社会的产物,社区围绕着家、定义着家并赋予家以身份和使命。”

《宠儿》唤醒了美国黑人共有的经历,在这里,一度被忘却的社区精神得以复活,并与奴隶制的现实以及一场持久的破坏性进行了对话。黑人社区的建构和存在体现了白人社会主导的美国抽象空间对非裔美国人的空间剥夺,这种空间剥夺使他们变成了一个客体,他们只有在强大的种族歧视与迫害下寻找一种边缘的生活方式,在抽象的空间里重新建构自己的他者空间,才能求得种族的整体生存。

主人公塞丝在124号经历了从自由-抗争-封闭-解放的过程,恰如一部美国黑人在异域的一段斗争史。1987年发表的《宠儿》,与距离1863年发表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恰好124年,作者莫里森在书中写出这一组数字,可谓意义深远。124年他们通过整体的奋斗使得自己的种族在这片土地上重获新生,尽管道路崎岖,但他们从未畏惧。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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