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网吧:我还好,勿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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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网吧:我还好,勿挂念

2024-07-11 17:2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那些年一起去过的网吧

现在还在吗?

“现在哪还有学生伢来上网哦”,7月一个闷热的午后,春秋网咖的王哥一边熟练用叉子固定好放入调料包的桶面,一边打量坐着几个外卖小哥的一楼大厅。

10年前的暑假,这个时候的春秋网吧人满为患,有的年轻人三五成群打的士过来,会在北湖西路边压马路边等空机子。

这家03年开业的春秋网吧,经历了武汉“一张网吧经营许可证能卖到上百万”的时代,也经历了去年疫情、全球芯片荒导致的机器成本大涨,2020年,全国网吧关停超过12000家,春秋网吧是活下来的其中一家。

“也只能算勉强活下来了”。2016年这里重新装修,更换机器,删除了网吧硬盘里的“看不看随便你”。虽然改名叫“春秋网咖”,店里并没有丝袜奶茶和热狗华夫饼,只是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语下加了“包括电子烟”,和每年高考放榜时门口多出的代查分数招牌。

武汉有很多网吧像它一样升级求生,有的多了棋牌室,有的摇身变成了买杯水就可以“永久免费上网”的网咖,也有一些网吧和曾经风靡的《传奇》《魔兽争霸3》《跑跑卡丁车》一起消失了。

2000年,解放大道上新空间网吧开业,此后就成了十一中学子的“家”。我发小读书时每天放学会和同学开黑打dota,老板是个和蔼可亲的婆婆,一旦看到有老师或家长来抓学生,会大分贝播放“最炫民族风”,学生们闻风而动,从网吧后门鱼贯而出。

但是有高考落榜的伢来上网,她会坚决不让你上机:“等你考上了大学再来玩。”

其实逃离老师和家长追捕的最佳方法不是网吧的后门,而是藏匿在居民楼的黑网吧,那里的上机下机时间全凭老板一张嘴巴,还充斥着无数洗钱打牛的不良少年,网吧老板偶尔会化身未成年网民的保护伞:“莫在我这里搞啊,你不上机就滚出克。”

前几天故地重游新空间,大门紧闭,斑驳的卷闸门上贴着“本店于1月30日开始正常营业。”

小伙伴说:“哦豁,传奇倒了,家没了。”

从千禧年开始,武汉的网吧如雨后春笋遍地冒出,这一年朴树在《new boy》里唱“快来吧奔腾电脑,轻松一下WINDOWS98。”还在用聊天室的韩寒在《对话》里被吐槽“太幼稚,OICQ(QQ)才是成人的世界。”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调查表明,1998年6月,中国男性网民达到92.8%,却有35.5%的网民都曾经拥有过网络恋人,有41.3%的男性网民在网上冒充过女孩。等于说有很大一批男网民不知不觉就体验了一次网络彩虹之恋。

那时武汉网吧墙上的“禁止未成年人入内”和“严禁吸烟”的招牌一样乏力,2001年网游《传奇》开始运营,我一个同学在网吧用一瓶可乐换了低年级学弟一个麻痹戒指(《传奇》里的一个装备)。

学生伢们在“三通一青”(江汉路附近的讯通、亚通、银通、中青网络家园)登记本上填上“刘德华”“梁朝伟”的名字和胡乱抄来的身份证号,在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奔跑,漫无目的,满心欢喜。

对于网吧而言,这些学生是生意也是罚款,王哥跟我说没有未成年人的网吧“基本是废章子”,但监管越来越严格,还有近2年的时间不允许包夜,那段时间每到12点,总能听到网管“要买东西的快点啊,马上拉闸门了”。网吧的卷闸门应声落下(这样外面看上去就是打烊状态),将夜晚切割成现实与虚拟两个世界。

这是02年北京蓝极速网吧事件的余音,此后全国各地开始对网吧进行整顿,越来越多的网吧禁止未成年进入,但孩子们眼中的网吧,依旧是美丽新世界。

我还记得我18岁的那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身份证去网吧大摇大摆地开会员卡,以后上网的时候能越过一群求老板开个机子的低年级学弟,潇洒的在感应器上“滴”一哈。

除了沉迷网络世界的少年外,网吧也是一部分人现实生活的避难所。

春秋网吧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位做地产的老哥会在签完单子后来打两把星际争霸重置版,王哥说这些年一些古早游戏在网吧复兴,有剃平头戴金链的大哥在私服砍传奇,也有下午等单间隙的饿了么骑手来网吧玩DNF,十几年前的2.5D画面从球形显示器跳接到宽大的液晶屏。

还记得红旗渠路一中附近的民族网吧里,两个3点半准时报到的40多岁叔叔,带我走进了艾泽拉斯(魔兽世界里的一个大陆),他们会在5点半准时下机,回去弄饭,把游戏账号丢给我自己带自己练级。

上大学后,游戏没玩了,两位叔叔还经常约我去同济医院踢球,请我吃宵夜,每次我说我来买单,他们都会说:“哪能让你这个小伢把钱咧”。

毕业那年,我把攒下的出入证(当时一中中午出校门需要出入证,一次性,需要班主任签字)都给了民族网吧一位学弟,他激动之余给我买了瓶4块钱的大绿茶,那一瞬间,感觉有一种精神在这家网吧传承了下去。

2005年,马祖路上的半日闲网吧开业,罕见地配备了厨房,网民们告别泡面火腿肠,一盘鸡丁炒饭搭配乌龙茶填补了空虚的胃。

这一年SHE在《only lonely》里唱到:“天天轰趴,流连网咖,会不会太crazy。”现在想来,这可能是武汉最早的网咖雏形,虽然现在它一半的空间改成了棋牌室。

2011年,文化部报告称网吧正式进入利微时代,全国网吧用户规模减少2000万,武汉大量网吧开始寻求转型,最大的特点是几乎所有的网吧都改成了网咖,配备了更舒服的躺椅、配置更豪华的一体机,和吧台处的果汁、奶茶和西式简餐。

虽然上惯了网吧的拐子们还是会点击屏幕右上角的挂机,出门去小卖部4块钱买一瓶大绿茶加一包蓝楼,但这不妨碍网鱼网咖、摩非网咖等一大批连锁网咖在武汉兴起,那时甚至还有人因为对某款游戏的情怀开了家网咖。

我有个朋友从英国留学回来后在长港路开了家摩非网咖,只要你打dota那我们都是兄弟,长期徘徊在店里的5人开黑房,2016年dota2TI6世界总决赛(相当于dota的世界杯),他在二楼支起了大大的投影幕布,和大家一起看着中国队WINGS一步步走上神坛,与此同时,这家网吧的帷幕也徐徐落下了。

由于加盟模式等原因,2017年这家网咖关门,随之而去的还有烽火台、江汉区dota启蒙基地甜蜜蜜,无数“网咖”和会员卡里没用完的余额。

“网吧有过赚钱的时候。”

曾经的湖北省女首富赖春临,在2000年自主研发的“易游网吧管理系统”,一度成为那段时间武汉市7成网吧的开机画面。

2007年,国家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网吧及网络游戏管理工作的通知》,全国各地不得再审批新网吧,赶上网吧生意正兴旺,“那时候一张网吧经营许可证卖100万一点都不夸张”,毕竟,100万一张的许可证,一年就能回本。

“最主要的还是年轻人不来上网了,再加上现在一台机子的成本太高了。”王哥说现在一张显卡的钱能配原来一台顶配机器,“国内的显卡都被那些挖比特币的人买去了。”

年轻人真的不上网了吗?魔兽世界、梦幻西游等全民现象级网游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王者荣耀等手游,我看到很多武汉奶茶店的桌子改成了靠墙依次排开,每张桌子下一个插头,学生伢们充电器一插,现场开黑。

配置更高档,环境更舒适的上网环境流向了空间更私密的电竞酒店,它们大多出现在租金更为廉价的公寓写字楼里,一间装修豪华,机器顶配的5人房一晚的价格在550元左右,平分下来每人只要花100多,就能告别网吧弥漫的烟味和嘈杂,玩累了直接床上一躺。

我在香港路的摩非茶室旁发现一家电竞酒店,普通工作日的下午4点,之前走访的网吧里最多上座率不到50%,前台小姐姐边玩手机吃鸡边告诉我这里已经满房。

我在走廊晃了晃,“nice啊”“我这波秀不秀”,清稚的呼喊声不绝于耳,闭上眼睛,仿佛走进了10年前的网吧。

年轻的网民们被刷脸的认证系统挡在门外,被层出不穷的手游吸引在手机屏幕里,可能也走进了配置更好

知乎上有个热门话题“为什么网吧老板不赶走蹭睡的人?”底下没人正经回答,所有人都在回忆那些发生在网吧的故事。

他们口中的网吧老板会像中年大妈一样照顾高考完来体验包夜的女学生,在留宿者的泡面里送一根火腿肠,这里的羞涩少年会鼓起勇气点开QQ聊天的视频,开始“第一次亲密接触”。

现在网吧依旧被人需要着,那是外来打工者下班后的片刻欢愉,是外卖小哥接单间隙的放松,也是曾经在这里开过黑的人们回忆时光的根据地。

网吧的传说消失在八零、九零年生人的记忆角落里,但就如同乘坐去往拉萨的绿皮火车,各式各样的人推开破旧的网吧大门,依旧能在在香烟火腿肠泡面的烟火气息中,寻求一段短暂而安稳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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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武汉网吧:我还好,勿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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