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抄本版本盘点之三

     当今一些博物馆、图书馆都或多或少收藏有古籍善本，虽属珍贵但也会择机举行展览对外公开展出。位于长三角地区的上海博物馆有一大镇馆之宝，即花费重金从美国胡适后人处购得的石头记“甲戌本”（注：此书副本仅存两部，一为程万孚所有，但已迷失；一出周祜昌，周汝昌之兄所有）。然而自2005年从海外回购甲戌本之后上海博物馆十分低调，对外不怎么宣传，书籍也是秘不示人，笔者思考这可能是出于对本子的保护，但奇怪的是晚清重臣翁同龢后人翁万戈曾向上海博物馆捐售宋代梁楷《白描道君像图》、捐赠明代画家沈周的《临戴进谢安东山图》和清代王原祁的《杜甫诗意画巨轴》，入藏上博后于2019年9月一并对外展出。前述三幅画作均为珍品，较之甲戌本年代更为久远，有的甚至已逾千年，为海内孤品，理应倍加保护，那么为何上述文物可对外展览，而甲戌本却迟迟无法与普罗大众见面呢？实在令人不解！

      话题拉回到甲戌本本身，该书原题“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是《红楼梦》现存最早、版本价值最为珍贵的一个本子。因此本独有“至脂砚斋甲戌钞阅再评仍用石头记"十五字，故名“甲戌本”。甲戌即乾隆十九年，为底本年代，现本存录较晚。回首近一个世纪以来甲戌本的经历：其原为同治年间刘铨福旧藏，故又称“脂铨本”，经多年曲折流转，1927年夏胡适之以三十块大洋购于上海。二十多年后他又携此本出逃，1962年甲戌本持有者胡适病亡，家属便将原书寄藏美国康乃尔大学图书馆，直到二十一世纪初由上海博物馆购回。

      甲戌本残存十六回，分别为第一至八回、第十三至十六回、第二十五至二十八回，所存各回脂批远多于其他本子，尤有一些重要批语为他本所无。有关资料表明，自胡适购得此书后，得见此书者寥寥，也很少出借。第一个在原书上写跋语的是俞平伯。其跋语作于1931年6月19日，直接写在该书第四册正文后的空白页上。十七年后燕京大学学生周汝昌借得该本，并与其兄周祜昌誊录一部副本。种种迹象证实，胡适自1927年得到甲戌本至1962年作古，只将该书短暂出借给俞平伯、周祜昌周汝昌兄弟、程万孚（按：程氏乃胡适同乡，也是胡的助手，曾在胡适的要求下录有甲戌本副本，后在南京文保会供职，晚年遭抄家，难忍折磨自尽而死，程氏副本遂不知所终），故而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普通民众根本无缘亲见其“庐山真面目”！何止于此，即便胡适下世之后的这五十多年，能见到原书的也是屈指可数。

      笔者真诚希望上海博物馆方面能够开阔胸襟，早日向公众展出甲戌本，以飨书迷！

（注：本文于2019年撰写，今次发布，对个别语句作了斟酌修订）

作者：邦邦灰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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