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玲玲:大禹治水的方法和范围是什么?考古学为我们提供了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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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玲玲:大禹治水的方法和范围是什么?考古学为我们提供了新解

2024-07-16 09:1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江陵县境的江段主要为沙市河湾段,上起陈家湾,下至观音寺,流经江陵、公安两县,为微弯分汊河段。沙市段最初形成当距今约5000年,均为多汊分流的弯道,且由该地区西北向东南迁移。河床南迁,北部洲滩淤长。自全新世以来,随荆江三角洲的发育,多汊分流与泓道南迁,形成大大小小的沙洲散布。据图1可知,洲群自荆州城东呈放射状向下游展布,相对密集的洲群可划分为4条洲滩系列。李长安的研究则说沙市之地质—地貌剖面有5个南北并列的江心洲砂体,是5次河道变迁的产物。砂体的时代由北向南变新,表明了河道由北向南的迁移,从江心洲砂体间距离来看,近3000年来河道南迁的速度在加快。通过钻孔资料和遥感资料的综合对比分析,在全新世中期,长江古河道位于沙市市北,大约由江陵县向东流。无论如何,在各个时期江心都有沙洲沉积,并随着江流的南迁而向北并岸。

图1 沙市地区第四纪全新世沙质洲滩分布图

资料来源:据周凤琴《湖北沙市地区河道变迁与人类活动中心的转移》文中“第四纪全新世沙质洲滩分布图”(《历史地理》第13辑,第24页)改绘。

长江出三峡后河床坡降减小,两岸限制减弱,水力的机械分异作用充分表现出来,江心洲表面沉积物的粒度向下游细化。上游关洲和董市洲洲头为叠瓦状砾石床面,江口洲和火箭洲洲头为砾质砂覆盖区,马羊洲洲头为砂质覆盖区,洲头沉积物粒度逐渐变细。泥沙沉积到马羊洲以下沙市河湾段已是粒径很细的沙,由于交叉断裂的存在而导致河床近乎直角形转弯,江流在此形成回流,速度进一步减缓,更易沉积。因此,这里的地名自古以来就与洲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春秋楚国宫名“渚宫”,说法之一即为“洲城”。南宋淳熙四年(1177)范成大自四川召还,五月由成都起程顺江东下,“庚午,发杨木寨。八十里,至江陵之枝江县。四十里,至松滋县。二百十里,至荆南之沙头,宿。沙头一名沙市。”可见,南宋时地名即“沙头”,洲沙之头。可能因河湾处可供客货船舶停港靠岸贸易互市,形成规模可观的市场,故又名“沙市”。

“息壤”,即为泥沙淤积而成的沙洲。东晋郭璞所注《山海经》,为“息壤”一条所释之义即为沙洲。郭璞“土自长息无限”的解释使“息壤”蒙上无限神秘的色彩,实则应联系上下文整体看待。在解释其无限生长之特性后,先是转引《开筮》文字以更具体地描述伯鲧之治水方法,然后紧接着说汉元帝时临淮郡的徐县境内地面上涌,形成“长五六里,高二丈”的所在,这就是所谓的“息壤”。这是一个沙洲生成的实例。

查《汉书•五行志》:“元帝永光五年夏及秋,大水。颍川、汝南、淮阳、庐江雨,坏乡聚民舍,及水流杀人。”又,《汉书•地理志》:“河水别出为鸣犊河,东北至蓨入屯氏河。”是年黄河在清河郡灵县鸣犊口决口,原屯氏河断流,出现了鸣犊河与大河分流的形势,行河六七年。可知公元前39年的夏秋季节,整个华北乃至江淮流域曾发生持续相当长时期的大规模降水,不仅黄河大堤北向决口,形成并流河,南面的江淮流域也暴发特大洪水,冲决民房聚落,洪流造成大量人员淹溺死亡。临淮郡在颍川、汝南、淮阳诸郡下流,郡下有29县,徐县即其一。

笔者认为,造成“徐县地涌”的,就是洪水带来的上游淮阳等郡的大量泥沙在徐县境内淤积,从而生成了一个大沙洲。鉴于如此大规模的沙洲在较短的洪水周期内淤积形成,恐怕非仅由淮河的含沙量所能造成。历史时期黄河下游河道的变迁向因东北、东南之决徙而呈扇形,因此,笔者怀疑黄河早在夺淮入海之前的汉永光五年(前39年)就曾南决。这次特大降雨和洪水可能不仅导致黄河北向决出鸣犊河,可能亦因南向决口而导致含沙量惊人的河水部分下泄至淮水中,这才使得“临淮徐县地涌”而迅速淤成规模可观的沙洲。

长江中的沙洲  图自“东方IC”

笔者以为,郭璞是一个长于观察与思考并能对自然界现象作出较为准确判断与描述的人。其《江赋》有“鼓洪涛于赤岸,沦余波于柴桑”句,王育民曾引以论证晋时涌潮现象。潮流所能到达的顶点是其时称为“赤岸”的扬州,而涌潮的力的作用,也就是潮波的波能,所能影响到的最西面的顶点则远及柴桑,也就是今天的江西九江。郭璞对更为复杂的潮流与潮波现象能有如此细致的观察、深入的思考与准确的表述,或可认为他对“临淮徐县地涌”现象,对“息壤”条目的注释,乃至对整本《山海经》的注释也都建立在同样科学认识的基础上。

事实上,凡是涉足自然科学领域者,尤其是水工第一线参与工程实践的专家,对“息壤”的理解和表述就都是写实的,未当为神话。如明代曹胤儒云:“江阴地势最卑,当漕河下流,又为众水入江要道,去江堧可二里,并江多山,土隆崛坟起,日以广斥。盖古所云息壤也。”很显然,作者是将“息壤”理解成河流泥沙沉积而成的沙滩。又,明代姚文灏云:“中吴地势,沿江有山为之包防,近山土壤迤逦隆起,山脉引带生气流通,日渐增长,如古之所谓‘息壤’。”大意与曹胤儒所言相类,只是更强调沿江岸线因为有山脉丘陵的包围防护,不易发生侵蚀,河流作用更主要地表现为泥沙的沉积隆起。顾颉刚曾就“息壤”现象咨询矿学家张幼丞,张幼丞说:“息壤为自生自长的土,这话从地质学上说来也是正确的。世界上有两种显著的因素可以造成息壤,一种是水,一种是风。”张氏是用水成说与风成说解释土壤沉积作用,并用崇明沙洲举例说明水力沉积作用,可见其认定与水相关之息壤即为沙洲。但他强调无论风成、水成,无论黄土层还是河流沙洲的形成都要经历相当长时期的堆积,都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形成的,所以断定永州和江陵的息壤都“不属于此类”,也就是说不是沙洲。

自《别录》始,江陵息壤“去之一夕,辄复如故”的特性即为后之文献广泛转录与流传。那么,江陵“息壤”是否真能迅速生成,一日可就呢?真相到底如何?从前引范成大所云已知“息壤”可一夕而就、迅速生成的特性只不过是“旧传如此”罢了,也就是说,沙洲并不能一夕生成,而应是日积月累而成。只不过,当夏秋洪水泛滥时,因河流含沙量明显高出平水与枯水期,让人觉得“息壤”能快速生成而已。

江陵“息壤”为泥沙淤积而成的沙堤洲滩已如上述,然鲧禹治水所用之“息壤”实乃堵管涌之“息石”。因“息石”与“息壤”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于二者的区别与关联,及其作用与功能的差异,人们的认识模糊不清,“息壤”的面貌变得越发神秘莫测、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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