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中十个引起人不适的情节(白鹿原)剧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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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中十个引起人不适的情节(白鹿原)剧评

2024-07-16 10:4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文/十一姐

《白鹿原》电视剧是一部很精良很考究的好剧,但是缺少了原著中弥漫的屎尿粪土的味道。电视剧把原著中的血腥残酷、原始荒诞的情节作了适当处理,呈现的是纯净化、雅致化了的故事,而显然原著才与真实的历史更加接近。

01

牛圈里埋死婴

小说中写到仙草在生了马驹骡驹两个娃之后,又先后生了三男一女,但都没躲过四六风。对于死去的孩子,是这样处理的:在牛圈拐角挖个坑埋进去,以后挖牲畜粪时把那一坨地方留着,多半年乃至一年后,牛屎牛尿将幼嫩的骨肉腐蚀成粪土,然后再挖出去,晒干捣碎,施到田里。白鹿村家家的牛圈里都埋过早夭的孩子,家家的田地里都施过渗着血肉的粪肥。

仙草生孩子的存活率完全符合过去的生产存活率。对早夭的孩子,人们习以为常。我听大人说,过去河里经常漂着死孩子。甚至我在一个老人写的书里看到,在她老家的一个破庙后面是村民专门扔死孩子的地方,有一次她和母亲逃荒在外地,她生了病,觉得自己快死了,她哭着对母亲说:这里没有破庙,我要是死了,你没地方扔啊。

这个情节,电视剧里没有。

02

田小娥泡枣儿

在小说中,田小娥在郭举人家,除了做饭扫院子倒尿盆以外,还要每天用自己的下体滋润三颗干枣,第二天一早给郭举人空腹服下。这个习俗并非作者凭空编造,而是古已有之,又称“养枣”。在民间信仰里,凡是与生殖系统有关的器官,或者是自然界中形状相似的生物,都会被认为有滋阴壮阳的作用,至今如此,你可以想想现在人们对鲍鱼、胎盘、各种腰子、各种鞭、苁蓉、锁阳等食物或药材的推崇。

这个情节太难表现了,也太难让人接受了。所以在前几年王全安导演的电影和今年的电视剧中,不约而同都采用另一种方式体现田小娥受到的压迫:郭举人老棺材瓤子,不成事,就用各种手段虐待小媳妇。由小说中恶心不堪的语言描述,变成观众直观看到的满身伤痕。

03

蹾刑

在小说中,黑娃等十兄弟闹农协失败,田福贤重新上台,开始对当初游斗他的农协分子反攻倒算。农协积极分子贺老大被活活蹾死。具体操作方式是,把人绑着双臂,用绳子和木轮吊到高空,再突然松开绳子,人被从空中蹾到地上。蹾一次关节就全部断裂,贺老大被蹾了三次,后两次其实已经是死人了。

为了防止过度不适,我基本都不引用那极其生动的原文,而是尽量用客观的语言来描述。贺老大之死前后,还有好几次类似的刑罚场面。比如十兄弟闹农协时,用铡刀铡了两个当地恶霸,一个被群众的石块砸成了一坨,一个脑袋被当球踢。这些,都只是让我们窥见那个拉锯似的时代的一角。

在三次国民革命战争期间,类似“还乡团”式的组织所做下的事,都是极其惨烈的。比如,把人埋在地里,只留头露在上面,再用牲口套上犁耙……

至于接下来几十年里各种各样的批斗,更是一笔说不清的帐。

在电视剧中,没有直接表现贺老大的死,而是用白灵的口讲述出来。至于农协的革命,自然更是在鹿兆鹏这样的高级领导制止下,防止了过激的行为。

04

白兴儿的手掌

白兴儿是白鹿村村民,他的工作是给牲口配种。他的手上有类似于鸭蹼的结构,用现在的说法,是指蹼过长。但在村民的意识里,这是一种隐秘又羞辱的生理结构,导致白兴儿只能生活在村民社会边缘,干着被人们忌讳的工作,尤其是所有孩子都不被允许接近他。黑娃兆鹏孝文等曾偷看,挨了家长暴揍。

白兴儿参加了农协,在田福贤反攻倒算时,没有对他采用蹾刑,而是挑起他的手暴露在人们眼前,然后用刀尖一下一下地划开手指间的薄皮。白兴儿连声惨叫,“像被劁猪匠压在地上割破包皮挤出两颗粉红色睾丸的伢猪的叫声”。

在电视剧中,没有表现这个情节,但是演了三个孩子偷看白兴儿给牲口配种。电视剧镜头处理得恰到好处,只拍了孩子们顽皮的表情和牲口嘶叫的画外音。

05

鹿子霖被尿脸上

很多人说,对《白鹿原》小说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露骨的X描写。其实,那些描写几乎全部集中在田小娥身上。而其中两段最重头的戏,一段发生在田小娥和黑娃身上,另一段发生在田小娥和鹿子霖身上。

作者并不是热衷于肉欲的描写,不信你看作者写到白灵和鹿兆鹏的假夫妻变成真夫妻,以及黑娃改邪归正后跟知书达理的高小姐的夫妻生活,或者浪漫如火,或者典雅似水,跟描写田小娥时的露骨完全是两种笔墨。

田小娥被定位为原上最淫荡的女人,肉欲是她最强烈的标志。她与黑娃的床戏,是原始欲望的纵情释放,虽然粗俗但自有别样的欢愉与美感。而她与鹿子霖的床戏,却是人的道德阴暗面的变态发泄,即使用了最强烈的感官刺激,却只让人感到压抑和恶心。

田小娥是那么弱小,弱小到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侮辱和报复这个肮脏的世界。她用自己的尿给郭举人泡澡,她把尿尿到鹿子霖脸上,都是一种绝望无力中不甘心的抗争。

在电视剧中,田小娥端着尿盆浇在了鹿子霖脸上,算是对小说比较恰当的处理。

06

白嘉轩求雨

白鹿原大旱,白嘉轩组织族人求雨。在传统的民间习俗中,由一个人代表神灵的角色,是很常见的。在白鹿原,谁能用黄表纸接住烧红的铁铧,并用钢钎插透两腮,就代表着谁被神灵附体。在小说中,写到好几个后生都没能接住铁铧,或者没能拿住钢钎,只有白嘉轩成功被附体,整个人蹭地变了个样子。

在电视剧中,真的演了白嘉轩的求雨时插钢钎的场景,而且在接下来几集里,让白嘉轩脸上一直留着疤痕,直到疤痕慢慢变淡。从这里可以看出电视剧的化妆是非常用心的。

电视剧淡化了很多怪力乱神的东西。比如在小说中,完全演的是白嘉轩被附体,等钢钎拔下来跟没事人一样。而在电视剧中表现得就很好:大家都知道那是伤身体但又为了在族人中的威信不得不做的事,白嘉轩的母亲心疼得直哭,白嘉轩求完雨后像少了半条命,嘴上带着伤,话都说不囫囵。

更好玩的是,电视剧还表现了鹿子霖对自己能够被“附体”的渴望,甚至在几十年后鹿子霖在狱中疯癫了,还在模拟自己用钢钎插透两腮的情景。

07

田小娥之死

作者对屎尿蛆虫的描写从不避讳,其实那就是我们生活中很常见的样子。小说创作于80年代,对于那个年代的大多数读者来说,身上长虱子,茅厕里是苍蝇蛆虫,都是很普通的,而对现在的读者来说,接受起来就很困难了。

更何况,作者在描写田小娥之死时,先是村里弥漫着恶臭,后是发现尸体完全腐烂,骨头上、头发里、炕席上、被子上、脚地上、连着火炕的锅台上,到处都是蛆虫的世界。作者的心冷酷到了极点,曾经那么鲜活美丽的躯体,却给了她如此残酷的谢幕方式。

其实,在小说中,作者对田小娥没有一句好话,自始至终都是用冷漠的笔调。但读者能从这冷漠的笔调中生发出无尽的同情和惋惜,这就是作者的功力。就好像曹雪芹从头到尾都在说贾宝玉是“疯病”“呆子”“行为偏僻性乖张”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但读者自然能发掘出贾宝玉性情中的美好。

电视剧要做到这一点就很难,只能是把田小娥的黑历史洗白,来勾起观众的同情,比如把她勾引白孝文抽大烟,变成她为了给孝文止痛而给他抽大烟,比如给她增加了孝顺公公、帮助白灵的戏份。

08

兆鹏媳妇之死

兆鹏是形象光辉的革命者形象,不能有一丝污点。所以,电视剧中,他像所有革命者的套路一样,拒绝跟新媳妇同房。他还试图把媳妇接到城里,让媳妇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也算是负责到底吧。是媳妇自己想不开,上吊死了。

而小说中,兆鹏媳妇的命运却悲惨得多。在小说中,她跟兆鹏度过了新婚之夜,第一次体验到了朦胧的男女滋味。而后来在她几乎要习惯守活寡的时候,被醉酒的公公乱摸乱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气息。而在她试图放纵自己,勾引公公的时候,公公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生理欲望的一次次升腾和压抑中被折磨,最终疯癫。她的父亲为了防止她乱说话,给她下了一副哑药。从此她变得如行尸走肉,最终于冬至交九之际死在炕上。死的时候,人们发现她的下身糜烂不堪,脓血浸流……

这种“阴疯病”或“阳疯病”的故事,在过去比比皆是。

09

白灵被活埋

小说对于白灵鹿兆鹏等革命者在白鹿原外面的天地的活动,大都不是正面描写,而且不写过多细节,故意让读者凭着对那段历史的默契去猜测。但电视剧都拍成了正面描写,加了许多电视剧中早已演滥了的套路,诸如游行、入党、抗婚、送情报、假夫妻等等,让人兴味索然。

白灵之死,是电视剧中对关键人物结局作的最大的改动。在电视剧中,白灵牺牲在根据地的保卫战中。但在小说中,白灵是死在自己人手下。

这是一段至今影影绰绰讳莫如深的历史。白灵在残酷的白色恐怖下九死一生,终于如一只自由的白鹿投入到根据地的怀抱,但却在根据地清党肃反中被活埋。就在白灵被活埋三天后,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周恩来代表党中央亲赴南梁制止了那场内戕,白灵的另一位同伴才幸免于难。

对于白灵之死,作者用的笔墨非常至少,只说“白灵被活埋就在那天晚上,天上下着雪。其余有关活埋她的细节和情节都无法查证。”没有细节,仅仅事实本身,已经让人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棉花般呼吸困难。

10

鹿马勺复仇

鹿马勺是鹿子霖的先祖,在电视剧中,鹿子霖只提到自己先祖是当厨子发家。而在小说中,鹿家的发家史,简直集中了所有的血腥和屈辱。

鹿马勺原本在城里要饭,后来在饭馆烧火。为了从炉头那里学厨艺,他接受炉头各种侮辱。一开始是语言的辱骂,把他奶、他妈、他姐、他妹等各种女性挨个问候一遍。后来是打。在他把骂和打都挨够了,炉头也玩腻了的时候,炉头又提出“走他的后门”。按次数换菜,他忍辱负重地接受了。

数年后,他成了省城名厨,他把炉头叫到眼前,又叫了十几个精壮的流浪汉,然后扔下一摞银元,把炉头曾经施加给他的一切,让流浪汉们加倍还上,每次赏一块银元……

与鹿家发家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家。白嘉轩的先祖遭遇家道中落,一贫如洗,靠乡亲们的施舍活下来,他订了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木匣匣,出外做工熬活,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攒起,就这样复兴了家族。

白家和鹿家的发家史,作者赋予了特别的象征意义。白嘉轩的固执,鹿子霖的灵活,白嘉轩的低调朴素,鹿子霖的钻营上进,似乎从祖先的骨子里就埋下了根。

电视剧中,白嘉轩和鹿子霖都比小说中少了很多劣迹,小说中贯穿的一条白鹿两家斗争线减弱了,在电视剧中成了侧重体现白鹿原在外界政治历史的刺激下的众生相。电视剧中的白嘉轩和鹿子霖,就像一个人的两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看不起,互相较劲,又互相需要,就像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的纪晓岚和和珅一样。

电视剧的处理,使鹿子霖的形象柔和了很多,在小说中,前期的鹿子霖要可恨得多,后期的鹿子霖要可怜得多,给人带来的震撼要强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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