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学考研:昭君为什么自请出塞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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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学考研:昭君为什么自请出塞和亲

2024-06-06 13:5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在处理汉匈关系上,汉元帝是比较明智的,采取的政策也是正确的。他的师傅萧望之一直主张和平友好地对待匈奴,他可能从小就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如对诺水之盟的问题,当时有的大臣认为韩昌、张猛未经请准朝廷,擅自与呼韩邪盟誓,是“羞国家,伤威重”。但他仍不令解盟,并同意了呼韩邪北归单于庭。在单于求亲的问题上,他同意昭君出塞,使汉匈关系进一步和好,说明他在政治上是有远见的。在和亲以后,呼韩邪曾上书提出撤去汉朝边防,由他负责代为守卫,以省边戍之劳费。汉臣廷议,多以为便。独郎中侯应反对,提出“十不可”的理由。元帝采纳侯应的建议,下诏“勿议罢边塞事”,说明他的政治头脑是清醒的。当王昭君以惊人的美貌,“丰容靓饰”,出现在临辞大会之时,元帝也许会感到吃惊,并为他没有及早发现这个美女而感到遗憾。但是这种情绪,未必像后代文学家们所夸张描写的那样,被悔恨和嫉妒折磨得丧魂失魄。他毕竟保持了大汉天子的威仪,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批准了昭君出塞。在遵守诺言方面,他也是明智的,并不像有些皇帝那样重色轻国、昏庸糊涂。总之,在汉匈和亲问题上,他是个因势成事的正确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

当然,汉元帝也像一般皇帝一样,拥有“后宫粉黛三千人”。我们不可能对封建皇帝的私生活提出过高的要求,因为甚至连武则天那样杰出的女皇帝也有不少男宠。这种情况是封建君主专制制度造成的。因此,只要他不超过一定的限度,不因荒淫无度而败坏朝政,影响国计民生,就应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去理解。故对于元帝后宫嫔妃众多,以致昭君入宫数岁不得召见,不宜作过多指责。

由于牵扯到对昭君出塞的评价,汉元帝往往被历代文人批评、指责,甚至被当作昏君的典型,这对汉元帝来说有点冤。如宋朝司马光《和王介甫明妃曲》说:“目前美丑良易知,咫尺掖庭犹可欺。君不见白头萧太傅,被谗仰药更无疑。”不但指责他不辨美丑,而且批评他不辨贤愚。萧太傅即主张与匈奴和平相处的萧望之,宣帝时官居太子太傅,宣帝病危时遗诏命他辅佐元帝。他劝元帝注重文教,减轻赋税,后来却被宦官石显等人诬陷,被迫饮药自杀。诗人感叹萧望之一生忠贞,却被谗屈死,而昏庸的皇帝竟没有一点怀疑。司马光正是借此斥责君王不明、贤臣被黜。他以史家的春秋之笔,直言而达理地总结了历史的经验,发出了人生的感叹。

(二)昭君是自愿请求出塞的

昭君出塞和亲是否自愿?这是史学界、文学界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之一。据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记载:“初,元帝时,(昭君)以良家子选入掖庭。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赐之。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 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裴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与匈奴。”这一段史料,言之凿凿,说明昭君的确是自愿向掖庭令求行的。反对者的理由,主要是认为昭君作为封建时代宫女,既知塞外生活艰苦,不可能有自愿请行的高度觉悟;并进而怀疑《后汉书》的可靠性,认为《后汉书》所载自愿请行的事,《汉书》却记得十分简略,只写作“元帝以后宫良家子昭君赐单于”。 论者认为“赐”便是被迫的。

我们认为,首先,《汉书》、《后汉书》均为世所公认的信史,不能轻易否定《后汉书》的可靠性。第二,《汉书》用“赐”字,主要是为了突出汉朝对于匈奴的“正统”地位和“君臣”关系,汉朝强调自己是“正统”、是“君”,用一个“赐”字,高低立见,这里并不涉及昭君是否自愿问题。第三,用“赐”字未必都是被迫,“赐”是从元帝对匈奴角度说的,“自请”是从昭君个人角度而言,二者并不矛盾。昭君请行,元帝赐行,正顺理成章之事。

范晔所记和班固所记,大同小异,小异主要在于一详一略。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距离昭君其人其事近的,何以记载略;距离昭君其人其事远的,记载何以反而详?何以辩证范晔和班固的小异之处?

毫无疑问,所有的历史事实都只发生过一次,但对这些历史事实的书写却可以反复进行。同样的史实,司马迁写过,班固又去写;班固写过的,范晔又去写。“只要时间是现实的一个组成部分,现实就会经历连续的变化,使得历史的不断重写成为必要。” 何况前史不详,后史补记,乃史家常规。所有严肃的史家都把陈述历史的真相当做终极目标。然而愿望不等于现实。由于史家多半不能直接经历历史,于是历史的叙述、解释就要受到史家历史意识、历史观念的制约,这就使历史与人们对它的认识、评价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和多样化,因而,对文字书写的史实需要考辨,并且对历史的解释往往成为主导阶级的“权力话语”。这是我们对同一史实的叙述详略异同不一的一个理论上的回答。

下面回到具体问题上来:班固和范晔所记昭君事迹何以一略一详?一是历史意识、妇女观不同。班固是比较正统的儒家,他之所记着眼于汉匈两族关系,对一个出身平民、待诏掖庭的宫女是否自愿和亲是不太重视的,记载比较简略可以理解。《汉书》虽没有直接记载昭君自愿请行的事,但多有汉匈双方利用昭君的关系发展友好联系的记载,其写作角度更着重于两族关系大局。《后汉书》的作者范晔思想上有不同于班固的一面,他曾喝得大醉去听挽歌,曾拒绝为皇帝弹琵琶。他的妇女观也相对进步,在他以前的史书中并没有单独地突出妇女地位,而《后汉书》却首先开辟了《列女传》的专传,记载历史上杰出女性的事迹。他对王昭君这样的杰出妇女给予更多的笔墨,是理所当然的。二是所处的时代不同,政治主张不同。班固一向认为“和亲无益”,因而对昭君和亲兴趣不大,所以记载简略,虽然他也不认为昭君和亲有什么屈辱;范晔呢,身处南朝刘宋朝,其时民族矛盾尖锐,南方汉族多受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的压抑、侵扰,反对和亲是主流意识。而范晔却敢于逆主流而动,偏偏写了一个和亲成功的范例,详记昭君事迹。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宁肯相信范晔叙述的真实性,因为他不人云亦云,却有胆有识,而且在运用史料上他也会更谨慎小心,以免授人以柄。《后汉书》成书虽晚于《汉书》,但距昭君出塞亦不过三百年,当时史料尚存较多,文中所记除昭君自愿请行外,还有许多的细节为《汉书》所不载,未必皆不可信。三是叙史风格不同,班固《汉书》以凝练著称;而范晔就上述征引的文字看,带有明显的六朝文风,所写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乃文学家笔法,注重描绘、渲染,而“帝见大惊,意欲留之”更是直接的心理描写了。

总之,二书记此事大体轮廓相同,《后汉书》只补充了细节,并非凭空杜撰。唐人刘知几撰的《史通·外篇·古今正史·后汉书》条说,范晔“广集学徒,穷览旧籍,删繁补略,作《后汉书》”。还有资料说,在范晔之前,伏无忌、黄景等人曾作《南匈奴传》。可见范晔所写,必有所本。而这段昭君请行的记载又合情合理,其基本框架,特别是自愿求行、临辞大会、光耀汉宫等史实,是不会虚构的。因此,轻易否定《后汉书》的可靠性,是缺乏说服力的。宋人王懋《野客丛书》便认为:“此事前汉(书)既略,当以后汉(书)为正,其他纷纷,不足深据。”这是一种尊重历史的态度。

评价历史人物,要根据史料,实事求是,既不能抬高古人,亦不可低估古人。以封建社会一位普通宫女不会有自请出塞和亲的觉悟,来论断自愿请行之不可能,只不过是推测之辞。其实中国从远古时代起,就有一些为国家、为民族利益而勇于牺牲个人的杰出妇女,“位卑未敢忘忧国”,正是中国人民自古以来的美德,例如《诗经·载驰》中的许穆夫人,战国时的西施,刘向《古列女传》所记的漆室之女倚柱悲啸,曲沃之妇款门上书,更有王昭君同时代的女外交家冯嫽等。

(三)昭君自请出塞的原因

从昭君个人的独特遭遇来看,她自愿求行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她出身于民间,具有劳动人民善良质朴、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养成了坚定顽强、正直不阿的性格,因此她敢于面对塞外生活的各种艰难困苦。

其二,范晔说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这正是她自请出塞的思想基础之一。古代帝王挑选宫女动辄以千百计,通常所谓“后宫佳丽三千人”。像秦始皇那样的皇帝,后宫佳丽更多,以致后人描写他的宫女竟有三十六年见不到君王一面的。故在封建皇帝的后宫中,除了极少数争媚斗艳、侥幸得宠者外,绝大多数宫女都不免白白地葬送青春,老死深宫。即使四五十岁后被放出宫,也不可能再找到什么“如意郎君”。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写道:“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入宫十六今六十”,正是她们悲惨命运的真实写照。因而,自古以来,大多数人都把被选入宫看作是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故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是丝毫也不稀奇的。

还应该指出的是,宫女即使受到宠爱,被封为妃嫔,也不过是皇帝手中的玩物,甚至贵为皇后、宠妃,往往也并没有好下场。《汉书·外戚传》说:“外戚后庭,色宠著闻者二十有余人,然其保住全家者,唯文、景、武帝诸后及成后四人而已……其余大者夷灭,小者流放。”《后汉书·皇后纪》还说:“自武、元之后,世增淫费,至乃掖庭三千,增级十四。”即在宫中成千的美女中,能够排上地位、有头衔的就有十四个等级。而昭君入宫数年,连这个长长的阶梯也没排上,还在掖庭待诏。以“待诏”地位希冀君王临幸,自然是渺茫无期的。而从昭君性格来看,她久居深宫,深悉其中黑暗,不以受君王宠爱为荣。为了追求美好的人生,追求人格的尊严,希望脱出这禁锢人生的“黄金牢笼”,避免“上阳白发人”的悲惨命运,这种“悲怨”也是情理中的事。恰在这时,有了单于求亲的机会,使她有了正当、堂皇的理由,她的奋起自请出塞,当然是意料之中的选择。

其三,昭君久住皇宫,对当时汉匈关系的重要性,对汉匈友好的政治意义,不能没有一定的认识,这是她自请出塞和亲的另一个思想基础。史载: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冬,甘延寿、陈汤斩郅支单于首,“传诣京师,悬蛮夷邸门”。建昭四年春正月,“以诛郅支单于,告祠郊庙,赦天下。群臣上寿置酒。以其图书 示后宫贵人”。建昭五年,呼韩邪上书,“愿入朝见”。翌年,元帝为庆祝郅支伏诛和呼韩邪来朝,下诏改元“竟宁”。 以上这些都是轰动朝廷、煊赫全国的大事,昭君不可能不知道,特别是那些遍示后宫的“讨郅支图书”,她更有机会看到。因此她对汉与匈奴关系之为友为敌,其利害得失,在思想上不能没有一定的感想和认识。所以,当呼韩邪单于要求“婿汉氏以自亲”,汉元帝下令选宫女去和亲时,昭君自然会知道呼韩邪已不是汉朝的敌人,而是第一个款塞入朝的匈奴单于,是一个致力于汉匈友好的匈奴领袖,嫁给他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这时,她挺身而出,慷慨应召,自愿扮演一个“和亲使者”的角色,去肩负巩固和发展汉匈友好关系的重大使命,就是非常自然的了。

其四,王昭君对匈奴生活的艰苦,当时亦有所闻。她以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远嫁异域,其中所遇到艰辛困苦,不能不有所考虑。况且她身负汉匈关系的重担,更需好好掂量。在这种情况下,她更多地想到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总会觉得汉匈和平比战争好,以自己一身的远嫁为牺牲,来巩固两国的和平友好比幽闭长门、做白头宫女要有价值得多。她以为国吃苦为荣,把谋求自身的解放和谋求为国效力统一起来,所以才毅然做出自请和亲的重大决定,并在临辞大会上“丰容靓饰”,精心打扮自己,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和郑重的态度。这正好表现出昭君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和反抗精神,自愿献身民族和平友好事业,有见识、有主意、有勇气、有理想的女子。她是远远超出一般因循苟安的凡庸女子,甚至在某些方面超出一般见识短浅、胸无大志的男子的。清人陆次云《北墅绪言·明妃辩》就说:“明妃之请适单于,欲为汉帝纡北顾之忧也。其意以为和亲之举,以一女子足以代数万甲兵,亦何惮而不往?与其老死于长门永巷之中,奚若建功异国之为得乎?……自和亲之后,数十年无烽火之警者,谁之力哉?良以曲奏琵琶而消鼙鼓也。逮其殁,黄茅白苇之中,一抔之土,长芳菲而不歇。天地不能易其气,山川不能隐其意,寒暑不能移其情,霜露不能变其色。与文墓之蓍,孔陵之桧,徐君剑形之草,仲卿连理之树,武穆向南之枝,同昭回于今古。”他对昭君出塞的评价,着眼于肯定其高尚的爱国动机,甚至把她与周文王、孔子、岳飞等相提并论,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另外,从汉朝君臣方面来看,对和亲女子的选择向来是极为慎重的,特别是对待第一位前来归附汉朝的呼韩邪单于,决不会轻率决定人选。过去的和亲多用宗室贵族女子,为什么这次单单选用良家子出身的普通宫女?这一方面是因呼韩邪为主动前来归附的藩臣,毋须选送宗室贵族公主,另一方面则因昭君自愿请行,态度坚决。这也说明她对汉匈和亲的政治意义有一定认识。假如昭君不自愿报名,或者毫无政治头脑,甚至自暴自弃,视和亲为绝路,汉朝绝不会选她出塞。这也是昭君自愿请行的一个反证。

马克思主义者是动机与效果的统一论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从昭君出塞后的表现和效果来看,也可以证明她是自愿请求出塞的。这一点可以通过汉代的另外一位和亲公主细君来比较一下。

汉武帝时期,为了拉拢乌孙,牵制匈奴,武帝封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为公主,下嫁昆莫。这次联姻非常隆重,武帝赐给公主乘舆和其他御用物品,准备了极为丰厚的妆奁,并配备了属官、宦者和侍御数百人随公主遣嫁。昆莫立细君公主为右夫人。然而,这隆重的政治联姻背后是细君公主的悲悲戚戚。由于细君的出塞和亲是被迫的,所以和亲后的表现也与昭君不同。《汉书·西域传》记载,细君公主到达乌孙后,语言不通,生活很不习惯。这时昆莫已年老,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感情可言,公主自治宫室独居,一年中与昆莫会见一两次。远离家乡父母,身处异邦的细君,悲不自胜,她还作了一首歌,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思土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歌中细君公主希望化作黄鹄,飞回汉土。这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情绪和表现,比起昭君那种慷慨激烈、胸怀广阔的气度来,真是有天壤之别。这恐怕与她们一个出身贫民、一个出身贵族有关吧!

当然,昭君出塞时的心情,以常理推之,不会是单纯的“笑盈盈”,更不会是单纯的“哭泣泣”。她的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应该说是喜亦有之,悲亦有之,壮更有之。喜的是能以弱女之身为祖国安宁、汉匈友好贡献力量,同时也脱出了终身处于禁宫的苦难;悲的是远离故国、远离父母,思乡念亲,难免感叹,当然,其中也会夹杂着对不习惯塞外生活的担忧;但更主要的应该是勇于牺牲、知难而进的壮烈豪情,是决心迎接艰难生活的考验,肩负起民族友好重任的雄心壮志。我们觉得只有这样来理解昭君,才会是历史的、辩证的、入情入理的。

自请出塞是昭君人生的伟大转折点,是昭君优秀性格的集中体现。她从困境中看到并抓住机遇,在生命的长河里奏响了高亢激昂的人生乐章。命运就是这样,只要你寻找,机遇和可能总会有的。呼韩邪提出愿意“婿汉氏以自亲”,王昭君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请掖庭令求行”,得到元帝批准。昭君此举,惊世骇俗,在当时一般人看来不好理解。其实正是昭君性格的必然体现。王昭君,一个出身平民的柔弱女子,承负着两族人民要求和平的共同心愿,毅然从江南水乡走向了塞北的风霜雨雪;她也因此名垂青史,活在世世代代各民族人民心中。昭君出塞不同于以往的和亲,她不再是汉朝政府妥协求和的政治工具,而是双方真诚和平友好的开端和象征。自此之后六十余年,战火停息,双方经济文化往来频繁,两族人民的生产和生活有了和平安宁的社会环境。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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