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女子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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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女子的肖像》

2023-12-21 17:2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燃烧女子的肖像》是由瑟琳·席安玛编剧、执导的一部女性题材剧情片,它讲述的是十八世纪法国的一座孤岛上一位不愿结婚的贵族小姐埃洛伊斯与被委托来画她肖像的女性画家玛丽安发展出一段感情的故事。这个故事以古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为寓言和蓝本探讨了爱情的相关主题。

《燃烧女子的肖像》参考的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讲述的主要是:俄耳甫斯是古希腊神话中阿波罗与司管文艺的缪斯女神卡利俄帕的儿子。他的妻子欧律狄刻死亡后,俄耳甫斯进入冥界寻找,凭借琴声感动了冥王哈迪斯。冥王同意帮他复活妻子,但是要求俄耳甫斯领着妻子走出冥界之前决不能回头看她,否则他的妻子将永远不能回到人间。结果俄耳甫斯在途中回头,却致使妻子消失,二人阴阳永隔。而在《燃烧的女子画像》的创作灵感上主要裁剪了其中的同行和回首的片段。

虽然如弗莱所言,神话是“一种叙述体,其中的某些人物是超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能发生在故事中’,因而(神话)是一种与真实性或‘现实主义’不完全符合的叙述体。”,但也正如弗莱所言:“文学总的说来是‘移位的’神话。”文学故事的讲述离不开先前的写作经验,过去的神话或寓言往往会以有意或无意的方式呈现在新的故事里,而从新的故事里,我们能够窥探到旧神话的阴影,也能看到新思考带来的对旧神话的新解读。而《燃烧女子的肖像》就是这么一部作品。

从主角人物的塑造来看,虽然两个主要的人物玛丽安和埃洛伊斯都是女性,二者都具有女性特质,但是同时,玛丽安身上具有严谨、冷静等特质,埃洛伊斯表现得向往自由、坚毅不屈、冲动,两人都同时显露出了阿尼姆斯特质,这填补了作品中男性形象的缺失。

一个为了给对方画像而在前期一直担任着注视者角色的玛丽安扮演的是追求者角色,即古希腊神话中苦苦寻觅妻子的丈夫俄耳甫斯,一个无论是生活还是当模特都处于被动地位,被母亲和男权社会所压制,成为姐姐婚约的代替品却向往自由的女子埃洛伊斯正是处于冥界而无法挣脱并“等待”着丈夫解救的妻子欧律狄刻。

但是,她们又不完全是他们,之所以说《燃烧女子的肖像》是对古希腊神话的重新解读,其中一新就在于人物关系之新。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中的主角位置是不平等的,一个解救即主动,一个被解救即被动,讲述视角也以追求者视角以一贯之,而在该故事中,丈夫和妻子的关系发生了改变,妻子即埃洛伊斯在后期由被动转为主动,由被解救的客体转为自我寻求自由的主体。在埃洛伊斯给玛丽安当绘画模特时,她让画家站在她的位置,说道:“你在注视我的时候,我又在注视谁呢?”这与古希腊神话中走在丈夫背后的亡灵妻子的视角不谋而合,而这却是在神话中未被表现出来的。

在晚餐时,玛丽安、埃洛伊斯及仆人一同讨论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争论为何最后俄耳甫斯会回头时,玛丽安说:“他选择留下关于她的回忆,所以他才会回头。”这是她站在丈夫的角度的思考,而埃洛伊斯则说:“或许是妻子让她回头。”这是借埃洛伊斯之口展示的欧律狄刻。原神话中并未提及俄耳甫斯为何回头,历来对神话的解说中,有说是因为妻子一直在背后喋喋不休抱怨的,有说是因为丈夫害怕妻子跟不上的,有说是因为丈夫没忍住的,虽然解说繁多,但大多都是从丈夫视角来阐释原因的,妻子的地位是被动的,而埃洛伊斯的回答“或许是妻子让他回头。”一下就把妻子拉到了主动方的地位,这是席安玛对故事视角的扩充,也是她女性主义精神的体现。

同时,如前文所言,《燃烧女子的肖像》中没有男性角色,两个女主角虽然都有阿尼姆斯特质,但是席安玛也刻意抹去了传统同性恋中的T和P(类似于异性恋中的男女)分工,这也是与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的不同之处,席安玛抹去了性别差异,或许是为了表现爱情的平等和纯粹。

 席安玛在故事场景的选择上,也显得格外有深意。故事发生在一座孤岛上,画家坐船从米兰漂向孤岛,开局电影用了几分钟的长镜头来表现玛丽安上岸、爬礁石的吃力,这就如同古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为寻求妻子而对冥王的苦苦哀求,电影中两人关系的结束是随着玛丽安离开小岛进行的,就相当于俄耳甫斯和妻子对视后的诀别,而孤岛是囚禁着埃洛伊斯的岛也是囚禁着欧律狄刻的冥界,亦是玛丽安回首后失去挚爱的冥界,两人短暂的八天相处就相当于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的同行之路。席安玛把玛丽安和埃洛伊斯多年以后相遇的场景安排在了舞台的相对的两侧观众席,亦是对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生死相隔的空间表达。席安玛编排的玛丽安和埃洛伊斯的故事正如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多年以后的情景再现。

 在《燃烧女子的肖像》故事的讲述上,席安玛也展示了她对该神话主题的解读:短暂与永恒的矛盾。神话中,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的同行是短暂的,离别是永恒的,生是短暂的,记忆是永恒的。正如玛丽安说:“他选择留下关于她的回忆,所以他才会回头。”,《燃烧女子的肖像》也是由席安玛对这二者的矛盾展开的思考。

在玛丽安即将离别时,镜头展现了房间里枯萎的花和女仆手绢里鲜艳的绣花,这是短暂和永恒的对比;玛丽安多年以后悲伤的神情和不自觉的握紧双手——对埃洛伊斯不自觉的模仿,画展中画像上埃洛伊斯手指底下露出的“28页”页码,这都是回忆的力量。埃洛伊斯所言的:“他选择留下关于她的回忆,所以他才会回头。”在神话里并没有出现,神话中的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在回首之后就生死相隔,故事就结束了,而埃洛伊斯所言的回忆既是她的脑补,也是席安玛对神话留白的填充,对神话的延续。而正是这种延续,使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悲剧性得到化解,使《燃烧女子的肖像》具有了神话原来不具有的生命力。

电影中的埃洛伊斯和玛丽安选择承认彼此相爱,就如同俄耳甫斯回头与欧律狄刻诀别,她们都选择了炽热的瞬间,而父权社会对女性婚姻的规约导致埃洛伊斯无法挣脱,就如同冥界的欧律狄刻即使选择复活也无法达到永生,他们都选择了瞬间,也选择了永恒。埃洛伊斯虽然最后还是和绅士结婚了,但她的勇敢呼唤:“回过头来吧。”使她和玛丽安收获了短暂而永恒的爱。

多年以后,虽然两人没能再彼此相见,但被隔在观众席里的她们却依然彼此相爱,埃洛伊斯在玛丽安的眼中,玛丽安在埃洛伊斯的回忆里,当韦瓦第的《夏乐章》响起,在长达145秒的长镜头中,我们看到了埃洛伊斯眼中的快乐、愤怒、不安、悲伤等诸多复杂情绪,看到了在这些复杂情绪中的回忆里的埃洛伊斯。多年以后,当玛丽安展出她的画:《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白色和蓝色、礁石和大海的背景正是埃洛伊斯和玛丽安的隐喻,而埃洛伊斯成为了玛丽安的缪斯。

虽然,她们的禁忌之恋就像埃洛伊斯书里28的短诗:“不消一点钟的时光/地上就开出一朵血红的花/像硬壳中包着果实的石榴花那般鲜红/但这花一开就谢/只要轻风一吹/脆弱的花朵便落入尘土之中”,热烈而脆弱,但是她们都依然彼此相爱,活在彼此的回忆里,而这就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永恒。

正如席安玛自己所言:“因为这部电影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它是一个爱情故事的记忆,即使在失去的时候,我也想要一条光明的道路,这种感觉是鲜活的,不是悲剧的,它没有结束。那种爱是解放,电影把它描绘成一种只能成长的东西,它有未来。”神话里,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结局是悲剧的,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生死相隔,但席安玛想到的却是阴阳相隔之后,共存于他们双方身上的是跨越生死和物质的精神之爱,而这就是物质阻碍之上的“光明的路。”这是俄耳甫斯和欧律狄斯的选择,是玛丽安和埃洛伊斯的选择,是诗人的选择,这也是席安玛自己对爱的真谛的解读。

弗莱言:“文学总的说来是‘移位的’神话。”,这种移位既意味着故事某些方面的重叠,同样也意味着移位之后新的思考,新的故事皆延续和发展着旧的故事,《燃烧女子的肖像》则是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故事的鲜活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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