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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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理论》

2024-07-08 01:1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同一律的问题是这样的。罗素的例句是“司各脱是《威弗利》的作者”(Scott is the author of Waverley)。由此,“司各脱”和“《威弗利》的作者”应该是具有同一性的。既然满足同一性,那么就应该可以相互代换而不改变意义。于是“司各脱是《威弗利》的作者”就变成了“司各脱是司各脱”。但很显然这两句话不是同一个意思,前者是有具体意义、需要经验证实的,后者只是同语反复、不需要经验证实。罗素的办法仍然是将专名和摹状词区分开来,这里以“the ...”形式出现的是限定摹状词(definite deions),它与非限定摹状词(indefinite deions)的区别在于它指向一个唯一的个体(也可能不指任何个体)。以“司各脱《威弗利》的作者”为例,它可以转写为:①存在一个x,x写了《威弗利》;②对任意一个y,如果y写了《威弗利》,那么y就是x;③x是司各脱。

排中律是说:如果A不是真的,那么A就是假的;反之亦然;不能既不真也不假。然而对“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the present King of France is bald)这个句子来说,它既不是真的(是秃头),也不是假的(不是秃头)。因为没有当今法国国王,主词不存在。罗素将这个句子转写为:①存在一个x,x是当今法国国王;②对任意一个y,如果y是当今法国国王,那么y就是x;③x是秃头。于是可以写出这样一个数理逻辑形式:“∃x[(Kx & ∀y(Ky → x=y)) & Bx]”(谓词K表示“是当今法国国王”,B表示“是秃头”)。对这个逻辑形式来说就没有排中律失效的问题。

对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提出批评的有斯特劳森(P. F. Strawson)、Keith Donnellan 等人。斯特劳森主要从日常语言分析的视角提出了批评,认为“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这个句子就是既不真也不假的,但罗素也作出了回击。

罗素把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视为哲学的本质工作。在他看来,每一个哲学问题,当经受必要的分析和澄清时,就可看出,它或者根本不是真正的哲学问题,或者是具有我们所理解的含义的逻辑问题。怎样对哲学问题进行分析和澄清呢?摹状词理论就是罗素提供的一个示范。

1、摹状词理论目的

罗素提出摹状词理论至少有两个目的:减少形而上学的本体论承诺,澄清有关“存在”的思想上的混乱;解决逻辑中的集合论悖论。

关于前者,他在《西方哲学史》中有过明确的论述:“像‘美国的现任总统’一类的短语,曾造成很多麻烦。假定我说‘金山不存在’,再假定你问‘不存在的是什么?’如果我说‘是金山’,那么就仿佛我把某种存在归给了金山。很明显,我说这话和说‘圆正方形不存在’不是一样的陈述。这似乎意味着金山是一种东西,圆正方形另是一种东西,固然两者都是不存在的。摹述理论(即摹状词理论)就是打算应付这种困难以及其它困难的。”

至于后一个目的得从罗素的集合论悖论说起。罗素的集合论悖论可以这样表述:将所有不是自己的一分子的类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类,这个类是否是它自己的一分子?假如它是自己的一分子,由于定义我们知道它就是那些不是自己的一分子的类中的一个,也就是它不是自己的一分子;假如它不是自己的一分子,那么它不是那些不是自己的一分子的类中的一个,也就是它是自己的一分子。很显然,这里的两个假定都蕴涵着一个与自身矛盾的命题(《数理哲学导论》128)。罗素认为,这样的谬误所以产生在于我们构造了一个混杂的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素提出了类型论,但“在我们达到类的理论以前,有三个题目应当研究:演绎法理论、命题函项和摹状词。从逻辑上说,在类的理论中并不假定第三个题目,但是在处理类时需要一种理论,摹状词就是这种理论的比较简单的一个例子。”

2、限定摹状词与专名

罗素把摹状词分为非限定性摹状词和限定性摹状词两大类。非限定性摹状词是一个具有“一个如此这般的东西”(a so and so)这种形式的词组,在英文中非限定性摹状词是由不定冠词“a(或an)”加上一个普遍名词构成的,罗素给出了“一个人”、“一条狗”、“一头猪”、“一位议员”等事例。罗素认为,所有含非限定性摹状词的语句都含有一个命题函项,如“我遇见了x且x是人”就是“我遇见了一个人”的命题函项,如果用“fx”表示“x是人”,用“jx”表示“我遇见了x”,该函项还可以进一步表示为“fx且jx”。罗素对命题函项情有独钟,喻之为“利器”,认为正是由于没有命题函项这个利器,许多人被迫得出了“有虚构的对象”的结论。以“我遇见了一只独角兽”来说,很多人因该命题是有意义的命题就认为独角兽是某种逻辑上的实在,其实,该命题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与“我遇见了一个人”有相同的命题函项。

罗素的摹状词理论主要集中在限定摹状词方面(在以下的内容中,提到“摹状词”时指的都是限定摹状词)。限定摹状词的语言形式是“那个如此这般的东西”(the so and so),罗素给出的例子有:“那个戴铁面具的人”、“那个最后进屋子的人”、“那个当过教皇的英国人”、“43和34的和”,罗素用得最多的还是“《威弗利》的作者”和“当今法国国王”。罗素特别强调不能把摹状词和专名混为一谈:“关于限定摹状词,首先一点要弄清的,就是它不是一个名字。”倘若把摹状词和专名等同的话,就得接受这样一个推理:“斯科特是《威弗利》的作者,乔治四世想知道斯科特是不是《威弗利》的作者,所以,乔治四世想知道斯科特是不是斯科特。”这个推理明显是不成立的。倘若把摹状词和专名等同的话,我们还必须把“斯科特是《威弗利》的作者”和“斯科特是斯科特”这两个命题看作是同一个命题,但它们明显是不同的,前者是一个基于历史事实的真实命题,它的真只具有偶然性,假定斯科特没有写《威弗利》一书,它就是假的。后一个命题是一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真实的命题,它的真具有必然性。

摹状词和专名之间有什么不同呢?首先专名是简单符号,摹状词是复合符号。在罗素看来,专名是其构成部分不再是符号的符号,这种符号用来指称一个个体或特殊的东西的,如“斯科特”就是用来指称一个具体的人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专名的意义就是它所指称的那个具体对象,知道一个专名的意义就意味着知道它所适用的那个个体,倘若一个人从来没听说过“斯科特”这个名字,那他就不可能明白它的意义,因为专名的意义不依赖与其它任何语词的意义。限定摹状词则不同,所有的限定摹状词都是复合的符号,以“《威弗利》的作者”(the author of Waverley)来说,它是由“the”、“ author”、“ of”和“ Waverley”四个词组成的,也就是说是由四个符号复合而成的,这四个词都有确定的意义,这个限定摹状词的意义就是由它们赋予的,对于一个懂英语的人而言,哪怕他从未听说过“the author of Waverley”,他也能够明白它的意义。

其次,所有的专名都有指称,摹状词却有空和不空之分。专名是具体事物的名称,每一个专名都有一个个体与它对应。摹状词则不同,虽然相当多的摹状词描述的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个体,如“美国现任总统”、“《威弗利》的作者”等,但也有不少的摹状词描述的东西并不存在,如“当今法国国王”,现实生活中并没有一个人是当今法国国王。

3、对摹状词的处理

限定摹状词既然与专名不同,在对含有限定摹状词的语句进行逻辑分析时如何处理其中的限定摹状词呢?罗素是以“那个写《威弗利》的人是苏格兰人”为例来说明这一问题的。罗素认为,该命题绝不是像人们习惯上分析的那样有“那个写《威弗利》的人”、“是”和“苏格兰人”三个组成要素,因为“那个写《威弗利》的人”绝不是该命题的组成要素。该命题包含下面三个命题:

(1)“x写《威弗利》”不恒假,即至少有一个人写《威弗利》;

(2)“如果x和y写《威弗利》,那么x和y等同”恒真,即至多有一个人写《威弗利》;

(3)“如果x写《威弗利》,那么x就是苏格兰人”恒真,即谁写《威弗利》谁就是苏格兰人。

这三个命题的合取就是对“那个写《威弗利》的人是苏格兰人”进行逻辑分析的结果,该结果还可以进一步表示为“$x[fxÙ"y(fy ® y=x)Ùjx],该符号串在此处可读作:至少有一个个体x,x写了《威弗利》,并且对于任何一个个体y而言,如果y写了《威弗利》,那y就等于x,并且x是苏格兰人。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正如罗素所说:“在对该命题进行正确分析时,这一摹状词就被拆散了,从而也就完全消失了。”

有了以上的分析,我们就知道该如何否定一个含有限定摹状词的命题了。对于专名作语法主语的语句我们可以作简单的否定,如对“斯科特是人”的否定就是“斯科特不是人”,除此外再无别的否定方式。如果一个命题的语法主语是限定摹状词,这种简单否定是行不通的,否定“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子”得到的不是“当今法国国王不是秃子”,因为前一个命题的意思是:有一个c,它现在是法国国王,且是秃子。后一个命题的意思是:有一个c,它现在是法国国王,且不是秃子。“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子”的否定应该是这样的:“要么没有一个现在是法国国王的c,要么有这样一个c,但不是秃子。”

通过摹状词理论,罗素揭示了逻辑形式和语法形式的差异。罗素声称:限定摹状词“造成了大量含混,成为诸多谬误哲学的根源。之所以出现这种混乱局面,是因为人们被语法引入了歧途。人们常常认为‘斯科特是有死的’与‘《威弗利》的作者是有死的’是同类型的命题,两者都是将一谓词归诸于一主词的简单命题。其实这是十足的误解,因为他们中只有一个是这样的命题,而另一个则不是。”罗素在另一处还以“斯科特是人”和“《威弗利》的作者是人”强调了区分逻辑形式和语法形式的重要性,他认为“斯科特”是命题的主词,“《威弗利》的作者”却不是,这一点是无论怎样强调也不过分的,如果认识不到“《威弗利》的作者是人”是一个与“斯科特是人”完全不同的命题,就会陷入形而上学的迷误中不能自拔。

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是建立在一阶谓词逻辑的基础上的,他把谓词看成是对个体的说明,并对摹状词作了谓词处理。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充分体现了现代逻辑在哲学问题的语言分析中的用途,为分析哲学家们树立了一个成功的典范。摹状词理论被公认是罗素对分析哲学的最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Russell, Bertrand. (1905). "On Denoting", Mind 14, pp. 479–493. Online text

•伯特兰·罗素. 逻辑与知识[M]. 苑莉均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6:49-68

•D.J.O'Connor. 批评的西方哲学史[M]. 洪汉鼎等译. 东方出版社. 2005:907-908

•叶秀山、王树人. 西方哲学史学术版第八卷现代英美哲学(上)[M]. 南京:凤凰出版社. 2005:126-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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