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婺丛书之《婺剧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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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婺丛书之《婺剧史话》

2024-07-10 22:3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侯阳高腔 《米糷敲窗》摄制/重重叠叠

追溯西吴高腔与侯阳高腔的渊源,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但从民间传说、音乐、剧目等方面还是能够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流沙先生在《明代南戏声腔考辩》中谈到:“东阳邻县永康,过去流传的‘醒感戏’系唱高腔。其所唱的曲牌和侯阳高腔大部分雷同,还有很多曲牌既像松阳高腔,又像西吴高腔。然而从醒感戏的演出中,可以找到元明南戏剧目,如《游女伤》与《朱文走鬼》相近;《撼城伤》出自《孟姜女送寒衣》;《精忠伤》就是《秦太师东窗事犯》等,此事表明在很早以前南戏已从温州传到金华一带。如果醒感戏的几本南戏和松阳高腔的《琵琶记》等剧目是同一个时期转来的,那么,金华地区高腔的源头,可能就是温州的南戏。”

根据上述判断,我们可以设想这两种高腔的流变脉络:最早是南戏(温州高腔)传播到金华义乌一带并逐渐衍变成本地土腔,后经常到外地演出,于是有了义乌腔的腔名,义乌腔以后又吸收了弋阳腔、海盐腔、青阳腔、昆曲和民歌等腔调,逐步衍化成西吴高腔和侯阳高腔。由于西吴高腔在城市演出较多,观众多为官宦、文人,长期受其环境影响,声腔风格变得相对雅致。而侯阳高腔长期在山区农村演出,主要对象是农民,为适应看戏对象的需要,吸收了较多当地民歌及风格成分,长而久之,声腔风格也就逐渐变得粗犷喧噪了。

西安高腔

西安高腔流传于以衢州为中心的浙西一带,江西南部、福建北部也有流布。因衢州府治所在地在西安县,故称西安高腔。

温州南戏约在宋光宗(1190—1194)年间流入衢州后,便在此落地、生根、发芽,期间融入本地民间音乐、歌舞、曲艺等艺术形式,衍变成衢州本地的“土腔”。

《米 糷敲窗》 徐汝英 周越桂 主演

明朝初年,原先经衢州流播到广信、弋阳等地区的南戏,在那里衍变成具有当地特色的弋阳腔后,历经180余年又回流到了衢州府,黄吉士先生形象地将弋阳腔回流衢州比喻为“回娘家”。衢州土腔汲取弋阳腔的部分特点,又糅入海盐腔、昆曲之韵味,形成了别具一格特色。

从明永乐元年(1403)到崇祯十七年(1644)的240余年间,是衢州土腔的发展期。明嘉靖(1522—1566)年间,昆曲传入浙江各地,衢州是个名符其实的昆曲大本营,昆曲对衢州土腔的影响很大,衢州土腔学习它、仿效它,还移植了不少昆曲剧目,如《琵琶记》《摘桂记》《白蛇传》等。昆曲乐队的管弦乐器开始进入衢州土腔班社,唱腔摆脱了单一的清锣鼓伴奏,有了短小过门;锣鼓经的运用已紧密配合着上下场、身段舞蹈等;音乐吸收了昆曲的婉约风味,声腔由激昂高亢渐趋平稳雄健,从喧哗粗犷渐趋委婉清新,与其它地区的高腔有着较明显的区别。这些都说明,西安高腔在明朝末年就已发展到一个比较丰富多彩的阶段了(黄吉士:《西安高腔荟萃集》)。明末清初时,衢州土腔被统称为“高腔”。

西安高腔在发展过程中,又受到余姚腔、四平腔的影响。西安高腔中有部分曲牌与浙江新昌调腔中唱四平腔的《秋江》《出塞》等折子戏中的曲牌极为相似,由此,西安高腔有“八平高腔四平调”之说。西安高腔还传承了余姚腔“杂白混唱”的特色,杂白混唱也就是“滚白”和“滚唱”。滚唱又叫“加滚”,大致有以下几种形式:1.以支点音重复形成的滚唱;2.以简单音调重复变化形成的滚唱;3.以简单变化形成的叠滚;4.以简单重复变化成的呼应式叠滚5.较大篇幅的滚唱(汪家惠、邵建伟、徐宏图:《衢州西安高腔》)。

纵观西安高腔的源流脉络,应该是较为清晰的。自温州南戏在衢州落地生根以来就成为主脉而延续至今,因而较多保留了明嘉、隆以前的南戏剧目和成分;中途渗入弋阳腔、昆曲及四平腔等戏曲元素,故表演丰富多彩。又因古代衢州是四省交界之地,城市繁华,宾客云集,传播、接受新事物较快,所以高腔的艺术表现形式诸如辅以乐器伴奏、唱腔中间穿插小过门等也相对早些。

松阳高腔

松阳高腔历史悠久,自成格局,颇有特色,是迄今还保持原始艺术形态的单声腔剧种。松阳自东汉建安四年置县,是丽水地区建置最早的县份,具有1800多年的建县历史。松阳县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曾属衢州、金华地区管辖,松阳高腔的一些剧目、表演和音乐等部分亦已被婺剧所接纳吸收,如婺剧《磨豆腐》(又名《王小二过年》)唱的就是松阳高腔,故将松阳高腔列入婺剧四路高腔之一。

松阳高腔 《磨豆腐》吴光煜 苗嫩 主演

松阳高腔据传由唐朝道士叶法善(616—720)开创。叶法善晚年回归故里,在松阳卯山建观,并高筑戏台做“道场”,其音乐被俗称为“道士调”。对于松阳高腔的形成,专家们有相对统一的认识:一是温州南戏传播到松阳,被松阳艺伎“错用乡语”传承下来。此种说法有南宋王子敬《花村戌鼓》诗为证:“红巨翠陌连西东,软鏖十里吹香风,尝春醉归吟未毕,耳根厌听鼓冬冬。”诗中描写了南戏在松阳演出时鼓声冬冬、以鼓击节的音响和各村到处演戏,鼓声在耳边持续不断之盛况;二是融合了当地民间音乐和娱乐形式,特别是糅进了道教音乐而发展衍变为戏曲声腔,被统称为“白沙冈土调”;三是受到当地民间风俗活动的影响而形成现今松阳高腔的独特风格(刘建超:《松阳高腔》)。

松阳高腔唱腔的音乐结构属为曲牌体音乐,亦谓曲牌连缀体。所使用的曲牌自古以来代代相传,部分以宋元杂剧、南戏之曲牌名称谓;旋律属五声音阶,偶尔出现变化音;调式建立在五声调式上,以羽调式为主,山歌、民歌风味浓郁。《松阳县志》有载:“松阳好演戏,每年城隍庙唱十七昼夜……三曰高腔,为白沙冈之土调,曲虽鄙俚,事尤无稽。”常使用“滚唱”,显现出一种原始的质朴与粗犷。唱腔有自己的特点,生、旦演唱时常根据剧情需要使用高八度甩腔,并用衬字“哝、呀、啊、咦、嗳、哎、嗯、呃、”等。帮腔也多用衬字(词),称之“衬腔。”

松阳高腔最能体现剧种特色的是品种繁多、造型别致的表演面具。有全面具、半面具、半段面具和手拿面具之分。《夫人戏》中有十二生肖以及蛇妖、猪妖、四大金刚、罗汉等几十个角色的面具,表演手法古朴粗犷,“仿佛古傩遗志”一般。

松阳高腔除人演班外,还有木偶班。木偶班一般由四至六人组成,多家族世传。

松阳高腔以本县域为中心,流行于丽水、金华、衢州、温州等地,在浙西南影响较大。

松阳高腔自古以来一脉相承,主要依靠家族传承。刘建超在《松阳高腔》中介绍,宋时松阳县的城镇和乡村均有戏班演出活动。明朝有高腔名伶李凤相。松阳高腔的艺人都本地人氏,其中以白沙冈村高腔班最为有名,该村李氏家族自“元”字辈排起迄今已有22代了。松阳高腔一直单独成班,从未与其它声腔剧种的班社合班演出,由此较好地保留和传载了许多中国古代戏曲的遗风。

松阳县地处浙西南,曾属永嘉郡,与温州一脉相连,有史以来两地商业、手工业和文化艺术交流频繁。宋时温州南戏外流,松阳也是必经地之一。处于这样的地理条件,想必是温州南戏先流播到松阳,再流入到弋阳等地;流播到松阳的衍变为松阳高腔,流入到弋阳的衍变为弋阳腔,二者同根同源,并列而行,应该是兄弟关系。并非像有些人说的“高腔即弋阳腔”。

婺剧高腔在表演形式和音乐等方面与南戏有许多相似之处,留有南戏遗风:其一,在音乐与演唱形式上,明徐渭曾曰:南戏音乐“里巷歌谣,不叶宫调”,“罕见节奏”,“也不寻宫数调”。其音乐多曲牌体,不用管弦。演唱形式上,也如刘念兹先生在《南戏新证》中所讲的:“在演唱形式上是多样化的,既有一个人的独唱,也有两三个人的对唱,还有众人的同唱、合唱以及帮腔等,所有出场角色都可以唱。”婺剧高腔音乐原先也是徒歌干唱,唯用锣鼓伴奏,并无管弦。演唱特点也是一人启唱,数人接腔,一唱众和,与南戏十分相似。叶开沅、张世尧先生在《婺剧高腔考》中,特将婺剧高腔唱法和南戏唱法作了一个比较,经比较后,南戏与婺剧高腔都有独唱式、接唱式、同(重、齐)唱式、合唱式等形式,两者歌唱的形式基本相同。其二,演出习俗上,婺剧高腔保留了许多南戏的点戏、开呵等习俗,《教坊记》云:“凡欲出戏,所司先进曲名,以上墨点者,即舞;不点者,即否,谓之‘进点’。”婺剧高腔直至解放前还保留该“点戏”习俗。又《南词叙录》载:“宋人凡勾栏未出,一老者先出,夸说大意以求赏,谓之‘开呵’。”婺剧高腔在开演前,也有一老者出场将戏的大致内容作一介绍,俗称“副末开场”。婺剧高腔的点戏与副末开场和南戏一脉相承,可见这一习俗来自南戏。另外还有“兼扮”,“加演则剧”,“跳三星(魁星、加官、财神)”等,这些习俗可追溯到宋杂剧甚至更早的南北朝时期的《大面》戏等。其三,婺剧高腔的服装,脸谱等都保留有南戏遗风。

纵观上述四路高腔,南戏特征明显,受古代文人、学士雕琢较少,较多地传承了南戏“里巷歌谣”、“畸农、市女顺口可歌”的民间戏曲风貌。根据上述实据,婺剧高腔的历史应该上溯到南宋,迄今至少有600年以上。四路高腔在流变过程中,都经历过“有高腔之实,无高腔之名”的“土腔”阶段;也有被其它声腔误认作“儿子”的委屈,一路过来,还能较原状地保持和传承到今天,实在不易。叶开沅、张世尧在《婺剧高腔考》中写到:“婺剧高腔的渊源是古的,有极大的可能是古南戏流传至今。”如此,说它是南戏的“活化石”不为过。

艺术顾问 朱元昊 陈建成 周跃英 马勉之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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