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最后一个愿望 那些五花八门的临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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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最后一个愿望 那些五花八门的临终愿望

2024-01-26 23:3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永别人世之前,最想做什么?近9年来,在200多名志愿者帮助下,荷兰近7000名临终病人实现了最后的愿望。骑马、出海、看名画……五花八门的临终愿望让逝者直面死亡,让生者重新体会生命的意义。

  【“希望救护车”】

  9年前,荷兰救护车司机凯斯·费尔德布尔一时兴起,带一位老人去看海,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成立了专门的慈善机构,满足人们的最后愿望。

  2006年11月,费尔德布尔负责转移一位名叫马里奥·斯特凡鲁托的临终病人。刚动身却得知,接收医院尚未准备好。斯特凡鲁托再也不想回到那张已经躺了3个月的病床,当过水手的他想到运河边呆一会儿,最后看一眼大海,和鹿特丹港口道别。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们在码头边停留了近一个小时。“快乐的眼泪淌满他的脸颊,”费尔德布尔说,“我问他还想出海吗?他说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自己躺在担架上。”

  费尔德布尔决意要让老人的愿望成真。他联系了一家游船公司,请求一位同事帮忙,还征求上级同意,在休息日借走一辆救护车。所有人都乐于帮忙。下一个星期五,他来到斯特凡鲁托的病床前,带他去出海。

  “我真高兴,人们还关心其他人,”斯特凡鲁托去世前写信告诉费尔德布尔,“这段经历让我相信,一个小小的姿态,会多么深刻地影响别人。”

  费尔德布尔从此和妻子伊妮克成立了慈善机构“希望救护车基金会”。

  从在自家厨房餐桌办公开始,“希望救护车”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拥有6辆救护车、一个度假屋和230名志愿者的慈善机构,累积实现近7000个临终愿望。他们平均每天帮助4位临终病人,有的愿望当天就能满足。凡是只能用担架移动的临终病人,就能申请“希望救护车”的帮助。

  “我们帮助过年纪最大的病人有101岁,”维尔德布尔说,“她想再骑一次马,我们借用一辆卡车把她放到马背上,后来又把她挪到马车里,她像皇室成员一样向每个人挥手。那是个不错的愿望。”

  荷兰也有其他以临终关怀为主要使命的慈善组织,但“希望救护车”是第一家配备救护车和全套医疗后备措施的类似机构。每次满足病人愿望时,总有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士和一名有警车、消防车或救护车驾驶经验的司机在现场。每一辆“希望救护车”都经过特别改装,车窗能看见风景。每位病人还会收到一只名叫“马里奥”的泰迪熊,以“希望救护车”帮助过的第一位病人命名。

  【回家的路】

  退役士兵鲁尔·福彭是一名“希望救护车”司机,过去6年来帮助实现了300多个临终愿望。“看见人们如此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们这些志愿者感到非常满足,”他说。

  有一次,他开车到罗马尼亚,往返4500多公里实现病人回家的愿望。那是一个叫娜佳的罗马尼亚女人,在荷兰生活了12年。她的两个孩子分别是3岁和7岁,和家人生活在罗马尼亚。娜佳只想回到故乡,看一眼孩子再告别世界。

  “她病得太重了,我们都不敢碰她,”福彭说。他们在一个星期四的早晨出发,刚驶入德国,娜佳的病情就恶化了,只好就医。医生建议娜佳住院,但她执意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一切以病人的愿望说了算。拖延3个小时后,“希望救护车”再度启程,穿越奥地利、匈牙利。一到罗马尼亚边境,娜佳就说:“不要担架,我可以死了。”

  福彭鼓励她:“还有600公里就能回到你的母亲和孩子身边,能再坚持一小会儿吗?”星期六,救护车抵达了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全家大团圆的场景催人泪下。

  两个星期后,娜佳在罗马尼亚去世,她的家人给福彭寄了一张感谢卡。“如果病人知道我们来了,他们又会精神振作,”福彭说,“看到病人如此虚弱,家人们通常想取消活动,但只要我们一到,他们又容光焕发,等着出去透透气。”

  【“没有完结的生命”】

  今年年初,福彭拍下了那张著名的照片:一部连接呼吸机的担架被推进荷兰皇家博物馆,为了让担架上的病人再看一眼她心爱的伦勃朗画作。

  无独有偶,一位叫唐纳德的病人的临终愿望也是参观荷兰皇家博物馆。过去30年里,他经常和伴侣参观这家博物馆。福彭的同事玛丽特·诺特说:“他(唐纳德)掌控着现场,告诉我们想看哪幅画,给我们讲解其中妙处,我们也很享受。”

  他们那天看的最后一幅画是伦勃朗至死未完成的画作《圣殿中的西缅与圣子》。唐纳德以前从没见过这幅画。他被深深地打动了。“我意识到,一个生命永远不会终结,这幅画没有完结,我的生命也没有。”稍作停顿之后,他说:“走吧,我看够了。”

  诺特是个护士,她很荣幸能够参与这种时刻。她通过自己以前的一个癌症病人得知“希望救护车”的存在。那个病人最后的愿望是看一眼“马斯平原垦地二期规划”工程。在病重之前,他每个星期都视察工程进度。在诺特陪伴下,这个病人在工程现场好好“逛”了一圈,诺特从此成为“希望救护车”的志愿者。

  “每一次经历都很特别。你和同事在回家的路上讨论细节,无论这些愿望多么微小都别有意义,”诺特说。“有一位女士只想喝一杯蛋黄力娇酒。她儿子给她买了一瓶,我们带到她家,她用勺子舀着喝,她喝完我们就走了,这就是她的愿望。”

  诺特说:“有人问,‘这不耗费心力吗?’,‘一直和临终愿望打交道,不令人伤感吗?’确实如此,但是通常病人们已准备告别人世,这时候满足他们的愿望感觉特别好。”

  【“长颈鹿之吻”】

  人们的临终愿望各式各样,不少人想回家、和同事道别、参加婚礼或葬礼。还有许多人想再看一眼大海,这可能与荷兰的地貌有关。想参观动物园的也不少,占所有愿望的15%。“希望救护车”去年光顾动物园,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一位叫马里奥的54岁老人重返鹿特丹皇家基金动物园,和自己的老同事说再见。在这里当养护工的25年里,马里奥每天下班前都会去看看动物。当躺在担架上的马里奥来到长颈鹿馆的时候,一头好奇的长颈鹿探过头来,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陪同志愿者奥拉夫·埃克索说,马里奥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当时明显振作起来。埃克索用相机捕捉这动人的一幕,这张“长颈鹿之吻”的照片迅速成为头条。

  当天的救护车驾驶员是当了20年警察的弗兰斯·莱佩尔拉。他受够了调查欺诈罪行的案头工作,想面对面帮助他人,于是来“希望救护车”当司机。“工作时间很长,有时候半夜才回家,我们总是问病人:‘你还想要什么?’他们总是心存感激,这让人觉得一切都值了,”他说。

  【微小的幸福】

  帮助临终病人让不少志愿者意识到,幸福其实很简单。

  埃克索说,自己最喜欢那些简单、微小的临终愿望。“很多事情我们习以为常,但他们却完全做不到,”他说。

  25岁的护士米拉亚姆·洛克说:“这教会我从小事中发现幸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渴望遥不可及的东西。”

  “工作很累人,但这也是乐趣所在,”她说,“你不知道打开病房门会遇到谁,每天结束的时候你竟实现了他们最后的愿望,关上门的时候心里感觉不错。”

  最初医生们并不赞同“希望救护车”带病人出医院,但随着他们的知名度提高,拒绝的医生越来越少。现在,经常会有医生和临终关怀医院主动联系他们。

  “有一个老太太想参加孙子的婚礼,但医院不同意,她又执意要去,最后他们联系了我们,”费尔德布尔说。“我们带她参加婚礼,她高兴极了,在回家路上说:‘你们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从孙子的婚礼回来当晚,老太太去世了。

  虽然帮助的都是患病晚期的病人,“希望救护车”帮助过近7000人,只有6个人在实现愿望时过世。

  “关于临终关怀,已经取得不少成就,我们确保病人免于疼痛,他们已经停止接受治疗,不久即将永别人世……”护士诺特说,“如果他们想走出医院好好过一天,即使第二天感觉不适,不仍然是件好事吗?每个人都愿意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在荷兰,人们正以越来越开放的心态面对死亡。即使在医院当护士,诺特的工作也包括与病人讨论最后时刻来临的安排:要不要用镇静剂?考不考虑安乐死?病人们通常已经和医生讨论过相关事宜。

  诺特认为,“希望救护车”让病人们清醒的时候参与其中,总比“直到他们死了才开始”要好得多。

  在把一个犹太妇女送到耶路撒冷后,“希望救护车”还在其他国家开设分支机构,包括以色列、比利时、德国和瑞典。至于创始人费尔德布尔,他认为最大的收获是,“只要遵从你的内心,就会获得支持。”他说:“我就是个普通的荷兰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帮助别人。”(袁原)(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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