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如此离谱，我刚知道我比人家小却做了师姐

  由此脑洞大开，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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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狄公病了，虽是小病，却有许多靠近的官员前来问安侍疾。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登门拜访狄公结识。

  不说抱团取暖，最起码都是同出一门怎么着也得互相提携吧。

  “曾大人，我今日先行，改日登门拜访。”

  “你路上小心。”

  “温大人，恩师就托付二位好生照料了。”

  “有什么事儿派人知会一声，别不好意思开口。”

  刚在狄府门口送走了兵部侍郎王大人，温开和曾泰赶紧回到房内照看恩师。

  狄仁杰虽躺在榻上，精神还好，听得两人在门口轻轻私语，就发了话，“两人在门口叽叽喳喳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外面那么冷。”

  两人迈步进屋，除去身上的披风，温开和曾泰相视一笑，“恩师，我们俩就是没有想到，这两天会有这么多官员上门拜访您。然后我感觉一瞬间我们多了好多盟友。”

  曾泰笑着坐在狄仁杰的床前，伸手端过药碗，“恩师，要不趁您现在有空跟我们说说呗，那你朝中有哪些人是您的高足，免得我们有一天自己人打自己人。”

  “怎么？来摸我的底了。”狄仁杰看着两人也高兴多说两句。“温开呢？也想问？”

  “恩师，虽然说我们做内卫的不能透露事情。但是其实您有哪些学生我心里稍微有点数。”

  “你倒是乖觉。不怕皇帝怪罪。那你先来说说，看知道我有哪些。”

  “朝里的有兵部侍郎王大人，大理寺卿孙大人，京兆尹沈大人，这三位以断案见长，出自您的门下。”

  狄仁杰听见温开说到这三位大人心情好的不得了，再一想这三个得意弟子，感觉就是自己半辈子荣耀。“是啊，他们都是刑狱诉讼的好手，咳咳。”

  曾泰赶紧给狄公把被子拉好，开口好言相劝，“恩师，您刚服了药还是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聊。”

  “我现在还睡不着，就想听你们说说话。”狄仁杰示意温开继续说。

  “就我所知，吏部侍郎以及他管辖下半数以上都出自恩师的门下，毕竟吏部最接近民生。工部不多，但是也有三个。外加鸾台里已经有宰相之权的，就像张柬之张阁老那样也占半数，御史大夫里除了您的学生还有仰慕您而不得者。”

  “另有秘书监、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卿等人，以及曾大人这样的上州刺史多位。”

  “好你个温开，竟然把我的底摸透了一半。”狄仁杰笑了，有些惨淡的脸上有了血色。

  “恩师，这才一半？！”曾泰大吃一惊。

  “那当然，咱们恩师还有许多外官学生，就像咱们从前在江州做刺史，在湖州，苏州那儿一样。”温开又补充。

  “恩师，怪不得别人说天下桃李尽出狄公门下，原来这句话一点不夸张啊！”曾泰落寞的眼神让狄仁杰逮个正着。

  “咳咳，你吃醋了？”

  “没有，只是觉得恩师这么多年太过操劳，不得片刻闲暇。”

  狄仁杰指了指旁边的床榻，“那不如趁你们两个现在有空，陪我睡一会，今天迎来送往的也忙了一天。”

  “好啊，到时候咱们就是唯一陪恩师睡觉的弟子了”温开眼睛笑得弯弯的。

  2.

  正坐在榻上，温开突然出言，“曾兄，我们俩相识多年也从来没问过你贵庚。”

  哪想到曾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算你比我大也没用。我可是比你先遇到恩师。所以我一定是师哥。更何况你看上去就比我小。对吧，恩师。”

  狄公笑笑没说话。

  “哼，曾兄我学业比你精，又得皇帝赏识，将来一定平步青云。你要是叫我一声师兄的话呢，我说不定将来还会帮帮你。”温开颇有些得意。

  曾泰一边把床上的被子铺好，一边回他，“恩师，您看看，您还在这呢，他就开始跟我争这个。更何况谁说你学得最好，苏无名他年纪又小，又得恩师赏识，他比我们俩聪明多了，要是他愿意的话，将来肯定是高官厚禄呀，难道温兄觉得自己的破案水平比他高吗？”

  狄仁杰看着在自己面前吵嘴的两个弟子，只觉得无比的幸福，也毫不加阻止，面带微笑继续听他们两个拌嘴。

  “等苏无名做官，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温开把自己的枕头和曾泰放在同一边，“说不定还没等他做到官，我就已经做宰相了呢！”

  “苏无名那么聪明，那么有脑子，又跟了恩师这许多年，你我两个人加在一起跟恩师的年数都比不上他一个人长，要是他不能得恩师的真传，我实在想不出来有第二个可以做得到。”曾泰正准备脱去自己的外袍。就听见屏风外有吸气的声音。

  曾泰和温开使眼色，两人兵分两路，从屏风左右出去，抓住了正在偷听的苏无名。

  苏无名见自己偷听被暴露了，又被抓住，一使劲挣脱两人的束缚，往床上的狄仁杰直奔而去，一头栽到恩师的怀里。

  曾泰和温开两人吓得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拉开，看看恩师有没有被撞到。

  “苏无名，恩师正在修养，怎么经得住你这么一撞呢？”温开厉声责骂

  曾泰也吓得不轻，“就是，恩师刚刚才把药给喝下去，你这样一撞，岂不是正好撞在肚子上，更何况你现在十几岁血气方刚，力气有多大？恩师受得住吗？”

  苏无名垂下脑袋，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不知道恩师要紧不要紧，只是委屈巴巴的像小猫似的叫了一声，“恩师”

  狄仁杰朝苏无名招招手，“没事，没事，你别听他们俩吓唬你。到床上来，到我身边来。”

  苏无名顿时眼睛里面又有了光彩，把鞋一脱，手脚并用爬到了床上，待在恩师的怀里 。

  “哎！温兄啊，看见了吧？你刚刚还要同我犟嘴，他可是我们恩师的开心果，最得宠了。”曾泰话里酸酸的。

  温开认命的坐在床上，“是是是，苏无名啊以后你可要像恩师一样做一个鼎鼎大名的神探，就指着你呀，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了。我们是不行了。”

  狄仁杰本来躺在榻上，心满意足地听着他们几个在拌嘴，突然间胸口难受，没等开口就脸色一变呕出刚刚的药来。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恩师！！”

  苏无名从床上一跃而下，披上衣服慌里慌张就跑出去叫太医。温开赶紧把狄公扶起来，曾泰一边拿靠垫，一边拉好被子，一边又用毛巾擦擦恩师额头的汗。

  两个人刚刚把外套脱了，正准备上床，此时此刻连外套也顾不上穿，鞋子也顾不上穿。

  “没事儿，我吐出来反而觉得好些了，别慌。”狄仁杰声音都有些沙哑虚弱。

  太医应声赶来，伸手一探，“刚刚阁老一吐，反倒出了一身汗，现在赶紧把屋里的温度升高，多喝水，让他老人家趁机会把身上寒气排出去，这病明日便好。今夜要辛苦照看。”

  听太医这么一说，曾泰和温开一颗心才回到肚子里，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银丝炭等一应物品。

  房中温度升高，催得人只想睡觉，狄仁杰昏昏欲睡，可是就是不肯睡硬挺着睁开眼睛，还安抚他们，“都说了我没事，还在这忙活。”

  忙活的三个弟子，谁也没接话茬，这时狄春在门外说，“老爷，大理寺卿孙大人过府探望。”

  苏无名顺嘴埋怨，“白天不来拜访恩师，到大晚上的来，太不知礼数。”

  狄仁杰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快叫他进来，别是出了什么事情要跟我讲。”

  “恩师，现在您顾好您自己就成了。”温开赶紧上前把滑落的被子又给他拉上。

  孙大人一进房门就感觉温度不同寻常的高，然后一看在地上还有刚刚呕吐出来的药还没处理，就知道刚刚恩师一定吐得不轻，赶紧三步并做两步，拜在床前，“恩师，今日案子多，白日里不得闲暇来拜访，晚上来拜访您冒昧了。不知刚刚恩师是否又难受了，要不要我重新去叫别的医官来。”

  狄仁杰说话都不大有气力，“快起来，坐我身边。”

  孙大人抬头一看，“恩师脸色这般苍白。可是下面的人侍奉不周？要不我请几天假好好照顾您吧！”

  曾泰正端着安神汤撩帘子进来，就听见孙大人这么说，“孙兄这是在埋怨我没把恩师照顾好了？”

  孙大人看见，赶紧辩白，“哪有哪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孙兄不必过分担心，刚才医官来瞧过了，说是让恩师把汗发出来就好。”

  “是这样。”说完笑盈盈地伸手接过了安神汤，侍奉恩师喝完。看着恩师眼睛已经打迷糊，轻轻的在被子上有节奏的拍着，像哄婴儿睡觉那样，“恩师，你安心睡一觉，我和曾兄看着您就是了。”

  “还有我呢！”温开端来了饭食，“孙大人想必急急忙忙赶来，饭还没吃吧？”苏无名手上端着汤，也紧跟着进来摆在桌上。

  孙大人也不客气，坐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狄仁杰招招手，苏无名赶紧过去，“你跟孙大人说让他吃完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看他今天忙的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苏无名一字不差的传了话。

  孙大人嘴里东西还没吃完，端着碗就走到床边坐下，“恩师，你想赶我回去想都别想。我今天就赖在您府上，我不回去。我就睡在您这儿了。而且家里面我也打过招呼了。我记得从前恩师府上的鸡汤馄饨就做的最好，现在吃来还是很好吃。”

  “回去歇着吧，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两天活多，忙得很没有道理，让你为我这个老头子特地耽误事儿。”

  孙大人把碗一放，连被子拱在恩师的怀里，“我不，天太黑了，我害怕，我不回去。”

  狄仁杰没再出口相劝，看了看他后面正在偷偷捂嘴笑的苏无名，“你又不是和苏无名一般大，还像从前一样。你既然不肯回去，那就让狄春给你安排个厢房住下。”

  “不，恩师我要看着你睡着，然后我就跟曾兄，温兄一起休息就是了。”

  狄仁杰话语中有嗔怪之意，“好好好，真是拿你没辙。你说要让你手底下那帮人看见你这副模样，你该如何管束他们？”又看了看旁边的碗，“先去把饭吃好，等你吃完我就睡着了。”

  “恩师说话算话？”孙大人眨眨眼。

  “算。”

  狄仁杰对这个弟子还颇有些无奈，记得从前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会抓乖撒娇。现在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上，就是这小子年轻时活泼淘气的模样，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3.

  见狄仁杰睡着，众人也不敢打搅，退出里屋。看了看旁边只有一张床榻，四个人铁定睡不下。

  “没事，我去抱几张被子铺在地上，我睡地上好了。”苏无名转身就要出门。

  温开立刻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多抱起床来，怕是天气冷，我跟你一起睡地上。”

  孙大人也摆摆手，“我倒觉得这屋中放这么个塌，挺碍事的。干脆把它拿到外屋来，我们四个人都打地铺，还睡得舒服些。”

  曾泰拍手叫好，“那就这么办。叫底下人小心一点，不要吵醒恩师。”

  4.

  次日清晨。

  狄仁杰养足了精神，悠悠醒来，只觉得全身神清气爽，仿佛重塑一般。

  他刚撑着手在床上坐起来就发现躺了一地的人，想要下得床去，必须要叫醒一个，否则非得踩他们身上不可。

  “哎！这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