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起传说中的那只玉兔。

唐代 月宫镜 上海博物馆藏

这只兔子从神话中走来，

从嫦娥的月宫“跃入”人间，

在铜器玉雕、书画珍玩中出没，

殷商到明清皆有它的身影。

西周 晋国诸侯家里的青铜兔尊

2023年，农历癸卯年，兔年

是它的主场。

人们用俏皮与灵动夸奖它，

又将圆满与美好之意赋予它。

究竟是什么，

让“兔”从古至今都充满了魅力？

让我们一起去文物中寻找答案，

揭开千年玉兔的“庐山真面目”！

敦煌莫高窟 西魏第249窟南披西王母乘坐的凤车

神话·兔

“冰轮挂处，有千寻丹桂，七宝层楼……”

相传千年以前，

嫦娥窃取西王母不死之药，

奔月而居于 广寒宫。

许是天宫的寂寥和清冷让人不忍，

讲故事的人于是又编造了

一只萌萌的“玉兔”常伴嫦娥左右。

商 青玉兔形片 故宫博物院藏

“嫦娥奔月”的传说 被称作典故，

引用于西汉《淮南子》，

晋代傅玄《拟天问》中曰：

“月中何有？玉兔捣药。”

在百无聊赖的天上时光，

白兔拿着玉杵跪地捣药，

炼成的 “蛤蟆丸”可助人 飞升成仙。

汉代 石祠后龛盖顶石

从这块汉代的画像石

可以窥见古人“求仙”的丰富想象，

中间正是玉兔捣药，

周围西王母、羽人、东王公、

九尾狐、青鸟、天马 等 神话形象依次出场，

再现着天上宫阙的热闹与繁华。

洛阳古墓博物馆 汉代画像石上的西王母与玉兔

兔子身子敏捷，跑起来极快，

因此古人将之与 飞仙联想在一起。

又因兔子是食草动物，

对植物的药性自然了如指掌，

让其捣药最合适不过。

宋代 新邵县壁画墓上的玉兔捣药

历代 不同版本的玉兔传说，

成就了“玉兔捣药”这一经典纹样，

这不，宋代的一家 店铺

就用它作为自家的招牌招揽生意。

宋代 刘家功夫针铺铜版

明 孝靖皇后 金环镶宝石玉兔捣药耳坠

人们还绘制彩色的泥塑“兔儿爷”，

祈愿它能为天下百姓治病去灾。

清宫旧藏 泥制兔儿爷

兔儿爷常以文官形象出现，

手持捣药杵，端坐在梅花鹿上，

因“鹿”与俸禄的“禄”谐音，

也有官运亨通的之意。

生肖·兔

“子鼠也，丑牛也，寅虎也， 卯兔也。”

兔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四，

与十二地支中的 “卯 ”对应，

一天十二时辰中的 “卯 ” 时

（即清晨五时至七时）

又称 “兔时”。

唐 绞胎琉璃十二生肖兔俑

相传玉皇大帝排生肖的日子，

动物们争相竞跑，

灵巧的兔子原本遥遥领先，

却因为中途偷懒，

输给了老黄牛，

最后只取得 第四的名次。

唐 白釉十二生肖兔俑

宋 青瓷十二生肖兔

宋 石湾窑蓝白釉兔形砚滴 故宫博物院藏

俗话说：“静如处女，动如脱兔”。

古人将兔比于“六德”——

敏、勤、勇、智、仁、和。

属兔的人往往聪明伶俐，

像兔子一般有着灵敏的警觉性。

清 青玉十二辰-兔 故宫博物院藏

祥瑞·兔

“赤兔大瑞，白兔中瑞。”

俗话说“玉兔呈祥”，

《淮南子》中记载“月中有桂树”，

果实每年四五月后飘落人间，

兔是月中仙童 隐于桂树丛中，

找到它便会有“蟾宫折桂”的祥兆。

清 青玉嵌宝石卧兔 故宫博物院藏

自古以来，

兔子被视作祥瑞之物入文入诗，

屈原《天问》中的一句：

“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

（蟾蜍和兔子在月亮的肚子里）

更让它成为月亮的“代名词”。

明 陶成蟾宫玉兔图轴 故宫博物院藏

唐代白居易《中秋月》曰：

“照他几许人肠断，玉兔银蟾远不知。”

李白《把酒问月》曰：

“白兔捣药秋复春，姮娥孤栖与谁邻。”

宋代辛弃疾《满江红•中秋》曰：

“著意登楼瞻玉兔，何人张幕遮银阙。”

天上的明月 固然不能收入囊中，

却可以纳入一方小小的铜镜，

遥寄思念与祝福。

唐 桂树嫦娥纹铜镜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唐 月宫婵娟镜 西安市莲湖区电容器厂出土

也可以化作瓷枕上的玉兔，

在睡梦中许愿。

唐代 三彩卧兔枕 1972年河北省安新县唐墓出土@松松发

北宋 磁州窑白釉剔花兔纹八方枕 天津博物馆藏

宋 三彩刻划兔纹枕 故宫博物院藏

兔子具有旺盛的 繁殖能力，

在民俗文化中象征着“多子多福”，

是人们祈求生育的神灵。

商 玉兔形片 故宫博物院藏

清 龚吉(传) 三兔图局部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东汉班固在《尔雅》中记载：

“兔子曰娩。”

古代布置婚房时常在窗花上

贴上“蛇盘兔”“鹰抓兔”等纹样，

并祈盼夫妻能够儿孙满堂。

金代 磁州窑鹰逐兔瓷枕 河南博物院藏

“兔衔草纹”是一种常出现在

瓷器（碗、枕、盘）上的纹样，

洁白的玉兔口中衔着仙草，

寓意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明 天启仿成化款青花兔纹花口盘 故宫博物院藏

此外，三兔首尾相连互相追逐的

“三兔莲花藻井纹”，

上尖下圆似滴落的水珠的

“滴珠窼兔纹”，

以及前文中提到的“玉兔捣药纹”，

也是颇受欢迎的兔子纹样。

敦煌莫高窟中的“三兔莲花藻井纹”

除了以上固定的cp，

兔子还常与花朵、祥云、桂花等

传统吉祥纹样组合出现，

寓意生活幸福美满，

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与象征意义。

明代 兔子纹样被大量运用，

它不再局限于摆件或者挂件，

也作为一种时令纹样，

出现在女性佩戴的饰品或衣物中。

明宣德 黄地桂兔纹妆花纱 故宫博物院藏

这件藏于故宫明宣德时期的

“黄地桂兔纹妆花纱” ，

做工细腻，形制优雅，

上绘着白、灰、黑三色兔子，

穿行于牡丹与菊花之中。

明代 中秋节时令补子“兔补”

清 绿色缎绣桂兔金皮球花纹花神衣 故宫博物院藏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那只从神话中来的兔子，

来无影去无踪。

它的足迹停留在这些古物上，

与我们一起迎接、期盼、祝福着

新的一年。

参考资料：

陕西日报《中秋节里的文物往事》

不忮堂《定器“一百式”, 见微知著——宋定窑蓝釉金釦卧兔形枕》

澎湃新闻《遥望千年的月宫灵物：月中何有，玉兔捣药》

本文转载于微信公众号：博物馆丨看展览（ID：at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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