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文职军官:我为什么要收藏“鬼子”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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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文职军官:我为什么要收藏“鬼子”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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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收藏的部分侵华日军军品 (摄影:腾讯军事频道负责人科儿)

● 余戈

我收藏侵华日军军品,缘自对抗战史的浓厚兴趣。在近一百年里,屡遭列强蹂躏的中国人,第一次打败了欺负我们最狠的一个外国,抗战的胜利对于我们的民族和每个个人都有精神拯救的意义。

我爷爷辈的老人里,有不少是打过鬼子的老兵。作为凭借“小米加步枪”终于打赢了仗的人,他们常常跟我念叨鬼子装备的精良。这是老兵的思维。政治家关心大事,老兵更在意细节。像陈赓、许世友将军,都曾把缴获的日本军刀收藏起来做纪念,许世友后来把它们交给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在兵器馆二层西侧设了一个专柜。聂荣臻元帅在抗战时期曾缴获一本日本军官的相册,漆布封面上印着钢盔和稿纸组成的图案,寓意打了胜仗用稿纸写捷报。没想到此物成了聂司令员的战利品,他将此物收藏了将近五十年。摄影家徐肖冰回忆,当年朱德在八路军总部曾得到聂荣臻赠送的一匹从战场缴获的日本东洋马,朱总司令喜爱不已。而朱德、彭德怀、左权在抗战时期留下的照片里,很多都是穿着鬼子的黄呢子大衣,据说林彪就是因为穿着日军大衣才被阎锡山军的哨兵远远地开枪所误伤的。作为一个晚辈军人,我特别能理解他们这种心理:这些东西是战利品啊,有什么能比把玩战利品更能表达胜利的自豪与兴奋呢?

我基本上就是带着这样的情愫开始收集“鬼子”的军品的。我了解到,“鬼子”投降后被遣返时,按中国政府的要求,武器装备一律不准带走。据说,当时驻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茨,曾请求允许投降的军人把军刀带走,借口是日本刀乃日本传统文化的精粹,带到中国的数十万把军刀中,有不少掩藏在军刀外装下的古刀与名刀。这荒唐的要求自然被拒绝了。因此抗战胜利后,无论是进入纪念馆、博物馆的,还是流落在民间的“鬼子”军品,都属于战利品的范畴。岁月流逝,转眼一个甲子即将过去,那些湮没在民间的“鬼子”军品进入了收藏市场,以大众所陌生的模样等待着我这样的人来辨认。儿时的我,常觉得没赶上抗战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现在则庆幸自己赶上了重收藏的盛世,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感受先辈们创造的历史荣光。

收集“鬼子”军品关键要“识货”,为此我几乎把所有国内出版的抗战题材图片都建了档案;为了看明白国外收藏网站上日军军品的名称,我的英语单词量向军品类别畸形发展。但还是苦苦期盼着有一部收藏“宝典”或“大全”之类。有一天,真的被我碰到了:在潘家园看到一本日文版的《大日本陆海军军服 与装备》,是以彩色实物图片展示日军军品的一部难得的图书。因为奇货可居,摊主开出了一个天价,我和朋友“吊”了人几个月对方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沉不住气的是我们,怕夜长梦多赶紧拿下了。在几年里,这本书上的上千幅日军军品图片,就算烂在了我的脑子里,每个周末都出没于潘家园、报国寺等收藏市场“按图索骥”,而收藏的全部乐趣,也就在这个过程中展开。

日军有一种叫九二式隐显灯的夜战器材,既可用于照明,也能用来发信号,造型很别致,第一次读“宝典”我就记住了。忽然有一天在一个摊上看到了,摊主还并非经营此类的“熟脸儿”。开价自然令人惊喜,心跳得几乎没还价就揣起来了。最让人心跳的还不是这种收法儿——有时你会碰到一个陌生的物品,凭你对日本军品风格的了解,你推断是“鬼子”的东西,你敢不敢冒风险拿下来?一次,在摊上遭遇一只牛皮小包,盖上有一带黄色皮垫儿的红十字标志,这是卫生兵的急救包应该没问题,但是在“宝典”里没有出现过啊。我从外形和闭锁方式判断是日本的,就果断拿下了。回到家仔细打量,发现里面浸着厚厚几层血迹,稍微清洗了一下,终于在血迹中隐约分辨出 “大正十五年检定”字样的一个戳记,这是裕仁天皇他爹的年号,是1926年“鬼子”的老军品啊。夜里在台灯下看那些血迹,想,是谁让侵略者流了这么多血?眼前浮现出卢沟桥、平型关、台儿庄那些奋勇作战的八路军和“国军”将士,那一夜就没有睡踏实。

日本的从军记章系列,就是一部刻在银牌铜板上的日本侵华史,是日本侵略罪行最具说服力的“自供状”。从收到较常见的“支那事变”从军记章开始,我就想把这个系列收齐。第一次惊喜是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了“明治二十七八年战役”从军记章,摊主根本不知道这个年号指的就是我们所说的1894年的“甲午战争”!居然这么容易就拿下了这个系列里的第二枚,我心里开始暗怀期待。终于,在一个雨天我战胜了犹豫又跋涉去了潘家园,在冷清的摊上遇到了一枚“大东亚战争”从军记章。要知道,制作这枚奖章时已经是 1944年6月,日本已呈现败绩,因此仅在大阪制造了一万枚。盟军占领日本后,命令将剩下的制造模具全部销毁了,所以这枚奖章现在存世数量很少。“大东亚战争”几个字让摊主开了一个较高的价,但是对惊喜的我来说已无心去侃价了。然后,我就盯上了“清国事变”从军记章,这是为纪念1900年日本参加八国联军侵华而设立的。那是一段“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日子,我几乎利用一切渠道在打听它。终于从一个玩章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个移民日本的上海人的名片,重要的是他也是个玩章的人,懂行。我以电子邮件与他开始了联系,委托他帮我在日本搜寻这枚章,为增进感情我买下了他推荐的很多“鸡肋”章,终于有一天他从一个日本老头手里发现了这枚章,给我开出了一个天价。到这时候,即便是砸锅卖铁也就是它了……如今,这个系列里我仅缺“明治七年”从军记章一枚。我在期待着它,也许等不到;即便等到了也将是一场“浩劫”,但是我知道自己肯定会承受。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写这首诗的杜牧,把玩折戟的一刻属于军品鉴赏者,他在“认前朝”中品味历史的沧桑,解读出的内涵肯定远远超出文化素养单薄如我者。但因为手里的物品直接沾染着历史的烟火和血迹,我也难免会因这份淫浸获得一点心灵的感悟。几乎在收集“鬼子”军品的同时,我也开始收集抗日军队的物品。然而遗憾的是所获甚少,除了几顶英式或德式钢盔和几支毛瑟枪刺刀,就再没有什么东西。八路军比“国军”留下的东西更少。这个原因几乎不用多想,因为当时中国跟日本工业水平差距太大,生产的军品种类既少又不耐用,所以很难流传到今天。一个国家的科技、工业水平,最集中的反映在其军队的装备水平上,这道理很浅近。但我还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国家收集到的东西竟大多数是敌人的,这让我对“落后”二字有了很具体的触摸。而“鬼子”的军品,则清晰地记载着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富国强兵”的奋斗痕迹,当时日本陆军以德国为楷模,海军以英国为样板,从装备、操典到教范都经历了由生吞活剥的模仿,最后终于造就出一支有其民族文化特点的现代化军队。(编辑:金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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