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在人 选贤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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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在人 选贤与能

2023-08-24 21:0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基于“人存政举,人亡政息”理念,孔子进一步阐发形成系统的“为政在人”思想。他说:“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者,蒲卢也”,因此强调“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中庸》)国政好坏在于人,故国君要选拔贤人,并以身作则,以道德修身,以仁义修养道德,深刻阐述了为政的本质和途径。为政本质上在于“人”这一核心要素,而人又包括为政者与所用之人两类,故而需要为政者“修身”与“取人”,既强调为政者个人修养,又突出了选人用人的重要性。

关于“为政在人”的思想,孟子也进行了论说:“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孟子·离娄上》)仅有善德、法令是不够的,强调为政的关键在于人。而实施国家政令、法律之人还需具有表率作用,“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孟子·离娄上》)。只有仁慈、重义、正直有为的君主才可以使国家安定昌盛。

荀子结合后羿与夏禹的事例,对“为政在人”思想也作了清晰的阐述,他说:“羿之法非亡也,而羿不世中;禹之法犹存,而夏不世王。”故而“法不能独立,类不能自行,得其人则存,失其人则亡”(《荀子·君道》),法制不可能单独有所建树,律例不可能自动推行;得到那种善于治国的人才,法制就存在;失去了那种人才,那么法制也就灭亡了。“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荀子·王制》)

很显然,早期儒家的为政在人思想意在强调:人是为政第一要素,只有具备良好德行的人去制定制度、实施法令,发挥表率作用,才能达到政举民安。孔子主张“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论语·为政》)。为政以德并不是泛指以道德治理国家,意在指为政者以自己的道德作为民众的表率,如此则人民自然都会归向他,如众星环绕北极星一样。当季康子向孔子问怎样为政,他说:“政者,正也。子帅以正,熟敢不正?”(《论语·颜渊》)“正”字本意就是要求人们的行为端正。如果为政者带头端正自己,别人自然会端正。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论语·子路》)从这层意义上说,社会规范之正、政令之行,关键在于执政者的“正身”。如何具有良好德行,则需要不断修身,使之成为道德的承担者,成为“仁”的集中体现者。荀子说:“礼义备而君子归之”,“礼及身而行修,义及国而政明”(《荀子·致士》)。为政者以正己为开端,也就是从修身开始,修身不仅为了洁身自好,更是要通过道德表率的方式起到正人的作用,由此个人的修身则上升到国家政治层面。故而儒家一直强调修身,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大学》)。

(三)人才为政治之本

为什么特别重视人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其实还需从什么是政治谈起。《左传》中讲:“政以治民。”所谓政治即是管理民众。孙中山先生继承这一思想,并做了自己的诠释:“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而管理民众之事的依然是人。人是社会活动的主体,各项管理制度、法律政令皆由人制定、由人维护、由人执行,并受制于人的品质、能力与喜好。如果没有管理制度、法律政令,人可以依据现实需要进行制定。但如果没有人,再好的制度也只是一纸空文,无法发挥其作用。故而人是政治生活的最关键要素。孔子的“为政在人”,正是基于政治的本质而言。

值得注意的是儒家“为政在人”思想并非简单意义上的人治——“一人之治”,除了强调为政者个人素质,其实还内含着了一个用人的问题。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其实践活动直接推动和影响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各个方面的人才是社会之精英,其在国家和社会中的历史作用更是不容忽视。大到国家兴亡,小到办好一件事情,都离不开人才。人才是为政之本,“为政在人”内在要求着各级为政者选贤举能,广聚人才。

孔子对人才问题亦有很深见地,他结合三代历史进行评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舜帝使天下太平是因为得到五个贤臣的辅佐,而武王是因为有十位能治理天下的臣子。因此孔子说:“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於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孔子重视人才,更深知人才难得,在他看来,一个国家治理得好不好,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才。故而鲁哀公问政,孔子答曰“政在选臣”(《史记·孔子世家》),一语中的。

二、政在选人 选贤举能

用人问题被历代为政者所重视,但用什么样的人更是关键所在。历史的事实一再警示世人用贤才是政治成功之基。儒家主张尊贤使能,大力实施“举贤才”,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同时还阐述了“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选贤标准,并在如何识贤、知贤、用贤、荐贤方面积累了丰富的思想资源。

(一)治国之道,务在举贤

孔子反复阐发贤能对为政者的重要意义。当其弟子仲弓为季氏宰,问他如何为政,孔子说:“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论语·子路》)在他看来,“举贤才”是施政的重要内容和条件。无论是季氏这样卿大夫的“家政”,还是公室、王室之政,其治理的邑、国与天下,都应注重贤才的举用。《史记·孔子世家》中的一段记载同样反映出孔子尊贤重贤的思想:齐景公问孔子曰:“昔秦穆公国小处辟,其霸何也?”孔子回答:“秦国虽小,其志大,处虽辟,行中正。身举五羖,爵之大夫,起累绁之中,与语三日,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也,其霸小矣。”孔子认为秦国虽然国家小偏僻,但是重视贤才,发掘被拘囚的五羖大夫百里奚,并重用授政,称霸是小事情,称王都是可以的。当子路问孔子如何治国时?孔子说:“在于尊贤而贱不肖。”(《说苑·尊贤》)当哀公问如何使民信服时,孔子说:“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这里所说“直”即贤才,“不肖”、“枉”即是邪佞小人。概而言之即是任人唯贤。

孟子继承孔子思想,认为国家治理的关键在于尊贤用能,他直白提出:“不用贤则亡”(《孟子·告子下》),要求君主“急亲贤之为务”,将亲近贤人作为第一要务,主张“尊贤使能,俊杰在位”,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孟子·公孙丑上》),并借用历史事实来说明:“虞国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穆公用之则霸”。百里奚曾为虞国大夫,但虞国国君爱财如命,对他的劝谏置之不理,后被晋国所灭。秦穆公闻百里奚贤,派人以五张羊皮换回,委以重任,内修国政,外图霸业,使秦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关于选贤任能的重要意义,荀子也有详细的论述,甚至将之看作是“天下之大节”(《荀子·仲尼》),提升到国家兴亡的高度。荀子说:“能当一人而天下取,失当一人而社稷危。”(《荀子·王霸》)并以成王用周公、齐桓公用管仲与吴王不用伍子胥的史实举例阐述,“成王之于周公也,无所往而不听,知所贵也。桓公之于管仲也,国事无所往而不用,知所利也。吴有伍子胥而不能用,国至于亡,倍道失贤也”。最后概括到:“所以故尊贤者王,贵贤者霸,敬贤者存,慢贤者亡,古今一也”(《荀子·君子》)。

后世的有识之士对于尊贤用能亦有诸多精辟的阐述。如西汉贾谊用登山和下渊来比喻得贤与失贤的不同政治结果:“君子得贤而举之,得贤而与之,譬其若登山乎!得不肖而举之,得不肖而与之,譬其若下渊乎! ”(《新书·修政语上》)韩婴则对贤才之重要性,高度概括为:“得贤者昌,失贤者亡”。东汉史学家荀悦认为:“不在乎不言用贤,而在乎必须用贤”,“贤臣不用,用臣不贤,则国非其国也”。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则言“治国之道,务在举贤”。正是基于对人才重要的清醒认识,所以历代执政者积极招贤,广求人才。

(二)选贤举能,以德为先

什么是贤能?贤,《说文解字》解释:“贤,多才也,从贝,臤声,胡田切。”《说文解字义证》又说:“贤,多才也者。”“贤”的本意为“多才”。西周以后,“道德”逐渐成为其核心的义项。能,《说文解字》解释:“能,熊属,足似鹿,从肉声,能兽坚中,故称贤能,而强壮,称能杰也。凡能之属皆从能。”最初“能”指的是一种足似鹿的熊属动物,而后来衍生出才能之意。在《论语·子路》篇孔子提出“举贤才”的主张,朱熹注解说:“贤,有德者。才,有能者。举而用之,则有司皆得其人而政益修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孟子·公孙丑上》记载:“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此处孟子对贤能作了区分,朱熹注曰:“贤,有德者,使之在位,则足以正君而善俗。能,有才者,使之在职,则足以修政而立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朱熹归纳孔孟的思想,指出贤能即是德才兼备者。

所谓选贤与能,即是推举德才兼备之人。与其所主张的“为政以德”相联系,儒家坚持德才兼备的选人标准,更重视德的一方面。孔子主张为政以德,强调贤能要“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高度赞扬了他的弟子颜回以德为重,修身求仁的精神。他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哀公曾问孔子:“什么样的人可以用呢?”孔子回答说:“做人必须忠诚讲信用稳重厚道,然后才能求得他的能力。现在有的人不忠诚讲信用也不稳重厚道却很有才能,像这样的人,好比豺狼,不可以靠近他们。因此,必须把他们的仁义放在首位考察,然后才能亲近;在这个基础上有才能的人,才能任用他。”(《说苑·尊贤》)孔子显然把德放在了首要地位,强调选贤重德。这一思想为后儒所继承,荀子言:“论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上贤使之为三公,次贤使之为诸侯,下贤使之为士大夫。”(《荀子·君道》)选拨人才以德为先,并以德定次第、授官位。

此后历代政治家、思想家也都强调德的重要性,如宋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开篇就说:“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认为才与德本不相同,将二者统称为贤,这是不能正确识别人才的原因。对于二者的关系,他认为:“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进而主张“取士之道,当以德行为先,其次经术,其次政事,其次艺能。”(司马光:《司马文正公家传集·论选举状》)明代洪自诚《菜根谭》中言:“德者才之主,才者德之仆”,将德与才视为主仆关系。清代曾国藩也谈:“有才无德,近于小人;有德无才,近于愚人;与其有才无德近于小人,不如有德无才近于愚人。”反映了曾国藩对德行的重视。综观之,事实上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秉持的选贤与能标准是“德才兼备,以德为先”。这一标准影响深远,在今天依旧是选人用人的基本原则。

(三)知人察人,惟才是举

如何选贤举能呢?古往今来,儒家关于选贤举能积累了很多经验,是常用常新的精神财富。

选贤举能首先要辨正地知人察人。如何知人察人,孔子有深刻的认识。他主张“听其言而观其行”,将“言”“行”结合起来进行考察。并提出考察人才要“视其所以”,看他的行为动机、目的;“观其所由”看他的经历,“察其所安”,看他平常做人安于什么,好恶之所向,志趣之所投,这样“全方位”地考察一个人,则真面目清清楚楚,无所隐藏。同时注意听取和分析群众的反映,孔子说:“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论语·卫灵公》)对于众人憎恶和赞赏的人,都必须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不能简单搬用世俗的看法。此外孔子还主张察人不可苛责于人,“无求备于一人”(《论语·微子》)。子路、子贡认为管仲不仁,因为他作为公子纠的谋臣,不殉节而死,反而辅佐公子纠的仇敌齐桓公,但孔子从大节着眼,肯定管仲的功业,回答说:“如其仁!如其仁!”因为管仲使“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而“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宪问》)。

其次,选贤举能必须打破常规,不拘一格。孔子在人才问题上主张不避贵贱,大胆举善用贤。《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冉雍,字仲弓。……孔子以仲弓为有德行,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父,贱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仲弓是孔子的弟子,但其父身份下贱,孔子以犁牛比喻仲弓的父亲,以犁牛之子比喻仲弓,认为像仲弓这样出色的人才可以从政做官治理国家。正是在孔子的大力推荐下,仲弓后来当上了季氏的家臣。孟子一脉相承,指出:“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孟子·梁惠王下》)国君进用人才,可以使地位低的超过地位高的,关系远的超过关系近的。荀子则主张举贤“内不可以阿子弟,外不可以隐远人”(《荀子·君道》), 要“不恤亲疏”,“不恤贵贱”,“唯诚能之求”,提出了“贤能不待次而举,罢不能不待须而废”(《荀子·王制》) 破格提拔人才的主张。

再次,选贤举能必须礼贤下士,多方求贤。“世有贤才,国之宝也。”对于为政者来说,必须认识到人才对于国家的重要意义,思贤若渴,礼贤下士。周公曾告诫自己的儿子伯禽说:“我乃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矣!然而,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有失于天下之贤人。”其尊贤重贤的心情可见一斑,后世即以“吐哺握发”来形容为政者思贤若渴。此外,历代不少有作为的统治者为寻求贤能,还多次颁布“求贤令”、“举贤荐能诏”,多渠道多途径广泛征集人才。战国时期,秦孝公即位后,为光复先祖秦穆公(春秋五霸之一)的事业,收复被三晋侵占的土地,积极求贤,颁布《求贤令》,并承诺“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史记·秦本纪》),对于使秦国富强的人才,要分封土地与功臣共治秦国。商鞅即是在听说《求贤令》后,西出函谷关入秦,得到孝公重用,使秦国国富兵强。

复次,选贤与能还要求各级为政者积极荐贤,反对嫉贤妒能。在古代没有形成考试制度选拔人才之前,推荐是非常重要的手段。孔子弟子仲弓曾问如何“举贤才”,如何发现人才。孔子的回答很简洁,即“举尔所知”,至于“尔所不知”的,“人其舍诸?”(《论语·子路》)贤能关系着国家发展,举贤要出于公心,不可心怀私意。孔子说:“儒有内称不辟亲,外举不辟怨。程功积事,推贤而进达之,不望其报。君得其志,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其举贤援能有如此者。”(《礼记·儒行》)孔子主张举贤的目的在于有利于国家,并不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对祁黄羊唯贤是举,分别向晋平公推荐了自己仇人解狐与自己的儿子祁午的故事,孔子给予高度评价,说:“善哉,祁黄羊之论也!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吕氏春秋·去私》)同时他反对见贤不举的行为,对于臧文仲不举贤者柳下惠而提出批评:“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论语·卫灵公》)

三、用人有道 量才施用

“得人才者得天下,失人才者失天下”。广招人才,目的还是为了使用。在具体用人上,要知人善任、用其所长,充分挖掘其潜能,使其发挥出最大的效应。这也正是举贤任能的落脚点。

(一)知人善任,人尽其才

正确用贤首先需要知人善任。孔子曾赞叹郑国人才各得其所的情况,说:“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论语·宪问》)郑国发布命令,由裨谌拟稿,世叔提意见,外交官子羽修改,子产作文词上的加工,各自发挥其特长。一则诏令都由多人各发挥其长处完成,何况一个国家呢?他主张“使人也,器之”(《论语·子路》),使用人要量才而用。孔子说:“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论语·宪问》)孟公绰寡欲克制,孔子认为让他担任赵、魏家臣比较合适,如果让他担任滕、薛等小国的大夫就会才短力绌。其对鲁国大夫孟公绰的评价,就真实体现了量才而用的原则。

关于知人善任的重要性,荀子说:“能当一人而天下取,失当一人而社稷危”(《荀子·王霸》)。如何使一个人的才能与其职位相称,是用人的一个重要方面。墨子说:“听其言,迹其行,察其所能而慎予官。此谓事(使)能。故可使治国者使治国,可使长官者使长官,可使治邑者治邑。”(《墨子·尚贤》)旨在强调用贤察其所长,用其所长,根据才能安排职位、量才施用、适才适位的道理。

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贤才并非全才,有其专长,亦有其缺憾。每个人只有在其精通的领域才能有最大建树,故而知人善任需用其所长处,而不责其短。所谓“任人之长,不强其短;任人之工,不强其拙”(《晏子春秋·问上》)。

(二)任贤无贰,用人不疑

古人云:“非得贤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信之难。”阐述了用人上另一个重要问题——信任。早在《尚书·大禹谟》中就有过“任贤无贰”的告诫,也就是说:任用贤德之人不能有二心,秉持信任,不可无端怀疑。

孟子说:“不信仁贤,则国空虚。”(《孟子·尽心下》)如果国君不信任仁人贤者,国家人才就会流失殆尽。信任在为政中十分重要。所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任重者必然怨多”。每一位有才华的人都有可能遭到来自各方面的诽谤。如果为政者容易听信谗言,对下属心生怀疑,而下属如果知道上司不信任自己,也不会兢兢业业放手工作。二者之间互相不信任,势必影响整个行政事务。即如欧阳修所言:“用人之术,任之必专,信之必笃,然后能尽其才,而可共成事”。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些比较英明的君主在人才的任用问题上,坚持用人不疑,传颂千年。如齐桓公,管仲本为他政敌,在听从鲍叔牙的竭诚推荐后,他捐弃前嫌,任命管仲为国相,尊称为仲父,将国家大事全权委托。当时桓公有两宠信竖刁和易牙,却对他说:“听说君出令,臣奉令。今您将大权交给仲父,政事由仲父处理,齐国人会以为齐国只有仲父,没有国君您呀。”齐桓公却正色说道:“寡人与仲父,好比身体与四肢的关系。有四肢方成其身,有仲父才成其君。你等小人懂得什么!”于是二人便再不敢多言。正是因为齐桓公充分信任管仲,管仲才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使齐国大治,国力大增,最后终于称霸天下。

(三)广开言路,善于纳谏

正确任用贤能,对其所提出的建议和指正还要虚心听取,即认真听谏,善于纳谏。为政者不是全知全能,治国安邦需要集思广益,需要别人经常指出他的错误。孔子说:“昔者天子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孝经·谏诤章》)孔子借“古事”论述了“诤臣”的重要性,谏臣能弥补庸君之短。而所谓“诤臣”指的是古代负责谏议的官员。《韩诗外传》概述道:“有谔谔争臣者,其国昌;有默默谀臣者,其国亡。”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直言进谏的诤臣国家昌盛,而有默默不言过失、只谄谀迎合的臣子,国家败亡。故所谓“众人之唯唯,不若直士之愕愕”,“贤路当广而不当狭,言路当开而不当塞”,为政者需要广开言路,多听直言谏诤。

为政者听谏水平还关系着国家的兴衰存亡。唐太宗李世民在中国历史上以善于纳谏而著称。他相信“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将纳谏作为守住祖宗基业、长治久安的一个法宝。他和谏臣魏征成了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名君和名臣。魏征经常犯颜直谏,一人所谏就有200余事,数十万言,唐太宗大多虚心接纳。魏征去世后,唐太宗异常悲痛,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旧唐书·魏征传》)而隋代二世而亡,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即在于拒谏饰非。隋炀帝公然宣称“我性不喜谏”,达官想以谏诤而求名,为我所不能容忍。废谏官,塞言路,以致“臣下钳口,卒令不闻其过”,最后身败国亡。

综上所论,儒家在选人用人方面积淀丰厚的资源,既有高度的理论概括,又是历史实践的总结,其视野宽广、观点深刻、论述精辟,对当代社会的领导干部深具启迪和借鉴意义。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结合我党、我们国家的现实反复强调人才问题,高度重视用人问题,并十分注重借鉴古代丰富的用人智慧,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其关于人才的一系列讲话更是具有重要指导作用。实现中国梦,关键在人才,具体则需要各层的领导干部全面察人识人,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原则选拨人才,不拘一格任用人才,知人善任,人尽其才,这既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也是新形势下干部队伍建设的关键所在。

作者:陈以凤,孔子研究院副研究员

编辑:孔勇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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