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古籍看宋人精致生活:琉璃灯、玻璃杯、暖水瓶已非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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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古籍看宋人精致生活:琉璃灯、玻璃杯、暖水瓶已非稀罕物

2024-07-14 11:4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宋代海外朝贡和贸易所导致的大量外来玻璃的涌入,不仅修正了以往知识阶层对玻璃的错误认识,还促进了宋代玻璃制品的推广和普及,根据《初寮集》的记载:

禁殿“户牖、屏柱、茶床、燎炉皆五色琉璃,缀以夜光、火齐,照耀璀璨”

宫内出现了玻璃窗,如果记载属实,这应该是宋代平板玻璃生产的重大进步;另外一个比较突出的现象是琉璃灯的广泛使用,尤其是苏州工匠制作的多彩琉璃灯非常有名。

工匠们充分发挥玻璃的晶莹剔透的特性,并将其跟传统的裝饰题材相结合,在上元夜君臣百姓赏灯游乐时,迤逦长街上花灯万盏,如满天繁星,跟朦胧黯淡的普通花灯相比,琉璃灯的多彩透亮想必会给游人留下非常难忘的视觉体验。

据《武林旧事》卷.元夕》条记载:

“禁中“灯之品极多,每以苏灯为最,圈片大者径三四尺,皆五色琉璃所成,山水人物,花竹毛,种种奇妙,俨然著色便面也”。

新安还制作一种更加新奇的无骨灯,“虽圈骨悉皆玻璃所为”,精妙绝伦;更有视觉冲击力的是琉璃灯山,“其高五丈,人物皆用机关活动,结大彩楼贮之。又于殿堂梁栋窗户间为涌壁,作诸色故事,龙凤呢水,蜿蜒如生,遂为诸灯之冠”,宫禁之外,“又有幽坊静巷好事之家,多设五色琉璃泡灯,更自雅洁,靓妆笑语,望之如神仙”,不似皇宫富丽壮观,却别有一番雅致。

范成大在一首描写上元节吴中风物的诗中写到“映光鱼隐见,转影骑纵横”,两句分别指代两种灯,前一种自注云:“琉璃壶瓶贮水,养鱼以灯映之”,在玻璃瓶中贮水养鱼,配上灯光之后,玻璃的通透使鱼缸一览无余,沉沉暗夜中光影浮动,煞是好看。

花灯非小件,以琉璃制作耗时费工,价值自然不菲,故而姜夔有诗云:“好灯须买不论钱,别有琉璃价百千”,精品琉璃观赏灯的价格是一百贯,在北宋相当于750石粮食的价格。,即使在姜夔生活的南宋,也相当于宋孝宗时在鄱阳县城内买处住宅或淳熙年间在庐山上建造一座卧龙庵的价格;另外,南宋宗室名臣赵汝愚述及汀州守臣赵汝劼不恤百姓、恣为妄费时提到:“今岁上元买琉璃灯至数千盏,所费万余缗”,也间接反映出上元节琉璃灯风靡一时的历史事实。

宋人诗文中更为常见的是玻璃杯、瓶之类的容器。

杨炎正的“琉璃杯深琥珀浓,新翻曲调声摩空”,

柳永的“帘下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反映的都是以玻璃杯作为饮酒器。

苏门四学士之的张耒有一首关于琉璃瓶的长诗,即《琉璃瓶歌赠晁二》,中有几句曰:

“非石非玉色绀青,昆吾宝铁雕春冰。

表里洞彻中虚明,宛然而深是为瓶。”

有学者推测诗中描绘的应该是一件从番禺宝市传入中国的伊斯兰刻花玻璃瓶,大食琉璃瓶来之不易,张耒却将这件心爱之物赠予挚友晁补之,可见情谊之深,诗的最后部分“烂然光辉子文章,清明无垢君肺肠。比君之德君勿忘,与君同升白玉堂”,以物喻人,比德于瓶,寄予了深沉的情感。

朱熹的叔父朱槔也写过一首名为《大食瓶》的诗:

窳质谢天巧,风轮出鬼谋。

入窑奔阏伯,随舶震阳侯。

独鸟藏身稳,双虹绕腹流。

可充王会赋,漆简写成周。

可见伊斯兰玻璃瓶已经成为当时士人阶层普遍喜爱的收藏品。

宋代商品经济发达,日常生活也渐趋精致,所谓“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各色玻璃器成为文人雅士闲居生活的重要点缀,南宋名臣吴芾一生徘徊于庙堂江湖之间,“偶得数琉璃瓶,置窗几间,因取小鱼漾其中,乃见其浮游自适”,心生羡慕,因而生发出“闲随野鹤穿花径,静看游鱼戏玉壶,却愧此身犹束缚,未能归去老江湖”的人生感慨。

除了盛水饮酒之外,玻璃器耐腐蚀性的特点也让其用途更加多样。

南宋康与之的《昨梦录》记载:

“西北边城、防城库皆掘地作大池,纵横丈余,以蓄猛火油。不阅月,池土皆赤黄,又别为池而徙焉。不如是,则火自屋柱延烧矣。猛火油者,闻出于高丽之东数千里。日初出之时,因盛夏日力烘石极热,则出液,他物遇之即为火,惟真瑫璃器可贮之。

中山府治西有大陂池,郡人呼为海子。余犹记郡帅就之以按水战,试猛火油。池之别岸为虏人营垒,用油者以油涓滴自火焰中过,则烈焰遽发,顷刻虏营净尽。油之余力入水,藻荇俱尽,鱼整遇之皆死。”

这里提到的“猛火油”即石油,宋人对其燃烧性能有了初步认识,并将其用于火攻,强化破坏效果,而且还认识到石油有腐蚀性,只能放在玻璃容器中存储,这一认识无疑是在当时玻璃使用更加普及的前提下得出的。

《夷坚志》中有一条记载很可能跟中国最早的玻璃暖水瓶有关:

徽宗尝以北流离胆瓶十,付小,使命匠范金托其里。持示苑匠,皆束手日:“置金于中,当用铁篦熨烙之,乃妥帖,而是器颈窄不能容,又脆薄不堪手触,必治之且破碎,宁获罪不敢为也。”

瑺知不可强,漫贮箧中。他日行廛间,见锡工扣陶器精甚,试以一授之日:“为我托里。”工不复拟议,但约明旦来取。

至则已毕。曰:吾观汝使能,绝出禁苑诸人右,顾屈居此,得非以贫累乎?'因以实谂之。答曰:易事耳。”即与俱入而奏其事。上亦欲亲阅视,为之幸后苑,悉呼众金工列庭下,询之,皆如昨说。锡工者独前,取金锻冶,薄如纸,举而裹瓶外。

众咄曰:“若然,谁不能?固知汝俗工,何足办此?其人笑不应,俄剥所裹者,押于银箸上,插瓶中,稍稍实以汞,掩瓶口,左右澒洞之。良久,金附著满中,了无罅隙,徐以爪甲匀其上而已。

众始愕眙相视。其人奏言:“琉璃为器,岂复容坚物振触,独水银柔而重,徐入而不伤,虽其性必蚀金,然非目所睹处,无害也。'上大喜,厚赉赐遣之。

这条文献完整地记载了北宋后期徽宗命人寻找工匠为玻璃瓶胆内镀金的过程,瓶胆的束颈限制了工具的使用,玻璃又薄脆易碎,后苑工匠都束手无策。

后来有人在市井之中找到锡工,先以金箔裹瓶外估算内壁所需金箔面积,然后剥掉所裹金箔,押在银筷子上,插入玻璃瓶中,稍稍再注入水银,掩住瓶口,左右摇动,通过水银涂镀在瓶胆上,形成的镀层可以减缓热量流失,而且锡匠还提醒水银与金箔会形成金汞齐(AU2Hg),但不在目力所及之处,无伤大雅。

这种尝试将玻璃和水银涂镀技术结合颇具后世保温瓶的维形,因此有学者推测北宋东京和南宋临安冬夜更之后“提瓶卖茶”的商贩使用的应该就是玻璃制作的暖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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