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区。由七大军区变为五大战区（或称为联合指挥部），以增强战斗有效性。

陆军总部。2015年末，人民解放军开始建立陆军总部，成立独立的人民解放军陆军。此前，陆军由人民解放军四个总部领导。

火箭军。2015年12月31日，中国军方高层将第二炮兵改编为人民解放军火箭军，使其从独立分支上升为一个完全的军种。

战略支援部队。同一天，人民解放军在中央军委下成立一支新的部队，据称是为了监督空间和网络能力。

角色和使命。改革计划旨在建立中央军委下两条明确的领导路线。军种被赋予军队管理的权力，战区总部则指挥作战——过去这种差别很模糊。

参谋部。中央军委下的人民解放军四个总部由中央军委下的六个联合部门、三个委员会和五个办公室取代。

内部纪律。中央军委通过对纪律检查委员会、审计办公室、人民解放军司法系统的改革以及新设的政治和法律委员会加强了军事纪律。

2015年9月，习近平在讲话中宣布到2017年底中国军队将裁军30万，这被广泛认为将会导致非作战人员如文艺、行政或学术人员的减少。中国的官方媒体也称裁军有助于平衡各部队比例，将会提高海军和空军的相对重要性。

图1.1 人民解放军改革时间表：2015-2020

图1.2 改革前后的人民解放军结构

改革前

改革后

来源：Phillip C. Saunders and Joel Wuthnow, China’s Goldwater-Nichols? Assessing PLA Organizational Reforms, 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April 2016,

http://inss.ndu.edu/Portals/68/Documents/stratforum/SF-294.pdf

改革对人民解放军内部的指挥体系有很大改变，中国似乎在朝着更西方的军事结构转变。有分析者认为这次军改是中国的戈德华特——尼科尔斯法案（China’s Goldwater-Nichols）。Phillip C. Saunders 和 Joel Wuthnow在4月的一份报告中写道：

“此次改革不仅影响单独的机构，也影响了连接人民解放军各主要组成部分的指挥体系。中央军委和直属机构将进行总的管理，战区则负责作战，军种负责部队建设。实际上，人民解放军有两条不同的指挥线：一条是中央军委-战区-部队的作战路线，一条是中央军委-军种总部-部队的行政路线。

人民解放军的重组特别引发了和1986年颁布的戈德华特—尼科尔斯国防部重构法案的比较。该法案下美国军队指挥与控制结构是由总统和国防部长直接领导联合作战指挥官，各军种长官只起到顾问的作用。这和人民解放军正在进行的对作战和行政指挥的区别十分类似。”

改革中层而非上层

改革中层而非上层

这些改革也有限制。中层机构的改革相当大，但指挥结构的上层并没有被重组。图1.2、1.3显示，中央军委仍对中国军事保持绝对控制权。此外，中央政治局、国务院和国防部的角色也没有太多改变。

这也决定了改革不会真正把人民解放军变为西方部队。Phillip C. Saunders 和Joel Wuthnow指出：

“中国新的指挥与控制体系与美国有几个主要区别。一、美国的作战司令部遍布全球，而中国的战区仅在中国境内。超出边境作战时，指挥权显然还是在北京。二、中央军委对人民解放军有最高决策权，但不像美国那样有一个类似的总负责的长官。但改革巩固了习近平在中央军委的地位（被称为军委主席负责制）。三、人民解放军还是列宁主义军队，主要任务是维护中国共产党。在美国，部队指挥官是唯一权威，但人民解放军还保留了政员、党委，他们参与所有主要决策。”

因此，《2006年中国的国防》白皮书中，中国官方对指挥结构和军事决策过程的大部分描述仍然是正确的：

“国家对国防活动实行统一的领导。中国的武装力量受中国共产党领导。党的中央军事委员会和国家的中央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和对军队的领导职能完全一致。中央军委实行主席负责制。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国家中央军委主席，根据中央军委主席的提名，决定中央军委其他组成人员的人选；决定战争和和平的问题，并行使宪法规定的国防方面的其他职权。全国人大常委会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会期间决定战争状态的宣布，决定全国总动员或者局部动员，并行使宪法规定的国防方面的其他职权。国家主席根据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决定，宣布战争状态，发布动员令，并行使宪法规定的国防方面的其他职权。

国务院领导和管理国防建设事业，编制国防建设发展规划和计划，制定国防建设方面的方针、政策和行政法规，管理国防经费和国防资产，领导和管理国防科研生产，领导和管理国民经济动员工作和人民武装动员、人民防空、国防交通等方面的有关工作，领导和管理拥军优属和退役军人安置工作，领导国防教育工作，与中央军委共同领导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民兵的建设和征兵、预备役工作以及边防、海防、空防的管理工作，并行使法律规定的与国防建设事业有关的其他职权。

国务院设有国防部以及其他与国防建设事业有关的部门。中央军委领导和统一指挥全国武装力量，决定军事战略和武装力量的作战方针，领导和管理人民解放军的建设，向全国人大或者全国人大常委会提出议案，制定军事法规，发布决定和命令，决定人民解放军的体制和编制，任免、培训、考核和奖惩武装力量成员，批准武器装备体制和发展规划、计划，并行使法律规定的其他职权。”

图1.3 中国政治结构

来源：CRS

来源：Susan V. Lawrence, China’s Political Institutions and Leaders in Chart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November 12, 2013, https://www.fas.org/sgp/crs/row/R43303.pdf.

正如白皮书所表明的那样，中央军委处于中国军事指挥链的顶部。随着改革的实施，这一点不会变。它在军事安全政策及部队相关问题的规划和决策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自1982年起，中央军委就成为了军事和部队的最高决策主体。中央军委直接来自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国的部队因此处于共产党的控制之下。所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中央军委虽然是并行的，但两者几乎完全一致。

2016年1月《中央军委关于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意见》中强调：

“巩固完善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制度，保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和宗旨，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全面落实军委主席负责制，确保军队最高领导权指挥权集中于党中央、中央军委。”

4总部改为15个职能部门

4总部改为15个职能部门

4总部改为15个职能部门

此次改革影响最大的是中层机构。原来的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4个总部，改为军委办公厅、军委联合参谋部、军委政治工作部、军委后勤保障部、军委装备发展部、军委训练管理部、军委国防动员部、军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军委政法委员会、军委科学技术委员会、军委战略规划办公室、军委改革和编制办公室、军委国际军事合作办公室、军委审计署、军委机关事务管理总局15个职能部门。

解散4个总部，改为15个中央军委直属机构，这似乎是为了提高中央军委和共产党的权力及监督权。

图1.4 最新中央军委部门和领导

来源：James Mulvenon, “China’s “Goldwater-Nichols”? The Long-Awaited PLA Reorganization Has Finally Arrived”, China Leadership Monitor, no. 49, p.3.

7军区重组为5战区

7军区重组为5战区

7军区重组为5战区

另一个重大的改革是由七大军区重组为五大战区（东、南、西、北、中）（图1.5），总部分别位于南京、广州、成都、沈阳和北京。

战区负责作战指挥，军种则负责部队管理。这样的目的在于理清关于权限范围的模糊。此外，军区数量下降也是一个趋势，1955年是13个，1970和1985年均被削减。

2016年新华社文章深入分析了此次改革的目的及中央军委、习近平的思路：

中央军委副主席范长龙宣读了习近平主席签发的中央军委关于组建战区机关及其领导班子成员任职命令和决定。

习近平命令：各战区要牢记使命，坚决贯彻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坚决贯彻新形势下军事战略方针，坚决贯彻军委管总、战区主战、军种主建的总原则，建设绝对忠诚、善谋打仗、指挥高效、敢打必胜的联合作战指挥机构。

强调建立东部战区、南部战区、西部战区、北部战区、中部战区，组建战区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是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着眼实现中国梦强军梦作出的战略决策，是全面实施改革强军战略的标志性举措，是构建我军联合作战体系的历史性进展，对确保我军能打仗、打胜仗，有效维护国家安全，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国防部发言人杨宇军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以原7个军区机关相关职能、机构为基础，充实军种指挥和保障要素，组建5个战区机关，归中央军委建制领导。随着战区调整组建任务的完成，原沈阳军区、北京军区、兰州军区、济南军区、南京军区、广州军区、成都军区番号撤销。

战区军种机关调整组建任务已经完成。战区作为本战略方向的唯一最高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根据中央军委赋予的指挥权责，能够对所有担负战区作战任务的部队实施统一指挥和控制。

图1.5 中国战区（军区）变化

来源：DoD, Military Power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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