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世文。

‖南／美／俄的all瓷，微英法。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0.

安全区的早晨是宁静的。

庇佑区的人常说。如果说庇佑区的生活是杂乱且四处漂泊的，那么安全区的生活称得上是安静且稳定的，无数人向往着安全区的生活，因此无数的庇佑区都会试图向安全区靠近，一旦接近，庇佑区就可以与安全区合并，副系统休眠，主系统接管一切。

反之，安全区受到威胁的时候，主系统会抛弃那部分区域，区域会自动行成庇佑区，开始逃难生活。

因此，生活在中心区的人们是幸福的。

然而中心区的权限只对顶尖人才开放，所以各地的一部分学生会努力朝着中心区的方向考核——至于另一部分的学生，他们会选择参加护佑队考核，外出行动庇佑安全区。

尽管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算不上是顶尖人才，但由于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主系统开始重点保护他，瓷俨然过上了幸福且宁静的生活。

窗外没有鸟和树木，只有层层叠叠的扑了灰一般的高楼，映入眼帘的是人们麻木地生活在这个末世，整个世界都是死一般寂静。

瓷从窗外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手里的历史书，然而没看多久他就叹口气，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南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瓷抬起头看着坐在床尾处看书的南，道：“没什么，你没有工作吗？快去忙吧。”

“你有心事，我是心理咨询师，你瞒不过我，所以怎么了？”南没有顺着他的话走，反而揭穿了他。

瓷想了想，说：“这个世界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南嘴上是问着，手里已经拿起笔开始在本子上准备写字。

“你知道鸟吗？”瓷反问。

南低下头边写边道：“没有，那是我们在书上学过的东西，因为年代久远，照片也没有保存下来。”

“鸟的叫声很好听，尤其是配上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一个宁静的早晨应该有那种声音的。”瓷说。

南不置可否。

“你见过树吗？”

南摇头：“我没有出过安全区。”

“那是非常美丽的植物，万物生长皆因它，丛林有阳光万里和鸟鸣溅溅……真的非常美丽。”瓷越说越开心，最后笑了出来，“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去看看。”

南看着他的脸上呈现出的幸福感，一时间有些愣住，没有回话。

瓷也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下来，恍惚间仿佛又听到那股鸟鸣声，杂着树林晃动的声音，明明是聒噪的，却显得有些宁静。

一道口哨声在门口响起，划破了房内的寂静，病房内的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向门口的身影。

一个有着栗色发丝又用蓝色发带梳起来的男子站在外面，瓷看他也身穿白色大褂，估计也是某个医师。

瓷向他点了点头。

南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随即收回目光：“你怎么来了？”

法走进来：“我也对这位口中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所以进来听听，不行吗？”

南没说话。

法的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瓷：“你就是瓷？”

瓷点头。

“英回来了。”法看着瓷，话却是对着南说的，“你不需要去看看？”

“我是心理咨询师，在英的大脑没有受到损伤前是不需要去看一个四肢发达的呆子的。”南淡淡说。

法说：“他受伤了，主系统的错。”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南却不如刚刚镇定了。

他瞬间起身，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上面记载着下一次会议召开的时间，然而等了许久，他也没看到任何一场会议出现在卡面上。

南皱眉：“怎么回事？”

法做了个手势，南顿了几秒，大步走出病房。

“你的世界很美丽，我希望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听一听。”法对病床上的瓷道，“另外，我不是医师，我是位伟大的科学家。”他说完就离开病房，追着南去了中心区。

瓷坐在病床上，几秒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11.

“你不喜欢别人笑。”法追上南的身影，开口揶揄道，“这次为什么没生气？”

南不理他，大步向前走，企图甩开他。

“别跟我说你释怀了，我根本不信。”法继续道。

南突然停住脚步，把手搭在控制室的门把手上，回头道：“滚。”

说着就进去。

法嗤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中心区此时非常乱，英满身是血躺在担架上，面色发白，一时间分不清是死是活。医疗所的人带了高级设备在忙碌，南和法赶到的时候没有人敢出声。

法看到英的这副模样就直皱眉头，问一旁的穿着蓝色上衣、披了白色大褂的人：“他怎么样了？”

世卫叹口气：“他没什么事，倒是主系统出了大问题。”

“什么情况？”南问。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一会英醒来，你们仔细听听吧。”世卫一副头疼的模样，道。

美远离人群，在操作台上按下几个按键，然后盯着数值面板不说话，被淡蓝色的光照着的眉头暗示着他的心情。

法走过去：“出什么问题了？”

美不说话。

法也抬头看向面板，两人静静地站在数值面板前，控制室里隐隐有些嘈杂声，直到远处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动静，法又走回去。

“他醒了！英队醒了！”

法半蹲下去看着英睁开眼，等他完全看清自己的时候，开口道：“带英青蛙，你倒是又捡回一条命。”

英：“……”

他动了动手指，主系统的医疗系统是专门为第七支队以上的支队配备的，只是这次主系统出了问题，现在只能使用人工医疗。

所有人都看着他，医疗所的人紧张地拿起设备，准备随时上前治疗。

英咳了几声，直到咳出一口血才开口：“死法佬，滚。”

众人：“……”

美面无表情地停下手中的事，投过来一道淡淡的目光。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无声。

南咳了几声：“好，所以主系统出什么问题了？”

英呼出几口气，然后道：“主系统在分配任务上出现问题，那不可知物根本不是普通级别的，我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完成，以及……我去配备武器的时候发现我的车上有新鲜泥土。

安全区每天凌晨十二点准时给作战车清洗，我去配备作战车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钟，这点主系统以及法可以作证，那地方除了第十六支队的人可以去，其他人根本得不到权限，然而昨天只有我得到了任务，所以不可能存在别的人专门跑去用泥土抹到车上，我目前怀疑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觉得会是什么？”法问。

英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道：“用来擦拭泥土的手帕已经送去医疗所检测了。”

南上前问：“你刚刚说你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完成任务，那你是如何逃回来的？”

英呵斥一声：“你在怀疑我？”

南哼笑。

英卡壳了一下，似十分羞耻一般，硬是不开口。众人看向南的面色，但南似乎也不着急，把手搭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他，法也站在一旁看着，英终于顶不住那股视线，开口喊道：“我用了法研制的武器，行了吧？”

众人纷纷看向法。

法以前倒是经常给英专门配备实验品，尽管是临床实验品，没经过专门测试的，英为此说过很多次，可法从来没听进过一次，依旧是在英出任务前的一个小时扔一个临床实验品，英经常暴躁又无可奈何，每次用完武器后又嘴硬说自己没用过，这次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承认了，法是有些意外。

众人心想，昨天出任务紧急，英出任务的时候，法正在开会，谁也不清楚法到底有没有给英武器。

然而现在的法倒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忘了自己昨天给英配过实验品的时候，只有英知道他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的。

法握拳：“噢——原来如此！”

英使劲捶了一下地。

12.

“喂，你想听故事吗？”瓷趴在窗台上问道。

训练室里，俄正在往手上缠绷带。他咬住一卷绷带，闻言抬眼看了看站在窗外的瓷，口齿不清道：“什么？”

他松开绷带：“不需要，我不是小孩子，你赶紧回医疗所吧。”

这是俄第二次拒绝他。

瓷没吭声。

风把窗扇吹开，发出嘎吱嘎吱响，训练室里人员嘈杂，这一方小天地却安静得很。

顿了顿，俄又转过头问：“为什么想到找我讲故事？”

“我觉得……”瓷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你有点孤独。”

在第一次见面的夜晚，白色发丝被笼罩进帽子里，俄独自坐在椅子上，月光把他的背影打湿，明明应该是很唯美的场景，瓷却觉得他孤独。

瓷问过他为什么要出安全区，那一刻俄的眼神里是落寞的。

他觉得那个眼神很熟悉。

“孤独？”俄重复了一遍，手上缠着的绷带被他松开，半垂在空中，被打开窗的风一吹就摇摇摆摆，“为什么这么觉得？”

瓷说不上来，摇摇头：“我陪你训练吧。”

俄一愣。

“我给你讲讲我的世界啊，你应该会很喜欢的，还有……”瓷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他抬起头就看到俄走到窗前看着他。

西区的人长得比东区的人高大，尽管俄才十六岁，长的却比瓷还高，他一站在窗前，瓷就感到这一狭小的空间被挤占了。

瓷忍不住往后退几步。

然而俄没有让他如愿，低下头，一手扶着窗框，另一只手揽过瓷的腰，就这样把他抱了进来。

训练室里还有其他人在训练，瓷忍不住透过他的肩膀去看别人，俄仿佛知道他的动作，嗤笑一声，低头道：“你不是说跟我讲故事吗？”

瓷还没反应过来，俄刚说完就松开了他，让他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上。

瓷突然明白俄是接受了自己的邀请，然后又想到刚刚俄做了什么。

“你真是……”他忍不住叹气。

俄却不同于刚刚的强硬态度，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准备接受老师的批评似的，一副乖巧的模样，白色发丝微微垂下，撩在他的淡蓝色眼尾。

瓷突然就出不了声了。

这副模样英和法大概见过太多次，已经不起作用了，可瓷却是第一次见，难免陷入陷阱。

瓷踮起脚尖，伸手去摸他的发丝，轻轻地哼起古老的歌谣的调子，仿佛在告诉俄自己没生气。

俄却是笑了几声。

13.

“我能确定，瓷出现在清扫战场上是一次意外，我猜测是因为这个世界逐渐不稳定，平行世界的人开始误入。”美坐在控制室里的一些机器上，手里依旧了几份报告。

法也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是另外几份报告，闻言点了点头。

南正在英的担架旁给四肢发达的呆子做大脑测试，世卫在一旁看机器上的数据，实时监测英的身体情况，中心区的大部分人都被疏散，此时控制室里除了机器发出的声音外十分安静。

“现在主系统也出现问题了。”明明是一脸淡漠的模样，法的眉头却像是舒展不开似的。

美却反驳：“没有，主系统的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法问。

美不说话。

法哼了一声，心道卖关子的人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嘴上却问：“如果这个世界逐渐不稳定……人类该如何活下去？”

美起身走到主电脑前，看着数据在不断变化。

“关键点在瓷身上。”他轻声道，“他的大脑、DNA、肤质等都十分有研究价值，只要能研究透这个异世者，我们就有办法活下去。”

控制室里的机器声开始逐渐平稳，却很轻易地盖过了这个医师的疯狂想法，没有人听见他在说什么。

数字在模拟面板上不停跳动，快得让人喘不过气，几秒后，滴滴声开始放缓。

英终于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