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循环or双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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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循环or双循环?

2024-07-15 23:1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部总经理

常天鹄

佳士得

佳士得现当代艺术部资深专家

张丹丹

收藏家

台湾知名收藏家

刘太乃

北京

画廊

富艺斯中国区域总监

张文嘉

12月2日晚,佳士得香港2020秋季拍卖会的最重磅专场“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常玉 八尾金鱼”“20世纪:香港-纽约联合夜拍”相继举槌。其中,香港部分的三专场共上拍77件拍品,最终有74件顺利易手,成交率高达96.1%,共斩获14.19亿港元,创下佳士得香港晚拍史上最高成交额。就当代艺术板块的市场表现而言,颇多看点。

张晓刚成为当晚最大黑马,其《血缘:大家庭2号》打破2014年由《血缘:大家庭3号》保持的9420万港元的纪录,以9800万港元刷新个人纪录。此外,其他中国当代艺术家的拍场表现也可圈可点,如市场热点人物刘野的《读书的女人》(2003年)和小尺幅佳作《小鬼和骑士》(1994年)分别以1465万港元和685万港元双双超估价成交。7月曾在佳士得刷新个人拍卖纪录的黄宇兴,本场亦有一件完成于今年的新作《嘉措的宫殿》以425万港元成交,超估价三倍。在香港备受追捧的水墨艺术家郝量作品《幽鸣》拍出745万港元,较2015年时的价格上涨了近3倍。贾蔼力、段建宇和陈飞的作品则都在估价内顺利易手。

相较于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上佳表现,西方当代艺术也不甘示弱。如在2020年10月刚被卓纳画廊招至麾下的美国女艺术家达娜·舒茨(Dana Schutz),其2017年所作的《升降机》以5005万港元(约4236.7万人民币)成交,大幅刷新了个人拍卖纪录。

西方名家的作品整体表现平稳,如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塞西莉·布朗(Cecily Brown)、乔治·康多(George Condo)和乔治·马修均在低估价附近落槌,乔治·马修的巨幅画作《忆哈布斯堡王朝》以1729万港元刷新个人纪录。

而早在10月中旬在中国内地举槌的一轮拍卖季中,中国当代艺术板块虽然喜报连连,对此业界普遍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在本土拍卖行推动的“内循环”中被不断挖掘并重新确认了价值,但将此与10月上旬其在香港拍场的表现相比,再放眼整个亚洲的艺术品市场便会发现:西方当代艺术的发展势头远胜中国当代艺术。

乔治·康多 《抽烟的水手》 布面油彩 127.4×106.7cm 2007年

佳士得2020香港秋季拍卖 成交价985万港元

从2017年初,西方当代艺术首次登陆亚洲市场,仅为当代艺术板块的零星点缀;到2019年,其占比已达整体市场的1/3,且频创纪录;再到2020年10月,其市场交易额首次超过中国当代艺术,并占比达六七成,强劲势头可谓直接碾压位居第二者。另据记者了解,将于12月2日至3日由佳士得香港举槌的2020秋季拍卖会的当代艺术中,西方当代艺术的比重亦有大幅增加。

冷静观察,西方当代艺术于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内在亚洲迅速崛起并雄霸市场,绝非偶然。这在中国当代艺术近年来逐渐恢复市场活力,尤其是并未明显受疫情冲击,在启动“内循环”渐入佳境的变化中,西方当代艺术将是否长期雄霸亚洲市场,如此格局又将如何影响市场未来的发展,诸多问题值得深究。

10月6日、7日,香港苏富比分别举槌“当代艺术晚间拍卖”“当代艺术日间拍卖”,最终共实现成交额7.78亿港元,创香港苏富比当代艺术晚拍成交额新高,创西方当代艺术的亚洲拍卖总成交额季度新高的5亿港元。先有日本箱根POLA美术馆以2.15亿港元竞得格·里希特《抽象画(649-2)》,拔得晚拍头筹,此作同时成为西方艺术品在亚洲拍卖之最高成交价;后有班克斯《宽恕我们的罪过》以6400万港元成交,为香港苏富比本季当代艺术拍卖的第二高价拍品。还有玛琳·杜马斯及弗朗西斯·培根的重要作品首次登陆亚洲拍场,表现不俗。

同在晚拍中的中国当代艺术,尽管有张颂仁睿藏的张晓刚《黑色三部曲:惊恐、沈思、忧郁》最终以5490万港元成交,为晚拍第三高成交价;还有谢景兰、李华弌、霍刚、黎清妍、崔洁、陈平禄6位艺术家刷新个人作品的拍卖纪录;但在上拍作品数量相差无几的前提下,最终成交总额则远逊西方当代艺术。

周春芽 《轻薄桃花逐水流》 布面油画 254×360cm 2010年

华艺国际(北京)首季拍卖会 成交价1932万元

稍后于10月中旬举槌的内地拍卖季中,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表现值得称道。首先于15日举槌的华艺国际(北京)首季拍卖会上,“未来+华艺国际×当代唐人:陈丹青、秦琦、赵赵作品专场”中,陈丹青《刚过60岁、造型设计师谢星、假花》以1725万元成交,3位艺术家未来3年的核心作品优先购藏权则分别拍出了1150万元、402.5万元和460万元的高价。在 “殿堂巨匠:现当代艺术重磅力作专场”中,周春芽大幅作品《轻薄桃花逐水流》以1932万元成交,创造艺术家“桃花”系列作品的最高价纪录。

16日举槌的“北京保利拍卖15周年庆典拍卖会”之“现当代艺术”“中国新绘画”“现当代艺术夜场”中,王兴伟的《八五后的标准表情》,被某机构以3162.5万元的成交价购藏——此价既是王兴伟作品的拍场新纪录,也是该专场的最高价拍品;毛焰早期最大尺幅作品《苏童、常进、鲁羊、李小山》以3105万元成交,大幅刷新了艺术家作品的拍卖纪录,位列全场第二;同样刷新拍卖纪录的艺术家还有赵半狄,其早期作品《在那个早晨》以2875万元成交;贾蔼力的《二月物语——永远(海)》以2070万元成交,问鼎其个人作品第二高价;黄宇兴的《河流 漩涡》以552万元成交,为黄宇兴个人的第二高价作品。

《艺术市场》:西方当代艺术雄霸亚洲市场,中国当代艺术加强“内循环”,深层原因是什么?

林松:佳士得、苏富比作为很有市场运营经验的国际大型拍卖企业,在亚洲市场主推西方现当代艺术,首先是出于公司发展战略的考虑,一定要把西方现当代艺术中的代表艺术家及其作品推向亚洲尤其是中国这个新兴市场,也是在迎合市场的需求。

其次是因为中国当代艺术板块持续七八年的市场萎缩和大幅波动,让优选典型艺术家、典型作品的难度越来越高。与此同时,作为国际大型拍卖公司,在无法绕开当代艺术板块的情况下,其运营又需要保持一定的体量才能够持续运转并产生规模效应,所以要寻找新的增长点。

以香港为中心的亚洲艺术市场,当代艺术板块在过去是以中国当代艺术为主,辅以日韩艺术,再加上少量的东南亚艺术为基本构成。但因中国当代艺术板块的自身问题以及整体经济环境、市场成熟等各种因素,苏富比和佳士得尝试向亚洲市场推出西方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大获成功,并由莫奈、梵高、高更、塞尚等一线艺术家在亚洲市场掀起一股风潮。趁热打铁,它们于2017年前后向亚洲市场推出西方战后现代艺术及当代艺术,凭借历史距离近、东西方的文化与艺术交流更深入、更频繁,自2010年前后中国藏家便开始购藏西方现代艺术且手笔不小的因素为基础,西方当代艺术的市场一炮而红。

再次,国际知名画廊、艺术博览会近几年陆续进入香港甚至内地市场,从内部推广西方现当代艺术。由拍卖领衔,画廊、博览会助力,西方现当代艺术在香港拍场渐入佳境,尤其是西方当代艺术雄霸亚洲市场的现象便应运而生。

而中国当代艺术在经历波动,并逐步调整的过程中,在目前的大环境下,一为保留住自己的市场份额,二为被动式发展,加强对本土价值的梳理和发掘,便成为内地市场最积极、有效和最有意义的做法。

张晓刚《血缘—大家庭 2号》 布面油画 180×230cm 1995年

佳士得2020香港秋季拍卖 成交价9803.5万港元

常天鹄:由于疫情冲击,征集受阻,2020年的20世纪及当代艺术板块,就不能像以往前两年的潮流一样,以中国艺术为主,呈现东西方艺术融合的特色来开展,更无法考虑一季拍卖中东西方艺术的占比构成如何。但要想推出一场成功的拍卖总得有一个思路。所以,回顾中国本土艺术的发展,就成为必然。

按照正常情况,梳理中国的20世纪及当代艺术要从第一代艺术家,如徐悲鸿等人开始,然后第二代、第三代……。但拍品征集有太大的偶然性。所以,首选要根据周围情况找到本场拍卖的第一个“子儿”,也是定盘星——吴大羽的《势韵之无题56》。以此为基础,陆续征集到吴大羽的学生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的拍品。新中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第三代油画艺术家,我们征集到了朱乃正的《国魂》,这其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作品。

但我认为此季拍卖中最重要的是体现20世纪末90年代国内一个很重要的艺术思潮——画身边的人,而产生的一系列作品。像毛焰的《苏童、常进、鲁羊、李小山》,是他唯一的一张群像;赵半狄的《在那个早晨》,上次出现是在10年前了,关注度极高。“中国新绘画”专场则集中梳理了2000年后当代绘画领域的最新趋势与阶段性成果。

此季20世纪及当代艺术板块的特点,我认为就是青春荷尔蒙。绝大多数拍品是艺术家从院校毕业后,凭其充沛的才情和扎实的创作能力而完成的艺术品,非常有个性,也非常精彩。另一特点是大画很多、生货特别多,生货率在90%以上;阵容非常齐整、思路非常清晰,是近10年来水平最高的一场拍卖。

正因如此,最终业绩也不负所望。“现当代艺术”“中国新绘画”“现当代艺术夜场”共实现3.5亿元的总成交额,让中国当代艺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艺术市场》:西方当代艺术雄霸亚洲市场是否会一直是常态?

林松:尽管2020年的艺术品市场受疫情冲击很大,但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市场比重会越来越大,是无法阻挡的趋势,尤其是西方当代艺术会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雄霸亚洲市场。

当然,市场是在动态发展的,哪个板块更成熟,其占比就大;当另有一个新兴市场崛起时,其份额就会被挤压,就像当年的中国当代艺术突然崛起,在国际市场中的份额一下从10%变成30%。但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由于西方现当代艺术已经拥有成熟、完整的市场、收藏运营体系,背书又很丰厚,所以佳士得、苏富比自然在选择它作为输出重点,而不是西方古典艺术或者其他;与此同时,西方当代艺术在未来几年的亚洲市场中,比重会越来越大,甚至超过半数。

纵观这两年的拍场表现,2019年7月是英国艺术教父大卫·霍克尼在1996年创作的《三十朵向日葵》以1.14827亿港元成交,首登亚洲拍场便创造了其在亚洲的最高价纪录。今年的接班人是格·里希特。可以发现,每季大拍都会有西方当代艺术家在亚洲创造新的纪录,这不仅会把此板块在亚洲的态势整体烘托起来,而且会把其霸主地位明确地彰显出来。

王兴伟《八五后标准表情》布面油画 150×200cm 1995年

北京保利十五周年庆典拍卖 成交价3162.5万元

其实,中国目前的艺术教育、市场运行、研究体系等都是在学习西方的基础上建立并发展起来的。学习、摸索、熟练一段时间之后,中国会慢慢建立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一定不是封闭的,是内外双循环的。在此过程中,市场会慢慢洗牌、重建。现在是找到了方向,但不明确节点。

当市场中目前没有太多成熟稳健的选择时,投资者自然去买安全品种,即在西方拥有成熟市场的艺术家及其作品,比如西方现代艺术中的莫奈、梵高、毕加索,顺势关注西方当代艺术。另外,由于价格相差不多,甚至还低,但展览和背书更国际化、更优秀,所以当面对中国当代艺术和西方当代艺术时,很多藏家会选择后者。

但市场又是相通的,既然你能卖给我,那我也能卖给你,这就需要真正有实力的艺术家及其作品去打动对方、说服对方。目前看来,中国当代艺术的价值判断标准和收藏体系的重建、梳理、输出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好在这个进程已经开始了。比如,佳士得拍卖周春芽的作品。其实,周春芽的艺术是没有国际盘的,不像张晓刚、曾梵志等,但自从中国嘉德在今年拍卖周春芽的《春天来了》创纪录,就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开始增加内循环、重新确立本土艺术价值的标志。

张丹丹:11月27日至12月5日,“佳士得2020香港秋季拍卖”将于香港举槌。此中,12月2日的现代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以及12月3日的现代及当代艺术日间拍卖,体量并未受疫情影响而缩减,反而是在增加的。

增加的部分主要有两大重点来源:一是根据艺术家自身挑选作品的数量有所增加,尤其是西方当代艺术家的阵容将更大;二是亚洲本土的优秀艺术家的数量也在增加。所以,此季的现当代艺术夜场整体估价为9亿港元,为有史以来最高。

前不久,佳士得的现当代业务板块在内部进行了重大调整,将传统的亚洲现当代艺术部,以及西方的战后当代艺术和印象派,进行了整合,组成了一个全新的部门: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部,这种引领性的部门合并,既昭示着东西方现当代艺术在国际市场中的发展趋势,也将激发整个部门团结协作的能量,调动全球资源以适应市场收藏趣味的变化。

如此调整也将打破很多艺术上的界限,以后的拍场和学术讨论,就不再明显区分中国还是东南亚、东方还是西方,这既是佳士得在战略上的调整,也是一种市场引领。

其实,市场一直是在变化中发展的。已在市场中获得认可并有流通价值的作品可能还是那些,而市场之所以会形成价格波动,是其面临各种因素的影响而在正常发展中自然产生的起伏。比如,中国当代艺术曾经历高潮,是与内地新建大量私人美术馆,它们需要大量的中国当代艺术做馆藏支撑,从而推动了一轮行情高潮;如今随着市场初兴时的快速成长期接近尾声,又步入稳定发展的下一阶段,私人藏家和美术馆对藏品的需求数量会趋于规划性的稳定,并对藏品质量提出越来越高的要求,所以行情也就不再有骤然增高的可能,而是进入逐渐调整并稳健发展的新阶段。此中,好的艺术家和作品依旧非常有市场价值。

格哈特·里希特 《抽象画682-4号》 油彩 画布 72.5×62.2cm 1988年

估价:2000万至3000万港元

富艺斯与保利拍卖联袂呈献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香港秋季拍卖

刘太乃: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香港市场作为西方当代艺术和亚洲当代艺术的互动窗口的角色不会变;纽约、伦敦的拍场还是西方艺术的主场,不会有太多的亚洲元素进入。西方当代艺术雄霸亚洲市场的常态也会是在中国香港,但买家不一定是中国内地的藏家,而是来自整个亚洲市场的。中国当代艺术在香港市场的分量,还要看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如何努力推动内循环。

因为中美关系以及疫情的影响,身在香港的很多西方画廊可能会因为各项运营不能正常展开而退出亚洲市场,从而影响到拍卖。毕竟没有了一级市场的推动,西方当代艺术能在亚洲市场展现雄风多久,需要拭目以待。

其实,艺术市场的内外双循环一直都存在,只不过随着政治、经济等外部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在当下疫情阻隔的影响下,内地市场是被动地在把内循环放大,而香港市场则利用自己优势开展东西方艺术的双循环。

但目前亚洲市场存在的致命问题是,无论是在内地还是在香港,对西方当代艺术的收藏是极不成熟的,因为藏家群体对西方当代艺术的发展还没有深入地了解和梳理,以至于其收藏很容易受到西方市场或者机构的左右,更容易跟风,这会造成此部分收藏的未来市场极为不明确、不长久。

《艺术市场》:当代艺术的亚洲市场格局未来会如何发展?

林松:尽管审美追求和口味仍然与国际市场有所差别和距离,但在国际市场,中国占有很重要的份额——它自2011年之后一直稳居世界第二,而且潜力巨大。所以,未来对国际市场发展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

那未来市场发展的正确方向是什么,这就要从历年的拍场记录中去寻找端倪。目前市场中的定海神针是赵无极、常玉、吴冠中、朱德群等,他们都是拥有中国传统文化积淀又曾留学西方的艺术家。当年他们还是年轻学子去西方学习时,正是西方的当代艺术最蓬勃发展、活跃巨变的阶段,所以他们的学习是和国际艺术的发展同步的,你会看到吴大羽、林风眠都有立体派的影子。吴冠中、赵无极等后来者,其实就是把西方超前的艺术理念、语言与中国的审美情趣结合,由此创作的艺术品都是目前市场中的高价位拍品。

同理,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也会如此发展。虽然现在是西方艺术会把自己成熟的收藏体系和价值标准输入亚洲市场,供你参考;但随着自我的不断强大,中国市场终归要回到自我发展的道路上,建立自己的标准,寻找融合中西方的优秀艺术家。正所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所以,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只有对世界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某种立场、某种解决方案或者某种可能性,而后开启了一个巨大的新空间,就像毕加索的立体派让全世界的现代艺术家受益,便被艺术史和市场追捧一样。

中国的艺术家完全可以运用东方智慧和审美去解释或者建立相应的艺术体系,确立文化价值和学术价值,在夯实这些基础后,配合收藏体系、市场运作以及博物馆、美术馆、策展人的学术梳理,然后在国内市场上变成典型,才能在亚洲乃至国际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后来者如果没有这样的高度,是无法在艺术史和市场中站稳脚跟的。毕竟市场行为是艺术发展的结果,当全世界都来买你的作品,你的市场才会真正崛起,也会不再大幅动荡。

尚·米榭·巴斯奇亚 《古代科学家》压克力油画棒 打印纸拼贴 168×153.7cm 1984年

估价:5000万至7000万港元

富艺斯与保利拍卖联袂呈献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香港秋季拍卖

不过,目前来看,中国当代艺术还不具备在国际舞台上打擂的能力和条件,因为她既没有提供一种艺术创作的可能性,又不具备完整的市场运作体系。而这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长时间的建设,在制度配套更加完善、标准更加清晰后,再凭实力、凭文化自信,确立在国际上的发言权。

常天鹄:一个地区有一个地区的审美基准,其他地区接受我们的艺术,当然很好;不接受,也无所谓。我们有自己的收藏体系和创作基地,所以我对中国的很多艺术家非常有自信,放眼全球,他们的创作都是属于较高水准的。

历史和市场一次次地证明,好东西永远有好的价格;中国当代艺术最终的高价位,一定是产生在内地市场的,尽管香港也有一些创纪录的作品出现。

市场表现出地区差异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至于西方当代艺术在亚洲市场的风光无限,我认为,只有你承认别人,别人才会承认你;你不承认别人,别人也永远不会承认你。作为市场的参与者,必须得心胸宽广,也不能别人拍什么,你着急找什么,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做艺术品拍卖是要有文化立场的,不能单纯地从市场需求出发,又跟着需求的不断变化而变化。

香港是个国际港,其各领域的国际化程度更高,所以市场更愿意接触国际性的艺术,这很自然。市场有需求就有供应,而国内对西方当代艺术没有那么大需求。另外,如果我们的藏家觉得在当代艺术中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整天抱着国际二、三流艺术家的创作当成宝,反而对自己的一流艺术家视而不见,这是极其错误的,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你将来想转手都没人要,国内市场不需要,国外藏家看不上。

收藏当代艺术更需要看重艺术本身的价值,如果刻意贴上“本地化”的标签,只会把格局越做越小。收藏没有国界,但收藏家是有国界的。我不反对“内循环”,但不能只有“内循环”。

刘太乃:既因原有的市场格局一时难以改变,也有疫情的限制,香港尤其是内地的文物艺术品市场仍然局限在中国或者华人藏家的圈子内。这就让中国的当代艺术不管是在拍卖、画廊、博览会等任何艺术类的相关活动中,基本在标准地内循环。

内循环的长期发展会促成一个现象,即一个世界两个市场:一个是西方市场,一个是中国市场,各自代表着各自文化艺术领域的价值观和标准判断。但西方市场很早就建立起自己的艺术史梳理和市场运作体系,是美术馆系统、画廊和博览会、拍卖和藏家的三位一体的成熟模式;中国市场虽然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和判断标准,可是这个系统目前仍然很混乱,每个参与主体扮演的角色还不太明晰。但我认为就是因为混乱才有很大的机会;而且从今往后,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内循环会是主基调。与此同时,我认为中国的当代艺术目前很少有外销的机会。

2011年之前,为什么中国的当代艺术会在国际市场被接受并走热,一是够便宜,所以比利时、美国的很多大藏家在大量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二是国际市场的主流希望能有外国作品成为其市场充满活力的新鲜血液。但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不断发展,确实冲击到西方的主流艺术市场,甚至侵占了其部分利益;所以,西方的主流市场开始转手、排斥中国当代艺术,一是因为意识形态、审美追求以及价值判断标准的不同,二是因为很多作品的市场价格都比西方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还贵,这和其他中国文物艺术品在国际市场的境遇相差无几。

随之问题就出现了,大量回流后,中国市场会不会接受,值得思考。目前虽然还看不出来什么弊病,但天长日久,市场饱和后就会出现选择性接受,就会造成某位艺术家作品的跌价,甚至在拍场中艺术家名单的不停变动,这很不利于市场的发展。与此同时,逐渐洗牌的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其话语权会慢慢回到内地,什么样的市场表现和纪录才是中国当代艺术正确的发展方向,更值得深思。

张文嘉:富艺斯在亚洲开始布局的5年前,就对西方现当代艺术和亚洲尤其是中国当代艺术的拍品比例,以及包括设计类的拍品比例,有一个大致的规划。回顾这几年的发展,西方现当代艺术和中国当代艺术的占比还是相对比较稳定的。

但从目前的市场发展情况来看,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也是在近两三年里,西方当代艺术在亚洲市场的比重有增加的趋势,但不一定会有迅猛的增长,大致会平衡在50%到60%的范围内。

之所以会产生如此现象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藏家群体的整体年轻化。因为他们的教育背景尤其是留学背景深刻地影响着其收藏爱好的方向,在海外留学时他们对艺术的第一关注点便是西方著名画廊尤其是当代画廊的各大展览,所以买西方当代转而慢慢了解中国当代是自然趋势。

第二,跟西方大牌画廊把分支机构开到亚洲的香港甚至内地的上海北京等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些画廊带来了关于西方当代艺术的优秀展览,尽管很多画廊最早是没什么销售的,但这两年慢慢卖得好了,他们坚持做西方当代艺术的推广功不可没。

另外,按照国际画廊的运作规律,尽管在香港举办各类西方当代艺术的展览,但其一次展会对展出作品的数量分布是有计划的,如美国几件、亚洲几件、欧洲几件,大家都会有在一级市场优秀的西方当代艺术作品一件难求,确实也有很多是买不到的,他们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拍卖市场,而且二级市场的估价都非常有吸引力,自然备受藏家追捧。

( 刊于《艺术市场》2020年11期)

编辑|李宜杰

排版|田甜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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