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走出办公室，摊开手一看，掌心还存留着淡淡的香味，是沈冀手上带来的，一股淡淡的山茶花味，路过护士站旁，看着墙上的证件照，想找出刚才那个禁欲系的斯文败类，往上一看，第一排第三个，沈冀，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17年7月挂职，D国HDB大学毕业，下面一窜论文发表，旁边传来一个家属的声音。

“医生，沈医生在办公室吗？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网套的老年大爷问。

“那个沈医生？顾北回。

“沈冀，沈医生，就那个长的又高又帅的年轻伙子。大爷大声的说，说完后又指着头顶对顾北说，“你看，我开颅手术就是沈医生做的，都恢复了，这沈医生可厉害了，听说国外回来的，可牛了，我预约好久才排队做了手术。

“在办公室，你去找他吧。顾北无奈的说。

“好嘞，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大爷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走去。

回心内科的路上一直内心啧啧啧的感叹道，没想到这沈冀还是个人才。

回到心内科已经三点，王静看到顾北就不停地感谢并嘱咐他下班，明天中午12点的P班，顾北洗手后拿出手机一看，摇光给他发的微信。

-我在换衣间等你，速来。

放下手机往换衣间走去，刚打开门进去，摇光就在里面大喊道，“北爷，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你快换衣服，一会儿去我家，我妈晚上要做你爱吃的涮火锅，快快快。

6点半航校家属院。

“小北，圆圆，出来吃饭了。摇光妈妈从饭厅朝二楼卧室喊道。

“徐女士，你能不能小声点，淑女点，你这一声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摇光爸爸摇国远提着一支毛笔一边走出书房一边小声叨叨道。

“我不淑女，那你去叫俩宝贝儿子，还有你给我注意一点，要是敢把墨水滴在地上那我就把你和你书房里那些破石头破笔全丢了去。徐丽女士一边摆菜一边教育老摇。

“妈，你说啥呢？要把谁丢出去，发自肺腑的疑问道，老摇吗？摇光迅速煽风点火了一把。

“ 臭小子。老摇瞪了一眼摇光。

“ 这不是妈说的吗？瞪我干啥，有本事对着美女徐女士瞪。摇光一脸坏笑道。

“ 行了，你俩洗手准备开吃喽。徐女士一边主持公道结束这场未开启的战斗，一边转头笑着对顾北说，“北北饿了没，快坐下，摇妈帮你下你最爱的鸭血，今天这鸭血你摇爸中午上班前赶着趟的去提回来的可新鲜了。

“谢谢摇妈，摇爸。顾北笑着说。

“快尝尝，怎么样？辣不辣？好吃吗？徐女士急切的灵魂三连问。

“好吃，够辣，摇妈做的火锅一绝，都可以开店了，还是全国加盟连锁店那种。顾北熟练的回答道。

“徐女士，有点偏心啊，眼里只有干儿子，你亲儿子，亲老公还在旁边拿着碗等你爱心投喂第一口菜。摇光打趣道。

“就是。老摇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是个屁，什么干儿子，说了几次北北就是我亲儿子，比你还亲的亲儿子。徐女士激动地说道。

“吃饭呢，还整天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大家闺秀，淑女，一口一个屁屁屁，哼，有辱斯文。老摇逮到错误反驳道。“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没错，人小北才是我亲儿子。

顾北每次到摇光家，摇爸摇妈都维护自己，顾北鼻子有些发酸微微松一口气，看着斗嘴的揺家三口今天一天的疲惫好像都散了点。

“多吃菜，少说话徐女士一边反驳老摇一边给父子俩一人夹了一块俩人都爱吃的卤肠。

“今天实习怎么样？累不累？一会儿吃了小北要不就在这儿睡，别回家了，回去就你一个人冷清。徐女士又抬头问道。

“对啊，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呗，时间还早我两吃了一会儿在卧室找大神带我们玩会儿吃鸡。摇光插嘴道。

“不了，摇妈，我一会儿回去，我一会儿回去有事儿，黎涵刚青训完今天回来。顾北说。

“行，那你明天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了叫圆圆给你带去科室里面吃。摇妈又问。

“不用了，摇妈，我和摇光一个组的，班都是一样的，明天我们上中班，要中午12点才上班，不用给我带。顾北回。

“那行吧，你要经常过来看你摇爸摇妈，不然我和你摇爸摇妈就住你那儿去。徐女士仔细嘱咐道。

餐后老摇去洗碗，摇妈勾着顾北摇光拉着萨摩耶二圆送顾北到家属院门口打车。

上车后顾北转头对摇妈说，“摇妈回去吧，挺冷的，一会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诶，你到家发消息。摇妈回道。

“师傅，去新苑。顾北对司机说道。

“新苑啊，好嘞，小哥。中年大哥司机热情的回应道。

大衣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顾北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黎函，滑动屏幕接听，

“到家了？

电话那端传来，手指轻轻地敲击屏幕的声音，并没有说话。

“行，我马上下车，饿没，要吃东西吗？顾北说完后向司机付钱。

又传来轻轻地一声敲击声。

“不吃？那我进小区了。顾北一边关车门，一边向小区内走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给摇妈发微信。

“已到家。顾北点开语音说道。

手机那端回的很快，“好的，小北，早点休息。

顾北快速回了个好以后便进入楼梯间上楼，新苑是个比较有年纪的老小区，顾北家在B栋七楼，步梯楼一梯两户，七楼连接顶楼八楼有一个和家里户型一样大的大平台顾北家早年间装修好楼上将客厅打通楼上成为了一个大的楼中楼，一楼一个大客厅，一个主卧，两个次卧，一间书房，两个饭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

楼上便有两个超大主卧，一个大客厅用投影仪改装成了小影院，顾北住楼下，黎函住楼上，还有一个在外读书的戈一，戈一不在现在哥俩一人一层。

输入指纹，打开门，进门右侧是三根老式的水晶玻璃柱装饰灯，左边一排鞋柜，顾北脱下鞋，放入第一个鞋柜第一层，然后转身一看黎函将电视声音开得大大的，电视里面正在上演去年上映的速度与激情，黎函见顾北坐下，边给顾北递刚烧的热水边给电视调低音量。

顾北接过热水后放在桌上等它变温，开口问道黎函，“青训怎么样，想要留在魔都打职业吗？

黎函笑着点头答应道。

“那什么时候去，去那边住基地吗？顾北问。

黎函用手语比划道，“不急，这个赛季刚结束，我是去一队替补，等过完年看了妈妈后再过去，住在基地，基地很大，很漂亮。

“行，你想去就去，我这边实习后再过去你那边读两年本科也行。顾北看着一脸兴奋的黎函回答道。

“哥，谢谢你，我会努力的，你今天实习累不累，明天上班吗？我想吃烤串了，明天我们去吃？黎函又比划道。

顾北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把排班表发给黎函然后说道

“明天中班，八点下班，你看着时间出门去烤串店，我下了班和你摇光哥一起过去。

黎函点头答应。

“明天你在家点外卖也行，出去楼下吃也行，要吃，别玩着电脑忘记时间。顾北又向黎函叮嘱道。

黎函盯着电视屏幕，漫不经心的摆手回应道。

喝掉水杯里的水，从沙发上起身叮嘱黎函早点睡后，顾北便去卧室洗澡。

洗完澡，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新的信封和信纸提笔在信纸上写道。

今天我实习了，在Z医科大附属医院心内科，今天不累，遇到了一个可爱的老师，还遇见了一个医生，听护士站小姑娘说是HDB毕业的博士，F大附属医院的，对口城市过来帮扶的，看见他让我想到了你，如果你上班应该也是这样吧，说不定也有很多病人在说你老牛逼老厉害，不写了，今天就到这儿，有些累了，晚安。2018年1月8日。

对折信纸，放进信封盖好后在信封外写下一个编码1056，然后放进床底的大隔箱里，大隔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花花绿绿大小不一的信封。

顾北关灯躺在床上后闭眼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沈冀的脸，那双星眸如璀璨星河里最绝色的星辰，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右手掌心好像又有点微微发热，顾北赶紧一甩头，把那张脸从脑花里丢出，随即戴上耳机听着歌入睡。

次日11点。

黎函刚去入睡两小时，顾北便起床洗漱，洗漱完走进厨房拿盆接水打开灶火等待水煮沸，等待的时间打开老式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快速拿个平底锅煎了个和自己长相天差地别焦蛋，把蛋夹进碗里，水沸了，下了一把面条，煮软捞进碗里，倒点煮面汤，加点酱油，盐，切两段葱，新的一天从顾氏暗黑料理开启。

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视转到美食主播，看一眼电视上的红烧牛腩，吃一口挂面，咬一口焦蛋，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放下碗，左手升起大拇指对自己点了个赞。

结束今天第一个迷惑行为，便洗碗出门上班。

走出楼梯间，到院坝绿色垃圾桶边，摸包，掏出8块钱的烟和打火机，点上，照例开启了每天

第二个迷惑行为，点上烟，快速打卡了今日份的吞云吐雾，丢掉烟蒂，拿出一颗包里最后一颗橘子糖，一边含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将黎函的微信名称改成糖完了。

顾北刚下公交车便看见摇光在站牌站着等自己。

“这儿。摇光说。

“怎么等这儿？顾北问。

“看我多了解你，猜你就是这个点，在这儿刚等一分钟，你就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摇光打趣道。

顾北笑了笑点头。

“黎函在家睡着？叫他一会儿到我家吃晚餐。摇光又问道。

“刚睡没多久，不了，他想去淮海路哪家吃烤串，等会儿下班一起去，我叫他一会先去。顾北说。

“行啊，那小子去青训这三个月估计早想那家烤串了。摇光说。

“恩，提了几次，带他去吃。顾北说。

“那行，一会儿我请他吃。摇光又说。

“恩。顾北轻声答应着。

两人换好衣服走进配药间，一人拿了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刚戴上就看见王静和大黑走进来。

“小北，今天我们中班，就是加加液体，拔针，没什么这会儿有A班老师刚接班，我们帮忙就行，下午有责班的老师比较轻松，到八点我们交班给夜班就行。王静一边戴口罩一边查看配液台剩下的液体说道。

“今天这液体走的比较顺啊，这儿都没几瓶了。大黑吃惊的说。

“恩，看来今天比较轻松。王静点头回道。

“你两在这儿看着液体，如果按铃就像昨天教的那样去加，没按就在这儿熟悉熟悉这些东西放哪儿，我和王静老师在护士站那儿。大黑转身对两人吩咐道。

“在冰箱旁缝隙坐着也行，有按铃就看看几床，盒子里面没液体就拿着封管液，端着盘去封管，基本没打钢针的。王静又补充道。

两人在冰箱缝隙里做了一个中午，中途就一个按铃还被A班老师抢先去拔针，一直闲坐到下午两点丛进们这些责任班的上班。

“丛进，去哪儿。摇光眼尖的看见从进进配药室便急切问道。

“量体温。丛进一听摇光的声音小声地回答。

“多吗？我帮你啊摇光又说。

“不用了，不多，我先去量了，一会儿其他同学也要用。丛进一边回答一边快速拿着体温枪往外走。

科室里一共两个体温枪，丛进来得早拿了一个，姚霞挤进来抢了一个，都没来的急发现冰箱缝的两人，最后剩林灵慢慢走进来，发现没了体温枪，便看了眼缝隙里两大侠。

“林同学，下午好啊。摇光热情的像林·高岭之花·灵打招呼道。

“林灵看了一眼顾北，转头皱眉向摇光点头随即走出配药间。

“诶，北爷，她看你都不看我，我行情变差了？摇光拿出手机边看屏幕边问顾北。

“人看你第一眼就嫌你这玩意儿太浪。顾北无可奈何的回答。

“听我这名字就知道，一边摇，一边光，时光一去不复返，今日不浪，何日浪？摇光马上反驳道。

“甘拜下风。顾北说。

两人一边单方面听摇光说一边看着丛进忙上忙下，一晃时间就到了下午五点二十，距离丛进下班还有十分钟，丛进终于从护士站电脑旁走进来，一进来就被摇光堵住。

“丛同学挺忙啊，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才进来洗个手等下班。摇光说。

丛进皱了皱眉，软声说，“刚卡完体温，之前老师一直在用电脑。

“一会儿下班有事儿吗？摇光说。

“没，没事儿。怎么了？丛进说。

“请你一起去撸串，我和顾北再加上你。摇光说。

丛进看了看顾北又转头说，“可你们八点才下班，撸完都不知道几点了，明天还上班呢。

“八点夜生活刚开始，慌啥。摇光勾着丛进肩说。

“不了，我不倒班，一般10点就睡了，下次吧。丛进说。

“行，那下次，你也确实要早点睡，好长个，你这一米七还能再长长。摇光一边打趣的说一边用手揉了揉丛进的头。

“一米七二，谢谢。丛进红着耳朵一边指着自己一边奶凶的说。

“哈哈哈，好好好，一米七二。摇光笑着答应道。不错我就想长个一米七二的大长腿。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打量着丛进的身高。

“让让，我下班了。丛进一本正经的说。

摇光让开让丛进走后又跑去烦顾北，烦完顾北又去跟着大黑屁股后头问。

七点半顾北加完配液台盒子里最后一瓶液体，洗手拿出手机，给黎函发了条消息过去。

-起床了没？

-起了。

-下午吃的什么？饿了没？

-中午点了的土豆丝盖饭。

-行吧，我这儿快要下班了，你收拾收拾，多穿点，冷。

-好的^.^

交完班，顾北和摇光两人一起打车到淮海路，下车后看见黎函站在烧烤店门外歪着头等他俩，黑色的自然卷发被绑在脑袋上一个可爱的小揪揪，额头两边几缕恰到好处长度的卷发慵懒搭在脸颊两端微微遮住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左耳上一颗普通的黑色耳钉在脸上平添了几分魅惑，尖削的下巴，有着完美的轮廓，穿着一身单的黑色棉服，里面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下身一条单薄的牛仔裤已经发旧，却很干净，脚下一双与脸极度不符合倒勾的假耐克运动鞋。

“冷吗？顾北说。

黎函揉了揉鼻子摇头随后向摇光打招呼。

小函函，出去几个月瘦了点，一会儿多吃点，哥带了领导亲批的财政款。摇光对着黎函说。

黎函笑着点点头。

三人走进店，这个时间段来这家老字号一把手吃烤串的人很多，只有几个空位。

“几位？一个服务员小姑娘走过来迎接道。

“三位。摇光说。

“那这边靠窗这个位置。服务员一边倒水一边又说，“盘子在那边，吃什么自己拿。

“好的，谢谢摇光一边说一边拉着黎函去拿串。

顾北坐在座位上，看着黎函那双微微快有些开口的盗版鞋，无奈的叹一口气，打开某宝，搜了一双正版的耐克，899，再看了两件衣服两条裤子，点击下单，看着卡里的余额又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在学校还能兼职，现在实习也不能兼职了，看着余额五位数变四位数，思考着过段时间还要送黎函去趟魔都想着来回的机票开销，心里也有些烦躁了起来。

“北爷想什么呢？我点了两大盘，明天夜班，整点？摇光一边问一边让黎函靠窗坐里面。

“喝呗。顾北一边说一边关窗。

“服务员，两瓶啤酒，一瓶椰汁。摇光抬手点单道。

“哥，点了你爱吃的奥尔良烤翅，摇光哥还点了两斤小龙虾。黎函对着顾北比划道。

“恩，你一会儿多吃点。顾北笑了笑。

黎函拿着自己提来的袋子递给摇光桌前手里比划道送你的礼物。

“送我的？摇光声音扬了起来。

黎函点头应着。

摇光激动夸张的给顾北炫耀，拿出来一看是摇光很喜欢的一个牌子的护腕。

黎函看着摇光夸张的动作笑了半天。

撸完串，顾北黎函两人看着摇光打车走后，一看时间10点半，两人因为离家近选择走路回家。

一进门，黎函一溜烟的跑去楼上，顾北也没管他，就去阳台点了支烟，一边思考生活费一边拿出手机，看大的实习群里未读几百条消息，点进群一看全是刷屏夸奖花式帅，往上一眼就在众多表情包里看见穿着白大褂沈冀的图片，照片大概是偷拍的背影，很模糊，但是顾北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神外那个留学归来的沈冀沈医生。

顾北往下一翻还有好几张近距离高清偷拍图，沈冀在病房和一个老大爷交谈着，后面一群跟着的规培实习生，看到最后一张，沈冀正好看向镜头，那眼神冰冷，和那天办公室里逗小孩拿奶片给自己的眼神简直让周围都冷了八个度，那眼神仿佛能透过屏幕那边透视过来，让顾北一愣神烟烫了手指。

“操。顾北丢了烟蒂看了指尖烫红的地方低声道。

退出群，听见黎函咚咚的从楼梯跑下来，顾北回头看他手里提了个鞋盒，关了阳台门走进客厅问黎函，“给我的？

黎函一边点头一边打开鞋盒让顾北看，打开一看是一双当下最流行的AJ鞋，官网售价快两千了。

“怎么卖这么贵的，不给自己买？顾北震惊的说。

黎函比划道，“青训工资买的，我自己还有穿的，你实习给你买的。

顾北打开鞋柜小心的收起来，看着黎函那双微破口的盗版鞋无比在心里给自己点赞刚刚在烧烤店痛快下单的决定。

顾北陪黎函在客厅坐一会儿等他上去练习后便回房间洗澡，洗完出来，照例写了信件，随后躺在床上听歌入睡转移指尖疼的注意力。

脑海里却浮现的是沈冀那张透过屏幕冷着脸勾人心房的图片，耳机里传来随机音乐歌单里的男声。

那里有彩虹告诉我，切。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切。

天上的风筝在天上飞…

春天在哪里，夏天在哪里。

算了关掉随机歌单，打开每天轻音乐钢琴入睡曲，放下手机。

十分钟后只听传来操的一声，顾北从床头柜上掏过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信，鬼使神差的翻开医专实习群，往上翻200条消息点开沈冀那张图片保存，随手保存了前几张，最后放下手机，叹一口气最后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