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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2 14:5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宏大至极的主题,大道至简的表达,纪录片《人类(Human)》用最原真的朴素直戳人心。

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讲述自己的故事,自然的壮丽美景交错其中,仅用航拍与人物特写作为单一而强劲的表达手法。作为一部人类学纪录片,与惯常的小切口、深入浅出的不同,导演Yann Arthus-Bertrand直接选择了最宏大的命题——“人何以为人(what makes us human)”。这无疑是有野心的,他与团队用近三年时间,在全球60个国家采访了2020个普通人,用66种语言,探寻关于爱、家庭、贫穷、平等、死亡、战争等40个问题的答案。

在导演Arthus-Bertrand看来,“人们虽生活在信息时代,但人与人之间却相知甚少;在世界的某些角落,人性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于是,他想让“那些默默无闻的人诉说自己,倾听这些陌生人谈谈他们的梦想和忧虑”。Arthus-Bertrand将之前拍摄的节目《70 亿大不同》(7 billion Others)化为电影,并延续了访谈和航拍风光相结合的碎片化叙事结构。

《人类》并未根据人口分布而设置采访地点,访问对象集中在非洲、东南亚和拉丁美洲,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影片中看到的大多是肤色较深的有色人种。(地图中,桔色标注为航拍地点,蓝色标记为人物采访地点。)

中国人在影片中出现次数有限,一位是“富士康式”的一线女工,诉说着自己被机械化的生产方式剥夺了上厕所的自由;另一位是年轻而斯文的女性,阐释着“富有,意味着更多的自由和选择空间”。此外还有一处海洋公园里“下饺子”的航拍画面,层层叠叠的人群享受着人造浪潮的清凉。不少中国观众看片后质疑:“中国占世界人口超过五分之一,为何在片中出现率这么低?”《人类》并不以精确的统计学为线索,导演在“忽视”东亚的同时,也并没有对北美、欧洲给予过多关切——或许导演所希望打破的正是大国思维,把关注点更多地放在难以拥有话语权的“小国小人物”身上。

爱、生死和战争是人类文学史上的永恒主题,而《人类》中所探讨的问题也是如此。

《人类》关注“偏离(deviance)”人群,在探讨爱的话题时,自然不能少了LGBT群体。已有不少国家通过了同性恋婚姻的法案,但“恐同”依旧存在。当一个人的性取向不再成为话题时,才是平等的真正起点。蓝眼睛的青年女性叙述自己知晓“同性恋”这个概念的经历,每日祈祷期待自己能喜欢上男孩,但她提到另一半Jen的时候,脸上突然散发的神采让人动容。另一位黑人女青年则不那么幸运,她为了获取奶奶的肯定,让男性友人假扮做自己的男朋友,却因此被强奸而感染了HIV——“我不再会为了取悦某个人,而再违背自己意志了”。

因为战争,来自以色列的父亲于1997年失去了儿子,来自巴勒斯坦的父亲在2007年失去了10岁的女儿。十年,巴以冲突对无辜平民的伤害并没有消失,但两位父亲都选择了放弃复仇。以色列父亲转变了对“立场”的看法,立场不再是宗教派别差异,而是热爱和平与支持战争的区别,他选择和平。巴勒斯坦父亲决定终止暴力和复仇的恶性循环:“许多人告诉我,你没有权利以女儿的名义原谅这一切,但我的回答是,我也没有权利以她的名义复仇。我希望她能对此满意,愿她能安息。” 影片给予女性很大的关照,探讨性别平等、婚姻自由与享有工作的权利。离婚女性依旧过得很好,一位访谈对象甚至笑出声来:“我知道我不应该在提到离婚时而笑,但我真的觉得很轻松自在”。

作为一部纪录片,《人类》又像是一个经过精心筛选的数据库,由人物碎片组成,并试图弥补主流视角以外的盲区。除了131分钟电视版、190分钟影院版、三部曲式的270分钟加长版外,每个人物的素材又有独立的完整视频,可在网络上观看。观众可以自由地抽出自己感兴趣的一条,沿着线索去找到拥有共鸣的答案,爱或不爱、痛或不痛,都可能在与人物眼神交汇的瞬间而释然。

塞内加尔的Aïda是海报上的人物,眼神坚毅,她无疑是一个“少数派”:黑人、女性、离过婚。“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没什么问题。我与丈夫在结婚20年后离婚。离婚的原因是有一天早上我出去工作,他表示反对。我解释到除了工作,我对其他事一无所知,而我也是这样被抚养长大的。他还是表示拒绝,于是我回应道,‘如果我不工作,你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东西吗?如果能,那我就待在家里’。然而他并没有回应,我们没有争斗,我们直接离婚了”。

影片甚至还采访了2015年3月才卸任的前乌拉圭总统何塞·穆希卡(José Mujica),号称世界上最穷的总统。这位左翼总统在片中分享了他多年来的思考:“要么放下奢求与负担以追求内心的幸福,要么一事无成。我并不主张贫穷,我主张节制。然而,我们发展了消费社会。这个社会不断寻求增长,当其不再增长时,就会发生悲剧。我们创造了过剩的需求:你不得不一直买东西然后丢弃,并因此挥霍了人生。你我买东西的时候,我们所支付的不是钱,而是生命中必须用以赚钱的时间,其中的区别在于我们并不能购买生命。生命只会流逝,而浪费生命、失去自由无疑是可怕的。”人类的话语、地球的证言以及音乐的抒情,三者融合为人性独特的呐喊。

除了给叙述者配翻译字幕以外,影片几乎隐去了所有冗余的信息,不知道叙述者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壮丽的自然源于何处。生存环境差异被弱化,在清一色的“漆黑”背景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的脸、语言和有限的动作。这种去标签化的手法增强了普世的感染力,他们具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同属人类的一员。

地球的证言则更为直接,航拍镜头由沙漠中的孤独行者平缓拉远,直到沙漠另一边出现碧蓝的海洋;从灯火通明的摩天大楼全景推近至窗口,人不过是水泥方格的一个墨点;又如神秘莫测的喀纳斯线条,不站在上帝的视角上,难以发现其奥妙。

影片的音乐是多元的,有新世纪音乐的极简,也有民族性的咏叹,两者交织又营造出一种寂寥与空无的氛围,渲染情绪也提供叙事节奏。影片的音乐制作、法国著名作曲家Armand Amar表示:“我被传统音乐深深吸引……配乐需要具有全球视角,与影片相辅相成”。对Amar而言,他为影片中蒙古片段所作的乐曲,最能代表这种全球视角。

《人类》在同时进行着刻板印象的建构与解构:借有色人种之口诉说世间的苦难,采访中时不时“抢镜”的苍蝇暴露了文明之间的鸿沟;另一方面,通过对比打破偏见,观念的先进与落后与种族、民族并无必然联系。到底是谁在旁观他人的痛苦?影片在试图展现世界的变幻万千,是否也在消费着这种多样性——世上还有这么惨痛的故事,而我喝着干净的水,不会被父母卖掉,不用担心遭受炮火的袭击,死后也不会因为性取向而被剥夺入土为安的资格。

只是,然后呢?

影片的尾声趋于平缓,有告诉你“笑容超越国界”的阿拉伯少女,也有为自己的村落能被记录下来而兴奋的老奶奶,似乎给了一个光明而有希望的结尾。不论是不是鸡汤,作为一份“少数派报告”的《人类》,能引起思考与共鸣,足矣。

片名:HUMAN 《人类》

导演:Yann Arthus-Bertrand

制片国家/地区:法国

语言:英语 / 法语

上映日期:2015年

片长:131/188/26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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