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说的叙述性和描述性

小说的艺术在我看来，主要是两个方面：其一是小说的叙述性语言，其二是小说的描述性语言。小说的叙述性的语言是指作者在叙述的过程中使用的语气和语感的一种写作性手段。小说的描述性的语言是指作者在具体的情节和场景中利用各种修辞手段对人物、场景、心理等进行有针对性的遣词造句的一种写作性手段。更通俗地说：叙述性语言，是指用什么样的口吻和口气，去讲这个故事。描述性语言，是指用什么样的语词和语句，去讲这个故事。 

小说的叙述性语言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其一是语气，其二是语感。所谓语气：是指作者在写作过程中运用的口吻和口气。口吻和口气中包括人称指代词：我你他她和它。第一人称，有第一人称的口吻和口气。第二人称，有第二人称的口吻和口气。第三人称，有第三人称的口吻和口气。也就是说，在说到“我你他她和它”的时候，用什么语气和口气说话。语气的角度，或者说选择语气的角度，对于小说创作者而言：非常重要。

因为它关系到小说人物的身份和与人物所处的环境和场景的情感和情绪的氛围，以及整个小说的文学性气场。语气产生的效果：把整个儿小说的气脉相通，或打通。使人阅读起来：郎朗畅通，身临其境，有酣畅淋漓之感。小说的语气，是作者的情绪气质和情感气质在小说人物身上的外化，或者叫具体的体现。语气，从一个侧面也可以反映出作者对所表现的人物的了解和理解的程度的把握。把握得好，才能使语气实至名归。所以说一部小说的好坏，就在于作者在使用语气的过程中的度和量的把握上。

我们通常有很多作者，不太注重和注意小说的叙述性的语气，使得小说的第一要件，在小说创作的过程被缺失了。鲜明性的语气被缺失了，语感也就没有归宿了。所谓语感？是指小说中的所呈现出来的语气和句式的连贯性和节奏性。它呈现出来的特征主要有如下几点：其一连贯性，其二节奏性，其三整体性。连贯性：是说语气和句式，在行驶的过程没有断层和滞碍。语气和句式中的字词，做到了准确和恰当。它们相互谐调，匀速前进。通俗地说，就是读起来流畅和舒畅，形成浑然一体的叙述状态。 

节奏性：是说它们在行驶的过程中具有抑扬顿挫的此起彼伏的音乐感。语气收放自如，句式收放自如，语气和句式富于音乐的美感。其三整体性：是说连贯性和节奏性形成了小说叙述性语言的有机整体。它们使语气和句式的整体风格，与小说中的要件和构件，要素和元素形成浑然一体的叙述状态，并达到审美性的阅读快感。如何检验语感？简单的办法是用普通话默诵，或大声朗读。在诵和读的过程中如果发现有矛盾和滞碍现象，或者说语言，语意，语境发生龃龉现象，就不是具有审美性的语感。

也就是说能够经得起默诵和朗读的文字，大多都具有审美性的语感。反之，不能够经得起默诵和朗读的文字，不具有审美性的语感。现在说说小说语言艺术中的描述性的语言，所谓描述性的语言？指作者在具体的情节和场景中利用各种修辞手段对人物、场景、心理等进行有针对性的遣词造句的一种写作性手段。描述性的语言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其一是人物性描述，其二是场景性描述，其三是心理性描述，其四是综合性描述。它们之间既是独立的，又是互为关联和制约的。

其一，是人物性描述(包括拟人物)。所谓拟人物？是指把事物和动物拟人化。通俗地说，就是把事物和动物当人看待)。所谓人物性描述？是指小说作者运用与人物相匹配的表达和表现的艺术手段刻画人物形象的一种描写方法。包括对人物性格历史和人物命运历史的描写，以及一切与人物形象相关的情节和细节的描写。小说文本的特征，决定了它担当塑造人物形象的使命。因此，人物形象是小说文本不可或缺的描述和塑造的对象。 

还可以这样说，小说的存在就是为了人物形象的存在。没有人物，或者没有人物形象，小说从本质上就失去了灵魂。人物形象有千姿百态，表达和表现人物形象的艺术手段和方法也是千姿百态。古今中外经典的文学形象，都是通过小说文本形式而表现和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如何描写？这要看在什么样的小说语境中发生。在描述人物形象时，必须尊重和遵从塑造艺术形象的内在逻辑和规律。好的艺术形象，是一部好小说的具体体现。好的一部小说，是与好的人物形象形成整体的。

因此，可以这样说：小说与人物形象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人物形象性的描写，是小说语言过程中最重要的部分。如果用比例来说明的话，那么，它在小说创作中占百分之70以上。也就是说：小说中的所有的表达和表现的手段和方法，基本上是围绕人物形象性而进行的描写。其二，是场景性描述。所谓场景性描述？是指小说作者对蓄意安排的各要素紧密联系的生活环境进行写实性，或想象性的一种描写方法。对场景的描述的主要手段是通过两个方面：其一，是写实性的描写。

其二，是想象性的描写。所谓写实性的描写？是指作者运用白描和复制的手段，再现，或者还原生活环境的一种描写方法。什么是生活环境？简单地说，指人们生存和生活的地方和处境。每一个地方和处境，又因人因地而异。包括人性的差异性，环境的差异性，地域的差异性，文化的差异性。人性的差异性：是说人与人之间的性格和性情的不同。环境的差异性：是说人生存和生活的物质条件不同。地域的差异性：是指人生活的自然地貌不同。文化的差异性：是说人受教育的程度和精神状态的不同。 

四种差异性，决定了无论怎么样地描写小说中的各种场景，都离不开这四种差异性的客观范畴。这四种差异性，是小说创作中着重要描写较大的场景。具体到每一个小说而言，又会因作者的文化背景的差异性和小说中所要描写的那些个元素的不同而异。比如人物形象的塑造，小说情节和细节的安排，对语言，语意，语境的表现等等。对场景进行恰当的描述，是为了服务于小说中的人物，或者说是为了烘托小说的氛围。其二，是想象性的描写。

所谓想象性的描写？是指作者通过各种修辞手段，虚拟性地对小说中的各场景进行描写。想象性描写的虚构性特征，一般情况下是在特定的语言，语意，语境中产生和发生的。也就是说，它的虚拟性，不需要与客观场景，或者客观环境进行对应和求证。虚拟化，或者虚拟性，是它的本质性要求。其三，是心理性描述。所谓心理性描述？是指小说作者对人物，或拟人物(所谓拟人物？是指把事物和动物拟人化。通俗地说，就是把事物和动物当人看待)的心理活动，包括情绪动态和情感动态的一种描写方法。

人物，或拟人物的情绪动态和情感动态，又包括他和它们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在描写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时，不是静态性地去描写，而是带着有作者的倾向性的情绪和情感，并时刻贴着人物走向和小说走向动态性的去描写。心理性描述的集大成者，要数推理性小说和心理性小说。在这两种小说样式中，心理性描述占百分之八十以上。人物，或拟人物的情绪和情感的变化和变态，也会反哺于，或反诌于人物性描述和场景性描述。心理性描述，主要是依据人物的变化和变态，场景的变化和变态而进行的描写。

它肯定会受人物的变化和变态，场景的变化和变态的制约。因此，心理性描述必须贴着人物和场景走。四，是综合性描述。所谓综合性描述？是指小说作者将人物性描述，场景性描述，心理性描述三者统筹性地和统一性运用到小说创作的整个过程中的一种描写方法。也就是说，一篇小说，或者是一部小说，是综合了叙述性和描述性的手段而完成的。一篇小说，或者是一部小说的成功与否，是决定作者善不善于运用叙述性和描述性的手段的关键。一篇小说，或者是一部小说的整体架构和布局，也有赖于作者的叙述性和描述性的手段。叙述性和描述性的手段，体现的是作者架构和布局小说的综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