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机必中(番外2)【初遇】蓝湛x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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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机必中(番外2)【初遇】蓝湛x魏婴

2024-07-13 19:2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忘羡衍生,纯属娱乐。请勿上升,不喜勿入。

        【前世】

        昭明六年,千秋宴上,昭明帝遇刺,重伤。是夜,宫中大乱,上京各公、侯府皆被围,吏部尚书魏景行入朝后彻夜未归。众人惶惶不定。子时过,上京几大府第受袭,俱有死伤。尚书府内突起大火,几处院落近付诸一炬。

        翌日,天陵崩。太后伤心过度几度晕厥,百臣接懿旨归家,无召不得擅动。先帝驾崩前,唯留下不满两岁的太子,故暂由先帝亲弟舜王摄政。

        魏景行带回了魏倾霜冷冰冰的尸身,‘虽护君不利,仍算果勇,不究其罪’;而魏倾意于宫乱夜莫名消失,却有通敌之嫌,其父魏致海被下狱严查。魏老太君司马氏一身诰命服跪于宫门前,代不孝子孙请罪,太后与摄政王感念魏家先祖曾为大昭立下功劳,特赦魏家,无株连。

        魏老太君归家后卧床不起,三日后病逝。去前命魏氏族长将魏倾霜、魏倾意除名,死后亦不得入魏家祖坟,族长泣应。

        魏家子弟皆上折丁忧,吏部尚书魏景行深觉愧对皇恩,自此闭门思过。

        半月后,大昭边境传来噩耗。并州、宁州、亳州等大半府郡被北梁攻占,并州军伤亡惨重。并州长史魏倾风带兵回援途中遇北梁大军,不敌,自此下落不明。

        太子年幼,藩王各有心思,边疆维稳为重,故摄政王下旨,准边疆守将原职留用、戴罪立功。

        昭明六年冬。宁州府境内,上郡。大雪。

        “咳咳……”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传来闷闷的低咳声。很快,一个腰上束着白封的婢女捧着药碗快步走进来,“公子,药来了!”

        魏婴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吞下,可碗一移开便没忍住,喝进的汤药吐了大半。

        阿月赶紧扶住咳得撕心裂肺的魏婴,一摸他的额头,急得快哭出来:“公子,你发高热了!这可怎么办!”上郡的大夫基本都被驻军抽调走了,附近的药馆要么没有药材,要么关了门,如今他们手边只有一些治伤寒的普通药材,根本抵不上大用,可如何是好?

        “没事……再去熬一碗药过来,我喝下睡一觉,明日便会好转了。让他们别再出去乱走,以免打草惊蛇……咳咳……咳!”唇色苍白却两颊通红的魏婴慢慢地喝下一杯热水,低声道。

        “好,公子先躺下休息,奴婢这便去传话。”阿月扶着魏婴躺好,又把身上的被子掩得严严实实。

        “对了,那个带回来的人醒了吗?若是醒了便安排他离开吧!咱们还有事要做,也无瑕顾及别人,待我情况好些便立即启程……”魏婴勉强打起精神。

        阿月便道:“正要与公子说,那人醒过几回,本想过来亲自道谢,被魏雨按下了,他身上伤很多,若不是幸运遇到了咱们,怕是活不下来了。”

        魏婴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既如此,便暂且留他在院里养伤吧,只莫让他乱走,省得给我们惹麻烦。”

        “他那样重的伤,怕也走不到哪去,躺着才能好得快。公子,您别操心别人了,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若是您有个……万一,奴婢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

        “阿月……我想家了……等找到二哥,咱们就回家去……”魏婴低哑着嗓音呢喃,很快昏睡过去。

        阿月努力仰起头,怕泪水会滚下来。二少爷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不然不会至今毫无消息……

        自府里接到二少爷魏倾风在并州边境失踪的消息,魏婴便反常地安静。原本他需跟着长辈一起送魏老太君的灵柩回祖籍扬州府。可一离开上京,魏婴便留下书信,瞒着长辈们偷跑了出来,马不停蹄地赶到边关,俨然一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

        时至今日,他们已在并州府附近偷偷搜寻了半个多月,仍无半点儿消息。魏倾风平安完好的希望越发渺茫,加之凛冬大雪不停,上郡并非安全之地,局势不明,更不知虎视眈眈候在一边的北梁会何时打过来……身心俱疲之下,魏婴终是支撑不住病倒了。        

        不是不知道阿月他们的忧虑——并州大半落入北梁之手,二哥生还的几率接近于无。可魏婴哪肯死心,无论如何,他要找到一个结果!

        潇洒坦率的二哥,会偷偷给未婚夫郎谢家哥哥雕小老虎的二哥,离京前忧心忡忡却装出满副意气风发的二哥……‘阿羡,别听那些小郎君的酸话。你若不想嫁人,兄长定养你一辈子!等二哥去挣个爵位回来,他们自然都来羡慕你。’

        “兄长……”魏婴陷在美梦中,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再醒来,魏婴精神好了一些,药也喝得下去了。他未像阿月担忧的那样硬要启程继续寻人,而是在院子里踏踏实实地养了两日身体。

        这两日,那个被捡回来的病人越来越清醒。魏婴听阿月说对方求见了很多次,便决定过去看看,安安对方的心。

        魏婴看到那个盘腿坐于塌上的男子,虽寄人篱下,却不卑不亢;白布蒙眼,气质更显卓绝,心中闪过几个猜测。

        蒙眼男子听到脚步声,起身行礼:“湛在此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一站起来,就更不像普通人了。莫非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公子?魏婴想道,却也不欲深究。“公子有伤在身,无需多礼。此处安静,也无闲杂人等,公子可安心养伤。”

        说完,魏婴便想离开,却被男人叫住,“公子请留步!在下还有一问。公子明日是否要动身去往朔方郡方向?”

        “公子何意?”魏婴语气微凛。难道是下人走漏风声了?

        “公子切莫误会,在下本是从并州府过来,如今并州三郡,平方郡虽未被北梁侵占,但兵祸已近在眼前,便是这上郡附近,亦有敌兵散军出现,怕也安宁不了多久,公子可是非去不可?”

        宁州是最早失陷的郡府,大昭能保住剩下几郡,都是借势尹川天堑,奇怪的是几个月过去,北梁军并未趁胜集结大举进犯,不知在谋划什么阴谋。

        魏婴看他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如谦谦君子,话里的忧虑关切亦不似作假,微一沉凝还是说了实话:“多谢公子提醒,但此行我非去不可!至于那些北梁游兵,兴许小心些能避开……” 若是这趟不得出个结果,他余生都无法释怀。

        蒙眼男人似叹了口气,终是拱手道:“公子于蓝湛有救命之恩,若信得过,请带上我!”

        魏婴早已做下决定,不能随便放走这个身份不明之人,“那便有劳了。”

        “不敢。”

        翌日,魏婴一行人低调离开郡城,如今每日离城避灾的百姓极多,除了出城门搜检愈严,也算顺利。

        一行人轻装简从,逆着逃难的人流,快速接近朔方。没多久,他们便离开了官道,以防遇上梁兵。

        “梁贼居然都跑进这来了!公子,看样子,那些梁贼好像在偷偷找什么人?”

        “的确。北梁竟未一鼓作气攻下两府,也许与此有关。”

        魏婴按了按鼓动的心口,“无需理会,很快便到了。”并州告急后,刚奔至宁州府的魏倾风不得不分兵,随之独自率几千军马回援。魏婴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他们最有可能经过的一处山谷,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留下的痕迹。

        “怎么会……不可能!”怎会真的被阻在此处?这里可是宁州府腹地,若是连宁州府都未踏出,那这只军队究竟灭于谁的手?对,魏婴,先别着急,或许是宁州军队……看到覆盖着层层厚雪的山谷内处处崩塌、却掩不住的战火血痕,魏婴害怕之余,有点迈不动腿了。

        其他人立即四处散开查探。蓝忘机蹲下身拿起一块石头认真闻了闻,虽还蒙着眼无法看到,却很是肯定:“虽然轻微,但的确是火药的味道……”

        “公子!是并州军配备的战甲和弓弩!”

        魏婴紧紧攥拳,眼里一片红,咬牙道:“去找!”说罢,他自己也不顾阿月阻拦,直接跳入深雪乱石中,不停翻找着。

        “不是……不是……”

        翻了半晌,魏婴十指已鲜血淋漓,却听不进任何劝阻。

        蓝忘机走过来抓住他的手:“不要再找了!不说连月大雪掩埋,山谷经火药轰炸,时刻有崩塌之险,你不要命了么!”

        魏婴哪里听得进去,当听到一声:“是少爷的剑!”时,脑中响起阵阵轰鸣,不管不顾地推开蓝忘机,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魏婴突然一个趔趄,直往下坠,周围惊叫声乍起。蓝忘机一个飞跃,顺着风声与直觉,一把拉住魏婴凌空的手腕,却低估了雪下坑洞之深,不过眨眼间,两人身影坠落无踪。

        阿月狂奔急喊:“公子!!!”

        蓝湛再醒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右腿锐痛。他睁开眼,却仍是一片朦胧,看来眼疾仍未痊愈。发觉跟前起着一个小小的火堆,蓝湛猛然想起,与他一起滚落的人呢?记得坠落时自己下意识便将对方护在怀里了……他立即抬头搜寻,可惜火堆火光昏暗,自己视力又不清,勉强只看到不远处的半空中,一个红色长条物在轻微摇摆……

        蓝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似悲似悯:“生命可贵,公子你这又是何必……”

        独自探了许久,都未找到出口的黑洞里,本就害怕的魏婴被这悠悠一叹吓得手一歪,“咔嚓”一声,人直接坠了下来,倒是没摔到,就是本就受伤严重的手指又刮出了血丝。“嘶——”

       “公子,你还好吗?”蓝湛也知道自己误会了,赶紧问道。

        魏婴甩甩手,将血珠甩去,又将吊断的几根粗枝拖过来,先蹲下来把火堆续得更大,才幽幽道:“托蓝公子的福,还活着。”

        蓝湛不自在地挪挪受伤的腿,又听对方道:“莫非蓝公子以为在下投缳了?”这里没有刀剑利刃,他手又受了伤用不了大力,只能把腰带挂到枝上,靠重力来取材了……

        蓝湛有些尴尬:“抱歉,是蓝某误会了。”唉~任谁一睁眼,看到远处一身红衣‘挂’在半空,第一反应都会想歪的。

        魏婴确定周围温度高了许多,便将落在蓝湛脚边的外衣捡起来穿了回去。

        蓝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多谢公子。”

        魏婴背着他穿好外衣,又坐下来,“不必。是我要感谢公子仗义相救。”要不是蓝湛舍命护着,或许躺在这里不能动的便是他自己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公子。洞口被埋住了,这里不见天日,你的腿还受了伤……如今只能期盼阿月他们尽快找到我们了。”

        “公子何来此言?不必担心,按在下的推测,山洞不深,就是二次崩塌后,添了寻找难度。但按贵府之人对公子的挂心,他们定能很快找过来。不若待我缓一缓,咱们再一起去找找出路,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言放弃。”蓝湛安慰。

        魏婴没有道出自己的担忧,只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看向他受伤的右腿,“你的腿流了好多血,我的药不知掉到何处去了,只好取你脸上的布下来包扎……”

        蓝湛抬手轻触一下眼角,“无碍,事急从权。”

        两人一阵沉默,只有火花时不时溅响的声音。蓝湛想起两人落下前的事情,突然道:“节哀。”

        魏婴轻轻拨动火堆,心里闷痛,一股说不尽的悲郁冲上喉咙:“那应……是我亲兄长的佩剑。我不会认错……一开始他们都跟我说,回不来了。可我……”不想听,不想信。却还是得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蓝湛知道魏婴此时此刻只想倾诉内心的悲痛,便安安静静地听着。

        “家中也算世家,我自小生活无忧,长辈慈爱明理,家中兄长个个都很优秀,家族和睦……我哥哥,他在家中行二,文韬武略样样不差,行事坦荡,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

        “他一定是个好哥哥。”蓝湛认真看着魏婴道。

        “哥哥们,都待我极好的……可是,四哥走了,他往日最爱玩笑的;三哥……三哥也不见了……”他印象里总是淡然出尘的三哥,丹青绝妙的三哥,睁着眼满身是血地死在他的怀里,就连尸身都无法保全!

        “或许日后还能再见……”虽看不见,蓝湛却听到了小郎君低声啜泣的声音,从不知怎么劝慰的他,只好学着别人做的那样,干巴巴地安慰道。

        “……没了……见不到了……”魏婴带着哭腔呢喃。魏倾意临死前的嘱咐仿佛还在耳边——“阿羡,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死了…只要、我还‘活着’,在他没找到……我和……东西之前,就不会直接对魏家出手、或有一线生机……交给……你了羡羡……把我的、尸体化了……记……住……”他本以为亲手将三哥的尸身焚烧成一捧白灰已是痛入骨髓,如今才知,原来痛到极致,连呼吸都是需要勇气的。

        “我没有哥哥了……”他低低地告诉自己。

        那日,魏婴哭着哭着便半昏半睡了过去。等再睁开酸涩的眼,只见几簇火苗微弱,欲灭不灭。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把火堆重新点着。刚松了一口气,便发现蓝湛不对劲,过去一探,竟是发了高热。

        魏婴被那热度吓到了,赶紧轻摇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唔……好热……”蓝湛似醒非醒。

        “你发烧了,我……我该怎么办?”魏婴手足无措。

        “……别晃,头晕。有水吗?”蓝湛迷迷糊糊地问。

        “我找过了,没有。”魏婴下意识舔舔唇,才发现自己也渴得不行。再看蓝湛,好似又晕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得想法子降了热才行……”魏婴逼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把蓝湛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把手贴在冷冰冰的墙壁上,贴冷了便按在蓝湛滚烫的额头上,借那片刻冰凉降温。就这样,他两只手互相交替着,直到蓝湛额头的高温慢慢降下去,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手越来越痛……

        不知过了多久,蓝湛慢慢睁开眼睛,便发现一张模糊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嗯?”

        “你终于醒了!”魏婴提起心放下大半。“退了很多……还晕吗?”

        “抱歉,吓到你了,我已经好多了。”虽因高热醒不过来,但像他这般整日处在危险中的人,是不敢纵容自己在陌生环境中完全失去意识的,所以魏婴的所作所为,他能感知到。

        魏婴松了一口气,若是蓝湛真出了事,剩下自己一个人,怕也熬不了多久。他们被困在这里至少有一日了,现下是又累又饿又渴,蓝湛受了伤,也没有用药,好似一切已到绝境……

        当蓝湛昏迷不醒的时候,魏婴总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知他们有没有找到洞口……我们或许……”

        蓝湛察觉他的不安与绝望,突然道:“公子之前说了自己家人,现在有没有兴趣听听在下的故事?”

        魏婴清醒地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这份贴心他自然心领,“若蓝公子不介意,我自当愿意。”

        “湛还未出世,父亲便病逝了。待到十二岁过,双父也离开了。身边唯有双亲留下的一些管事护卫,还有一份祖产……落得此番境地,也是遭小人暗算,可怜祖产都未保住,真是愧对先父……”

        魏婴万万没想到,看着风光霁月的蓝湛,背后竟有如此悲惨坎坷的身世,想起当时对方被自己救下时浑身是伤的模样,又听他说祖产也被人抢了,也是可怜……再想起他坚信能获救的乐观,魏婴不得不心生佩服。

        “如此境遇,蓝公子却能如此从容乐观,临危不惧,着实令人敬佩!”他也要成长起来了!不该再任性妄为,要学兄长们,拼尽全力守护家族才是!

        魏婴决定,此次若能逃出生天,他定要速速回到家人身边,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之后,蓝湛说了很多,待说完了自己能说的事,又开始与魏婴说起北梁来。从蓝湛口中,魏婴对北梁有了不少了解,结合并州府与宁州府之事,他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思,也明白了很多。

        说完了北梁,又不知过了多久。魏婴怕自己睡过去,便不停找其他话题,说自己看过的游记,小时候的趣事……天南地北,飞鸟虫鱼,想到什么说什么。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体能在下降。

        到最后,魏婴已是支持不住,靠在了蓝湛肩膀。听着耳畔沙哑的男声道:“跟公子说个湛的小秘密~”

        魏婴勉强打起精神,“什么……”

        “湛的双父是个极有奇思妙想的人,他总能说许多有趣的话本故事哄我……后来,湛便有了一个爱好,写小话本……”

        “……我爱看小话本……”魏婴慢半拍地回应。

        “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我曾幻想着,自己重生了……”

        “‘重生’……是什么?”变身乖宝宝的魏婴不懂就问。

        “‘重生’便是回到自己幼年时或者某件事还未发生的那一刻,一切可以重头再来。这样,很多遗憾便能避免……”

        魏婴眼神微微一亮:“‘重生’好!我喜欢这个。我希望能重生到那一夜,不,不行,得再往前一些时候……”

        “如果咱俩能变成鸟,小公子觉得自己会是什么?”蓝湛问。

         魏婴反应变得迟钝,已完全被蓝湛带着走,想了许久,才不确定道:“海东青……吧?你呢?”

         蓝湛被魏婴的迷之自信逗笑了,胸腔随着笑声震动,“我肯定是黑夜里的王者——雕鹄;至于小公子,你是白鹭才对。”

        “为什么?”

        “白鹭,白白嫩嫩……”漂亮修长,令人着迷。

        “什么意思?”魏婴再迷糊,也觉得这个形容哪里怪怪的。

        “白白的,好看;嫩嫩的……好吃。”

        “……”魏婴莫名有点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只好把它归结于白鹭听起来不够霸气的缘故,“我一定是海东青!”便是以前如屋檐下的雨燕,日后他要做海东青!也必须成长为勇猛的海东青!

        蓝湛没反驳,魏婴重新高兴起来,侧头看着在火光下仍不减俊美的蓝忘机,呆呆道:“你定是出身世家,一身君子风度。像我家兄长……可惜这世上,坦荡君子,却抵不过戚戚小人一算。”二哥精忠报国,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何其可笑!

        蓝湛轻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蓝某……可不做那短命之人。”

        “对!不能做好人……好人本就难做,却还是难有好报,凭什么!”一想起惨死的兄长们,魏婴愤恨难平:“若能平安度过此劫,我魏婴以性命起誓——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害我家人惨死的人血债血偿!”

        这样微露峥嵘的小公子,的确有成为顶级猎食者的霸气……蓝忘机认真注视着魏婴,沉默一瞬,笑开了:“好,那蓝某也来起誓:若能活下来,定把祖产抢回来,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觊觎我家祖产之人!然后……”

        “然后什么……”魏婴已察觉身上忽冷忽热,轻轻地问了句:“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可他真的不想死,家里还等着他回去,兄长们的仇,也还未报。

        “当然可以。我跟你保证,咱们一定会活着出去。”蓝湛握住他的满是血痕的手。

        “……骗子……都骗我……”说好挣个爵位回家的……大骗子!

        “湛不骗公子。”蓝湛看他掐着自己胳膊想借此保持清醒,心底蓦然一软。待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人声,赶紧扬声回应。

        “冷……”魏婴缩在他身畔,恨不能把自己团成球。

        蓝忘机把人抱进怀里,“真是倔脾气。世上竟有你这样的小郎君。可惜我眼疾未好,不然便能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模样。”人声和挖掘声越来越近,魏婴已经昏迷了。蓝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将自己藏得密实的小牌子取出来,挂在魏婴脖子上,“然后……等我来娶你。”再把你宠成自由快活的白鹭。

        “……嗯……”魏婴无意识地转了转脑袋。

        “魏婴,既是说好了,可不能失信于我。”蓝湛勾起魏婴小指摇了摇,“我们拉钩了,真乖!”

        魏婴再醒来,已是一处军帐。阿月守到他睁开眼,扑过去大哭。等她收了泪,魏婴才知道,迫于无奈,阿月不得不冒险拿着名帖去找了附近的驻军将领,“公子,好在您未雨绸缪带上了名帖,也庆幸那位安平伯世子还记得老太君,奴婢当时真怕他不肯援手。”

        “老太太曾经说过,安平伯府的世子江澄是个率直之人,她老人家识人最准。”魏婴看自己双手都上了药,想起了蓝湛便问:“与我一起的那位蓝公子呢?此番多亏有他,得好生致谢。”

        “公子,那位蓝公子已经离开了。刚把你们救出来不久,便有一队护卫来接他。蓝公子只说日后再聚,就走了。哎,咱们很快便得回家了,日后怕也见不到了吧?他也不等公子醒来,好歹共患难一场……”

       “这样啊……”忽略那股淡淡的失望,魏婴说道:“本就是萍水相逢,都是大昭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他也舍命救我一回,算是扯平了。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必要……传话下去,咱们明日便回扬州。”

        “这两日还不行!”阿月忙道:“公子,奴婢忘记说了,回程时,咱们遇到了北梁军,好在江世子带了不少兵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江世子离开交代了,最近北梁军队蠢蠢欲动,怕是这两日会攻过来……”

        “阿月,你速去问清楚,这支北梁军的统帅是谁?”

        “好似是北梁太子。”

        魏婴凝眉细思:“是他?江世子在何处?你去请他过来,就说魏婴有一计,可让他戴罪立功。”宁并二州失守,北梁军又开始蠢蠢欲动,安平伯世子还是戴罪之身,定然急着立下功劳。

        “你说什么?与北梁太子合作?不行!这是叛国!”江澄本是念着魏老太君的旧情过来一趟,什么献策只是姑且一听,没想到魏婴所谓的立功之计如此疯狂。

        魏婴毫无畏惧:“请问江世子可是已有退敌之策?”

        江澄咬牙:“并无,但是……”

        “那何不听魏某说完?北梁太子是女奴之子,他在生母死后,被北梁王亲自下令扔进奴隶营,九死一生才爬出来,还训出一支不怕死的奴隶军。北梁王立他为太子,不过是想利用他训练更多的‘敢死营’而已。况且北梁部落狼性未脱,用一个不喜欢又有能力的儿子作磨刀石,磨炼考验出下一任北梁狼王,再合适不过!如今负责攻打上郡的是北梁太子,进攻并州的却是北梁三王子,何不借力打力呢?”

        江澄握拳,显然有些心动,但他还是踟蹰道:“魏公子如何清楚这些消息?”我如何确定这些事情真假?又怎确定你不是在害我?

        魏婴仿佛看出了他的纠结,冷道:“江世子放心,我的二哥魏倾风是为国捐躯,那魏婴绝不会与北梁同流合污,背叛大昭。此乃险计,敢不敢用,也要看你江世子的胆量,但有舍才有得!与其两边作战,两头难顾,倒不如合军护好一头,全力抢回并州。”

        “可是,宁州府怎么办?”

        “说实话,按如今宁州的残存兵力,便是硬拼,宁州府未必保得住,倒不如取一舍一,至少有望保下并州府。”宁州府的水本身也很深,北梁围而不攻,魏婴怀疑也是那位摄政王的手笔。

        “也许魏公子说得是对的,可让我亲手放弃大昭国土与百姓……恕江某做不到。且北梁太子不是傻子,未必肯同意。再者,他能做太子,实力定然不可小觑,若再让他得了宁州府这份军功,只怕北梁王再压他不下,最后大昭反养虎为患……”

        魏婴定定看着江澄,忽而一笑:“江世子果真是坦率之人,忠君爱民。但这些都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不是吗?便是北梁太子不愿搭理你,他也会故作不知,毕竟救下三王子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这也是魏某献上此计的原因,收复并州后,江世子需再做几件事:一,将此计原原本本地上奏摄政王,去后顾之忧;二,将与北梁太子‘合作’之事在北梁传开,断他后路,如此他也不得不提防北梁王和其他北梁王子,若能造成北梁内部不稳,对大昭百利而无一害;三,临川上游须经并州,日后收复宁州府,唯有此处可破临川天堑之威。”

        “若选择并军回拢,如何说服其他将军?”江澄再问。

        “这便要看江世子自己的本事了。魏婴只管献策,这成与不成……”

        “既如此,我会尽快安排人手护送魏公子离开上郡,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有,魏老太君之事,还请节哀。”走前,他还答应了掩去魏婴在此出现过的痕迹,更替他保密献策之事。

        魏婴淡淡道:“多谢。”

        江澄离开后,魏婴拉出了脖子上的牌子,低语:“接下来,须借你一用了。”

        一月后,魏婴辗转回到扬州,将魏倾风生前佩剑供奉在魏家祠堂。

       当宁州府被占、而并州被险险夺回的消息传开时,魏婴已被太夫人罚跪多日,只因他说了一句:“祖母,孙儿要进宫。”

        太夫人自然不同意,但魏婴铁了心如此,又自己回到祠堂长跪不起,直至晕倒。太夫人无法,只好点头。

        “阿羡,你可真的想好了?如今京中谁不知,摄政王若非不良于行,小太子焉能存活?”若不是摄政王还需要人占住一个‘名正言顺’,以免其他藩王犯上作乱,恐怕小太子活不过宫乱第二日。

        “祖母,我会给摄政王一个名正言顺,助他登上皇位。三哥失踪,魏家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与其被动待毙,不如以退为进,让他放松警惕,这样或能为魏家搏得一线生机。”我也才有机会,亲手杀了他!

        太夫人仿佛又老了十岁,她凝视着魏婴愈发姝丽妩媚、再不见天真烂漫的面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会安排好,送你回京……”

        魏婴离开扬州前,拿着那块乌牌去暗夜商行偷偷换了一株可根治腿疾的神药。

        半年后,摄政王腿疾痊愈,应百官奏请登基,仍留太子之位。登基后,新帝不顾太后与百官反对,以皇君之位,十里红妆迎娶原吏部尚书嫡孙魏婴。魏家因此起复,为示恩宠,帝下旨夺情,魏致海再回朝堂,不过三月,任工部尚书。

        又过半年。一日魏皇君在御花园赏花,正好碰到昭和帝与人下棋。

        “参见陛下。”魏婴行完礼,看向亭子里的另一人,随之愣住。

        “梓童来了,坐。哦,这是新任大理寺少卿,蓝忘机。”

        “微臣蓝湛,拜见皇君。”一身绯色官服的俊美男子嘴角勾笑,凝视着魏婴,慢慢弯腰,拱手而拜。

        我的漂亮白鹭,果然长成了海东青。

        

        

尚书府主要人物谱:

魏老太君司马氏,育有一子一双。

长子任吏部尚书:魏景行,娶妻连氏(太夫人)

双子魏含,已嫁入靖安侯府。

大房嫡:魏致海x梅氏

嫡子:大少爷魏倾华,娶翰林院邓副掌院长女邓柔嘉。

三少爷魏倾意

庶女:五娘魏雯(已嫁),

七娘魏敏,已入宫。

记名嫡双:九公子魏婴,嫁御前侍讲蓝忘机。

二房庶:魏致英x柳氏

嫡子:四少爷魏倾霜

嫡女:十二娘魏雅

庶女:十四娘魏楠

庶双:十一公子魏沼

三房嫡:魏致云x梦氏

嫡子:二少爷魏倾风,字重书;娶骁骑将军嫡幼子谢勉之。

十三少爷魏倾墨

嫡双:八公子魏瑶,入舜王府为侧君。

庶双:十公子魏悠

四房庶,育有六少爷(皆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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