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失眠想看帝君捂着魈的耳朵隔绝那些恶语，于是随便写写。

为了方便写所以旅行者直接写的空，大家也可以代入妹妹，问题不大。

*原作背景，很多私设且ooc

    这天风和日丽，午后的阳光让空也有些困倦，于是他就想偷个懒，顺路去望舒客栈答谢一下魈——前几日接到一个委托到附近清理魔物，当时自己只顾着和一个弓箭丘丘人斗殴，没注意身后的情况，派蒙急匆匆提醒他的时候丘丘人已经轮着斧子劈过去了。不过巨大的石斧没有把旅行者撞飞，而是被一柄长枪档下。

    虽然魈说自己不过是照例清楚附近的魔物，毕竟有些魔物受业障侵染比平时更具攻击性。但空觉得，怎么说魈也算帮了自己，好歹得请魈吃几份杏仁豆腐。

    于是空带着派蒙去了望舒客栈，点了一份杏仁豆腐准备端去顶楼，经过大堂时菲尔黛戈特却喊住了他，告诉他魈这几天应该都不在客栈里。

    “不在？就算忙着清理魔物和业障，也不至于离开这么久吧。”派蒙摸着下巴思考，但魈的行踪本来就难以捉摸，他们先前也来过很多次，但见到魈的次数寥寥无几。

    菲尔黛戈特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空：“另外，旅行者，几天前我最后一次看见那位仙人时，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似乎……有些黑雾缠着他。”

    “什么！黑雾！”派蒙惊得一嗓子吼出来，被噪音直击的空皱了皱眉。

    “旅行者，魈会不会是那个什么，业障，对，业障严重了，我们快去找找他吧。”

    在菲尔黛戈特提供的线索下，空和派蒙一直查到天衡山附近，一路上有不少地方有被清理的魔物。但是到了山区视线受阻，一时间也找不到具体位置。正当两人犯难抉择走哪条路的时候，附近传来了一声巨响。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寻着声音的源头找去，绕过巨大的山体，一侧的山壁上被一柄绿色的长枪钉着一个女孩，长枪刺在女孩手臂下的衣物上，而女孩对面的少年仙人显然打算冲上前将枪取下补上致命一击。

    “魈，住手！”空见状急忙挡上前护住女孩，但他没想到魈不听劝阻，甚至握拳要将他打开。空本不打算与魈动手，但对方已经冲到面前，他只能拿出长剑攻上去。魈急转方向避开了空的剑刃，但还是被擦到了左臂。

    或许是疼痛让魈的理智回来了些，他有些痛苦地扶着额，眼底的金色泛着微弱的光。魈抬眼看向空，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女孩正一脸恐慌的看着他，可魈又似乎隐约看见那孩子笑了一下。

    “呃！你们，快走。”魈已经快压不住体内的力量，但空看着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也是，他现在随时都能要了那个孩子的性命。

    空见魈清醒了些本打算走上前去扶魈，但下一瞬仙人便忽的冲向他身后的孩子，空慌忙回身想去制止魈，但少年取下了山壁上的和璞鸢随后消失在了视野里。空一怔，他才发现方才的那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不见了。

    “那个女孩呢，她到哪里去了？”派蒙刚才光顾着看空和魈，也没注意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现在怎么办，旅行者，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空想了想，扭头去看山脚处灯火通明的璃月港：“去找钟离吧，他也许有办法。”

    “对对，钟离和魈认识几千年了，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我们快走吧，那个女孩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与此同时，被旅行者和派蒙视为救星的钟离正在喝茶听戏，思考着要不要买白天看到的那只画眉。侧台的人敲了一声锣，清脆的声音和台上人利落的动作合为一体，钟离端着茶杯的手却一顿。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来，让他不由皱了皱眉。

    思索片刻钟离起身离开，陪着一同来听戏准备等戏结束后推销业务的胡桃见状歪头问了句：“唉钟离，你不听了？”

    “呵，突然想起有件要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钟离轻笑，同胡桃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空和派蒙找了几处钟离可能在的地方，正打算进去就碰到了走出来的钟离，派蒙先飞了过去：“钟离！不好了，魈他……”

    派蒙顿了一下，飞速地思考该怎么简洁地和钟离说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然而没等派蒙捋顺前因后果，钟离就轻轻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了。旅行者，麻烦你替我把戏听完吧，魈那边我会去找他的。”

    说罢便朝着天衡山的方向走了，留下派蒙一头雾水地挠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难道说钟离还会未卜先知吗？”

    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就是爱吧。

    空的结论让派蒙更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结论呀。那我们现在要跟上去吗，还是就在这里听戏？”

    “既然钟离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去添乱了。”

    钟离顺着山路向上，绕过密林，拨开繁杂的藤蔓，进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山洞被巨大的枯树和藤蔓遮挡着，很难被发现。

    少年仙人身上有着不少利刃所致的伤口，此刻正持枪插入山岩之中，一手掐着那女孩模样的人。

    “动手啊，杀了我呀。你曾经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今日下不了手了？”女孩白嫩的手抓住了魈沾血的手，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厌恶我吗？可我就是你，魈。我是你的贪念，是你的恶果，是你逃不开的宿命！哈哈哈哈哈！真是精彩的表情。你说……你的帝君要是看见你在这里杀死一个小女孩，会怎么看你？”

    “休得谈论帝君！”魈的眉头几乎快拧在一起，缠绕在他周身的黑雾愈发浓重，手臂上的花纹开始散发诡异的光。他掐着女孩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让那孩子一阵咳嗽。魈一怔，慌忙收了力气。

    “救命，救救我！”女孩在阴影中得意地笑了笑，随后慌慌张张地退开，朝着魈身后的方向呼救。

    魈回头去看，钟离一手拨开垂下来的藤蔓，弯着腰探进洞口里来。

    他哑然，想要解释，可是在此场景之下，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耳边尽是那女孩的哭喊，还有先前她的那些话。

    你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罪孽深重，你该死。

    你看着你的帝君的时候心里都是什么？你比我自己更清楚。

    你以为你在他心里算什么？

    你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

    魈想堵住耳朵，想驱散那些恶语，可尖锐的声音直往他的耳朵里钻，他身体僵硬，只能死死地攥着和璞鸢，将掌心的伤口掐的滴血，希望痛觉能让他清醒过来。

    下一秒他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另一只耳朵被那个人的手捂着，拇指上的扳指碰到耳朵，有点凉。

    钟离一手搂着魈，一手轻触上那女孩的眉心。神力灌进去，将黑雾逼出来。

    “摩拉克斯，你除不掉我的，这是他的命，他终究有一天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终究有一天，他会死在你的岩枪下！”

    钟离不语，眼底的金光愈显，直至女孩闭上眼沉睡过去方才消散。他低头看着紧皱着眉的魈，将他眼尾的血抹去，轻轻唤了他一声。

    “魈。”

    魈闻声缓缓睁开眼，黑雾在方才已经渐渐散去，他抬头去看钟离，张了张嘴想要道歉。但钟离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道歉，也不必说什么。

    “已经没事了，魈。”钟离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落在魈的心上，安抚着他的情绪。

    “帝君……”魈下意识又像从前那样称呼，反应过来想改口，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

    “嗯。”

    魈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着钟离。他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自己的模样。他有时候贪心地想，如果帝君的眼里一直是他，一直……只有他，那该有多好。可是帝君不是他的帝君，帝君是璃月的帝君；而如今的钟离也不是他的钟离，是他遥不可及的钟离。

    他是帝君的时候，魈尚可伴他左右，一直跟在他身后，替他铲除妖邪。可如今他是落入凡尘的神明，化作钟离去看他守护了千年的璃月。魈便不能再接近他，他没有理由去接近“钟离”，他失去了唯一的借口。

    帝君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想抓住光，可光又怎么可能被抓住，只是看看，就已经不易了。

    “帝君……”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想再喊一喊自己的神明。

    钟离垂眸看着魈，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救出的这只金翅鹏鸟心思细腻，不善言语，尤其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多少能猜到魈心里的想法，但是他更希望魈能自己说出来。但是……或许他还需要再往前走一些。

    不过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再等一等，等到魈能够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会做主动的那个人。

    “嗯。”钟离轻声回应着魈，替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绛色淡了，明日我替你补补。”

    魈想开口拒绝，但钟离先一步回绝了他的拒绝：“不要拒绝，魈。”

    不论是为你点绛，还是接受我的爱意，魈，都不要拒绝。

    但这句话，还没到说出口的时候。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钟离有耐心去等。尽管那“业障”所言不错，但钟离不会让那一天到来，在此之前，他会引导他的小鸟，飞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