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碧岩录》公案译文阐释三、 野鸭子（下）

马祖道一禅师

第二天马大师在法堂刚坐上法座，大众刚刚坐定，百丈突然站出来卷起自己的坐具就出去了。马大师一见就下座回方丈室，百丈也跟在后面。马大师就问： “刚才我正要上堂说法，还没开口，你怎么卷起坐席就走？” 百丈回答：“昨天被和尚捏得我鼻子好痛。”马大师问：“你昨天在什么地方用心？”百丈回答：“今天我的鼻子又不痛了。” 马大师说：“你已完全领会了今天的事了。”百丈于是向马大师顶礼退出丈室。百丈回到侍者专用的寮房后，突然大哭起来，同屋的另一位侍者就问：“你这是在哭什么呢？” 百丈说：“你去问方丈吧。” 同屋的侍者又去问马大师。马大师说：“你去问问他自己怎么说。” 那位侍者又回去问百丈，百丈却突然大笑起来。那位侍者大惑不解地问： “你怎么刚才哭，现在又笑起来呢？” 百丈回答：“对啊，我就是刚才哭，现在笑。” 百丈的哭与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就如同鼻子的痛楚一样都是真实的切身感受，一切都是自性流露。此时的百丈不会再随境逐物，心随境转。黄檗禅师说“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双忘，乃是真法。”正是如此。你看百丈开悟之后，表现得圆融自在，不受拘束，自然灵活。雪窦有颂：

雪窦这个颂一开头就来一句“野鸭子，知何许？”你说有多少？妄念纷飞时，野鸭子多的如麻似粟。“马祖见来相共语”这一句颂的是“马大师问百丈‘是什么？’百丈回答‘野鸭子。’”“话尽山云海月情”这一句颂的是马大师接着问百丈“飞那儿去了？”，马大师为了让百丈从自性中说出一句心得来，才这样去问他。可是百丈依然不能领会，却回答“飞过去了”，这就是“依前不会还飞去。”两次机会百丈都错过了。“欲飞去，却把住”，雪窦根据这个公案做了总结，是说最终马大师还是将百丈把握住了，一把捏住了百丈的鼻子，没有让百丈的“心”跟着野鸭子飞走。雪窦后面又说“道、道”，这里是雪窦的转身之处。你说，这个悟境要怎么去描述？如果说痛得叫出声来是错的，那如果不叫出声来，又应该怎么去表达呢？“雪窦虽然颂得甚妙，争奈也跳不出。”虽然雪窦这个颂词写的很精妙，但可惜他自己也没跳出这个境地。圜悟的意思是这里无以言说，有什么可道？这不过是圜悟故布疑阵罢了。叫痛不可以，那叫“不痛”行不行呢？

———选自刘松林居士《碧岩探骊》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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