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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步步算计：被操控的各色人情与各类关系》，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引言

01

09 年夏天，我在南京上学。

我从小孤僻软弱，受爸妈离婚影响，高考没发挥好，只能上大专。

我有个同学叫田瑶，是女校霸，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叫我帮她办一件事。

那时候还是大一，田瑶堵住我，叫我去偷同桌陆奇文的笔记本给她。

陆奇文是校草，田瑶很喜欢他。

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偷东西，更不想偷陆奇文的。

她当时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叫我等着。

我被打懵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我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听不进任何课，满脑子都在想田瑶会对我做什么。

去上个厕所的时候，看到田瑶对我笑，满眼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她和几个人跟着我走进厕所，抢走我的卫生棉，拿走了所有的卷纸。

我身下的血正在往下流，我蹲了一节课，腿已经麻了，可没有一个人进女厕所。

我知道，是田瑶让人拦了不让进。

我真的没办法了，捡起垃圾篓里别人用过的纸擦掉身下的血。

恶心又耻辱。

我跑到教室，想从包里再拿一个卫生棉换上，田瑶却把我的书包扔到了楼下。

突然我身下一阵涌动，血顺着我的大腿开始往下滴。

我的血滴的满地都是，当时我有一种想要死的冲动，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脸过。

我只是不想帮她偷东西而已。

我错了吗？

我闷着头往外跑，一路上我听到有人在骂我。

「她是不是傻子啊？」

「哪个班的神经病啊！」

「我去，是不是孩子掉了啊！」

「我艹，真 TM 恶心！」

我一下子就成了全校人嘲笑的对象。

02

奔跑中，我撞到了同桌陆奇文，他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他想帮我，可是我不敢和他多接触。

因为田瑶喜欢他，我承认我怕了，我怕田瑶的报复。

告诉老师没有用，报到的时候我看到田瑶的妈妈私下里给校领导塞了钱。

而我妈改嫁了，我爸在外做生意，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一个人承受。

我只能忍，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就是无助、彷徨、自卑、恐惧、不想活。

那天我又一夜没睡，一个人小声地哭了一整夜，我连哭都不敢大声，我真恨我自己的懦弱！

过了一个星期，田瑶都没欺负我，我以为结束了。

直到闺蜜程萱递给我一封情书，让我帮她送给我的同桌陆奇文。

古老的情书示爱，在网络不发达的 09 年依旧有市场。

她也暗恋陆奇文。

在这个学校我只有两个朋友。

一个是同班的韩祁梦，另一个是同校的程萱，我们三个是发小。

我不想帮，我怕田瑶欺负我。

可程萱苦苦哀求我让我偷偷放，我心软答应了。

就是那么倒霉，我回班的时候被田瑶和她的狗腿子们拦了下来。

田瑶问我手上拿的什么，给她看看。

我不敢说，想趁势撕掉情书。

这时，陆奇文和几个男同学刚好上楼。

他看我被人控制住了，想冲过来把我带走，田瑶一示意，其他几个男同学强行把陆奇文给拖走了。

原本田瑶就看我不爽，现在陆奇文要保护我更生气了。

她看完了信，跟发了疯一样，抬起脚就猛地朝我小腹上蹬了一脚。

我疼得双膝跪地不得动弹。

她问我信是谁写的，我真的怕了。

我就跟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我不敢抬头看她，抱着她腿。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我更不敢说是程萱，我怕程萱也被田瑶报复。

我宁愿自己被打，也不愿出卖我唯二的好朋友。

我要保护我内心最后的柔软和温情。

03

「你不说就是你写的了？」田瑶瞪着我，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来回抽耳光。

我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嘴角全是血。

心已经麻木，直到她们打累了离开，我才爬起来回到教室。

谁知下午，我拼死也要保护的程萱突然发短信给我，说我出卖她，要和我绝交。

肯定是田瑶猜到情书是程萱写的去找她麻烦，还诬陷我。

我担心程萱，放学在校门口等她。

她看到我满眼怨恨，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信交给田瑶，还让我跟她去一个地方。

我想找机会和她解释，就跟她到了小巷。

突然旁边面包车下来几个人，捂着我的嘴就把我拖上了车。

眼睛很快被蒙住，我听到田瑶和几个男人有说有笑。

我被几个人拽着，周围非常阴冷，走了大概三分钟，还爬了一层楼梯，进到了一个房间。

他们拿掉了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房间里灯光异常昏暗。

刚才那几个混混说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田瑶指使的。

更让我伤心的是，我的好朋友程萱居然会帮田瑶一起害我。

我害怕地往后挪了几下。

他们跟我说，不要怕，等下会好好招待我。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如果给我一把刀，我真想就这么死了。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铃声，像是在通知什么。

几个混混慌了，迅速穿了衣服准备离开，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打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

我本来想要报警，但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被抓到了哪里。

我只能抱着自己，战战兢兢地寻着回家的路。那个地方很偏，我之前都没有去过。

出了巷子，旁边有一个心悦娱乐中心，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竟是多少少女噩梦开始的地方。

经过那天，我对程萱失望至极，如果我们不再是朋友了，那以后就是敌人。

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了背叛。

04

后来程萱也成了田瑶的狗腿子，帮着她一起欺负我。

而我现在唯一的好友韩祁梦因为漂亮成了校花，所有人都喜欢她。

只有田瑶因为嫉妒，不停欺负她。

韩祁梦跟我一样卑微地活着、忍着、熬着。

直到有一天，韩祁梦没有来上课，我打电话给她。

她的声音很微弱，我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哭了起来，说她在台山体育馆。

我心里很慌，怕她出了什么事，一下课就打车过去找她。

看见韩祁梦的时候，她正蜷缩在看台下的一个角落里发呆。

我过去抱着她，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就开始哭，一直哭......

她脸上还有伤，好像是被人打了，我问她是不是田瑶又欺负她了。

她只是不停地重复说：「我完了，我完了！」

我试着平复着她的情绪，帮她一起想办法。

她告诉我，一个星期前有人把她绑到了一个地方，拍了那种视频要挟她。

我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说进出都被人蒙了眼睛并不知道是哪里。

这让我产生了怀疑。

我描述了那条阴暗的通道和房间的样子给她听，果然是同一个地方，可我们不知道是哪里。

韩祁梦她妈早逝，她爸喜欢喝酒，一喝多了就对她拳打脚踢发泄情绪。

我们没有报警，因为根本没有证据，而且他们要挟韩祁梦，如果敢说出去，就曝光她的视频。

韩祁梦不敢跟他爸直说，只问她爸如果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被人强行侮辱了该怎么办。

她爸却说，应该是这个女孩穿得太暴露了，自己不检点才会被人盯上。

这是压死韩祁梦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那时胆小懦弱，除了不停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

没过几天，我收到韩祁梦的短信：「你要勇敢活着，不要像我一样没用。」

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楼顶有人要跳楼。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我疯了一样冲出教室，一路向天台狂奔。

真的是韩祁梦，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涌出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随着血液升腾，进入我的心房，深入我的骨髓，我哽咽着求她回来。

这时候天台已经有很多人。

韩祁梦只是含着泪对我笑了笑说死了就没有痛苦了，然后决绝地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

我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拽住她，那一刻我想陪她一起死了算了。

可我刚冲出去就被一把拽了回来，是陆奇文。

他死死地抱着我，无论我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肯放开我。

我看到田瑶仍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我当时已经情绪崩溃了，对着田瑶嘶吼着：「是你害死了韩祁梦，你这个恶魔，你怎么不去死！」

我想要冲上去暴打她一顿，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当时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陆奇文一直抱着我，叫我别冲动，毕竟很多人都在，我打了田瑶还是我受罚。

我肺都要气炸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精神状态不好。

等我身体好了些，我告诉韩祁梦的爸爸韩祁梦是被人逼死的，我希望她爸爸去查一查。

可是他爸又喝多了，不仅不听我的，还跟我说，死了好，死了减轻负担。

我彻底绝望了，我想再勇敢一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为韩祁梦做点什么？

韩祁梦死后，我更加的痛恨我自己，苟活于世毫无价值。

我为什么就没有能力，去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05

从那以后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眼中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直到有一天，我路过一个武术馆，透过玻璃看见一个练拳的小女孩正奋力地击打沙包，眼神坚定而自信。

我看着看着，突然就热泪盈眶，也许是羡慕，也许是感动，也许是自卑。

就在那一瞬间，我确定我要去学武术。

很庆幸当时我做的决定，否则不会有今天的我。

第二天，我就用攒的零花钱去报名。

白天上学，晚上练武。

教练是个受伤退役的职业拳击手，他说我在学员里最有天赋，但是缺少了血性。

他单独教了我一套拳法，要求心智坚定，思维敏捷，我牢牢记住，每天跟着练习，到学期结束时，我已经能单独打完一整套拳法。

我在对练中无数次被击倒站不起来，甚至打得耳鸣，连教练都劝我多休息慢慢练，我却不愿意放弃，我要变强，我没能保护住韩祁梦，但以后我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暑假，我每天跟教练学习 2 小时，练拳 6 个小时，从未停歇。

到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在武术馆拿到了优秀学员的称号。

我变得开朗，再加上武功练得也特别好，整个人都变得自信。

大二第一天，我见到陆奇文主动笑着跟他聊天，不再压抑自己。

陆奇文特别惊讶，我从未对他笑过，以前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

今天开始，我的复仇计划要实施了。

田瑶是随她妈姓田，我找机会在办公室翻出田瑶的资料，惊愕地发现她妈叫「田心悦」，那么心悦娱乐中心肯定就是她妈开的。

那我和韩祁梦被绑去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心悦娱乐中心，我对此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田瑶在学校欺负同学，害死了我的闺蜜，母女俩逼良为娼，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把暑假就制定好的计划告诉了陆奇文，我以为他会害怕，他却第一时间说要配合我，还要我一定保护好自己。

我说：「周四我会发信息给你，你不要担心，假装找我，然后报告老师报警。」

陆奇文知道我这个计划有危险，担心地看着我。

我对他说：「你要相信我，我已经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女孩了。」

后来我去心悦娱乐中心附近蹲过几次点，发现田瑶的狗腿子林雪居然经常在那进出，而且打扮成熟性感，不像学生。

我观察到店对面的马路边有一个监控。

计划的第一步要先让田瑶吃点苦头，然后再彻底惹怒她。

之前我们受过的委屈、痛苦、难堪我要她双倍奉还。

我知道田瑶那几天肯定在酝酿着怎么整我，所以我要先发制人。

06

周三，我趁老师放学后都去校外培训，故意在田瑶面前经过去厕所。

田瑶这几天看我和陆奇文走得近，早就想要教训我。

果然，一进厕所，田瑶几人就围了过来。

她说我这几天都躲在老师旁边她不好下手，现在老师都不在学校了，看谁还能护着我，还说已经失去了打我的兴趣，要玩点别的。

我丝毫没有被她吓到，问她有没有想过，是我趁着老师不在，要打她。

田瑶几人直接大笑我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平静地让旁边几个人出去，田瑶留下！

林雪一听，上来抓住我的衣领，说我胆子肥了，敢这样对她们说话。

我看都没看她，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我是下了狠手的，那是我积压在心里一年多的怨气。

我那一下打得她原地转了一圈，声音异常响亮，甚至带有回音。

几个人见状上来跟我撕扯，可我已经不再懦弱，还学了功夫，躲过他们的拳脚，灵活地用手抽她们大嘴巴子，直到她们的脸都被抽肿了，我虽然也抽得手麻，但我丝毫不在乎，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田瑶的狗腿子都不敢直视我，我说了句还不快滚，她们看都不看田瑶，就一个个捂着脸跑了。

厕所里，只剩下田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恐惧。

我在厕所来回踱步，说现在轮到你了，问她欠的债准备怎么还。

她很慌张地冲我吼，说我要敢动她，她就让我死。

我不等她继续说，直接就给了她一记飞脚，把她踢得瘫软在墙边不能动弹。

她毫无还手之力，我把她的手机扔到了厕所里，然后扒了她的衣服，拿出我的手机对她进行拍摄。

她崩溃了，用手去遮挡身体，我让她对着屏幕笑，跳个舞，她不肯还在那里骂我，说我是魔鬼。

我被气笑了，说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算什么魔鬼，你当初不就是这么对韩祁梦的吗？那时候你不是觉得挺开心，一直到韩祁梦被你逼死。

田瑶却说自己只是和韩祁梦开玩笑，是韩祁梦想不开跳楼，和她没有丝毫关系，还说韩祁梦是贱人，把全校男生的目光都吸引了，死了正好。

我看着她不知悔改，异常嚣张的样子，一气之下，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贴进厕所蹲坑，问她是选择笑着拍照还是选择吃屎。

田瑶无法忍受那种恶臭恶心得吐了出来，脸变得煞白。

她没得选择了，只能听我的。

我就是要让她体会一下韩祁梦被她们折磨的时候是多么绝望。

拍完视频后，我又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拿走了她全身衣服，解气地离开。

一边走一边我还在想，她是不要脸地直接跑出学校，还是在厕所睡一觉到明天。

越想心情越好，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07

第二天上学，田瑶已经离开厕所，不管她是怎么走出学校，我的仇已经报了，该她还欠韩祁梦的债了。

中午，我在食堂打好了饭菜，看到田瑶冲进来，我故意低着头走，撞了田瑶搞得她一身油，不停和她道歉，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见了。

田瑶本就找我算账，她把我推倒，将餐盘里的饭菜淋我满头，还骂着难听的话。

如我所料，很多同学用手机拍摄。

我没有反抗，假装求原谅拽她裤腿，让她滑了一跤。

我就是要惹怒她。

我一直向她道歉，还说我有钱，可以赔给她。

田瑶根本不理我说什么，叫我吃了地上的饭菜，再把她身上舔干净。

我不愿意，她就用脚踹我，用餐盘砸我，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这些都是我为了韩祁梦报仇布的局，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今天欺负了我。

我当着众人的面，哭着跑出学校，偷偷去了提前安排好的隐蔽屋子。

这样大家都会以为我是因为受了欺负才走的。

到了晚上，我用手机给陆奇文发了个短信「再见了！」，然后关机，就住在我准备好的住所。

第二天，我没有回学校，而是换了一个手机号打电话给陆奇文。

陆奇文说，他按照我的计划，把我给他发的短信给老师看，由于我一直联系不上，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出事了，学校也联系了我爸报警。

和我发生冲突的田瑶，成为第一个被怀疑对象。

「被打女学生第二天莫名失踪」这个新闻瞬间传遍南京。

08

和我预想的一样，警察去学校调查，我爸也匆忙从外地赶回。

陆奇文说警察知道了我在食堂被田瑶欺负，拿到了现场视频。

还有人看到田瑶欺负同学的事情被曝光，便鼓起勇气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也都告诉了警察。

警察在田瑶的书包上，发现了我的血迹，那是在周四下午放学前我割破了自己的手，偷偷滴在上面的。

校门外那个没有监控的巷子里，我丢的那件沾了我血的外套，也被发现。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发展着。

我以门口店家身份向警局匿名举报，说经常看到田瑶在学校外的巷口欺负同学。

我还把我被田瑶打的视频匿名发到了网上和报社，让失踪事件和欺凌事件继续发酵。

没过两天就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各大媒体相继报道，教育局也发声要严肃处理这件事。

田瑶那会心里应该是崩溃了，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听说几天都没去学校。

我就是要让她出名，让她被社会舆论折磨，受万人唾骂，一天不得安睡。

我提前在家里安装了监听器，以便观察警方在我家调查的进展。

我听到警察告诉我爸找到了有我的血迹外套，怀疑我可能遇害了。

晚上我听到我爸哭的声音，还一直说对不起我。

陆奇文告诉我，我爸发了有偿寻人的启事，只要有我的确切消息，给予 10 万元报酬以示感谢。

原以为我爸这么多年在外只顾挣钱从来都不关心我，却没有想到他其实内心这么重视我。

要不是怕计划功亏一溃，我差点忍不住联系我爸，只能让陆奇文去我家安慰我爸。

09

我走之前，准备了一个笔记本，记录了田瑶欺负我和韩祁梦等一系列事情，放在了我房间的桌上。

最新的一条就是我被抓到涉黄场所，并且我怀疑韩祁梦就是在这里被侮辱后自杀的。

我知道我爸一定会进我房间睹物思人。

不久，我就从陆奇文那里得知，我爸把我的日记本交给了警察，学校那几个田瑶的狗腿子被单独问话。

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我想应该是被田心悦威胁得不敢说。

我把怀疑心悦娱乐中心的事情，告诉了陆奇文，让警察重点查林雪。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着，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们抓了程萱。

陆奇文跟我说程萱突然不见了，她家长还找到学校问情况。

她们一定是要用程萱威胁我现身。

我偷偷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几秒之后就收到了好几个短信提示，是同一个号码打了很多电话给我。

我回拨了那个电话，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他们要我去换程萱，如果报警，就再也看不到程萱了。

我听到了程萱的哭声，我一点也不担心她，我说了程萱已经是我的敌人，他们以为我会心软吗？

我假装关心程萱，安慰了她几句，说一定会去救她。

随后我就去警察局报案。

陆奇文说这太危险了，搞不好会送了性命。

可这是击垮田心悦母女最好的时机，我不就是等这个机会么？

我和警察说了来龙去脉，说被田瑶欺负，离家出走散心。

根据之前查案的情况，警察相信我说的。

我说出了我的计划，表示愿意配合警方铲除心悦娱乐城这颗毒瘤。

队长同意了我的请求，我的勇敢获得了警局所有人的敬佩。

他们给了我一个微型摄像头，很小，刚好卡在我的项链吊坠里，可以随时知道我的情况。

虽然田瑶母女约定的地点不是在心悦娱乐中心，但是我对田瑶太了解了，她一定会把我带去娱乐中心，让人糟蹋我。

现在有警察暗中帮助我，就算最后我死了，我也能为韩祁梦报仇了。

第二天我如约到了将军山脚下，对方确认我是一个人之后才现身。

我被蒙了眼睛带上了一辆车，他们很谨慎，把我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还好吊坠上新型的摄像头没有被发现。

他们抢走我手机并关了机，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蒙眼的黑布被拿开，本应该被绑架的程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棒棒糖，有滋有味地吃着，很开心的样子。

我早知程萱串通他们，但我还是装作惊讶。

程萱一脸骄傲地问我，是不是没想到，怪只怪我太蠢了。

我根本不屑于跟她这种垃圾说话，只是冷笑了两声。

我只是为她感到悲哀，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她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真感情。

10

如我所料，他们带着我和程萱开始转移，我们都被蒙上了眼罩，他们显然并不相信程萱。途中有人喂我吃药，把我带上了一辆车。

车开了一段时间后，一阵困意袭来，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们拉开门，把程萱丢下车。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靠着墙蹭掉了眼罩，这是一个黑暗的房间，很潮湿霉味很重。

这应该是他们的场子里。

突然门被打开，来人开了灯，灯光刺得我头晕。

田瑶和她妈妈田心悦出现。

田心悦对田瑶说，她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田瑶眼神变得凶狠，从包里掏出一把刀，上来就说要杀了我，说我害得她在厕所睡了一晚上，害得她上新闻，在网上被人肉万人唾骂，还被学校开除，被警察监视调查。

真的是我害得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做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的后果。

我和田瑶说，你现在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但你就成了杀人犯，总有一天会被警察抓住。

田瑶听了我的话，就要捅我的时候被田心悦拦下来了，我说的让她女儿成为杀人犯的话，让她不敢让女儿动手杀人，她说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慢慢折磨我，长期软禁我，有那种特殊需求的客人，就把我送去被客人玩弄，更能出气。

田瑶见我一心求死的样子，反而不再杀我，很满意地想到我将面临的非人生活会生不如死，她得意得上扬嘴角，说要我一辈子在娱乐城上班。

我面露恐惧，内心却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们不直接杀了我，我的谋划就成功了，我靠着精湛的演技，成功地按照原计划进行。

我当时不知道的是，警察队长在指挥车里为我捏了把汗，如果田瑶真的动手，根本来不及救援。

其实我也在赌，我就赌田瑶心肠歹毒，不会让我如愿去死。

当房间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我知道时机成熟了。

我之前已经和警察通过气，没有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不用进来，直到他们把我带去接待客人。

11

我被绑着带出了房间，走过一个暗道，就是我之前走过的那个地下道，当光亮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着实把我惊呆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装潢奢华，金碧辉煌的一个场所，比心悦娱乐中心的那个场所要豪华十倍都不止。

我没想到这个暗道不仅可以通往外面，还可以通到这个更豪华的场所。

我看到很多戴着大金链子，叼着雪茄的土豪在大厅里赌钱，看到我都漏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他们没有让我停留，直接把我带到了一个豪华包间里。

警察通过摄像头的画面，可以迅速地找到这里。

外面走廊保安来回巡逻，而且还有监控，进房间的客人都不允许带手机，戒备森严。

没多久田瑶带着一个中年油腻男进来了，嘴里喊着什么叔叔。

那男人迫不及待地让田瑶出去要对我下手。

我跟他说我有更好的玩法，让他给我先解开。

其实我是拖延时间等警察来人赃并获。

男人很爽快地给我松绑。

只是他刚给我松绑，就被我一掌劈在可致人昏厥的颈总动脉三角倒了下去。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场所里一下子乱套了，也没有人再管我。

我冲到大厅看见大部分人已经被警察控制，余光看到田瑶跑进了一个安全通道里。

我一路追去，一直追着她跑到天台。

田瑶被逼到阳台边上，吃惊地看着我，说想不到会输给我这个软蛋，当初她就应该让我和韩祁梦一样被搞死，还威胁我再往前走，她就跳下去。

田瑶愤恨地看着我，身体却忍不住吓得发抖，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继续傲娇。

她刚说完，我就往前走一步，冷笑说我往前走了，你倒是跳呀，其实跳下去也不错，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牢里的女人都很暴力，你这么年轻漂亮，一定会被特殊照顾，等熬过几年出狱了，没有了你妈的照顾，就凭你的能力，恐怕去扫大街都没人要……

「够了，不要再说了，谁说我不敢跳的。」

田瑶冲我吼道，转头就面向阳台准备跳。

我不再说话，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了解田瑶，她不敢，她是个只敢向弱者动手的小人。

就这么过了二十几秒，站在阳台边缘的田瑶腿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不敢往下看，手死命地抓住栏杆。

一颗碎石被她碰得掉下楼，发出啪的一声，她被吓得崩溃了，从阳台边缘哆哆嗦嗦地下来。

她仅存的尊严此刻被击得粉碎。

田瑶抱着我的大腿，跪着求我原谅。

我说可以，前提你和我道歉，和韩祁梦道歉，把你这些年干的恶行通通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田瑶不敢反抗，把做过的事情都说了求我原谅，向所有她伤害过的人道歉。

而这一切都被摄像头记录，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她没有了往日大姐大的嚣张气焰，被吓得瑟瑟发抖，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我越听越觉得田瑶可恶，她的三观极度扭曲，罪行累累，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证据到手，我把项链上的摄像头丢到远处，随后一只脚狠狠踩在田瑶头上，她要惨叫，却被我一巴掌打在脸上。

「你不是说我和你道歉放过我吗，你这个骗子。」田瑶无力地说着，她怕说太大声，我对她更猛烈地毒打。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韩祁梦当初跪下来求你别让男人糟蹋她，你放过她了吗？那些受害的女生求你，你放过她们了吗？」

我拎着田瑶的衣领，把她半个身子探出天台外，田瑶吓得不敢睁开眼睛，我看到有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到地面上。

「呸，你这个怂货，只会倚强凌弱，离开你妈，你什么都不是。」

「当初韩祁梦就是被你欺负之后，从阳台上跳下去的，不知道你从心悦娱乐城的阳台跳下去，会不会死。」

「祁梦明明最爱美，可是死的时候摔坏了脸，折断了腿，她那么怕高，可她却爬上了体育馆的三十米天台，你说，我应不应该让你承受同样的痛苦。」

我不会真地杀了田瑶，只是吓唬她，我就是要摧毁她的信念，践踏她的尊严，让她体会到之前被她欺负的人的感受。

田瑶被我刺激得疯魔了，困兽犹斗般拿起藏好的酒瓶砸向我。

我知道田瑶无耻，早就做好准备，一脚把酒瓶踢碎。

有几块碎片飞溅出去，把田瑶脸划得满是血。

「我的脸，我的脸……」

田瑶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无力地跪着，她最在意的容貌，也因为自己内心的歹毒被毁掉。

这时候警察也赶到天台，把瘫软在地的田瑶带走。

队长看我毫发无伤，还抓住了田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这么多年，很少遇到像我这么勇敢的女孩。

我说，我曾经自卑可怜，是我闺蜜的死，让我知道反抗。

12

当天晚上，警察查封了心悦娱乐中心以及那个隐蔽的违法场所，当场抓获涉黄人员 15 名，并查获赌博机 30 台及赌博人员 22 名。

而程萱那天被推下车后被流浪汉带走，后来遇到路过的市民报了警，才把她救了回去。

我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免一阵唏嘘，这就是她做恶的报应吗？

那段时间我们学校的事已经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教育局派人到学校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和整顿，学校领导班子全部清理了一遍。

田瑶被学校开除后怎么样了，我毫不关心。

后来的新闻报道：「心悦娱乐中心长期涉黄，地下赌博等多项违法行为已被查封，法定代表人田心悦因逼迫女学生进行违法交易，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开设赌场罪等，被通许县人民检察院依法批准逮捕，并面临巨额罚款。

田瑶一家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带着花去韩祁梦的坟前，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希望她在天堂一切安好。

后来我爸常常回来看我，我也正式和陆奇文交往了，我们立志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至于田瑶，听说她妈进去之后，她生活没着落，就去娱乐场所上班。

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 5 年后。

我路过鹤山路的洗浴一条街，看见一个穿着大胆的女人正站在店门口。

看到了脸上的那道疤，我肯定那就是田瑶，那道疤就是我亲手留下的，让她一辈子都记得我夏盈盈，是她再也惹不起的人。

一个男客人嫌她脸丑，说要去另外一家。

那时，我突然想起了田瑶抓我的那天，对我说我只配去不正规的娱乐城上班。

那么现在呢，她白送都没人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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