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创伤性内核”这个哲学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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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创伤性内核”这个哲学概念?

2023-04-05 18:0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得明确拉康的“创伤”概念。

在拉康那里,“语言”就是创伤。拉康说,“the letter kills”。为了进入象征界,我们必须丧失某些东西。这个东西,拉康称作“Jouissance”。悖论性的是,这个被禁绝的东西却从未存在。这个被禁绝的“Jouissance”,就是“实在界”。

In order to conceive of that time, we give it a name: the real. Lacan tells us that "the letter kills": it kills the real which was before the letter, before words,before language. It is, of course, the letter itself- -which, at the stage at which Lacan formulates this (1956, "Seminar on 'The Purloined Letter'"), is not distinguished from the signifier, words, or language -that informs us of its own lethal properties,' and thus of the real that would have been but for the letter's advent.The real is, for example, an infant's body before" it comes under the sway of the symbolic order, before it is subjected to toilet training and instructed in the ways of the world. In the course of socialization, the body is progressively written or overwritten with signifiers; pleasure is localized in certain zones,while other zones are neutralized by the word and coaxed into compliance with social, behavioral norms. (Bruce Fink,The Lacanian Subject:between language and jouissance p.24)

言说造成的原初创伤,即对jouissance的禁绝,才使得主体被缝合进象征界中,这个过程被称作“符号阉割”。然而,阉割是“并非全部”的,它要产生一个剩余,即拉康所说的surplus jouissance。jouissance在法语中指的是一种“享乐”,但这种享乐是超越弗洛伊德的快乐原则的,过度的享乐,因此是一种创伤,一种痛苦。

拉康在第十一期研讨班《精神分析的四个基本概念》中对弗洛伊德的死亡驱力概念做了重述。死亡驱力意味着对创伤事件的强迫性重复,主体在这一过程中悖论性地获得享乐。这一过程是偶然的,“被延迟”的。那个创伤性的事件总是被主体在他者的场域遭遇,但是对创伤的消化总是“并非全部”,总是残余一个剩余。这个剩余就是驱力的客体,一个创伤性的内核。拉康在这里举了弗洛伊德的那个著名案例“燃烧的孩子”。弗洛伊德认为,梦的这个过程是对愿望的替代性满足。但他没有解释的是,为什么父亲在见到孩子后,反而会惊醒。

按照拉康的说法,在梦中遭遇的不是愿望的满足,而是“实在界”的创伤内核。这个梦不在欲望的层面,而是在驱力的层面。拉康用亚里士多德的“tuché”概念来指涉与创伤相遇的这一偶然性。

First, the tuché, which we have borrowed, as I told you last time,from Aristotle, who uses it in his search for cause. We have translated it as the encounter with the real. The real is beyond automaton, the return, the coming-back, the insistence of the signs, by which we see ourselves governed by the pleasure principle. The real is that which always lies behind the automaton, and it is quite obvious, throughout Freud's research,that it is this that is the object of his concern.(Jacques Lacan,The four fundenmental concepts of psychoanalysis,p53-54)

Bruce Fink用了一幅图来描述与创伤的偶然性相遇。

(The Lacanian Subject,p64)

E1,是孩子的死给父亲造成的创伤,而E2是父亲在梦中对创伤的延迟重复。正是这么一个回环组成了驱力。

在拉康那里,“现实”本身是由幻象支撑的,幻象的框架替我们阻挡了创伤的真实,以维护现实的一致性。父亲从梦中惊醒过来,正是因为从对象a那里反过来的凝视(在这里我没法展开来讲)对他造成了创伤,因此他回到现实,用幻象框架来阻挡可怕的驱力入侵现实,而将创伤性的实在界通过幻象框定为“欲望”。

接下来讲一讲齐泽克的“创伤内核”概念。

齐泽克继承了拉康的实在界概念,认为创伤内核是无法被消化的实在之核。然而他主张,实在的内核不是超出符号秩序之外的某种“物自体”,恰恰相反,它是符号秩序自身得以可能的条件,是结构自身的断裂,扭曲,不一致性。

在齐泽克看来,能指的失败使得创伤真实得以显现。在康德图式的认识论中,经验的多重表象所显示的不一致性表征了我们认识的界限,即存在一个以理性的有限认知无法通达的“自在之物”。在《判断力批判》中,康德将“崇高”与“优美”对立,认为前者正是后者的失败。崇高正是主体直接面对物自体时的无力感。然而,在黑格尔那里,多重表象中无法化约的断裂不是认识论的,而是本体论的。在表象内部即存在着断裂,齐泽克认为,这个“并非全部”的东西就是创伤性的内核。

与康德相反,黑格尔的立场是,在现象性之外,在再现领域之外,一无所有。对于彻底否定性的体验,对于“全部现象绝对不足以呈现理念”这一事实的体验,对于现象与理念的彻底分裂的体验,已经就是作为“纯粹的”、彻底的否定性的理念本身。(《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p.295)

在黑格尔看来,崇高是一种“无限判断”,即“头盖骨”与“精神”的直接结合,类似于基督的道成肉身,精神通过表象的断裂直接显示自身。

这为理解齐泽克的死亡驱力观提供了关键。作为纯粹否定性的死亡驱力也遵循“并非全部”这一逻辑。实在是象征界的内在僵局,是符号秩序殖民的产物,它不是什么逃离了象征化的产物,它自身就是象征化必然导致的剩余物。一旦我们致力于无限拆解符号秩序的框架,实在也将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正是符号秩序的殖民(父亲的阉割)使得实在这一潜存得以可能。力比多的薄膜(lamella)这一无身体器官就是阉割切口(父性隐喻)导致的剩余,它就是这个创伤本身。lamella是纯粹的死亡驱力,是“不死的死”之化身。死亡驱力不是追求死亡,它承认“活”的无意义,但却阻止我们死去(就像安塔福斯的伤口),它强迫我们绕对象a这一黑洞作无意义的重复运动,主体正是从这一压抑中获得享乐的。

综上,尽管说了这么多,但总感觉还是没能完全讲明白。本人才疏学浅,如有疏漏,还望有识之士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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