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作品《静静的顿河》和《日瓦戈医生》的故事(日瓦戈医生)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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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作品《静静的顿河》和《日瓦戈医生》的故事(日瓦戈医生)书评

2024-07-09 22:4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创作较晚的《日瓦戈医生》先于《静静的顿河》于195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静静的顿河》获奖是1965年。现在看来,来自于苏联的两部长篇小说都实至名归,是世界文学的瑰宝,由于描写的俄国历史时代几乎重合,都涉及一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国内战争,读来难免觉得某些地方有相似,不同的地方也是大相径庭的。

一、作家自身的差异和小说的不同境遇

哥萨克出身的肖洛霍夫(1905-1984)在一战期间,参加了红军,上过前线,征集过军粮,近距离接触过哥萨克人民的生活和战争的硝烟,卫国战争期间(二战)是战地记者,且一直都积极参加国家的政治和文化活动,与绥拉菲摩维奇和高尔基等人关系密切。小说《静静的顿河》篇幅很长,分有四部,12年中陆续发表,涉及的人物也很多,有沙皇、政府高级官员、军队高级将领,但是更多的是红军、白军中的中下级军官,普通的哥萨克骑兵,性格各异的哥萨克村民,而且许多人物塑造的特色鲜明,令人难忘。作者描写的麦列霍夫家族的劳动、生活、爱情与顿河流域的哥萨克生活以及那个时代整个俄国政治力量之间的生死较量的两条线深入而宽广。但读者并不觉得书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利·麦列霍夫与作者肖洛霍夫有多少相似之处,最多可以说肖洛霍夫对格里高利·麦列霍夫很偏爱,把他这个人物塑造的让人又爱、又恨、又怜、又气。这一点曾受到高尔基的批评,认为“肖洛霍夫在这部小说中有时不能将自己的立场同主人公格里高利的立场区分开来”。但肖洛霍夫创作的确实是一个集中了许多哥萨克特征和经历的人物,作者本人在创作中已经有意识地尽量抽离作品之外。肖洛霍夫也能接受赞扬和批评意见,并对书籍进行多次的、反复的修改。在1940年《静静的顿河》全部完成之后,苏联作协召开专门的研讨会,对这部作品展开深化讨论,“除个别评论者外,大多数评论家都已承认肖洛霍夫是无产阶级作家,《静静的顿河》属于无产阶级文学”(《肖洛霍夫研究》P5)。这种定性非常重要,对作者肖洛霍夫和《静静的顿河》都是一种保护。

知识分子出身的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从小受到良好和系统的教育,他在国内外进行过专业的音乐、法律、哲学方面的学习,还都师出名门,年纪轻轻,就显示出创作诗歌的才华。《日瓦戈医生》是一部体现他对社会历史发展的深刻思考、探究的长篇小说。帕斯捷尔纳克一生的个人经历和性格特点确实与他创作的人物日瓦戈医生有些相似,特别是每当医生遇到挫折、苦闷之时,发表的长篇言论,或者是有感而发的那些诗作,读者总觉得作者帕斯捷尔纳克借书中日瓦戈医生之口在表达自己的思想和看法,虚虚实实的,很难将日瓦戈医生和作者帕斯捷尔纳克这两个人物分开,那么《日瓦戈医生》被认为是一部带有自传体裁的文学作品久不足为怪了。1958年诺奖宣布给帕斯捷尔纳克后,苏联评论家萨拉夫斯基在《真理报》上发表文章,指出:“反动资产阶级用诺贝尔奖金奖赏的不是诗人帕斯捷尔纳克,也不是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而是社会主义革命的污蔑者和苏联人民的诽谤者帕斯捷尔纳克。”因此,帕斯捷尔纳克不管领不领诺奖,他在政治上、人格上、作品上都已被定性,他的处境很艰难,孤独、无助,去世前处于完全的无力和无望中。

二、小说中的爱情相似又不同

两部作品中,出轨的爱情都占了非常重要的比例,都得到了作者格外的偏爱,两位男士的出轨对象都是书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女主。两篇小说的男主人公都拥有出身好、清白、贤惠、漂亮、能持家、养儿育女、孝敬老人这些美德的妻子,她们都没有得到丈夫刻骨铭心的爱情,丈夫们都把爱和激情给了另外的女人,她们也都比发妻漂亮,都在婚前失身过,丈夫也都在世,男主人公们在关键时刻无论是内心还是行动都选择了她们,抛弃了发妻。因此,他们的爱情观引起读者很大的争议,特别是日瓦戈医生。尽管有许多评论家认为《日瓦戈医生》的第十四章是爱情描写的华章,是世界文学史上爱情描写的最震撼人心的篇章,认为在动荡的年代与艰苦的境遇中,和命运相比显得那么渺小、那么不堪、脆弱的那份游离于婚姻之外的爱情,却纯洁如雪,温柔似水,坚韧到能够超越一切恐怖乃至死亡。

《静静的顿河》中的格里高利·麦列霍夫与邻居阿克西尼亚确实是真心相爱的,格里高利婚前、婚后都与她保持来往。这之间由于战争,格里高利和阿克西尼亚都动摇过、分开过,但爱情像粘合剂一样把有裂痕的两个人始终粘合在一起。二人不顾一切的四次私奔,给娜塔莉娅带来了无穷的伤害,只是在最后一次出走的路上阿克西尼亚送了命。

日瓦戈医生在自己的生活、工作圈子里有家庭和朋友,门户相当的冬妮娅从小陪伴他成长,爱他、敬他,两人一直和谐相处,还有敦厚的、德高望重的化学家岳父给与他缺失的家庭之爱和父爱。拉拉肯定比冬妮娅漂亮,但是不如冬妮娅知性,在一战军中服役期间的接触导致日瓦戈医生和拉拉擦出火花,精神上苦闷的医生一下子就在心里把对拉拉的爱放在了最高的、首要的位置,对家庭的责任感、内疚感瞬间瓦解。

在那种动荡的岁月,人们每天都经历生死,他们可能都把自己的灵魂寄托在精神的刺激上,来麻痹艰难日常生活的神经,这种刺激如同“最后的一根稻草”一般。尽管深陷情人们的柔情里,格里高利和日瓦戈医生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都没有想过离婚。可是在艰难的时候,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格里高利让阿克西尼亚陪着自己走,日瓦戈医生从游击队逃脱后,首先就是去找拉拉的。两位妻子娜塔莉娅和冬妮娅都明白丈夫背叛自己,也都知道丈夫更爱别的女人。娜塔莉娅和冬妮娅的爱情不值得人们尊敬和同情?冬妮娅的“我们永远、永远不会再相见了”的话语真的是非常打脸。

格里高利和日瓦戈医生的爱情看起来美好但都太自我了,加之拉拉还有不光彩的历史。他们之间虽有爱情,很难得到家人、朋友、社会甚至读者的认同和宽容。

三、主人公身上的人性

格里高利·麦列霍夫是个像阳光一样的男人,高大英俊的外表,爱干农活的本性,关心家庭,时常想念儿女。他的身份就是和平时期的农民,战时的哥萨克骑兵。虽然在战场上红军、白军都干过,也亲手杀过人,这里有他自身顿河流域哥萨克旧有的农民意识,个人的反叛意识和行为的责任,但大部分都是历史的变迁造成的。评论家勃里吉克夫认为“格里高利的悲剧命运表现了顿河地区的小资产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在走向社会主义革命时期所经历的动摇、反复、艰难、痛苦,反映了他们可悲地不理解自己的历史性利益和全体劳动群众的利益,而长期徘徊、反复探索,找不到正确的道路,这是格里高利毁灭的根源,是历史的迷雾。”这种类似定性的话使读者更能够了解格里高利,理解格里高利,进而喜欢和爱上格里高利,发现他身上存在的诸多劳动者哥萨克人的优点,比如人性。他很真诚和坦率,结婚没几天就告知妻子娜塔莉娅自己不爱她,他反对虐待犹太族人,反对在波兰驻军时战友们强奸管家的女儿。在内战初期,在遥远的偏僻哥萨克的乡村里,在朋友和乡亲们之间的聊天中,他直率地说出了自己对局势的看法和担忧,结果就被列为镇压的对象。他有铁血柔情,同情和怜悯之心,战场上尽量不以牺牲属下的生命为代价,也不乱杀俘虏,抢夺村民的财物。他有热爱家乡和爱国的热忱,一战时的英勇负伤,内战失败后的不肯离国,都显示出他的一腔热血。躲避洞穴中,等待政府的特赦,他精心为儿女雕刻木质玩具。他的人性在战火中经受考验和锤炼。

日瓦戈医生本身的职业就是医生,所以善良的人性似乎就构成了他整个天性。他还是一位有情调的、会画画和才华横溢的医生。他认为诗歌具有力量和独创性,最爱做的事就是守着自己的爱人,能够心无旁骛地写作。他明确反对战争、反对屠杀、反对虐待。可是一个医生在那种环境中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他只能做到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住自己的善良,反对暴力。在游击队里,他尽量救治伤员,治疗病人,还偷偷饶过一位年轻俘虏。那时的风气是“行人见到行人就躲;两人相遇,必有一人杀死对方,因为他怕被对方杀死。”而日瓦戈医生一直保持住自己的道德底线,至死都维护了自己的善良。作者帕斯捷尔纳克在书写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经历过这一切的日瓦戈医生对革命有了自己的思考和认识,他追求的稳定、平和和繁荣的生活没有到来,到处都是凋敝和混乱,暴力与恐怖,所以日瓦戈医生的那些诗歌体现出他永远都是现实的批判者和叛逆者,有与作者一致的精神气质和精神立场,追求的是脱离于时代的思想自由、人身自由和精神自由,所以他的身上突出了知识分子的清高秉性:以精神上的独立、批判的立场上对不符合文明发展的事物提出质疑和抗议,这对整个的人类社会都是一个警醒,所以《日瓦戈医生》已经超越了文学作品的价值,是对人类文明发展的流亡者,是历史的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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