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约的稿 @心上人 

风味写的比较奇怪，谢谢金主赏识【挠头】

一发完短篇。

  “我们会喝醉吗?”阿修罗问。

  这并不是个聊天的好时候，虽说此刻房间只有他们二人，但帝释天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阿修罗盯着对方的脸，看【挚友】慢慢倾斜，连带手中空掉的酒杯都没拿稳，落到榻榻米上倒置了过去。

  三味线在屋外弹奏，纸窗上飘起的鬼烟投射阴影，让光线也变得影影绰绰。

  无人在此，只有远处似乎还有声音正呼唤名炜，不知是畏还是恨，拉长音伴着那三味线，倒像是一首歌了。

  阿修罗眨了眨眼，他看到帝释天的头发散了下去。那发散在榻榻米一角，被身体压住的头发贴靠对方的身躯，那发尾翘着，随着他倒的幅度愈大，翘起的头发活动起来，像是一株刚刚抽枝，还未染上绿意的嫩芽般，晃动着。

  他像是睡去了，可阿修罗端着酒杯抿上一口，听到帝释天发出一声含糊的，几乎模糊不清的回音。

  “我的阿修罗，你在想什么呢……”哪怕如此含糊不清，都感觉他在那么说着。

  这算梦呓吗？

  阿修罗并不确定，天人和魔神能因人间的酒沉醉吗？他们身边这空荡的木板旁还堆放着空酒坛，比起这样优雅的慢斟他觉得豪饮更适合他们，于是直到刚刚为止他们还在豪饮，端着那坛子而非手中这浅的像碟子似的酒杯，畅快饮着并彼此对视。

  说实话，他记不清为什么他们在这里喝酒，事情的开始没什么道理，思绪在此刻也没了深究的打算，阿修罗的视线又一次看向了帝释天，他觉得对方定是喝醉了。

  帝释天侧躺了下来，以人的角度看过少的布料并不能遮盖住身躯，天人之王白得像玉石似的肌肤正带着隐约的粉红，他闭着眼又发出了细微的声音，阿修罗看对方的睫毛抖动几下，他觉得自己又听到了声音，但四周的【歌】太大，他听不清，便凑近了些。

  “我的阿修罗······”啊，他又这么说着。

  “你喝醉了吗？”阿修罗问。

  帝释天回答得十分轻，倒是耳坠发出了更清亮的声音，他身体活动时莲花挂饰散了开来，那些金属的碎片碰撞着发出玲玲声响，这会让他没法翻身吧？于是阿修罗伸出手操作器具把它们从帝释天身边拨开，这举动很随意，他只看对方侧躺在面前，闭着眼睛如同熟睡一般。

  据说人类喝醉了便会这样，酒精是潜藏在粮食之内，经由发酵出现的恶魔，随着液体流入体内，让人昏昏欲睡，失去意识。

  对天人一族也有效吗？他想着喝掉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放下它时眼睛扫过了对方脖间的挂饰。

 金链被红绳束着，他伸手去碰，听到自己的耳坠也发出叮铃的碰撞声响，随着他碰到帝释天的身躯，那声音和音乐混杂了。

  对方身躯上的【眼睛】代替真正的眼看着他，阿修罗的红眸乃恶神之眸，他注视那些眼睛再次伸手，被他触碰的眼便也闭了起来，手指碰上的自然不是这虚假的东西，帝释天睡着，可他醒着时曾与他说——这乃他罪孽的刻痕。

  以人类的方式来说——那是【欲望的证明】。

  若以人的方式？阿修罗又眨了眨眼，大抵是气氛过于苦闷，他想到和帝释天初遇时的事，对方坐在他身边望着天空说着拯救天下般的宏伟梦想，阿修罗凝视他诉说理想时仿佛发光的面貌，在帝释天回头时，他才如梦初醒，回答了答案。

  “如果那是你期望的话。”如此回答，原因已经忘记了。

  他对着帝释天伸出了自己的触须，尖锐的武器在操作下把他托起，阿修罗伸手尝试抱了抱他，帝释天也许睡着，也许醒着，对方身躯长出的莲花又伸出了金丝的【子】，“我的阿修罗，你怎么了？”无法听清的声音之中那双手被他放在脸上，阿修罗感觉金丝再次缠绕他的触须，天人之王好像声音温柔的问着，又好像仍睡着，只是呼吸罢了。

  “你喝醉了吗？”阿修罗问。

  他说话时用人类的方式抚摸帝释天，纯白色的王在怀抱之中微微发热，这人般的身躯给予了接触的实感，阿修罗想着自己也许想说话，他感觉帝释天伸手托住了他的脸颊，这个本该熟睡的挚友是在这么做吗？

  他摸着他那脸颊仰头，眯着眼时帝释天唤他，那张漂亮的，一尘不染的脸上挂着一副欣喜又温柔的笑容，美丽的眼眸看着他，不像那些身躯上的【眼】只散发莲花的清香。

  “我的阿修罗，你是我的英雄啊···”不，你对我而言···

  他开始用人类的方式继续触碰他了，身躯倚靠在怀里时帝释天像回应了什么，在阿修罗摸过他胸前时阿修罗听到帝释天叫他，他继续往下摸，手指划过的腿环和耳坠一般玲玲作响，随着衣服解开，由着大腿往侧倚靠。

  他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去碰他，阿修罗想，帝释天曾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去碰那【伤疤】，那眼被触碰时的反应回馈于真实的触感，他可以把手往内深，再伸入，在被触碰那些伤疤时帝释天看着他，轻声说着，【以人类的方式这可以使用。】

  如何使用？他不知道，但不打算碰那里，只是抬起对方的腿，只是用双手碰了他的身后摸向下腹。

  帝释天拉着他用手臂环住了阿修罗的脖子，触须上缠着的金丝随着身躯仰起环绕的活动，“啊···啊···”他不再叫他的名字了，帝释天只是单纯喘着，阿修罗看不清他的眼睛颜色，他透过那些支离破碎的布料去看对方的身躯抚摸，而帝释天也回应他抚摸，手指触碰阿修罗的纹身，在背后交叉，随着人类般的贴靠，在背后拉出红痕。

  触碰了对方吗？触碰到这具身躯的内部吗？掌中的肉和对方的肌肤一般微微暖着，三味线的曲子弹奏在此刻已快结束，阿修罗抱住帝释天觉得这个拥抱依旧有些空洞，他紧紧抱着对方，又感觉触须上的金丝缠了几圈，帝释天的手同样紧紧抱着他，烂醉如泥的【挚友】半眯着眼，那美丽的色彩注视着他。

  “————”

  歌声太大没能听清，但也许他们本就不在乎，他凑近帝释天的脸突然吻了他。

  那酒果然是能让天人也醉倒的异酒，他嗅着对方口中的酒味也感觉醉了起来，身体沉重又有些昏沉，他仰头继续吻他，帝释天应了一声又置之不理，他们躺在地板上拥抱彼此，阿修罗突然觉得这比刚刚的贴靠更让他安心，【挚友】——不知该用何种称呼呼唤的【祂】，现在我们都喝醉了。

  他闭上了眼睛松手，魔神有些困乏，愈发昏昏欲睡时，没能看到那双眼睛睁开。

  帝释天伸手抱住对方的头，他抬起阿修罗的脸凑近了些，和他碰了碰额头。

  “我的阿修罗，你喝醉了。”

  帝释天回答道，但继续抱紧了他，就这么侧躺下去。

  他喝得烂醉如泥，甚至不知道只有自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