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的那些“乡村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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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的那些“乡村记忆”

2024-07-16 19:2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2015-07-10    第90期 青岛的那些“乡村记忆”——对传统村落中无形、有形文化遗产保护的调查2015-07-10 14:35:37    来源:青岛日报/青报网    作者:胡相洋 文/图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对青岛传统村落无形、有形文化遗产保护的调查。

  青岛日报/青报网讯 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推进,很多传统村落逐渐被湮没。为“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山东省在去年3月份,开始实施“乡村记忆”工程,今年6月,第一批“乡村记忆”工程文化遗产名单公布,即墨市丰城镇雄崖所,金口镇凤凰古村、李家周疃村,七级镇大欧戈庄村;西海岸新区大场镇西寺村;莱西市姜山镇西三都河村;崂山区王哥庄街道青山渔村入选。

大欧鸟笼

大欧鸟笼精美竹雕

  传统村落保护纳入城镇化工作的重要议题,再一次触动无数人内心的柔情,也戳中了一些地方城镇化发展的软肋。如何使文化遗产及其生态环境和社会环境在快速发展的城镇化、新农村建设中得到有效保护?如何将宝贵的乡土传统文化和乡土建筑这些“无形”和“有形”的文化遗产,以“真实性、整体性、活态性”的形态保护好、展示好?传统村落的发展和保护,路在何方?对此,本报记者进行了调查采访。

  活下去:认定传统村落不是给“帽子”

  从小到大,说起自己的村庄,李正良倍感自豪。他是一名土生土长的雄崖所人,这个距离即墨市区45公里的村子,600多年了,依旧沿袭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产方式。斑驳的石板路,长满青苔的城墙,铺着灰瓦的屋顶,山野阡陌,炊烟缕缕。

  “村子里有很多明清时期的老房子,屋顶原来是茅草,后来变成了青瓦,但房子的主体结构基本都还保留着。”李正良说,早在十几年前,村里就定下规定,老房子不能随便修建,更不能拆掉,村民们都很自觉。

  “雄崖所在明朝是守御千户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雄崖所保护提升工程顾问刁岳岩颇有文化自信,“古村落是宝贵的文化遗产,被誉为经典的民间文化生态 ‘博物馆’、乡村历史文化‘活化石’。雄崖所现城内共有明、清时期建筑189处,虽然历史久远,但总体保护较好,在青岛的历史上,这是一张不容忽视的城市文化名片。”

雄崖所石板路

  但让李正良感到惋惜的是,“历史在、风物好,但难留年轻人。”村里除了搞水产养殖的,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不少村民在城市安定下来,结果是老房子长久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坍塌。

  “随着社会发展和城镇化进程加快,传统村落和现代人居需求发生冲突,村落的原始性、文化性正在逐步瓦解,濒临消亡,‘人走屋塌’的现象时有发生。”作为青岛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所长,近年来,林玉海一直关注青岛传统村落的保护问题。他指出:乡土传统文化体系一旦毁坏,就会使世世代代传承的历史文化积淀和精神家园消失,造成文化发展脉络的断层,这种巨大的文化损失是永久的、无法弥补的。2014年、2015年,他连续两年在市政协会上做了《关于规划保护青岛特色村镇》、《关于建设发展青岛(即墨)东部古文化旅游区》的提案,呼吁政府部门在传统村落保护方面,加大力气做好文章。

  作为目前山东省沿海地区保存最为完好的的明朝海防古城,雄崖所先后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村落,是山东省文物保护单位,且在2014年被评定为省“乡村记忆”工程试点单位。

  “认定传统村落不是给‘帽子’,而是为国家、为民族找‘宝贝’。是通过中央、地方、村民及社会的共同努力,让这些濒临灭绝的传统村落先‘活下去’。调查数字显示,每天消亡1.6个传统村落,这样的速度很惊人!”林玉海说。

  活起来:传统村落的开发,要警惕保护性破坏

  2014年3月,凤凰雄崖生态休闲区建设工程正式启动,丰城中心社区聘请青岛理工大学规划设计院对雄崖所编制保护性规划,同时金口镇凤凰古村及崂山区青山渔村的保护性规划也在进行。

  去年,政府投资1100万对雄崖所十字街进行重新修复,今年雄崖所坍塌的北门也纳入复原计划。7月8日,当记者来到金口镇凤凰古村及李秉和庄园时,工人也正小心翼翼地对明清古宅进行修缮。

  传统村落保护难在哪儿?牵涉方方面面,不仅涉及建筑,还涉及文化、民俗、生活,这些都必须与时间赛跑,做抢救性保护。

  “但这都需要钱,资金是很大的瓶颈。”作为为雄崖所编制保护性规划的参与者,青岛理工大学教授李兵营介绍,“没有资金支持,古村落的规划保护就是一纸空文。”

  古村落的价值综合体现在建筑、历史、文化、艺术、经济和社会等方面,那么,拥有诸多价值的古村落怎么活起来?

凤凰古街

  在探索传统村落保护的模式时,其中商业利用似乎成为一种普遍选择。作为一种极富吸引力的文化旅游资源,古村落正成为许多地区发展经济的重要手段。通过旅游开发生产的经济效益,可以有力改善村落的基础设施和环境,从而促进村落保护。然而,李兵营坦言:“靠旅游增加的收入与老房子的维修费用相比,仍旧是杯水车薪。”

  “举个例子,明朝的瓦碎了,清朝的木梁被虫蛀了,如果没钱修缮,要么拿根水泥柱子顶上去,要么看着它倒塌,塌了就永远没了。”王福安是金口镇科技文化中心主任,说起资金问题,他颇为痛心。同时,他强调:“传统村落的开发,一定要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警惕保护性破坏。”

  青山渔村位于崂山太清宫之下,背山面海,云雾缭绕,一片“太虚幻境”。村庄依山而建,青石板,房顶盖草帽,冬暖夏凉,家家晒鱼网,是最典型的山间渔村景象。然而,结合崂山旅游综合开发,这个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小村庄,也逐步“走出仙境,迈向人间”。

  “全是农家宴,为方便游客来就餐,路面硬化,建了几处停车场,夏天满满的全是人。可是,山村原来那种悠悠田园的安静没有了,那种石头巷里泉水流淌的灵气也在消失。”刘振居是原青山村村主任,退休之后,他忙于写作关于青山的回忆。他说,传统村落要保护,但因发展旅游而过度开发,片面追求经济价值,就曲解了“保护”的真谛,“有时候,最低限度的干预就是最好的保护。”

  除却资金短缺及过度开发带来的担忧,市文物局《关于青岛市传统村落保护的调研报告》还指指出,由于村民自身认识不足,少农村基层干部群众把老民居、古村落视为贫穷落后的象征,为了追求城里所谓“好的”而对自身的遗产不珍惜,轻易丢弃、毁坏、改变的现象时有发生;同时,古村落长期来“萎缩性管理”和“多头管理”的弊端,保护法规、制度、政策相对滞后,在旧村改造和新农村建设中,个别地方政府存在急功近利思想,急于搞新村建设,按照城市模式大搞村庄建设城市化,搞“千村一面”, 不少古村落从此消失。

  活得好:没有人居住的古村落还有“魂”吗?

  大场镇西寺村以村北的大钟寺而得名,曾经有人很诗意地将之称为“历史深处的钟声”。这个有314口居民的小村庄,生活在新石器时代的龙山文化遗址之上,今年,这个村也被省纳入第一批“乡村记忆”工程名录。可是守着遗址、守着大钟寺的古老钟声,村民经济收入一般。所以,外出打工成了村民最主要的选择。村中只剩老弱病残的现状,或许是城镇化的必然。在同样入选的三都河、青山渔村、凤凰古村等,也都存在“好景难留年轻人”的状况。

  究竟如何让传统村落真正“活下去”,并且“活得好”?在林玉海看来,作为乡村社会的生活空间,古村落保护不应拘囿于建筑保护这一物质层面,更在于文化和精神层面,村民才是古村保护的精魂所在,没有人居住的古村落还有“魂”吗?

  即墨大欧鸟笼制作最早可以追溯到明代,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作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吴希同的鸟笼年年供不应求。虽然大欧鸟笼目前已经卖到全世界,但吴希同也隐隐担忧手艺后继无人。“村里从事鸟笼制作的多为中老年人,鸟笼上配置的一些精美竹雕,现在掌握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了。”吴希同说,年轻人纷纷外出务工,有的老建筑被废弃了,传统文化习俗、老手艺也面临衰落和断裂之虞。

大场镇西寺村遗址

  “古村落保护,一般都采取自上而下的形式,停留在政府层面、专家层面,而村民作为古村落保护与发展的主体,这一角色总是缺失。”林玉海表示,古村落保护,应该是村民的自觉行为。如果自家村民都不了解本村历史,不认同身边文化的价值,又怎么指望着别人去真心保护呢?

  作为土生土长的金口镇人,说起凤凰古村与李秉和庄园的历史,王福安如数家珍。这些年来,他一直醉心于老物件的收藏。文革期间,李氏家族墓地被挖,他将一些陪葬品购买,他说等到李氏庄园修缮好后,就将这些物件捐献出来,放在博物馆里。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一是让子孙后代记住乡愁,见证李氏庄园的辉煌历史,提升李家周疃的文化内涵;另一个也是为了唤醒村民的保护意识,让村民自觉参与古村落的保护。

  省“乡村记忆”工程公布的第一批名单,青岛入选的七个古村落大都境远地偏。微薄的收入倒逼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出经商、打工,留在老宅的居民基本以老人为主。古村落保护如何既留住“筋骨肉”,又留住“精气神”?如何吸引年轻人回乡?也是古村落保护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采访手记:“乡村记忆”名录的确定

  不是保护工作的完成之日,而是开始之时

  “这村里站着最后一座房子,荒凉得像世界的最后一家。这条路,这小村庄容纳不下,慢慢地没入那无尽的夜里。”这首由梁宗岱翻译的,捷克诗人里尔克的诗作《这村里》,向我们描绘了一个已经消亡了的传统村落的荒凉景象。

西三都河

  第一批“乡村记忆”工程名录确定了,青岛七个村庄入选。在下乡采访的过程中,有这么几个镜头,时时在脑海浮现。

  村口那棵树龄600多年的黑檀遭截肢,为防止护佑一方水土的“神树”被窃,三都河村民开始日夜轮守;崂山试金石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传言招来无数不请自到的“淘宝人”,青山村8名志愿者在试金湾岗亭坚守;李秉和庄园正复原修缮,王福安要把文革期间从李氏家族墓地收购来的老物件捐献给展览馆……

  最原始的方式,却是最难割舍的乡愁。

  “难忘日间禾苗香,最忆夜半月如霜。斜晖脉脉千村照,黄水悠悠万里长。年少时,想亲娘,此心安处是吾乡。” 记得住乡愁,道出了人们对乡土气韵、桑梓情怀和历史记忆的依恋与渴望。

  每个村庄都有属于自己的光荣与梦想。凝聚着历史记忆的古村落,其保护正面临着诸多尴尬。老房子闲置后濒临倒塌,拥有历史价值的古城门、老牌坊亟待修缮,传承几百年的老手艺后继无人……

  显然,“乡村记忆”名录的确定,不是保护工作的完成之日,恰恰是科学保护工作的开始之时。

  附录:七个村庄简介

  即墨市丰城中心社区雄崖所:

  雄崖所始建于明洪武三十五年(公元1402年),距今已有600余年历史,是目前山东省沿海地区保存最为完好的的明朝海防古城。雄崖所为正方形城池,南北、东西约500米,以十字大街贯通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雄崖所城内共有明、清时期建筑189处。2008年,雄崖所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即墨市金口镇凤凰古村:

  凤凰村现有居民210户,房屋260处,其中明清建筑60处,80%的古建筑保存完好。现有二品官员住宅2处,九品以上官员住宅10余处。清朝260多年间曾出过九品以上的官员28人,太学生48人。在“学而优则仕”的封建社会,一个偏远沿海的小村落,走出了如此多的人才,可谓“凤凰飞上枝头”。

  即墨市金口镇李家周疃李秉和庄园:

  李秉和家族是清朝中、晚期至民国期间即墨境内最大的财主。整个庄园以圩墙环围,占地总面积为150亩,是一座典型的古城堡式庄园。李氏庄园在大清乾隆十五年,由李秉和一手创建,后经过五代相继扩建,特别是经其曾孙李葆初等人大兴土木,使这座庄园在建筑上日臻完善,与栖霞牟氏庄园名闻齐鲁。

李氏庄园

  即墨市七级镇大欧村:

  “张院的簸箕,毛子埠的升,大欧的鸟笼进了京。”这是流传在山东省即墨流传很久的一句歌谣。大欧村做鸟笼始于明代,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鸟笼从原料加工到成品需经过100多道工序,整个制作过程全部由手工完成,2009年被列入第二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目前,大欧村共居民458户,其中有320户制作鸟笼子。年产鸟笼50万套,产值2000余万元,是目前江北最大的鸟笼加工专业村。

  莱西市姜山镇三都河村:

  明清时期的三都河村,是当时胶东一带通往即墨金家口(今即墨金口镇)商埠码头的必经之地。尤其到了清代乾隆年间,随着金家口商埠的空前繁华,三都河村获得了难得的发展机遇。三都河传统民居始建于明代,现存建筑多为清代至民国时期,据统计,目前保存较为完好的有40余栋,近300间。西三都河村南有一棵北方罕见的黑檀树,树龄达600余年。抗战时期,三都河有大小战斗数十次,被评为红色革命根据地。

  西海岸新区大场镇西寺村:

  由于该村北部曾有一座建设年代不详、规模不小的方钟寺,寺东有一条南北方向的河流,叫白马河,东南有一条东西方向的小河叫淘金河,两条河隔断了两岸的村庄,而该村位于白马河西岸,故称西寺。文革中,寺庙被毁,随后竟在其原址发现了一处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遗址,1982年被青岛市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青山渔村

  崂山区王哥庄街道青山渔村:

  青山渔村位于崂山深处,左邻太清宫,右靠明霞洞,三面环山,一面朝海。山村依山而建,红瓦、石屋、石砌院墙、小巷铺设青石板,历经400多年历史沧桑,保存完好,是青岛渔村的典型代表。 “龙王晒钱搬上岸,八仙墩涛拍断崖”,村附近有晒钱石、八仙墩、钓鱼台等名胜,试金湾遍布试金石,山坡梯田多植茶树。山映海而绿、海伴山则明、山海相依、海山连天。

责任编辑:刘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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