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R】夜长梦多 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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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R】夜长梦多 03+04

2024-02-23 15:0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岩魈/R】夜长梦多 03+04

*现pa,职场

(终于写到……!)

这是我今晚屏了发发了屏的第三次了,放过我吧……

03

*

 

 

第二年冬天里很普通的一天,魈到办公室也早,和往常一样要用酒精湿巾擦一遍工位桌子上的摆件,防止猫猫身上落灰。人一旦上起班来,时间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他很难想象自己已经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了,从一个秋初到另一个冬天,桌子上摆件也没换几波。但显然和刚入职时比起来多了点什么东西,比如说一张夹在相框里的拍立得。

 

胡桃帮忙拍的那张合照被他摆在桌子的中央,两枚猫猫摆件中间。照片上其他部门成员的表情魈总是看不真切,他每每抬头,看到的总是照片里钟离脸上一如既往如饮春风的笑。站在钟离正前方的他自己则表情有些僵硬,呆立着,钟离的手礼貌地搭在他的肩角。

 

“你还真是长情。”胡桃顺口评价了一嘴。

 

魈被看穿一样后背抖了一下,“怎么说?”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合照上的钟离,依然心虚。

 

“是说你对你们部门啊!嗯嗯,你超爱。”胡桃立刻狂点头,“头一次见把部门合照裱起来放办公桌c位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类似我在我家客厅电视机下面摆了张小学毕业照,还给裱了个水晶相框。”

 

魈努努嘴,没想好怎么回复,胡桃却继续乘胜追击:意思是除非照片上有个人是你初恋,不然是个人都会怀疑“这东西为什么要摆在这”的地步,当然特殊情况特殊考虑,是当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也是可以的。但是吧还有更特殊的情况,表面的爱而不得实际有可能是双向暗恋爱人错过,这不出手追追看还真无从得知,所以我们应当勇敢追爱,对吧魈?

 

对吧魈?胡桃wink。

 

“对……不……把它摆在这里真的很怪吗?”魈被她说糊涂了,相框连同照片都拿到手里,支支吾吾,“我要不要把照片收起来……”

 

胡桃wink不动了,被他一句话给整得不明白:这个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脑回路怎么这样?

 

她真服了,在这一刻确定了魈是块木头。

 

这年临近年底时公司事务繁多,月报年报赶在一起令人头秃。魈似乎隐隐理解了前司领导英年早秃的底层逻辑,因为这真不是人干的,太苦了,而且喜欢office也不意味着他喜欢加班,但是现在不管喜不喜欢,他都要加班。毕竟工作一年半后他已经可以说工作经验丰富了,上司钟离升了总监的同时他也开始能管几个新人,能者多劳,没办法的事。

 

结果就是连续一周没有准点下班后,入夜,魈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突然觉得额头好烫。他去拿了前台抽屉的体温枪,测出体温三十八度五。

 

魈沉默不语,一只手抬起,手心手背反复试着给额头降温。他不记得自己身体有这么脆弱,然而事实证明在加班面前,再健康的身体也脆弱得像一张浸水的薄纸,一碰就软了。他迷迷糊糊中摸出手机打开送药软件,看了一圈却只觉得头晕眼花,不记得自己应当买板蓝根还是布洛芬,眼前的景象因为发烧像被白色胶水粘成一团,白得发蓝的屏幕晃得眼睛生疼。

 

好困。

 

他趴在桌上,头埋进臂弯,闭眼的瞬间突然觉得手上无力,脑袋像冬眠的小鸟将头埋进羽毛,一闭眼就睡得不省人事。

 

但一般而言发烧时人都不会睡得太好,乱七八糟的梦错落着纷至沓来,往往还和现实世界交错不分。比如他有一瞬间梦见办公室熄灯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白光灯仍亮着,但暖气应该是真的停了,他的脖子后面在空气里晾得发冷,手心揉了揉,又继续睡回去。

 

但再次睡回去时他隐约闻到了钟离身上的桂花香气,钟离好像正从他身边走过,他想坐端正起来问,钟离总监,您怎么回来了,却抬不起身子,又因为太紧张,伏趴着、不敢表现出自己醒了——在虚实交错的梦里装睡,怎么会有这样狼狈的事。他的手心绻紧。白光灯晃得刺眼,他的脖子上却突然覆上一阵暖意:钟离脱了自己的外套,罩在他的身上,手轻柔地停在他肩膀和脖子的缝隙处,掖了掖那里的边角。

 

他很希望钟离能顺便摸摸他的脸,就算用手指的骨节蹭蹭也好……

 

但他直到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也没有等到这一刻。魈等紧张褪去后睁开一截眼睛,后颈依然冰凉,身上也没有钟离的外套。他身上只有平日里穿的衣服,办公室也没有钟离的踪迹,后知后觉明白,刚刚不过是迷迷糊糊梦了一场罢了。

 

怎么天天做梦。双关语。魈缓了片刻,撑着手臂把脑袋从桌子上支起来。短暂的睡眠对他的身体状况好转没什么大作用,但也聊胜于无,他穿好衣服时额外拢了拢领口,出公司门被冬季冷风灌了一道,脸颊瑟缩进领子里,跑去附近的药店买药,匆匆就着一杯温水喝下去。平日里药盒子他总要展平整了叠好再扔,这天他突然想,如果钟离现在正陪他一起,可能盒子他也会叠起来收好的。

 

好巧不巧第二天是年会聚餐。魈到了快下班时才意识到他忙了太久,把这件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好在年底事情都已经忙完。公司的女孩子们都身着盛装,同事们表演节目时他缩在座位里,烧还没退干净,却依然忍着睡意强支着身子。后来公司按照流程一起去附近的饭店聚餐,他忘记了自己路上是如何魂不守舍地走去,只知道回过神来时,自己在酒桌上,就坐在钟离的旁边。

 

“等会他们要喝酒的,你可以吗?”听见钟离问候一句,魈点点头,又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点头,听见钟离关切,“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没,就是有点累了。”魈隐隐约约看一眼,不忘给自己自我开脱地解释一句,低下头,脸上漾开一点粉色,害怕被看出来在发烧。

 

钟离笑着看看他,没有说话,目光礼貌地收回去。伸手整理自己桌上摆出花样的白餐巾,平展开垫在盘子下。

 

“确定能喝酒?”

 

“能……”魈才意识到这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喝酒,原来之前都没参与过这种聚会吗,“但度数太高的喝不了。”

 

“红酒还是果酒?”钟离看着他,“低度起泡酒也可以。”

 

魈不言不语,沉默着思考。但其实他哪个都不想喝,发烧时喝酒会尤其辣嗓子,怕自己受不住。但是其他部门的同事不给他犹犹豫豫的时间,一只陌生的手拿着白酒到他眼前:

 

“难得聚餐,要不要来点?”市场部的同事晃晃酒瓶,瓶子一斜就要往他杯子里倒,魈的肩膀惊恐抖了一下。后来魈才明白一个职场道理,市场部说话做事都要兵贵神速,不然没得混。但当时他完全没法顾及这些,看到白酒的直觉反应是害怕,想推脱的手却和故障义肢一样动不了。

 

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只手帮他把倾斜的白酒瓶拦下了。钟离对拿酒的同事笑笑,说:“他酒精过敏,喝不了的。”

 

眼前钟离的手因为施力,手指的关节皮肤平和伸展开纹路,修长的。魈有点挪不开眼睛。一面又想不明白些事情,比如钟离怎么扯谎这么流利,又为什么在替他说话。

 

“是不是,魈?”钟离正看着他微笑,“这种喝了要进医院的。”

 

他不明白钟离怎么突然成了他的共谋:“对……度数高的不行。”

 

最后摆在魈面前的是一瓶橘子色的起泡酒,酒精度不足百分之十五,他拿起喝了一小口却依然辣嗓子,顺着咽喉一路烧灼向下。为什么要发烧,还偏打正着在今天。钟离喝的什么?他侧过一点脸去看,眼前却什么都在重影,留下钟离的酒杯中模糊不清的一个色块。

 

他后知后觉是自己吃了感冒药太困了,或者还能叠加另一种原因:他比自己想的更加不胜酒力。困意和醉意在他身上织得繁密,每一条神经都粘成蜂蜜麦芽糖块拉丝后的网。魈想像他上学时上课犯困那样手肘撑着脑袋眯一会儿,闭眼的瞬间,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到醒来,桌上的人都已经离去,耳畔残留其他同事离开的喧闹,三言两语团簇在不远的饭店门口。空调暖风徐徐吹拂,魈从桌子上撑起脑袋,发丝在热气中飘蓬,看见旁边钟离正撑着下巴看向他,平日的上司像学校里的同桌。聚会已经结束了,只剩他们两个没退场。

 

“你刚刚睡着了。”钟离给他的疑问一个肯定回答,魈没搞懂为什么钟离脸上有种他没见过的笑意,指一种面部肌肉不动如山却能看出是在忍住不笑的笑意,皮不笑肉也不笑但能看出他现在隐约想笑,钟离拿出一枚镜子,对他讲,“看一看?”

 

魈拿过镜子看了一眼,看完了却恨不得立刻遁地——他的脸上被画了两个黑眼圈,苹果肌上还有其他一些图案,小猫小狗小兔子,还有颜文字。钟离给他一个抱歉的笑:“我没拦住……他们太热情。聚会是这样的。”

 

魈莫名内疚,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睡过去的事,而且为什么钟离要道歉,上下级间生疏的礼貌吗。钟离却紧接着笑眼吟吟加了一句:“所以我也加了一笔,在这。”

 

魈看着钟离的手指点在这位上司自己脸上的某个位置,他不好意思细看眼前一张温文尔雅的脸,立即低头对镜检索,发现自己脸上那个位置有一个猫猫头,一笔画出的简笔画。

 

钟离画的是这个。

 

猫猫……

 

那在他睡着的时候,钟离是怎样低下头,在旁人的喧闹声里画下这一笔的。是被人起哄了才画的还是自愿画的,画的时候有没有带有他期待中的那种感情,手有没有碰到他的脸。……而且为什么是小猫而不是别的,钟离喜欢猫吗。

 

但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说。他低下头小声念着,我去洗下脸。唯有洗到猫猫简笔画时犹豫了。回来时,脸上已经恢复干净,饭店没有擦脸巾,仍有水珠正顺着脸颊和发梢滴下来,他像淋过雨。

 

眼前目光也被一缕濡湿的头发挡去边角。钟离穿外套的间隙给他抽了张面巾纸,说你还是擦一下,要着凉的。魈越发搞不懂为什么钟离会理所当然地照顾他,不过还是照做,湿掉的纸丢入垃圾桶。刚刚醒时他好像隐约听见远处有人说,钟离今天老是护犊子。但是如今说话的同事们已经全散场不知踪迹。两个人从孤零零的饭店走出去,他看手机才知道已经是凌晨。

 

——是年底假期的凌晨。年底,假期,凌晨,三个要素叠加,意思是公交地铁都已经停运且出租车运力紧张,他居然在聚会上睡了这么久。打车软件的等待界面转了十几圈,依然是无司机应答,说用车困难,前方排队有一百多个人。

 

“您那边……”魈试探着问身边的上司,“您那边打到车了吗?”

 

“没有。”钟离看向他,笑意有无奈,“一般而言,这个点打车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那不是要等到两点?”魈第一次经历这些,似懂非懂。

 

“不一定。要看谁先放弃打车。”钟离解释,“前面排队的人放弃了就能快些,但要是我们退出软件刷新页面,重新打车就要再加一小时。”

 

魈直觉感觉这里面怪奇的现象很多,但:“……这么久。”不管哪种结果。

 

“会不会等不及?”钟离向他侧过脸,微微低头,“你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倒也没有……只是想早点回家。魈小声答。等钟离目光移开,他小心翼翼抬起手,一阵悉悉簌簌声,手背敷上自己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他猝不及防被钟离的声音绊得一激灵,手又缩回去。

 

魈才明白上司的目力有时仅靠余光就够了,但是他感冒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他看见钟离向他低下眼睛,轻轻模仿他刚刚的动作,也抬起手背往额头贴了下。钟离对他解释,人们平日里不会平白无故有这样一个动作的,除非发烧时要试探体温。魈没想明白这些事件之间微妙的逻辑,但他相信钟离的推理。可就算如此,他要怎么回答。

 

钟离就算关照他,又会怎么样。

 

犹豫不想开口时,他听见钟离继续解释,说话时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而且刚刚聚会在你脸上画简笔画时,感觉到了。”

 

钟离的手抬起在胸前,另一只手的手指点了点手掌的外缘,写字时会接触到纸面的那块皮肤:“这里其实对温度很敏锐……抱歉,没有想刺探太多的意思。”

 

“……最近辛苦你了,魈。”

 

……所以其实都知道了。魈低下头,不明白如何回答是好,匆匆说没事,谢谢总监关照。有些时候他想“总监”的称呼是不是只是为了让自己方便回避,避免念到钟离的名字,后者在某种长久而微妙的酸苦里浸了太久,已经在说出口时条件反射般感到舌根苦涩。如今这种苦味更甚却不是因为时间久远二人距离也远,是因为恰恰这天他感受到了一点甜,爱细小生出的可能性,又若即若离不知真假不知明确含义。种子发出的嫩芽往往有甜味,春天的虫最爱去蛀的偏偏也是这些。

 

春虫虫……蠢。大概率自作多情。而且今天既发烧又有点醉酒……

 

打车软件界面依然在转,过去十分钟了排队人数也不见减。

 

“我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些……”魈开始想借故离开一会,“买些常规药。”

 

听见钟离手机里一声汽车鸣笛音,他又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敏感得不正常。可能因为冬季深夜就是个让人变得难以理解的存在,不然为什么至冬文学像盖了层忧郁的铁棉被,极夜圈的国家自杀率那么高呢。钟离倒也不避讳,给他看屏幕上的打车界面:有一辆车可以立刻接驾,屏幕上赫然一个制造焦虑的三十秒倒计时,app煽风点火说车即将开走,下面一个一口价,平日的五倍价格。

 

假期凌晨打车怎么和拍卖一样。

 

“您要不要……”要不就这样回家吧,今晚到此分别,这样正好自己等上司走了也可以去便利店过个夜,这个车他是不想打了。魈这样想。

 

“不……我在想另一个问题。”钟离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价格不如我们去附近旅馆住一夜……当然,是标准间。”

 

“毕竟你没打到车,还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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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上是03章!04章因为是那个那个一个字也发不上来!可以走凹/岩魈论坛/大眼!

这篇后面会收录到短篇集《春之》里,

可以点这里看所有的本子相关信息!! 

下次更新应该也会很近了,祝大家生活愉快,吃饭也愉快——

我真的发了三次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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