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流行情绪:“松弛感”为什么被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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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流行情绪:“松弛感”为什么被热议?

2023-10-15 03:2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松弛感的讨论最初源于一位博主分享的旅行见闻,一家人出游时遇到突发情况后不紧不慢的松弛状态,意外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视觉中国/图)

如果讨论2022年的年度词汇,“松弛感”应该有一席之地。

这个词进入大众视野,是从一位博主发帖分享自己的亲身经历开始的。这位博主全程目睹了一家人赶飞机出游,临登机才发现孩子的证件过期,上不了飞机。家人没有互相责怪,而是由妈妈跟着孩子折返回家。其他能够登机的家人,又因为行李都挂在妈妈名下,必须把行李卸下退回,这家人也完全没有着急,只是打电话叫人来取行李,然后邮寄出去。整个过程,一家人呈现出来的状态非常松弛。帖子发出后,点赞46.1万次,转发4.6万次,评论超过一万条。

很快,关于“松弛感”的讨论就在各类综艺节目中蔓延开来:《欢迎来到蘑菇屋》中,几位“过气”选秀明星的松弛感让他们重新翻红;《向往的生活》中,嘉宾许知远呈现出的松弛感,让他大获好评;许知远在《十三邀》中,还专门与何多苓讨论过松弛感。何多苓说起,他看过钢琴家傅聪的书里写,他和郎朗握手,郎朗的手像是没有骨头,这是钢琴家最羡慕的手,柔若无骨,看似软绵绵,但是只要发力,唰一下就上去了。“你要是硬的,就什么都干不成。”何多苓认为,“每一件事情都必须‘松’才做得好。”

到底什么是松弛感?松弛感真的重要吗?南方周末记者就此采访了资深执业心理咨询师崔庆龙。崔庆龙自2021年5月开始,持续在微博上分享心理学相关知识,对时代情绪的解读有相当的个人见解,在网络引发了广泛共鸣。

“很多人已经丢失这种状态很久了”

南方周末:“松弛感”最开始流行是一则帖子,关于一家人赶飞机遭遇突发情况后不慌不忙,让人感慨他们身上的松弛感。你当时怎么看网络上这些讨论?

崔庆龙:我觉得好像和当下普遍大家都很焦躁的状态形成了一个强烈反差,这是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我从这个点了解到一个信息,就是很多人已经丢失这种状态很久了。如果它是一个日常的、稀松平常的体验,你根本不会对那样一个画面感到好奇,那是你也有的状态。但是大家把它当成一个现象讨论,说明大家就不在那个状态中。

南方周末:你怎么理解松弛感?

崔庆龙:它相当于把多种正向的情绪,用松弛感这么一个词来归纳或概括了。你在说松弛的时候,我想那就是一个很放松的,很安宁的,没有焦虑的,平静的,慢节奏的,无忧的,自然而然的状态。我觉得松弛感就是概括了这些不同的,不管心理还是身心层面都很放松的状态。

南方周末:不松弛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崔庆龙:有环境因素也有个人因素,我认为当下阶段的不松弛,环境因素占大多数。从本质上来讲,一个人的所有体验,都是个人属性对环境属性做出的独特反应。

如果一个人在大多数人都可以松弛的环境却无法松弛,这时候我们再把目光转向个人因素。从心理发展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松弛感,取决于他在成长环境中摄入的大部分情绪体验是什么。想象一个孩子和养育者的互动过程,当养育者带着某种情绪状态出场的时候,孩子也会接收到那部分东西。人与人之间会构建起一个体验层面的主体间场,在场内的每一个人,都分享着两个人共有的东西。就好比一个很焦虑的母亲在哄孩子,她那种焦躁感不需要言语就能传递出去,如果这一互动过程一直重复,这些情绪就会被孩子内化,变成孩子无法松弛的部分。从当代发展心理学中母婴互动的理论去讲,互动调节的方式最终会变成自我调节的方式,也就是你在关系中重复纳入的他人经验,最终会变成自己的经验。

南方周末:从源头上讲,什么样的原生家庭能够对松弛感的形成产生正向的影响?

崔庆龙:就是我们常说的安全型家庭。首先父母是情绪比较稳定的人。孩子哭闹的时候,如果你用一种比较耐心、稳定、同频的状态哄他,其实用不了多久,甚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孩子的情绪也会慢慢稳定下来。我说的安全型家庭就有这样一种功能,父母的安全经验最后会通过互动调节的方式变成孩子自己的安全经验。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其实父母的状态也受他自身环境的影响,比如这几年的环境,工作的压力,他自身遭遇外界的刺激,本身就带着我们说的“情绪废料”,他有意无意或者被迫收集到的东西。养孩子本身就需要投入情绪、劳力,不是很随意、很轻松应对就可以了,因为孩子对你是有需求的,有些需求甚至比较无理,那就意味着你需要在一个比他更高的维度去跟随他、影响他,给他施加正面的影响。当你自身情绪很低落或很焦躁的时候,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可能会下意识做出情绪反应,比如骂他、苛责他,用类似于控制型的方式去回应他。所以,首先要对自己的状态有所接纳。另一点,先确保自己在一个相对好的身心环境中。其实本质上回到了一个自我照顾的位置上。

南方周末:何多苓提到钢琴家一辈子都在跟松弛斗争,他认为艺术创作一定要在非常松的状态下自由产出。所以,松弛感到底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好处?它真有这么重要吗?

崔庆龙:我觉得肯定是有的。我们可以设想另一种相反的场景:一个人不松弛,说白了就是紧绷的或者焦虑的,它影响的不仅仅是人的心理状态了,其实对人的健康也会有影响。从生理的角度来讲,人在紧绷或焦虑紧张的时候,他的皮电水平会有特异性变化,就是说他的生物体征是异常的,还有焦虑荷尔蒙,比如皮质醇也会大量地分泌,导致各种炎症反应。很多人可能没有关注过这一点,嗓子疼、口角炎、消化问题,还有一些皮肤病,很多时候都和情绪有关系,都是长期处在焦虑紧绷的状态下,无法得到调解的结果,长期的炎症反应甚至还是一些癌细胞的温床,所以从长远来看它的破坏性还是挺大的。

何多苓在一档访谈节目里谈到,傅聪评价郎朗的手很松,钢琴家一辈子都在跟松弛斗争。(视觉中国/图)

“摆烂”不是松弛,而是丧失活力的体现

南方周末:与松弛相对的词可能是紧绷感,我们看到很多紧绷的例子,家长教育的焦虑、互联网打工人的“内卷”、亲密关系中的紧绷感,你认为这种紧绷感是不是与环境有关?

崔庆龙:我觉得是。人的一切身心状态本质上都是对环境做出的下意识反应,我们说的紧绷,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其实是一个人无法关闭对外扫描的持续的警觉反应,就像一个全时段高功率运作的雷达。人为什么会警觉呢?只有在有威胁、不安全的环境下,或者环境中潜藏着自己无法预测的风险时,他才会紧绷起来,并且高度地监测这个环境,避免发生自己不能应对的情况。

但这个危险又不是那种特别具体的,它很弥散,很广泛,到处都是它的涟漪,它更像是一种所有人都过度负荷的情绪状态,然后衍生了彼此之间下意识的敌对和不友好,就像人们常说的戾气。我在网上发言也有这个感觉,以前关注人少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会想太多。现在我感觉每说一句话要考虑有可能造成的影响,要提前预设,风险评估。

心理学有个词叫“攻击性转移”,当一个人承载着环境压力,他会把这个情绪转向能够安全释放的对象。网络上是最安全的,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尤其是所有人都在对一个人口诛笔伐的时候,作为参与的个体就更安全,你是匿名的,这就是心理学所谓的“去责任化”。当每个人都有这种情绪,或者每个人都带着一把武器的时候,其实每个人都因此而变得不安全了,这个也会让人们的松弛感更少一些。

南方周末:前段时间综艺节目《欢迎来到蘑菇屋》中,几个过气“快男”的松弛感,反而让他们翻红。他们自我调侃是,“我‘摆烂’之后才有了这种松弛感”。从心理角度来解读,“摆烂”和松弛感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崔庆龙:“摆烂”是失去了自主意志的,它更像是一个被动的行为,类似于纸牌游戏里的“托管”,电脑托管以后,牌就自动出了,你就不用管了。托管状态下,看起来好像你也很佛系,无欲无求的,但其实人在那种状态下有一种很虚弱的感觉,是被生活推着走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不觉得“摆烂”是一种松弛,这是一个人已经丧失活力的体现。

但是另一点,就像你提到的这些过气“快男”,他们是从一个竞争环境中退出来,从大众对他们更高期待的凝视中摆脱出来了。我想到现在一些流量小生,他们每天要高度地自我管理,去和粉丝、市场和大众对他们的预期产生匹配,每天都处在高度投入、让自己保持在良好状态的水平下,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得不到休息的体验。而我们说的这群“快男”,他们终于可以不用玩这场这么累、KPI要求这么高的游戏了。“摆烂”是出局以后没有自己的位置了,他们更像是出局以后找到了一个新的位置,不在那种激烈的竞争环境下,这是区别。

松弛感的话题在综艺节目中频频出现。图为回归乡村的生活类节目《向往的生活》剧照。(资料图/图)

南方周末:人类学家大卫·格雷伯写了一本引起热议的书叫《毫无意义的工作》,你也在微博上谈到,很多人厌恶自己的工作,是因为工作和自己的心灵系统动机并没有产生任何关联,这也造成了他们在工作中的紧绷,他并不享受工作。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应对?

崔庆龙: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人的一切行为都被一些内在的动机所驱使着,比如对于胜任的需要,对于被认可的需要,对存在感、被社会需要的需要,对关系、价值、意义的需要等等。当这些东西驱使你的时候,你能够持久地、深度地投入在你要做的事情中。比如小孩子堆积木可以花很多时间,因为有一个创造的动机在驱使着他。只要我们的某一个活动或工作是被某种动机所驱使的,我们做它的时候就有反馈,就能够投入。但现在很多人已经找不到更底层的情感驱动了。

南方周末: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很多人只是为了“搞钱”。

崔庆龙:对,但“搞钱”不是一个具体的动机,它是没有动机以后,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作用,一点回报,那我就去做这件事。其实他在情感上和心理上已经和这个事情失联了,这个时候人哪怕挣到了一些钱,他还是会有厌倦感、倦怠感,因为不可能每一份工作都能满足人的强烈动机,有些工作必然是乏味的,除非我们做出选择。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让自己和一些能唤起这些潜在动机的工作类型关联起来。比如你在一个公司,也许这个岗位不能满足你的某种需要,你可以换一个岗位,可能需要你再去提升某种技能,习得某种能力,考到某个证书,可能需要你付出某种代价,比如一点点收入的贬值,但是它能换来一个更好的、更长久的投入的状态,我觉得它是值得的。

松弛感是一种奢侈

南方周末:许多人还挣扎在生活、工作的种种不确定性中,在这样的现实情况下来谈松弛感,会不会是一种奢侈?

崔庆龙:对。相当于你需要让很多人超越他的环境,获得一种超越他环境的心理状态、身心状态,这也许是一个人可以追求的境界,但是大多数人实际的心理状态就是,环境给他什么样的压力,他就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就是说,也许我们来到了一个处境,就是我们必须要努力做些什么,必须要让自己的内功和修为提升到一个更高的段位,才能应对现在的处境。

南方周末:看起来松弛或紧绷,很多时候也不是个人能决定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是不是没有松弛感也没关系?

崔庆龙:从自我接纳的角度来讲,不管你是什么状态,都是可以的,其实没有人会要求你绝对要摆脱某个东西才能怎么样。在这个前提下,松弛感是我们可以追求的,它至少代表着我们处在一种更好的生存状态,因为紧绷一辈子太不划算了,太痛苦了,哪怕在最不确定的现实处境下,它也是值得我们努力创造和寻求的体验。

宏观环境我们掌控不了,那么就尝试着在自我的身心系统内,或者在你能够掌控的生活范围里,给自己搭建一个比较有趣的生活节奏或状态。很多人做的很多事情对自己是有损耗的,比如说沉湎在一种无目标,很碎片,但松散的生活状态里,每天刷大量短视频,或者在热点议题上不停跟踪、讨论,和人去争吵,其实这些都是在消耗自己的松弛感,或者消耗自己的心理效能,这会让人处在一种精神持续消耗的状态。

我觉得人能为自己做事的余地还是有的,更具体一点,把目光范围聚焦到如何真正关怀自己这件事情上。比如吃得健康一点,做必要的锻炼,身体健康对人的心理影响也非常直接,当你的身体机能处在良好水平的时候,心理上也会体验到健康体魄赋予自己的活力。包括你给自己安排的生活里是否包含着目标和乐子?在有限的资源下,你有没有可以进一步提高的生活体验,无论是居家环境的,能力成长的,还是娱乐消遣的?这些有没有被认真考虑过?

南方周末:所以从大环境上来讲,我们很难摆脱紧绷感,但具体到个人,还是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崔庆龙:是的。比如我们说摆脱“内卷”,人其实需要在已经固定下来的生活轨迹之外,寻找别的可能性。每个人的生活中隐藏着很多可选项,你可以尝试着去探索。比如一个人从来不旅游,旅游是他从来没有开启过的一个路径,那你完全可以去某个地方好好待几天。包括现在很多年轻人玩的剧本杀,我没玩过,哪天也想去体验一下。包括现在很多人去大理,大理就像是一个能够找到松弛感的地方,而且这样的地方可能会越来越多,这种在框架之外找到新的氧气的地方,可能会越来越被看重。我之前看过新闻,很多文艺青年现在扎堆景德镇,我以前的印象里那只是生产瓷器的地方,景德镇消费很低,加上有很多政策的扶持,形成了一个类似大理的松弛环境,没有经济环境下大家追求效率和竞争的感觉。

用道家智慧去看,守弱也是一种境界,现在的我们反而可以更深入地思考自己和社会机器的关系,也就是所谓的顺势而为,你要理解现在的势是什么,然后根据它重新评估自己的价值和生存意义。比如从主流凝视中摆脱出来,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是我会用一辈子去强调的事,你最有质量的生命体验,必然是偏离了系统后重新回归的那个地方,它会一直变化。

“只要你的内核还在,它就还能支棱起来”

南方周末:你在微博上说,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形成了一些独属于自己的词汇,如果拒绝拆包这些词汇,容易把这些词汇的定义和描述变成一种体验上的现实。那么,类似松弛感、紧绷感这些词汇,如何影响人的情绪?

崔庆龙:词汇能够强有力地塑造一个人的心理现实,我认为松弛和紧绷的背后,是一系列更复杂的,令我们困惑和迷茫的东西,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状态。词汇就是对经验的打包,比如“无能”这个词,一个人哪怕很有能力,同时他又经不起挫折,他一旦体验到挫败,马上会陷入一种很深的无能的情绪中。其实只是这一件事没做好,其他时候表现都相当卓越,但是在那一刻,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无能,对自己的愤怒、指责。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能”是一个不中立也不客观的描述,这个词汇已经扭曲了,是一个本不属于你的词,但是你把它紧紧攥住。深入追溯,这个无能背后可能包含着很多东西,比如他小时候每次考试都考了90分,但他爸爸说,你怎么考不到95?他其实没有得到过认可,这里面潜藏的是,无论我做得多好,我都还不够好。这些就是我说需要拆包的东西,因为他对自己的认知里面掺杂着很多非事实的东西,但是他感知不到。

这就像你想要改变一个程序的属性,就需要对它的源代码进行拆包,这样你才能在具体的位置上重新定义和修正它,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会被那个词汇聚集的、我们下意识所认同的东西所掌控。

南方周末:我们谈论松弛感、紧绷感,如果说这些词汇会像“无能”一样掩盖人们某些深层的情感,那么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崔庆龙:有一个心理学流派叫心智化流派,说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不能对自己的情绪区分和命名,我们就不可能把那个情绪给卸载掉。所以有些人在“烦”的这个情绪下会越来越烦,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抓不到摸不着,又丢不出去,外界来个刺激,就把自己搞得越毛躁。就像手术得有一个靶向,才能指向那个病灶,如果只是盲目地划刀子,造成的创口越来越大。所以词汇就像一个靶向,关联到你具体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我们只有掌握那个词汇的时候,我们才能体会它。人能感知到的时候,那个情绪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被处理了一部分。

南方周末:你认为,不安全感正在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心理滤镜,它已经从具象变为一种抽象,失去了能被规范和定义的边界。我们如何在生活中建立自己的安全感?

崔庆龙:我每天早上起来是先不看手机的,前一两个小时甚至两三个小时都不看手机,这个时候我就是在给自己一个边界。一旦我和外界接触,不管是对我有需求的,还是一些诉说情绪的,我需要去投入,瞬间来到了我这一天的生活中。所以早上我给自己留了足够的空余,先去关照自己的身心。当我要去面对这些的时候,我就找一个时段,把所有的事情集中处理了。我其实心里就有一个大概的框架,这个框架别看它好像没什么,但是它给人的确定感非常高。

还有合理满足自己的需求,并且减少风险较高的决策,减少盲目的行动。人在焦虑的时候更容易做这样的事情,就像现在的网贷、网络赌博,看起来给你希望,但它会让你殚精竭虑。我会建议大家尽量减少那些让你殚精竭虑的事情,哪怕它有比较高的经济收益,但它在情绪上会持续损耗你,透支你。多给自己做一些安全储备,不管是经济意义上的,还是能力意义上的,还有新的人生目标的确立,这些对于建立安全感都非常重要。安全感的建立是多维度的,只要你在几个点上能抓住,能稳定下来,能变成你生活的一部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小木屋,它基本的抗风雨能力是有的,而这个东西就是安全感。

南方周末:就像你说,生活中有自己的基本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是“能给内心带来高度秩序的一种生活状态”。普通人要想建立这个基本盘,需要掌握哪些要素?

崔庆龙:我以前经常会给身边的人说,你的生活中一定要有自己的重心。比如有人在亲密关系中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整天魂不守舍地关注对方在想什么、做什么。当一个人有这样的状态,往往他们的生活中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重心。这里看起来是亲密关系的问题,但它其实反映的是一个人没有重心的时候,更容易被外界的环境牵扯,拉向混乱的地方,会有一种不由自主失控的感觉。

我说的生活重心,是你可以高度掌控的,专属于你自己的,你愿意为之投入很多精力和关注的事情。如果有,让它稳定下来,它就变得更加成熟、有分量;如果没有的话,就现在开始培养。我们生活中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定海神针,其他地方发生了动荡变化,只要你的内核还在,它就还能支棱起来。

南方周末记者 李邑兰 南方周末实习生 张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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