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丁洁

编辑 | 郭小山

他，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东北90后，掌控着辐射全国的社交电商帝国；他曾豪掷7000万打造奢华婚礼，也曾豪捐1.5亿给被疫情击中的武汉；北上广的白领们看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红，他却与数千万粉丝一次次冲上微博热搜；他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总是排面显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却表现得一脸谦卑：“我是农民的儿子”……

草根与富豪，奢华与慈善，顶流与路人，霸道总裁与“农民之子”……这些矛盾的标签在短短两三年内集中贴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以手挡嘴的辛巴，让外界对其充满好奇

他精准地踩住了短视频和直播电商的风口，完成了从东北青年辛有志到快手一哥辛巴的转型，成就了一个让无数人瞠目结舌的电商财富奇迹。

现在，这个和下沉市场数千万小镇青年共舞的总裁、顶流，被一瓶燕窝引发的蝴蝶效应，拖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信任危机中。

网友质疑、王海喊打、政府调查，桩桩件件，直击辛巴的电商帝国腹地。而辛巴的态度从强硬回击、状告网友，直至含泪道歉以求谅解，最后自称拿出6000多万为这场信任危机买单。

在2020年电商史上，辛巴“燕窝门”堪称年度吸睛大片。

6000多万买一个教训，相当于辛巴去年请了十几次成龙站台的价格，很贵吗？对双11全网卖货近90亿的辛巴和他的“家族”而言，或许，并不贵。但是，颜面扫地带来的商誉减值，可能得用N个6000万来计算。

诡异的是，就在这片质疑和奚落声中，辛巴的快手粉丝从近6000万飙升到7000多万——如果这个快手数据属实，那意味着，每20个中国人，就有一个是辛巴的粉丝。

这个颇有些帅气的东北年轻人，直播间里竞豪奢，网下又抱得美人归。屌丝逆袭的故事，从未如此真实和励志，让小镇青年们从辛巴的故事里看到了人生反转的无限可能。

但在“燕窝风暴”中眩晕的辛巴，正在收起曾经的张狂。这些天，他只短暂地在徒弟蛋蛋的直播间里露了个脸，全程没怎么说话，看着屏幕，最后作为班长给“818家族粉”深深鞠上一躬。少了辛巴的快手直播间，确实有些落寞。

在辛巴和他的团队一个重要落脚地，杭州最高楼博地中心的地下车库里，四处袭来的灰尘正覆盖着那辆全球限量399台的亮红色法拉利车身上。一位不久前从辛巴团队离职的人士称，现在，已经没有公司来接辛巴的危机公关单子了。

此情此景，挚爱粉心疼不已，黑粉又觉得他在演戏。这个最会带动情绪的男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数千万下沉市场的小镇青年心潮起伏。

捧也好，杀也好，无论如何，他都是近年来中国互联网世界里光速崛起且难以复制的“神话”。

他的商业传奇，两三年就达到了高峰。眼下的失意，会拖住他商业版图扩张的脚步么？

霸屏热搜一个月

“燕窝事件”后，几乎每天都能在热搜上看到辛巴的名字。

最近一次则是在12月14日，据河南广播电视台《大参考》节目报道，不少在辛巴处购买商品的消费者，接到了自称“辛巴客服”的电话，致使钱财被骗。报道称受害者从河南到新疆都有，遍布全国各地，被骗金额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不等。

这些消费者被骗的导火索，是辛巴团队“糖水燕窝”坐实之后，自称将为购买该产品的消费者提供三倍赔偿。诈骗分子利用了这个点，让求赔偿心切的消费者频频中招。而消费者信息为何泄露，是否与辛巴团队有关，也让公众对这一事件更加关注。

“燕窝门”出现时，辛巴曾在直播间声称要状告举报假燕窝的网友，至少要让网友出来道歉

就在三天前，另一条热搜则是，北京青年报报道了一位最早发布视频吐槽辛巴团队直播间所售卖燕窝问题的网友朱琳（化名），称其遭到网暴一个多月，自己的电话、住址等个人信息被恶意泄露，凌晨还曾接到骚扰恐吓电话。

从10月25日“燕窝糖水”上架受到消费者质疑，到11月19日知名职业打假人王海戳开燕窝夸大宣传的事实，再到12月8日，广州白云区市场监管部门对辛巴团队立案调查，这场拉锯战已长达50天。

而辛巴也凭着该事件以一周三次的速度频登微博热搜。

不仅辛巴，他的妻子初瑞雪也被“揪”了出来。财经网12月14日晚间报道称，初瑞雪违规销售化妆品，财经网记者咨询资质问题后客服回应一个“衮”字。

“现在没什么供应商愿意接辛巴的舆情业务。”辛巴的前工作人员透露，而辛巴的公关团队也并未在近期发布过任何信息。

据她透露，目前公司内部一切正常，只是不久前广州公司刚招了位公关副总裁，据说是从携程挖来的。

屌丝逆袭，先从混日本开始

玩快手的人只知道辛巴是位大土豪，但对他何以从一个东北农家子弟迅速开上限量版法拉利、跻身顶流并不了然。

两年前，记者曾经在广州白云区一个创意园区的办公室见到冉冉升起的“流量”担当辛巴。

办公室不算大，摆放着不少招财进宝的吉祥物。在一帮东北小哥簇拥下，辛巴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名牌出现，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记者隐隐感觉到这位风头正劲的直播小生的强大气场，心里也不免疑惑，眼前这个似乎并无显赫背景的年轻人，真那么有钱吗？

辛巴本名辛有志。他生长在东北的黑土地上，是黑龙江通河县人，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从村里出来跑到镇上卖水果。他告诉记者，因为沉迷酒吧欠下了七八十万的债，为了逃债也为了再赌一把，决定去日本找机会。

农村娃去日本闯荡听起来就很离奇，但这事在当地却很普遍。通河县紧挨着方正县，而方正县是中国北方唯一的日本“侨乡” ，县城里据说一半以上人都有日本血统。很多当地人会去日本讨生活最后定居。

而生活在松花江对岸的邻县通河人辛有志想必也受了启发。

他弄了张假留学生签证，只身前往日本。辛有志先在亲戚的饭店后厨打杂，还没住满15天就被亲戚赶了出来。“家里条件不好，被亲戚一顿羞辱我就出来了。”与亲戚断绝往来之后，辛巴住公园、公交车站、麦当劳，靠着捡旧衣服、鞋子度日。

当辛巴向记者回忆这段灰暗往事时，就像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当时的他，只有28岁，没有任何青涩之气，多年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让他有些“社会”，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个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和韧性。

“当你跌到谷底已经无法再跌了，就是你触底反弹的时候，跌得越低，反弹得也越高。”他后来总结说。

2012年，海淘兴起，花王纸尿裤几乎一夜之间成了中国都市新贵，走进了无数妈妈的家中。

看准花王纸尿裤机会，身居日本的辛巴全身心投入这门生意。这场“翻身仗”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都很顺利。按照辛巴的描述，有“慕名而来”的中国人帮他做上游代购到处收纸尿裤，而他专门对接下游的国内经销商，在日本成功混出了一个代购小圈子，他成为连接上游代购和下游经销商的超级联络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好景不长，他的公司遭到日本查处，他本人也被判雇佣违法。公司没了，人散了。而后，他在日本看守所度过了漫长的63天，赚到的五六百万人民币还没捂热就化为乌有。

拘留事件之后，辛巴回国并开了一家名为“baby去哪儿玩”的淘宝店，淘宝店月入15万，但抛开房租、人工等费用，没赚到多少钱。目前，在淘宝上已搜不到该店。

辛巴

2014年，跨境电商兴起，辛巴又看到了机会。他告诉记者，当时有人投资他4000万在天津成立公司，他作为总操盘手，负责采购、销售、财务。但辛巴称，自己盲目乐观加上经验不足，合作还未满三个月就被“坑”了，没赚到钱。

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并没有打垮这个年轻人，辛巴反而越战越勇。从纸尿裤延展到牙膏、牙刷、洗衣液，辛巴称他尝试把日本更多的日化用品通过正规的进口货物流程引进到国内。他在不同场合与人分享过，称自己是第一个将花王纸尿裤引入国内的人。

按照辛巴自己的描述，正是这一系列“海外淘金”经历，积累了早期的财富，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快手养成“网红体”

有人说辛巴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在赚钱这件事上，嗅觉特别敏锐。

2018年直播行业历经大浪淘沙，一轮“千播大战”后，行业迎来大洗牌。也正在那时，快手、抖音以短视频的方式疯狂收割着用户。

更为下沉的快手在当时已诞生出一批粉丝千万的头部网红，如MC天佑、散打、方丈、二驴、祁天道等，不少人因为违规被永久封号甚至入狱。就是这么一批出身草根的普通人，通过快手的舞台成为网红。

辛巴嗅到了机会。他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成为网红是不是能替自己卖货？

2018年，辛巴进入快手。他也很清楚，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涨粉。

当时，在快手涨粉，方式简单粗暴。

核心一招，就是在大主播的直播间撒钱刷榜，让大主播直接为金主涨粉。辛巴用的也是这招，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在快手被定调为“大土豪”。

没有罗永浩的金句，也没有其他网红的绝活表演，辛巴大大咧咧地用钱把自己送上了网红的直升机。

2018年9月，快手千万粉丝量级的主播高迪在生日当天开了直播。有消息称，当天辛巴壕掷20万为其刷礼物拿到榜一（刷礼物排行榜第一名），通过这种方式，高迪口播让粉丝去点关注，为辛巴涨粉。

“我刷多少钱是我自己愿意的，是我兜里的钱，我没有拿任何人的钱刷！”在与另一快手网红“二驴”的一次连麦PK中，辛巴怒吼道，隔着屏幕，脸涨得通红。

事情的起因是主播二驴隔空喊话辛巴，说其疯狂撒钱博关注。两位拥有千万级粉丝的网红，让这场直播直接进入高潮。底下的用户乐此不疲地刷着礼物，欣赏着这场骂战，只看到屏幕上不停跳动着皇冠、火箭，还没半小时，两位网红各收到了30万元的虚拟礼物。

辛巴并不在乎自己的争议性，相反，越有争议越“幸运”。

在辛巴入驻快手之前，初代微商初瑞雪早已是在快手拥有千万粉丝的大主播了。相关资料显示，为抱得美人归，辛巴花了40多万元充300万K币，天天给初瑞雪刷礼物，因为初瑞雪当时称自己的男朋友必须是榜一。按照坊间传说，一来一去，便有了金灿灿的爱情。

当然，现在在快手坐拥近3000万粉丝的初瑞雪也是帮助辛巴“手握7000万粉丝”的关键角色，

光网红主播可不行，辛巴还得蹭蹭大明星。

在今年7月周杰伦快手直播首秀中，当天打赏总计约2200万元，其中约有1300万元来自辛巴团队。

周杰伦可不会为辛巴他口播加粉，至于那场投入产出比如何，只有辛巴自己知道。

两年的撒币耕耘，让辛巴在快手站稳了脚跟，他也开始用红人的流量思维，实现着自己的“商业帝国梦”。

握住7000万小镇青年

在那次与辛巴的采访交流中，记者能感觉到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要的就是成为“流量”后，为自己电商卖货推波助澜。之前的每一步，都在为最终达成目的铺路。

风口浪尖之时，为了避风头，辛巴也停了直播。

粉丝想念他的方式，就是去蛋蛋、猫妹妹等依旧直播的辛巴家族主播处留言，等待辛巴归来。

有位快手新用户曾提出过一个灵魂拷问，他对一个现象很不理解，“主播穿着迪奥、纪梵希的奢侈品衣服，让大家给他打赏啤酒，底下的老百姓哪有他有钱，为什么还会愿意打赏？”

这个问题不难理解，中国的网民分层明显，有一二线城市追求高精尖的人，自然也有扎根四五六七八线的下沉用户。而直播的形式，极大程度降低着下沉用户的冲浪门槛，尤其是快手。

在直播里，辛巴经常会反复讲述自己的创业故事。对小镇青年而言，辛巴就是一个成功学的模板，他经常讲述自己的农村生活以及艰辛的创业史，会让粉丝觉得他的起点和自己一样低甚至不如自己。辛巴与那些遥不可及的商业大佬不同的是，他离自己看似那么远，其实又那么近。

去年，他壕掷近7000万办了盛大婚礼，请了42位明星，其中不乏一线大咖，如成龙、张柏芝、王力宏，单成龙的出场费据称就高达670万。聪明的辛巴还一边办婚礼，一边直播带货。据悉，当天完成1亿销售额。这是一场奢华婚礼，也是一场精妙计算的生意。

一场婚礼过后，他的新闻铺满全网，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蹭上了众多明星的辛巴开始“破圈”，从快手的一方天地进入到不少娱乐八卦媒体的新闻稿里。

年初疫情期间，辛有志工作室捐出1.5亿，用于武汉抗议物资救助等。

这位草根出身的男人用力经营他的人设。又有钱又正能量，这是不少粉丝眼中的辛巴，而加固住粉丝持续粉辛巴的原因则是，辛巴的另一重“宠粉”人设。

今年10月17日，上海世博洲际酒店门口，辛巴正跟粉丝热情地互动。一个酒店工作人员不识时务地出现了，他对辛巴的粉丝们高喊“让一让”。

随即，辛巴大声指向那个酒店工作人员，“你是干啥的，你好好说话，指你怎么的”。而后他冲进大堂，喊道：“他必须道歉，他侮辱人格。”随后他对粉丝微笑，“留下身份证，我给你们每人都在这儿开一间，让你们都成为这里的用户。”

四个月前，辛巴直播带货荣耀X10 max手机，不料，现场“加戏”，说以个人名义单方面补贴每台300元。在卖出2万部手机后，辛巴临时要求荣耀加送耳机，显然事先双方并未沟通过。

辛巴告诉老铁们，荣耀没同意自己这个要求，太不给面子了。辛巴在直播中称荣耀这个朋友太难交，任性地呼吁粉丝们退货，并提出直播间封杀华为。有媒体戏称，辛巴是既特朗普之后，第二个封杀华为的男人。

这套系列剧本在粉丝面前很受用，被归之为宠粉。一位看辛巴直播两年的呼和浩特90后女生告诉记者，觉得看他直播特别爽，只要辛巴直播她场场买，六个核桃的饮品她一次买了六箱。甚至有些“爆款”发货周期长达一个月，她也会等，即便等不到退单也不会让她产生对辛巴的负面情绪。

辛巴在小镇青年心中的影响力远比想象的大，而这次的“燕窝事件”一出，却让不少粉丝擦了擦眼睛。

还有粉丝幡然醒悟，他们发现预售时间长，最后等不下去退货有帮辛巴刷单的嫌疑。这件事后，退粉的不少，辛巴的成功学剧本或将演不下去了？

不过，中国互联网的诡异在于，在不少人脱粉的同时，也有更多的人赶来迅速补位。当辛巴卷入“燕窝门”时，很多人预计辛巴人设崩塌，粉丝或将流失，但事实却是，被骂最狠之日，竟然也是辛巴涨粉加速之时。

总有人说辛巴是个好演员，不错过任何一个好剧本。但不管是他快手直播间的介绍里， 还是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是百姓主播。“

辛巴和他的“家族”

在辛巴离开直播圈的日子里，他的徒弟们开始“替师傅出征”。除了最近频繁开播的蛋蛋，我们还看到了几张生面孔。

如前些日子因为错说“城乡结合部”而让辛巴大发雷霆的新人安九，她的来头可不小。除了富二代的身份外，她还是赵本山女儿球球的多年闺蜜，早期安九的快手号都仰仗球球引流。

还有猫妹妹的男朋友兼辛选主播的达少，最近频繁进入蛋蛋直播间的辛选小将肉肉、健身达人可新等。

每个新主播的身上都带着师傅辛巴的影子，在个人介绍以及直播中每个人都会反复cue自己的恩师辛巴。

为什么将辛巴称为“恩师”？他们的解释是，一方面辛巴会为徒弟导流，另一方面还会教他们做人，带他们卖货。

猫妹妹甚至称年仅30岁的辛巴为“爸比”。猫妹妹在一次直播中报错产品价格被辛巴连麦骂，但最终单场直播销售额破亿，她喜极而泣当场下跪给辛巴磕头感谢，辛巴也没忍住抹着泪。这样的师徒大戏在辛巴这儿很是常见。

辛巴带着他的“家族”，不停地搅动着快手的电商江湖。

据垂直媒体“今日网红”统计，截至2020年5月中旬，快手上的六大家族核心成员粉丝数加起来超过5亿。而包括辛巴、辛巴妻子初瑞雪、辛巴徒弟猫妹妹、蛋蛋小盆友和时大漂亮等几人，辛巴家族粉丝合计1.4亿，在六大家族中粉丝数量最高。

据招商证券报告，快手2019年电商直播GMV是400-500亿。而辛巴此前接受《天下网商》采访时曾表示，2019年他们团队所有人的总销售额接近150亿。

如数据属实，在快手电商直播营收上，仅辛巴一个团队就贡献了约三成。

刚过去的双11，辛选团队宣布完成88亿销售额，仅辛巴担任就创下32.93亿，而他的徒弟们也都创下了惊人战绩。

在电商之都杭州，辛巴的形象在钱江新城闪耀

如不追究数据真实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辛选团队孵化新主播也较为成功，公司并不完全受制于顶流主播，旗下的主播也各有侧重，在主播圈名气不小。

比起“宠粉”，辛巴更宠他的“家族”。今年6月，辛巴团队大师兄赵梦澈曾爆料，时大漂亮的座驾是一台200万迈巴赫，另外还有一台六七百万的劳斯莱斯曜影，蛋蛋和刘叉叉有两台宾利、一台法拉利488和一辆阿尔法、安若溪是劳斯莱斯库里南、陈小硕是奔驰大G、法拉利、保时捷；猫妹妹是法拉利、玛莎拉蒂等豪车……

辛选的前离职公关告诉记者，辛巴正慢慢从台前走向幕后，“他出现在自己直播间的次数越来越少，穿梭于会议室和选品间的时间变长，以及徒弟们的直播间。”

这一年辛巴都在打造自己的辛选供应链。据媒体报道称，辛选供应链吸引了近5亿粉丝，总用户达到4500万，复购率在90％以上。除了日常的吃穿用度，辛选供应链同样不乏冰箱、彩电、洗衣机等大型家用电器以及其他实用性工具，几乎涵盖用户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自嗨锅、ABC KIDS，还与辛选合作推出了联名款产品。

辛巴曾表示“在我的直播间，看中了买就对了，不用担心价格和质量”。

商业版图越来越大，快速奔跑的辛巴终于被自己绊了一跤。

最近，赵本山在女儿球球直播间开播，辛巴狂刷礼物被球球喊停，随后，本山大叔对着女儿说了段意味深长的话：“卖货也卖正牌货，别去坑人，永远记住坑人就是坑自己，占别人的便宜就是占自己的便宜，只有舍才有得。”

辛巴还会逆风翻盘吗

虎扑网友讨论过辛巴的身价，有人说他身价十亿，被另一位网友反驳，说他身价起码有几十亿。在网友讨论中，辛巴的财富，是胡润都摸不透的未知数。

他到底多有钱，我们无从得知，但从他们的办公室位置可以窥探一二。

杭州最高楼博地中心，辛巴的杭州公司就栖身于此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他在杭州的核心板块还安着另一个“家”。据猎聘网显示，辛巴的杭州辛橙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坐落在博地中心C座50层。

这个位置耐人寻味。该写字楼位于杭州市萧山区钱江世纪城核心区块。透露个数据，距离写字楼不到500米的保利创世纪小区，最新房价逼近7万/平米。

博地中心是钱江世纪城的妥妥的地标楼宇，C座为超高层甲级写字楼，杭州第一高。记者探访了C座，共有61层，辛巴公司位于50层，据一楼前台表示，50层视野极好，能远眺钱塘江。

辛巴在央视新闻频道亮相

辛巴不仅要登上物理空间的最高，还要谋求主流媒体的关注。在快手“辛有志直播间”里发布的40多条短视频中，不仅有各大品牌、明星给辛巴站台的内容，还有一条央视知名节目主持人水均益专访辛巴的内容。此外，8月24日，央视新闻频道播放的一条广州打造直播电商之都的新闻里，通篇介绍的都是辛有志严选，节目中再次赫然出现辛巴的画面。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但如果重心不稳，站得越高，越容易倾倒。

“燕窝事件”撕开一道口子，把直播电商的种种潜规则尽数暴露。

主流媒体也不再恭维这个只有30岁的电商传奇人物。中国消费者协会点名辛巴、人民日报点名辛巴等等标题，一再出现在社交媒体中。

面对主流媒体的口诛笔伐，11月27日，一贯强势的辛巴在微博上再次做出回应，这一次，是道歉。

从强势回怼、到选品团队两次声明、再到哭着致歉……面对质疑，辛巴团队不断变化的态度不断撩拨着网民神经。

广州市白云区市场监管部门立案调查的当晚，辛巴又一次回应。

许久没出现在镜头前的他，现身徒弟蛋蛋的直播间，不说话，盯着屏幕，深鞠一躬。“没有一个企业一生是完美的，有问题需要改进，改进才能更好……"网友从辛巴的表态里，读出了满满的求生欲。

当年，被亲戚赶出餐厅后厨，在日本街头浪迹时，惶恐的辛巴尚且发现了人生的转机，而今，处在燕窝风暴核心区的辛巴，还会逆风翻盘吗？

7000万快手青年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