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视角的片面“征兆”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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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克视角的片面“征兆”解读

2024-07-03 18:3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一、“征兆”作为符号的意义

“征兆”源于精神分析学,指在精神分析中通过病人的语言和行为发现基本症状并以此为切入点分析病人。因而,“征兆”的符号意义被视为“暴露”即一种发现程序。

二、概念转义

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引论》中对“原初征兆”的阐释如下:

“症候的形成实为潜意识中他事的代替。”

在弗洛伊德那里,潜意识中被压抑的东西并不会真的从此烟消云散,而是会以另外的形式将自身表现出来。而这种形式就是被压抑欲望的补偿性替代物。而在对精神分析学做出了语言学改造的拉康那里,这种替代物往往被叫作对被压抑的欲望的隐喻。弗洛伊德认为,当某一精神历程由于遗忘或突发性刺激而被压入无意识中时,它总会通过梦、口误、笑话等形式在意识层面呈现出来,这便是征兆。

在弗洛伊德的这个基本的理解之上,拉康和齐泽克对征兆问题进行了更加深入广泛的探索。拉康的征兆思想是齐泽克社会征兆理论的来源,而齐泽克的社会征兆理论则是拉康思想在社会学意义上的拓展与开创:

严格地说,“征兆”是一个特定的因素,它颠覆自己的普遍基础,犹如属(species)颠覆其种(genus)。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批评”的基本程序已经是“征兆性的”了:它存在于对相异于既定意识形态领域的崩溃点(point of breakdown)的探测之中,与此同时,对于终止那个领域和获得其成熟的形式,它也是必不可少的。

齐泽克视角对“社会征兆”的举证如下:

在每一个意识形态的普适性下面——例如自由、平等——都存在着虚假,因为普适性(亦即齐泽克所说的“种”)必然包含着一个特殊情形(“属”),该情形必将打破意识形态的统一,暴露其虚假性。譬如,在马克思的货币学说中,货币本是社会交换普通化的产物,然而货币一旦出现,它却具有了征兆的意义。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货币以拜物教的形式吸引着资本的积累,导致资本主义矛盾的不断激化,从而从其内部瓦解该社会。这表明征兆以自身的存在颠覆了整个系统的存在,并让自身成为颠覆普遍性的例外。再譬如,资本主义制度以民主为最重要标杆之一,但民主也是有一定范围的,选民所拥有的民主权利只能针对一个异常狭小的区间,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毫无根基、没有社会资源、真正代表社会底层的人士能够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选举大战中脱颖而出——在此情形下,民主也就成了一种社会征兆,因为它暗中在揭示和颠覆某种虚假的普遍真理。社会征兆喻示着某种在暗中与人们广为接受的普遍性相对立的具有颠覆意味的特殊性。而这一特殊的情形,就是社会征兆。在此意义上,征兆是社会病症的伤口,是主体被异化这一本质的拓展,在它里面有着令人作呕的创伤内核。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要通过社会征兆这一伤口,来洞察社会的矛盾性和意识形态的幻象本质,并通过征兆揭示的某种例外颠覆意识形态虚假的普遍性。

三、解读(一)

齐泽克视角的“社会征兆”揭露了意识形态不是掩饰事物真实状态的幻觉,而是建构我们社会现实的无意识幻象。因而,意识形态试图吸纳外部以到达外部失败了,因外部与其本质相悖。于是其在内部创造了一个外部的虚假模拟以逃避其边界有限的真相。

四、现代主义的“征兆阅读”

在文学的题域里,齐泽克认为,现代主义“征兆阅读”的目的是“搜寻出话语(符号)实践的织体”。一部现代主义的文学作品——或者说,文学文本——总是会向读者做出一定程度的承诺,这个承诺当然是关于总体性和普遍性的。即是说,它需要向读者保证文本的符号肌质具有某种隐含的意义。

面对文学文本表面上所具有的总体性和普遍性,现代主义征兆阅读力图通过探测隐藏在细节中和空白处的真理的踪迹来颠覆它:那些细节会伸展出来并掩盖它“正式的”真理,而那些空白则指向了所谓“正式的”总体性为了能够建立自身而被压抑的东西——现代主义的基本公理就是,细节总是包含了某些剩余,这些剩余破坏了真理的普遍框架。由此,齐泽克指出:

因此,一部典型的现代主义电影所具有的特色就是这样一个事实:它的物质织体(“写作”)以某种方式讲述了另外的一个故事,通过其旁侧的联系和共鸣,大大地增强和削弱那个“正式的”故事。

即借由非“正式”的言说指向一个建构“正式”的本质(卡夫卡)。

在文本织体的“正式的”故事之外另有一个隐含的故事,后者会通过一系列的蛛丝马迹来显露自己的存在,那便是征兆。在现代主义的视野下,人们阅读的目的就是找出那些征兆。比如马塞尔·普鲁斯特的那部与传统小说大异其趣的长篇小说《追忆似水年华》,全书以独树一帜的艺术形式,展开了文学创作上的新观念和新技巧。作者以追忆的手法,借助超越时空概念的潜在意识,不时交叉地重现已然逝去的岁月,从中抒发对故人、往事的无限怀念和难以排遣的惆怅。小说中,除叙事以外,还包含有大量的感想和议论。整部作品没有中心人物,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波澜起伏,没有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它大体以叙述者的生活经历和内心活动为轴心,穿插描写了大量的人物事件。因此,阅读普鲁斯特的小说,读者甚至不得不改变自己的阅读方式,不再是从头到尾读一个线性的故事,而是断断续续地读感受、读心理、读细节。小说阅读的连贯性,被普鲁斯特无声无息地消解,取而代之的是阅读过程的间断性和随意性。对普鲁斯特的阅读,便如行走在一座小街仄巷纵横交错的城市,不同的选择,会导向不同的地方。通过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捕捉到征兆的踪迹,顺着这个踪迹寻求故事背后的故事、情感背后的情感。文本织体的表面和它下面隐藏的内容甚至可能是截然对立、相互否定的。某种意义上,征兆就是能够帮助我们辨识那些矛盾与冲突的密钥。

在此层面上,所谓征兆阅读便与解构主义有了一些策略上的共通之处。在解构主义那里,解构一句话、一个命题或一种传统信念,就是通过对其中修辞方法的分析,通过找寻那些暗中背叛和颠覆了文本所声称的哲学基础和它所依赖的等级对立的踪迹来达到解构的目的。

五、解读(二)

齐泽克相信,在现代主义征兆阅读中,细节总是包含能够呈现颠覆真理普遍框架的征兆的、不可简约的剩余。因而,对于他者我们也可以创造一个行使“征兆”暴露职能的符号来展现其虚假的本质。

我们不妨建构一个场景:

A完成了一项犯罪得到了真实的罪犯身份,事后缺乏证据被释放得到了自然人身份。

B目睹了A实施的犯罪,创造了A重构的罪犯身份。

C从B得知A被重构的罪犯身份并创造了一个行使“征兆”暴露职能的符号。

此时,符号暴露了A自然人身份的虚假,但指向了一个外部即B意义的殊相。此外部与A不相称,是一个遮蔽了基本的不可能性的屏幕,所以符号仅作“征兆”功用而绝非“征兆”本身。

六、姿态

此篇目参考了《精神分析引论》、《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斜目而视》、《齐泽克精神分析学文论》等大家著作。作为未充分阅读后产生的片面想法,若有疑误还请读者指点一二。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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