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黄泓翔 中南屋世界公民教育

小南有话说

我们很多时候会觉得，公益组织就是志愿者做好事，似乎有善心就足够了。然而，如果不专业，我们给别人带去的到底是帮助，还是伤害呢？

在国外，其实公益组织一个更被广泛传播的名字叫“NGO”（非政府组织）。在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等人眼中，NGO是社会运作的第三部门，跟政府、企业一样支撑着社会的运转，而并不是政府、企业之外的补充，更不仅仅只是锦上添花般无足轻重的存在。

定位不同，要求自然不同。从“NGO”这个名词1945年第一次出现在联合国章程至今，国际上无数怀有公益理想的人上下求索，走出了一条充满经验与教训的专业公益之路。这里面，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筹钱、花钱，我们以为只是“做好事”，但是要把它做好，一定不比做金融、咨询等工作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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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NGO的生存体系

任何机构为了生存和发展，都需要建立一个资金流入和流出的体系。经过多年的发展，国际NGO的资金运作，今天已经非常成熟。理解一个或一类机构的入账和出账，有助于我们了解机构运作的本质和状况。

讲到入账，在国际上，NGO的钱都来自哪里呢？

简单来讲，国际上NGO的资金来源包括了以下途径：

1.

政府拨款

尽管NGO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组织，仍然有许多NGO是依靠政府资金运作的。在国际上，许多国家，尤其是发达国家的政府部门，都有相应资金可以供NGO申请。

当然，一个NGO需要一定的资格才能拿到政府拨款。在美国，被划分为501(c)(3)类别里的组织 (指《美国法典》第26章《国内税收法典》第501(c)(3) 所录入的组织) 相对来说更容易获得政府拨款。

比如说，当NGO涉及到国际事务时，可以向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这类政府的国际发展援助机构申请。

当然，政府资金的背后，可能牵连着一些特定的政治目标。因此，一些受到政府或政府相关机构资助的NGO常常受到非议——例如从美国民主基金会（NED）获得资金的NGO毫无疑问会被视作颜色革命的棋子。为了避免此类非议，许多NGO，例如环保组织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就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政府拨款，以表示他们“绝对独立”的状态。

绿色和平组织，以“保护地球、环境及其各种生物的安全及持续性发展，并以行动作出积极的改变 ”为使命，在世界40多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部 ，拥有超过300万名支持者。为了保持公正性和独立性 ，绿色和平不接受任何政府、企业或政治团体的资助，只接受市民和独立基金的直接捐款 。

2.

企业社会责任（CSR）捐款

国际上，许多企业每年都有固定资金投入于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因此，NGO的资金来源之一也会是需要履行CSR的公司。有时候，NGO从企业募集的不仅是捐款，也可能是物资，甚至是无形的资源置换。

例如，苹果公司于2019年发布的CSR报告中，提及他们为NGO Pact提供资金援助，用于其教育类公益项目；而迪士尼2019年报中也记载了，过去一年中约有两亿三千万美元的资金用于社会的慈善捐赠（In-kind Donations）。

3.

基金会

在国际上，有很多富裕的人会设立私人的基金会。而NGO的资金也有一部分来源于他们的捐赠。最著名的私人基金会之一，就是比尔盖茨创办的盖茨基金会（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最近给予捐赠支持的机构名称、时间、项目、金额等信息。

盖茨基金会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李一诺在《比尔·盖茨怎么花钱》的演讲中也谈到：

盖茨基金会钱款走向三个大的方向：

1/3的钱去做研发解决具有挑战性的社会问题，例如研究因失败率高而少有企业愿意去研发投资的艾滋病；

1/2的钱用于将已有的产品对接上最需要但最难以接触到该产品的弱势群体，例如将疫苗发送到非洲农村孩子的手上；

最后一部分钱用于政策倡导，她称之为“催化式慈善”，也就是通过公益倡导让有限的资金撬动更大程度的国际社会和政府的响应。

以其中一笔捐赠为例，可以看到盖茨基金会于2019年12月捐赠给国际美慈组织Mercy Corps 35万美元用于应急响应，以向中非共和国受水灾影响的社区提供救生援助和并支持其恢复建设。

国际美慈组织是一个国际性的救援和发展组织。它在饱受灾难、战争、持续贫困和不稳定影响的地区工作，通过激发人们未开发的潜能，创造持续的改变。美慈组织自1979年成立以来，已经为107个国家提供了19.5亿美元的资助。

4.

公众筹款

接受政府的钱容易让别人觉得有政治目的，拿企业的钱有时候也会被认为是帮企业公关。因而，也有不少的NGO，他们的运作资金主要依靠公众募款。

公众——或者说私人捐助者，占NGO资金来源的很大一部分。

这其中一些捐赠来自于富人。例如沃伦·巴菲特曾在06年承诺向盖茨基金会捐赠1000万股伯克希尔·哈撒韦B类股票，价值超过310亿美元。针对富人群体，许多NGO会举办慈善晚宴、慈善拍卖来进行筹款。

当然，普通如你我般的的民众捐赠，也是NGO很重要的公众募款来源——毕竟积少成多。

5.

营利性活动

NGO虽不以赚钱为最终目的，但不代表其经营过程中不能赚钱。事实上，国际上很鼓励NGO学会挣钱，拥有自我造血的能力以保证可持续发展，而不是单纯依赖于捐赠。

例如 FEED——它通过在其官网上售卖周边产品，来募集为贫困家庭提供餐食的项目资金。为了彰显透明度，FEED在他们卖的每个包下方都注明了这些商业所得将兑换成多少顿餐食。

相信读到这里，我们已经对NGO的资金来源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

那么这些钱，好不容易筹集来之后，又被NGO用去了什么地方呢？

我们接下来就要好好谈一谈，NGO的资金去向：

1.

机构本身的运营

为了保证NGO正常运作，NGO所得资金的一部分被用于维护机构本身的运营。NGO和我们身边的正常公司一样，不论是在支付人员工资、办公室租金，还是宣传、教育，甚至是筹款本身上，都是有成本的。

这次的红会事件，情绪激动的大家有时候质疑管理费的存在本身。但是，别忘了，管理费存在的本身并非不合理。毕竟，一个NGO与其工作人员也需要生存。

既然我们对他们的专业能力有要求，他们的薪资就不能太低。NGO的主要工作人员并不是志愿者，而是和企业一样的全职员工。

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对于管理费的规定。我国《基金会管理条例》规定：“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不得超过当年总支出的10%”，而西方国家对此并无严格规定。咨询公司瑞森德的报告显示，境外公益组织收取管理费比例通常要远远高于国内公益机构，有的甚至高达30%。

这是因为，从国际的经验来看，重点不在于管理费收多少，而在于NGO是否做好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很多时候，为了NGO能够雇得起有能力的员工，大家愿意他们有更多的管理费可以使用。

不同的企业工资不同，不同的NGO工资也不同。但是总体来说，我们会发现：从国际来看，在NGO工作，工资不一定会比在企业工作低。

根据行业薪酬信息统计网站PayScale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到：在美国，作为NGO的发展总监，能领到约5万美金以上的年薪。即便和企业的招聘比，这样的薪资也是有竞争力的。

2.

支撑机构自身的项目运营

为达成组织使命，NGO会开展与使命相关的公益项目——不一定是简单的捐钱捐物资。

比如说，环保类NGO 野生救援WildAid 就有拯救大象项目，而在项目中他们发起了许多活动，包括推出“象牙只有在大象身上时才美“(Ivory is Only Beautiful on Elephants)”系列海报，在胡志明市首映纪录片《消失的巨人》(The Vanishing Giants)，与梦工厂动画公司合作推出禁止偷猎的公告牌等。设计与执行这些项目会有相应的成本，这也是NGO支出的一部分。

野生救援WildAid是在美国注册的非营利非政府的国际环保组织，使命是取缔针对濒危野生动物的非法贸易和缓解气候变化。野生救援的工作重点是提高公众意识，通过公共宣传活动，教育公众减少对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的消费需求，同时提高环境保护的意识。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类型的支出，目前对于中国的民众来说接受度还不高——大家很容易觉得，钱没有直接用到受助者身上。

然而，一个多维、全面、看上去有点“虚”的项目的价值，在国际经验里，可能比简单粗暴的捐款捐物要好——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将在未来的公众号推文中介绍。

3.

转手捐赠

为了使需要救助的地区和群众能够快速、有效的得到帮助，NGO有时候会将筹得的资金进行转手捐赠。这个对象可以是受灾民众，也可以是其他NGO。

捐赠转手有时候可能会导致原本的NGO无法直接督促项目进展、监管款项使用等情况，因而具有一定风险，是一件NGO会严格审核的事情。

在文末，我们就会给大家讲一个“转手捐赠”的失败案例——一个因多方转手而失去监督，最终导致腐败的发展援助项目。

筹款：你以为只是振臂一呼？

其实里面都是技巧与“套路”

理解了NGO的资金流入流出体系，接下来我们详细讲解这两个部分。

筹款（Fund-raising），是NGO工作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很多机构会特地为此招募筹款专员。有很多国际公益人，他们所学习、甚至进修一个学位的内容就是如何做筹款——是的，不是学习某个社会问题本身，而是学习如何去筹款。

没有钱，NGO什么都做不了。因此筹款其实是NGO的核心工作。而它可不是一门轻松活——那么多NGO去抢同一个政府、基金会、企业的资助项目，凭什么是你拿到钱？那么多NGO都在试图从公众那里筹钱，而公众能用于捐款的钱也不多，凭什么给你？

向政府、基金会申请资助，需要精通proposal的写作；希望做公众募款，你则需要是一个高超的营销者——有如企业做市场营销。

Proposal的写作我们下次再讲，这次，给大家先介绍一下公众筹款方面的“套路”。当然，他们与NGO拿到其他渠道的资金也是相关联的。

1.

写作和设计必不可少

为了做一个成功的筹款者，NGO工作人员需要高度理解自己关注的话题和自己的项目立意，并且具有清晰的表达能力，这样才能准确地向潜在捐助人解释项目的内容和意义。

比如说，有限篇幅的海报需要对这一项目高度概括，更需要讲明白参与此公益项目的益处，从而鼓励更多的参与者加入。

另外，读图时代，图像表达和可视化很重要。一张图所产生的视觉效果胜过千言万语，往往能吸引到更多的潜在捐助人。

保护水资源的NGO Shower Strike 尝试通过视觉设计来突出自己的主旨。

2.

NGO也要玩转社交媒体

新媒体时代，当我们想在国际上做宣传时，你一定离不开Ins、Facebook等大众喜爱的社交媒体。

上文曾提过的NGO FEED，就曾发起过一个活动，希望其支持者通过举办晚宴来收集朋友的捐款，FEED会提供所需的一切物料。而他们提出的要求，仅仅只是所有参与者可以在晚宴过后，于社交媒体账号上分享晚餐照片，并带上#FEEDsupper的标签。

这个看似简单的策略在不到一个月内，吸引到了几千个愿意举办晚宴的公益人，包括全美知名女性企业家Martha Stewart。得益于对社交媒体标签的灵活运用，FEED在三周内筹集到了足够资金，为需要帮助的家庭和弱势儿童提供了超过2,000,000顿餐食。

3.学会讲好一个故事

谁说做慈善一定要默默无闻？国际上可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这一说。讲故事（story-telling）的技能，对于NGO来说非常重要。

Generosity 是一家致力于将纯净水带入发展中国家的NGO。在建设饮用水工程的过程中，它鼓励当地的社区成员成为项目的实际参与者和决策者，负责项目的具体开展和监管。在项目过程中，他们会通过网络实时分享项目进展。

通过这样即时性的分享，捐款人既可以快速看到自己的捐款落到了实处，也会看到这笔捐款在当地社区产生的持续性影响。

除了让大家看到被捐助者的生活如何发生积极的改变，NGO知道：捐赠者的心意，也同样值得被看见。

NGO Barbells for Boobs是一家致力于乳腺癌预防与治疗的NGO。它通过INS等社交媒体分享它的支持者们（捐款人或受益人）的个人故事，使它的支持者们能透过在线筹款社区见证彼此对这项事业的力量和热情，从而带动了全国范围内的社群讨论与分享。

当然，公益组织工作人员本身的故事也值得传播。

这是一场发生在国际妇女节的多渠道社交媒体活动：无国界医生组织 (MSF) 通过推特和脸书展示了一名无国界医生安妮生命中普通的一天，许多网友纷纷留言，表示对安妮的敬佩。其中一位网友写道：

我和安妮从高中就认识了，我对她的生活有一点了解，但是并不知道她在叙利亚做什么。当我周日看到一条关于安妮的脸书时，我非常惊讶。

无国界医生组织 (Doctors Without Borders, Medecins Sans Frontiers -- MSF) 于1971年12月20日在巴黎成立，是一个由各国专业医学人员组成的国际性志愿者组织，是全球最大的独立人道医疗救援组织。

分享NGO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工作的日常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项目地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日常，可能对于有不同生活与工作的他者来说，都是十分有趣的。而且对于捐款人来说，能看到机构里面的人如何切实地解决大家共同关心的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

4.

筹款也需要十年如一日的坚守

筹款工作不是一次性的，而往往是长期的。

我们常常看到许多NGO有小额的月捐计划。如果你订阅了一些NGO的邮件，那么你经常会收到他们的消息，诸如：“再给我你的5美元，我们就能拯救黑犀牛”。

大量捐赠人每月的小额捐赠，可以使NGO具有可靠的收入来源。为了让大家持续捐款和支持，NGO有许多的方法：

◆ 将捐赠所达到效果细化、具像化

Team Rubicon是一家应急响应NGO。他们为月捐人制作了这张图解来直观地展示不同额度的小额捐款将起到何种不同的实际成效：5美元可以为一个志愿者购置装备，10美元可以为一位志愿者做应急培训，每一分钱的递增都将对项目产生不同影响。

NGO需要为月捐人创造额外价值，来鼓励他们持续稳定地捐赠。而这其中成本较低的方法之一，就是组建与月捐人的会员身份紧密相连的社群。

致力于改善弱势群体居住环境的NGOHabitat for Humanity 称他们的月捐人为“希望建造者”。他们呼吁：

当你成为Habitat for Humanity的希望建造者，你将加入一个特殊的群体，每个月为世界各地的家庭提供负担得起的住房。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可以消除贫困住房问题。

加入由拥有共同社会责任感的人凝聚成的慈善社群，为月捐人提供了一种地位感与归属感。

◆ 为月捐人提供特别关注，与他们保持及时沟通

知名NGO 乐施会 Oxfam 定期为他们的月捐人寄送季刊，以汇报最新的项目进展情况。虽然越来越多的援助通过网络进行，但是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一本印刷精良的宣传手册，仍然是最直观的项目成果展示——这也方便他们拿着这本刊物去给别人“炫耀”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乐施会是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发展和救援组织联盟，由一群关注贫困问题的志愿者于1976年在香港成立，1988年在香港注册成为独立的扶贫、发展和救援机构。乐施会先后在全球超过60个国家推行扶贫及救灾工作，开展综合发展、紧急援助、教育和水利等项目，帮助贫困人群改善生活，自力更生。

不同企业的盈利能力完全不同，同理，不同NGO的筹款能力也完全不同。

上文曾提过的野生救援WildAid，就是NGO当中善于市场宣传的典范。

作为一个致力于减少对野生动植物人为危害的环境保护NGO，WildAid成功运用了上述所提及的新媒体、企业合作、晚宴等方式，并加以“明星效应”——邀请明星作为WildAid大使，起到了很好的推广效果和社群效应。2000年才成立的它，已总计筹措到两亿三千万美元的善款。

花钱：NGO如何证明自己的资金花对了地方

拿钱既然如此不易，花钱可不能有丝毫马虎。讲完筹款，我们再来说说，NGO在花钱方面有什么注意事项：

国际上，NGO筹钱的合法性来自于别人对他们解决社会问题的信任。因此，如何去花这些钱，其实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国际NGO需要在项目报告中，非常详细地解释每一分钱的用处。

以乐施会的报告为例：

我们可以看到，机构运营的管理及行政支出只占到3.6%，而最大比重的支出用到了机构自身支持运营的项目当中，其总额为1.774亿港元，占2018年度总支出的80%。

这一点，其实在国际上是可以接受的——就如同企业的股东能接受企业花了钱来让自己赚到更多钱一样。

乐施会基于使命，根据项目的目标，将项目分为不同范畴，并把每一类项目的支出明细列在了年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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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不少人想以捐赠的形式参与到公益事业中来。但是问题随之而来：他们应该捐赠到具体哪一个公益组织？他们所捐赠的财物会被用到正确的地方吗？他们的善意有真正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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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NGO Transparent Hands的负责人说出了这么做的理由，他们同样把这件事情做得非常极致。

为了保证一切捐赠透明公开，这家位于美国及巴基斯坦、为巴基斯坦弱势群众提供免费医疗卫生服务的NGO，将自己命名为Transparent Hands（透明的手）。

捐助者从网站获取弱势群体具体信息，并自愿捐赠任意数目的钱款；

当捐助者向特定的公益活动捐赠时，其个人页面将同时在TH官网上创建；在这个页面上，捐助者可以实时追踪捐赠金额走向以及整个公益活动的进度；

在手术或医疗服务结束后，所有的医疗帐单、患者报告将及时上传至网站供捐助者查看 （出于隐私考虑，网站并未把患者具体信息公开）

在利比里亚经历14年内战之后，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于2005年通过NGO Catholic Relief Services进行利比里亚社区重建的人道主义项目。而后，Catholic Relief Services 选择了位于利比里亚的World Vision International（简称WVI）作为其在当地的救助物资分配组织。WVI因此成为了Catholic Relief Services的子受赠人，并收到约2000万美元的资金。

然而，2008年WVI进行的内部审核显示，高达91%的资金从未到达预定的受益者手中。后续调查披露，两位WVI的员工诈欺了超过1900万美元的救助物资及资金。这两位员工通过伪造财务报表、恐吓与贿赂WVI其他员工来协助隐瞒等方式，将善款中饱私囊。

法律最终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利比里亚民众的生存发展，更让全世界NGO的公信度被人们画上了一个问号。负责审理此案的检察官Machen说：

腐败是一种疾病，这个案件的后果远远超出其钱财数目上的价值。此类犯罪留下了成千上万的受害者，并留下了犬儒主义和对所有公益组织的不信任感。这是审判结果所不能弥补的。

不过，也正是一次次这样的事件，才让NGO行业在世界上逐渐走向成熟。

当然，文章里讲到的国际NGO的体系并不是完美的——Donor-driven（捐赠人导向）等问题，至今也在困扰着从业者们，也催生出了一些新的概念，如社会企业（用企业方式解决公益问题）。

只是，国际NGO多年来走过的道路，和在那之后建立的运作体系，对于NGO、公益刚刚起步的中国而言，仍具有非常大的参考价值。

在未来的推文中，我们还会分享更多这方面的知识，希望跟大家一起学习：怎样才能以一个更加专业的方式做公益、去让世界变得更好。

文 | 中南屋调研团队

（张翼沐雪、杨畅、黄泓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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