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元赵孟頫《鹊华秋色图》

赵孟頫是位全能画家，人物鞍马、走兽飞禽、花卉竹石无一不精【图5.3】。其花鸟画沿袭了宋代院画风范，用笔严谨工细，形象生动有致，但敷色又舍弃艳丽而求典雅，多了文人气质，尤其墨笔竹石题材，是他“书画同源”理论的印证。传世的《竹兰石图》《秀石疏林图》【图5.2】均属妙契自然，心手相应，又能以书入画的典范之作。他的画具有一种功力表现之外的朴实感，轻松地运用成熟的技巧，严谨地表达着超人的逸趣。明末李日华称赞说：“子昂肖物之妙，无所不造其极”（明李日华跋《二羊图》）。赵孟頫倡导“画贵有古意”的同时又很重视师法造化，他说：“久知图画非儿戏，到处云山是我师”（元赵孟頫题《苍林叠岫图》）。最重要的，是他强调画家素养，反对技巧形成习气，造成形式化。这些艺术思想影响了整个元代，突破了“历历俱足，甚谨甚细”，外露巧密而内乏俊发之气的旧有格局，为一个时代作出了示范。

5.2 元赵孟頫《秀石竹林图》

5.3 元赵孟頫《秋林饮马图》

除个人创作外，赵孟頫更以谦和之心、担当之责提携和栽培了众多画家，如高克恭、李衎、朱德润【图5.4】、柯九思等。他的夫人管道升、儿子赵雍、外孙王蒙都成大家。他的学生黄公望为“元四家”之首。受他影响的画家更多，他的艺术对一个时代风格的形成和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5.4 元朱德润《林下听琴图》

钱选和元初画家

钱选与赵孟頫同乡同时期，是颇具代表性的元初画家。在时代巨变下他烧掉自己撰写的经学著作，以专注心态致力绘画，自言“不管六朝兴废事，一樽且向图画开”，成就显著，山水、花鸟、人物、鞍马皆有精深造诣，理论上亦有极深见地，在元初与赵孟頫等并称“吴兴八俊”（吴兴为今湖州）。赵孟頫曾向他请教过“士夫画”的问题，他认真解答为“隶体耳。画史能辨之，即可无翼而飞，不尔便落邪道，愈工愈远。然又有关捩，更得无求于世，不以毁誉挠怀”（清邹一桂《小山画谱》）。这番话既是钱选的绘画观，也是他的人生态度。笔墨一途能做到“无求于世，不以赞毁挠怀”（明董其昌《容台集》），成为文人画的精神基础。钱选的山水画以工秀清逸见长，存世作品有水墨浅着色和青绿山水两种。前者代表作有《浮玉山居图》【图5.5】，做到了集董、巨传统与李、郭风骨为一体，于秀润中见雄强，笔法缜密，结体谨严，很见作者功力及品格。后者代表作有《山居图》【图5.6】，山峦勾勒不皴，敷色浓丽，又能绝去俗气，色彩浓淡凸现，结构雄健，笔墨筋骨之美溢于画外，画面题诗是夫子自道，甚见高格。他的人物画也有突出成就，继承李公麟，用笔精致，着色明净，题材多为高人逸士，历史故实，如《萧翼赚兰亭》《明妃出塞图》等。钱选的花鸟师法赵昌并受到院画影响，鸟画得尤其生动，被时人认为别有一种娇态，非他人所能及。现藏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梨花图》和上海博物馆的《浮玉山居图》都是画史杰作。

5·5 元钱选《浮玉山居图》

5·6 元钱选《山居图》

高克恭（1248——1310），传色目人种，祖先是西域人。他本人仕途顺达，廉政宽和，广交才俊，对汉族士夫优礼有加。他的绘画题材多山水与墨竹，山水师“二米”兼取董、巨，传世作品有《春云晓霭图》【图5.7】、《云横秀岭图》等。除山水外，高克恭的墨竹用笔浑厚、气格古朴，现存故宫博物院的《墨竹坡石图》很见艺术格调。他在元初获得了可与赵孟頫比肩的崇高荣誉。除艺术影响力外，人品的敦厚豁达也是重要原因。

5·7 元高克恭《春云晓霭图》

元 任仁发《二马图》

元 王振鹏《伯牙鼓琴图》

任仁发（1254——1327），元初大家，绘画题材广泛，造诣精深。从现存《二马图》看，功力不在赵孟頫之下，时人称其“法备神完”，用笔直逼李公麟。他的人物画《张果见明皇图》，神态逼肖，趣味古雅，可见很深的功力。

何澄（1217——约1309），现存《归庄图》长卷，画陶渊明隐居生活。《归庄图》是元代人物画中最长的手卷，属刚劲中含秀逸的画风。何澄活到九十余岁还在画画。后人褒誉颇多。

王振鹏（生卒年不详），永嘉人。擅长用墨线作“界画“，工致细密，人物神态生动，笔法流利劲健。有《龙舟竞渡图》和《伯牙鼓琴图》存世。

颜辉（生卒年不详），道释人物画家，除佛像外，神仙灵怪、猿猴畜兽皆画。水墨粗笔，雄强刚健，粗犷豪放。现存《李仙图》（即铁拐李）足见艺术造诣。

李衎（1245——1320），画竹大家。他的画法一是双勾填色，一是墨笔。现藏故宫博物院的《双勾竹图》【图5.9】和南京博物院的《竹石图》可为代表作。赵孟頫称他“穷竹之变”，“毫发无遗恨”。

元初画家群体之后，至中期师法北宋李郭传统的大家当数曹知白、朱德润和唐棣。曹知白的《疏松幽岫图》【图5.8】、朱德润的《林下鸣琴》、唐棣的《松荫聚饮图》都是山水画史上不朽的名作。

5·8 元曹知白《疏林幽岫图》

5·9 元李衎《双勾竹图》

元四大家

元代画家众多，至明代有了“元四家”的提法。董其昌将黄公望、吴镇、倪瓒、王蒙列为“元季四大家”，这一提法获得历史的认定。四人分属元代不同阶层，在艺术风格上既不同于前人，又有别于同时代画家，但却反映出元代绘画的典型面貌，同时具有深刻的精神内涵。

黄公望（1269——1354），常熟人，字子久。多才学，富机智，绘画之外亦通音律，能谱曲填词。为人洒脱豁达，不仰权势。因经理钱粮受牵连获罪下狱。出狱后入全真教，隐居，游历，以画为生，这时已年近五十。之后，黄公望抱着“坐看鸟争林”的态度放浪江湖，对江南一带山川“得于心而行于笔”，作品千丘万壑，重峦叠嶂，奇妙深沉。他的技法博取众家，以董、巨筑基，同时参用李、郭、荆、关和“二米”，其中他受老师赵孟頫艺术思想影响甚大，综合各家形成一家面貌，进入自由境界，抑扬顿挫、刚柔相济、浓淡枯润、疏密聚散，极其鲜活灵动，把山水画的书写趣味提到了空前的高度。以书入画且以简略之笔学习宋人实际上颠覆了宋人之“繁”。以沉逸秀润的笔致描绘心中山水，更多脱去了“具象”的束缚，文人气象尤其浓厚，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色。

他的山水形制既有横幅手卷，又有立幅大轴，既有浅绛着色，又有墨笔写意。不论何种方式皆能笔精墨妙、娴熟精湛，同时又见胸臆超凡、气局宏大。他的《富春山居图》【图5.10】被后人视为巅峰之作。气势连绵而磅礴，跌宕起伏，笔致灵动。千里江山，尽收眼底，出神入化，目不暇接，堪称元画风范的杰出代表作品。这件作品是黄公望80高龄时为无用师所画，时停时继，历时四年。黄公望为此图用心甚足，以致深感“成就之难”，为防止他人“巧取豪夺”，应无用师之求在卷尾作了跋语。自郑无用后，此图历经沈周、董其昌等人手，传至吴正志。吴又传其子吴问卿。问卿太珍爱此图，死前嘱焚之殉葬，亏得其侄吴子文从火中抢出，救下了这件中华珍宝。至此画被焚成两段，身首异处。起首部分现藏浙江省博物馆，主体部分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5·10 元黄公望《富春山居图》

黄公望的《天池石壁图》《丹崖玉树图》《九峰雪霁图》等都是传世名作，今天我们有幸还可看到。所有存世作品气象华滋，生机勃郁，笔法灵活，意境动人。黄公望的作品和为人在同时代就受到褒誉，更令后人崇敬有加。后人王时敏称他“体备众法，又能脱化浑融，不落笔墨蹊径，故非人所企及”（清王时敏《西庐画跋》）。有论者认为，他的难以企及是源于笔墨之外的一种艺术品格之美，有“一种破除了一切法障之后所达到的人生与艺术创作的圆融无碍的真如之境”。【图5.11】

5·11 元黄公望《九珠峰翠图》

吴镇（1280——1354），字仲圭，号梅花道人。在“元四家”中，吴镇是甘于寂寞、清贫守志的典型。他青年时研习理学，并学佛道，家境贫寒却隐居不仕，一度以卖卜为生。善画山水、墨竹，用笔沉厚淋漓，师北宋巨然、文同一脉。史载他与盛懋比邻而居，求盛画者甚众，而吴家门可罗雀。他妻子笑他，吴镇从容对曰：“二十年后不复尔。”吴镇笔墨清刚豪迈，无一丝市井俗气。他平日结交隐逸文人与和尚道士，与社会保持距离。传世名作有《渔父图》【图5.12】、《双桧平远图》、《秋江渔隐图》、《芦花寒雁图》、《墨竹谱》【图5.13】等。至正二年（1342）所作墨笔绢本立轴《渔父图》是其代表作。近处坡石高树两株，中景湖水浩荡，芦荻萧索，渔舟一叶出没其间，气势空阔，意境幽淡，有董、巨笔意。长卷本《渔父图》取马、夏格局，近坡丛树，平湖小舟，多处题诗生发画意。

5·12 元吴镇《渔父图》

5·13 元吴镇《墨竹谱》之一

元吴镇《墨竹谱》之二

吴镇于孙过庭《书谱》下过苦功，写得一手好草书，故墨竹中锋圆转，气局灵动。山水画中，善用中锋，如金刚杵，冲和淳厚。脱胎董、巨自成一格，无画家习气。与黄、倪、王三家多用干笔不同，吴镇喜饱墨湿笔，沉着痛快。他喜淡墨染后，再以焦墨提神，既有北宋人的浓郁、雄犷，又有个人的圆润、空灵与古朴。明清不少大家都学习他的笔墨，如沈周、龚贤等。

将平淡天真融入画面，以极简之笔抒写胸臆的典型画家是倪瓒，后人称为“倪高士”。倪瓒（1301——1374），号云林子，江苏无锡人。家境富裕，自建园林藏书画曰“清閟阁”。倪瓒的山水崇尚荆、关，变繁缛为简逸。常作江南平远之景，一个平坡，三五杂树，偶有一亭，亭中无人。喜用偏锋且极简，喜用淡干墨，多用横点，看似着力甚轻却笔笔入纸。大片留白是水面或天空，常给人静谧、清旷、萧索、荒寒的感受。他给友人信中留下一句日后画史上的名言：“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元倪瓒《答张仲藻书》）。这是说他的追求不是客观对象的原型，而是假借客观素材来表现自己的精神世界。因此，客观对象对于他无非是个契机而已。这种艺术观折服了明清两代画家，但学他的人无一成功。因为倪云林追求的是景象之外的内心韵味，一种“平淡天真”的心境。学他的人越是努力，离这种“自然”的境界越远。正像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所言：“元镇（云林）极简雅，似嫩而苍，宋人易摹，元人难摹，元人犹可学，独元镇不可学也。”有论者认为，他将笔墨和意蕴都提纯到一种极精粹的艺术构成形式，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只可观瞻神会，不可触摸把捉，因为它一触即逝，是纯个人化的一种感悟。后人以“寒”“瘦”“孤”“清”“寂”形容倪瓒作品，诠释着“逸气”的内容，“高士”之“高”正在于此。

在当时就有风尚：“江东之家，以有无（倪画）为清俗。”倪云林一生以清高自励，被认为有“洁癖”，但他画中的“清高”气息竟被世代所接受。这正说明文人画坚强的生命力和绵长的影响。倪云林画作现存《六君子图》《容膝斋图》《幽涧松寒图》《虞山林壑图》等。此外，他还留下了一批“聊抒胸中逸气”。【图5.14、图5.15】

5·14 元倪瓒《古木幽篁图》

5·14 元倪瓒《雨后空林图》

在“元四家”中，王蒙出生最晚，是赵孟頫的外孙。王蒙（1308——1385），字叔明，号黄鹤山樵、香光居士。山水远法董、巨，近师赵孟頫，最能融会诸家而别出新意，传世作品变化极多，面目多样但有自己的笔墨风格。他的《青卞隐居图》【图5.16】是成熟时期的代表作，做到了峰岚叠嶂，幽深变幻，一石一树一态，上下呼应，气贯全局，干湿浓淡，皴渲破扫，笔法得心应手。他既承接了外祖父的家学渊源，又受益黄公望这样的良师益友，而笔力独厚，后人称他“笔力能扛鼎”。他的《葛稚川移居图》也是巨壑危崖，气象万千，取材东晋道士炼丹家葛洪移居罗浮山的故事，人物与山川融为一体，工细繁密却又笔精墨妙，成为画史上的杰作。上两图之外，还有第三种风格，代表作有《夏山高隐图》【图5.17】，仍取王蒙惯常的高远、深远构图，峰高林密、气象华茂，群峰间多处布置庙宇房舍，舍中有高士斜倚榻上，还有其他男女人物，这大约是王蒙对隐居生活偏爱的情感写照。整幅画见笔见墨又无纵横习气，显示出画家对全景式山水的驾驭能力和丰富的艺术经验。

5·16 元王蒙《青卞隐居图》

5·17 元王蒙《夏日山居图》

王蒙的山水笔法变披麻皴为解索皴，有书写趣味。书写性的用笔是中国画发展到元代的重要成就。他的设色也变化了唐宋以来青绿重彩的格调，使拘谨的勾填渲染变为见笔见色的写染和点染，且色彩明快而不掩墨，是继承了赵孟頫之后的发展。

王蒙的笔墨技巧十分丰富，他还画出一幅“米氏云山”——《湘江烟云图》，其实，笔墨已与“二米”不同，破笔松运，饱墨点醒。虽然远处山头上有些许“米点”，但其秀逸虚灵之气，颇类同时代以“放逸”闻名的画家方从义的学米技法。

“元四家”是元代绘画发展的高峰。黄公望、吴镇、倪瓒和王蒙继承了五代北宋而又有了绝然不同于前人的创造，更突出了笔致“尚简”的变化和书写的趣味。有元一代画家从宋人对“写实”的追求，发展到对画家主观情意的抒发，“写意”性被空前地提高了。绘画艺术的真实感不再依赖于自然对象，但也不悖于自然的形态，而呈现于后人所说的“不似之似”。对笔墨技巧的开掘，元人跨出了一大步。以黄公望为首的“元四家”，把书写性的用笔和“逸”的情感融入作品中，创造出与五代两宋绝然不同的艺术。“心象”的表达空前地解放，自由的精神在笔墨中充盈，不计工拙，率意为之，真情实感完全不被具象的山川所绳规，因此情感真切而少匠作之气，也无画家习气，完全是一派清新之风。“元四家”正是代表这一时代风气的典型画家。

宋人尚法，元人尚意；宋人繁茂，元人简约。从中国绘画的发展史看，宋人和元人共同创立了中国山水画的峰巅景观，成就了笔墨艺术的辉煌。

元代的花鸟及人物画

在元代，山水画取得了最重要的成就，花鸟、人物两项虽略单薄但也不乏重要画家。

元初，花鸟画的巨擘为钱选、王渊。

王渊（生卒年不详），字若水，钱塘人。师从赵孟頫，“傅色技妙”，“尤重水墨”。现存《竹石集禽图》及《桃竹锦鸡图》可见其典型风格。

变描为写，使笔墨生动，元代花鸟画家成就突出。在墨笔花卉中，王冕的墨梅饮誉元代，更影响后人。王冕（1287——1359）出身贫苦，行止狂狷，生平充满传奇。他的梅花师法北宋扬无咎，有水墨点瓣和白描圈瓣两种，风格又分疏密二体。题画诗直抒胸臆，感情真挚，立意别致，如疏体《墨梅图》【图5.18】题诗曰：“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流（留）清气满乾坤。”

5·18 元王冕《墨梅图》

元 柯九思《清秘阁墨竹图》

元 王渊《桃竹锦鸡图》

元代文人画家大多精于书法，“元四家”外柯九思、朱德润都是书法高手。柯九思的《清秘阁墨竹图》便深见书法意趣。元代僧人觉隐说：“怒气写竹，喜气写兰”（元汤垕《画鉴》）。把书法和情绪融入到“写意”中，成为元人艺术语言的一大特色。

元代早期人物画家有钱选、赵孟頫、任仁发、何澄、刘贯道、颜辉等，中后期则有王振鹏、张渥、王绎等。现存故宫博物院的《伯牙鼓琴图》是王振鹏的代表作。张渥的《雪夜访戴图》，画的是东晋王徽之访戴逵的故事。《九歌图》是他另一重要作品，为长卷11段，画20位人物。王绎和倪瓒合作的《杨竹西小像》，是件高水准的肖像画作品，体现了主人公的真性情，现藏故宫博物院。

元代壁画

佛、道题材的壁画多半集中于石窟、寺庙和道观中，遗迹今存者成为宝贵文化遗产。

山西稷山兴化寺壁画19世纪20年代被古董商剥离运往北京，被马衡先生斥巨资购得后移交故宫博物院，现陈列于故宫博物院历代艺术陈列馆。《七佛图》高三余米，横长三十三米，造型庄严，线条流畅精美，着色典雅，为佛教壁画的精品。

敦煌莫高窟元代壁画以3号窟最为精彩。《千手千眼观音》【图5.19】、《辨才天》、《欢喜金刚》均出自此窟。观音造像生动，勾线谨细而灵动，刚劲而飘逸。浅绛设色的人物与艳丽的环境十分协调，为极难得的壁画艺术精品。

5·19 敦煌莫高窟3号窟元壁画《千手千眼观音》

道教壁画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山西永乐宫。永乐宫位于芮城县永乐镇。壁画分布于无极门、三清殿、纯阳殿和重阳殿，以三清殿《朝元图》【图5.20】最具代表性。该图以八位主神为中心，同时描绘了仙曹、天官、天丁、力士、太乙、法师、金童、玉女及二十八星宿等。人物生动呼应顾盼，衣袂飘举，祥云缭绕。其中奉宝玉女和举笏太乙为精品中的精品，令人驻足遐思，追想到唐代画圣吴道子的神韵。

元代壁画的风格技法采取的仍是写实风格的工笔重彩形式，是南北朝以来传统的继续，体现着民间壁画艺术的高度成熟。

5·20 元永乐宫三清殿《朝元图》局部

元 永乐宫壁画《朝元图》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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