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猪肚，凤尾”？

安徽省无为襄安中学  胡礼湘

2010年12月上旬的《读写月报》（高中版）刊发了朱前珍老师的文章《文以载心——也谈如何应对作文阅卷中的“审美疲劳”》（以下简称“朱文”），朱文开头一段是这样的：

人们经常会以“豹头，猪肚，凤尾”来要求学生的习作，有趣的是，学生的作文得分也可以此妙喻来形容。笔者参加过许多次的作文批改和阅卷工作，不管是自己在一个班内的小范围批改，还是市里的统测，甚至是全省的高考作文阅卷，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大部分同学的得分都集中在40分左右（满分为60分），从数量上看就像“猪肚”；少部分偏题、离题，或者明显不符合题目要求、立场不正确、立意低俗的作文才会在35分以下——说这些文章是“凤尾”自然是高抬它们了，我只是想用它来形容数量之少；只有极少数的作文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类文，那就是稀有的“豹头”了。有同学开玩笑说，作文想拿56分以上，比上北大还难。

读罢此段，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其中明显存在以下两个问题。

一、引文失误。朱文说，人们经常会以“豹头，猪肚，凤尾”来要求学生的习作。请问：有“豹头，猪肚，凤尾”这样的说法吗？答曰：从来没有呀！元代文人乔梦符在谈到写“乐府”的章法时曾提出“凤头”、“猪肚”、“豹尾”之喻，后人便以此“六字诀”要求写作必须写好文章的开头、主体和结尾。2005年江苏省高考作文要求考生以“凤头、猪肚、豹尾”为话题写一篇文章，试题提供的材料说，我们常常用古人所说的“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来谈写作，意思是开头要精彩亮丽，中间要充实丰富，结尾要响亮有力。可见，“凤头、猪肚、豹尾”的说法才是准确无疑的。

二、形容失当。朱文以“豹头，猪肚，凤尾”来形容学生作文的得分情况：大部分作文得分集中在40分左右，像“猪肚”；少部分作文得分在35分以下，是“凤尾”；极少数作文成为一类文，是“豹头”。这样的形容看似“有趣”，实是无理，因为“猪肚”、“凤尾”（应改为“凤头”）、“豹头”（应改为“豹尾”）的内涵并不是形容数量多少的。乔梦符先生巧妙设喻，提出“六字诀”，原意是说文章开头要像凤头一样，主体要像猪肚一样，结尾要像豹尾一样，也正如2005年江苏省高考作文试题所说“开头要精彩亮丽，中间要充实丰富，结尾要响亮有力”。可见，“凤头”、“猪肚”、“豹尾”的内涵本是形容文章质量的。

当然，“凤头”、“猪肚”、“豹尾”还是可以活用的。仔细想想，小到生活、学习，大到事业、人生，又何尝不该这样呢？但是，若像朱文那样“活用”，说“猪肚”多、“凤尾”少、“豹头” 稀有，却是十分牵强，难以令人信服的。

注：此文发表在《现代写作》2017年第2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