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箍棒是哪个龙王的宝贝？东海龙王

2.白龙马是哪个龙王的第几个儿子？西海龙王的三太子

3.白龙马因为犯了什么错误而被惩罚？因为烧毁了玉帝赐予的明珠

4.是谁跟孙悟空打了个平手？杨戬

5.孙悟空都有哪些称谓？14话以前美猴王齐天大圣弼马温

6.玉皇大帝最初派谁来擒拿孙悟空？巨灵神

7.二郎神杨戬跟天上哪个人有亲戚关系？王母娘娘的外甥

8.哪吒是谁的孩子？是托塔天王李靖的三儿子

9.孙悟空被压在了哪座山下？五行山下

10.孙悟空偷吃了谁的仙丹？太上老君

……

“那你觉得这样做好吗？”“我也说不好，反正读的时候，不像看其他书那样能沉进去，老得想出什么题。”“要是你是语文老师，你会这样做吗？”“我啊，应该不会这样做，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我可能让大家读完一本或三本书后，愿意写的就写一些读后感，不要求字数，到没到800字都行。不愿意写的，聊一聊喜欢哪个情节，说一说就行；愿意改写或者画画、做海报的，也可以，只要是自己做的，就算合格……”

到底该怎么读名著，目前在中小学似乎也没有定论，但哲哲的话让我想起很多。

当下，学校的语文教学往往随着应试走，升学考什么，老师教什么，学生学什么，好端端的名字被如此肢解。如果吴承恩知道后来的小朋友天天牢记“猪八戒的耙子几个齿”“盘丝洞里到底几只蜘蛛精”“白龙马是哪个龙王的儿子”之类的问题，恐怕也要蹙眉了。

很显然，肢解名著，或者把名著化简为一道道问答题的形式，有值得商榷之处。

其实，记住了这几个问题，又能如何？纠缠于细枝末节，只会局限了孩子的视野。四大名著作为传统文化的精华，到了中学阶段是应该深入阅读的，不像小学阶段读一读小人书也可以。但是，怎么读四大名著很有讲究，不仅涉及阅读的成效，也关系到孩子阅读习惯的培养、阅读能力的提升。如果引导不当，如日本图画书之父松居直所言的“设下重重障碍”，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我承认，以问题为导向，的确是阅读的方法之一，但不是唯一的，更不是最适合阅读四大名著的读法。相反，像哲哲所言的，整本书阅读之后，再回头了解《西游记》的情节设计，再回味作者对各个人物的塑造、再考虑作者对西游地理、磨难的设计，都会发现这部作品的伟大之处。

我和哲哲在小学二年级时读的是小人书版，没有带着那么多问题，但会就某个问题，停下来讨论一番，例如妖怪有什么绝招，怎么对付为好。要是你是孙悟空会怎么办？猪八戒在这个团队里起什么作用？等等。尽管哲哲可能说得也不正确，但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发散式的注重考察想象力的讨论，本身是符合阅读规律的。

也许有教师认为，这种方式是文本细读的表现。我觉得，本质上这算不上文本细读，更多的是文本肢解。相对而言，文本细读是在掌握整体文本的基础上，从某一角度解读文本，关注的是学生的观察、反思和联想等能力。

换而言之，文本细读的基本特征是以文本为中心，强调文本本身就是一个自足独立的存在，强调文本语言和思想的关系，认为文本语言的功能和意义可以体现为意思、感情、语气和意向等四个方面。如果能够准确把握语言的这些因素，我们就能够解读作品的意义。文本细读也重视语境对语义分析的影响，不会离开语境来讨论问题。而文本肢解是以考试为目的的，可以在不读整本书的前提下，不具体细读文本的基础上，完全死记硬背一些答案即可，与真正的名著阅读乃至阅读本身都相去甚远。

中学阶段的阅读，固然出于应试的需要，有一定的功利性，但应该是欣赏和品味基础上的功利性，即应试只是阅读的副产品，帮助学生丰富情感、开阔视野、为了追求美好、做好人生规划、叩问内心世界而读，最终把自己培养成终身读者，才是最终目的。而从一开始就肢解名著，一方面改变了学生对经典名著的印象，另一方面也败坏了学生的阅读兴趣，如此无聊的阅读方式，舍弃没什么可惜的。

记得2009年，我采访了首都师范大学古典文学教授段启明，他给我讲了四大名著如何读的问题，他对我说：“中小学生的自我判断能力尚显不足，不严肃的解读容易造成学生在阅读经典名著的过程中断章取义、让经典屈从我意。解读名著应有个底线，即趋于审美而不是审丑的，应从思想上重视经典名著的历史地位，对经典要有最起码的尊重。这需要教师、家长等进行必要的引导，特别是关乎价值观方面的内容，要明确告知名著的教育作用、名著所承载的历史和思想价值，同时也要尽量鼓励学生阅读原著，尽量维护名著的原貌，从而把握名著的精髓，否则会造成以讹传讹，与真正意义上的名著越来越远……”

我很赞同段老师的这句话，也想着更多老师别局限于应试，掉转头来，引领学生做好整本书阅读，之后再回过头来细细品味文字及文字背后的深意，才是中学的阅读之道，也才是真正的敬畏经典。

（本文作者张贵勇，原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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