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字活用,虚字实用,词性转换后的诗词相当有趣,诗人须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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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字活用,虚字实用,词性转换后的诗词相当有趣,诗人须活用

2023-05-31 07:4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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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日常用语中原是名词字,活用作形容词;日常用语中原是形容词,活用作动词。这种技巧,前人称之为“实字活用”、“死字活用”或“虚字实用”。

如洪仲曾举杜甫的《客夜》诗:“入帘残月影,高枕远江声”为例:“高枕对入帘,谓江声高于枕上,此以实字作活字用。今按《晓望》诗:“高峰寒上日,迭岭宿霾云。'寒字亦同此例。”

洪氏以为入字是动词,高字是形容词,以高字对仗入字,是将高字作“高过于”解,赋有动词的意味;正像《晓望》诗的寒字是形容词,宿字是动词,以寒字来对仗宿字,是将寒字作“使它冷”解,也赋有动词的作用,这种转变词性的新用法,洪氏称之为“实字活用”。

又如杜甫的《陪郑公秋晚北池临眺》诗:

异方初艳菊,故里亦高桐。

王嗣奭指出:“艳菊、高桐,皆死字活用。”(《杜臆》卷六)艳本是形容词,在这儿转换作“开放”用,高也是形容词,在这儿转换作“挺起”用,都变成了动词,王氏称之为“死字活用”。

又如杜甫《暮归》诗的第一句:

霜黄碧梧白鹤栖。

这句诗的妙处,不止是用了黄、碧、白三个鲜明的颜色字,而这个黄色还兼含着“黄掉了”的动词意义,像李白《长干行》诗“八月蝴蝶黄”的黄字一样,多少兼含着“黄了”的动词意味,如果作“八月黄蝴蝶”译为“黄色的蝴蝶”,或作“八月黄蝶来”,但说黄蝶飞来,意趣便完全丧失了。

仇兆鳌曾举两句杜甫的《九日》诗与李后主的《九日》诗相互比较,也等于供给我们很好的实例,他说:“杜云:“苦遭白发不相放,羞见黄花无数新!'

李后主九日诗云:“鬓从今日添新白,花似去年依旧黄!'又觉杜生新而李平熟矣。”(《杜诗详注》卷二十二)杜诗所以比李诗来得“生新”的缘故,仇氏未曾能作深入的分析,当然杜诗的上句将白发拟成有心意的东西,这“不相放”三字比“添新白”更具动态的效果,其实杜诗的下句“羞见黄花无数新”的新字,由形容词转作动词“新放”用,比直接用一个动词作“无数开”要新鲜得多。

我们再拿白乐天的《渐老》诗,与黄山谷的《次韵柳通叟寄王文通》诗相比较,白诗云:

白发逐梳落,朱颜辞镜去!

黄诗则云:

心犹未死杯中物,春不能朱镜里颜!

两诗的下句意思很接近,白诗从正面说,黄诗从反面说,同样用“朱颜”字样,白诗的“朱”字是形容词,黄诗的“朱”字兼摄了动词的意义,说不能把容颜“再红回来”,比白诗单说“红颜”更生动。

《西清诗话》中记载一段王安石改王仲至诗的故事,那是将名词转作动词用的:“王仲至欣臣《试馆职》诗云:“古木阴森白玉堂,长年来此试文章。日斜奏罢长杨赋,闲拂尘埃看画墙。”荆公见之甚叹爱,为改作奏赋长杨罢,且云:诗家语如此乃健。”

将“日斜奏罢长杨赋”的“赋”字与“罢”字对调,王安石以为改成这样,诗句才新健,但并没有说明原因,钱钟书则以为是:“唐人诗好用名词,宋人诗好用动词,《瀛奎律髓》所圈句眼可证。荆公乙赋字,非仅倒装字句,乃使赋字兼为动词耳。”(《谈艺录》页二九二)

钱氏所说很精微,赋罢两字倒乙以后,从倒装的句法与词性的活用中,产生出新健的效果。

至于将名词转作形容词用的,如杜甫的《入乔口》诗:

树蜜早蜂乱,江泥轻燕斜。

“蜜”字、“泥”字都是名词,在这里都转作形容词用,说树像蜜一般的甜,江像泥一般的浊,蜜与泥还兼摄动词的意味,说树被蜜化了,江被泥化了,蜜、泥二字的词性极不固定。

词性不固定,在文法上讲或许是一种缺点,在诗歌上讲,却是一种优点、一种趣味。用字简洁,含义丰盈,句子乃生峭可喜。《诚斋诗话》曾说:“诗有实字,而善用之者,以实为虚。”将蜜、泥等“实字”来“虚用”,确实是一种去俗生新的手法。

泥字在作动词用时,原本就很动人,如清吴骞《拜经楼诗集》中的佳句:

袖中一片云,欲挂苏台树。

胸中千载愁,欲化吴天雨。

吴树绿未滋,吴雨白于絮。

惟愁独泥人,相与若有素。

在整首云呀雨呀树呀絮呀的描绘后,出现的“泥”字,总像跟其他名词字是协合一气的,但这泥是泥陷进去的动词,引申为软媚之态却强有所求,仿佛平常就与愁混得很熟悉,现在单是愁就泥着人不放,泥字生动。

名词作动词用的,又如曾几的《发宜兴》诗:

老境垂垂六十年,又将家上铁头船。

家是名词,在这儿含有“搬家”的动词味,“上铁头船”的上,与上街上坟上河同义,但联着家,读成“家上铁头船”,垂垂六十年,家东家西,家此家彼,已够劳碌,如今以船为家,又将家上铁头船,这家字极有味。如果把“将”作动词,“将家搬上铁头船”,便是平庸文句,不是诗。

又如宋伯仁的《秋晚》诗:

红叶已霜天欲雁。

霜是名词,在“已霜”相联时作“已降霜”的意思,这是常见的,但“天欲雁”三字很奇妙,“天快要雁起来了”,“天要雁掉了”,当作动词用特别有味。“将要变有雁的天空啦”,带着形容的意味,远不如动词那么美。

又如清查伊璜的《古南地》诗:

祠里人如蝶,车中口欲蝉。

“人如蝶”容易懂,“口欲蝉”是不合常理的怪话。天与雁还可以相关,口与蝉怎么牵扯?“口欲蝉”比“天欲雁”更百思不到,是口里要发蝉鸣不断声吗?“嘴巴要蝉起来了”,这蝉字硬是被逼兼备动词味时真神妙。

名词作形容词用,中国语文里原本不少,“铁人”、“泪人”也常用,如宋代汪莘《湖上早秋偶兴》诗:

金风玉露玻璃月,并作诗人富贵秋。

金形容风,玉形容露,早成为惯语,好就好在凑上“玻璃月”三字,以玻璃形容月,七个字全是实体的名词,铸在一起,硬是将玻璃金玉兼作形容词,居然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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