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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最先想谈谈小丑这个角色为何如此受欢迎：无论在电影中还是漫画中，我相信很多人都喜欢小丑这个角色。我们喜欢他，并不是因为推崇他的行为或是能记得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恶行（毕竟在很多科幻片中毁天灭地摧毁星球的Boss比比皆是。相比而言，小丑获得的“美誉”和受到欢迎的程度绝对爆表！作为美漫中最具魅力的超级反派，在Wizard杂志中被评为最具代表性和最流行的媒体公认的恶棍之一，100位中名列第一等等，获赞之多可谓如数家珍。简言之，他几乎包揽了各种反派魅力评选的第一位。连西方世界人尽皆知的星战黑武士和食人魔汉尼拔都排在他的后面。演员希斯莱杰更是成功地塑造这个角色，破天荒地在死后拿了奥斯卡最佳男配，并被冠名为百年影史第一反派，在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笔者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小丑恶得很纯粹！小丑在超级英雄电影中，没有任何超能力，却极度危险。他只有险恶的心思，却是人类对恶理解的集大成者。小丑不像别的故事或电影中的 Boss，那些人的恶是有比例的。如百分之多少是恶，百分之多少是善。并且这些坏人大多数是受害者居多，做坏事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们大部分都有些个性原则，这些都暴露了他们的弱点（如金钱，地位，荣誉等）。最终被主角光环拿下。其实这样的Boss虽然可能做了很可怕的事情，但并不能算纯恶。甚至某种程度上还可以得到人们的谅解。所以他们的恶不能被所有人憎恨或畏惧。唯有小丑没有这些弱点，他作恶是没有苦衷的，他有的只是对作恶的执着和热爱（没错，伟人都是有这样的特性）。他完全代表恶。也就是说，没有比他再恶的恶人了！也许有人想提他年轻发生过一些悲惨的事情让他不得已变成这样，他也像其他Boss一样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我只能说，谁公开同情小丑，谁就要审视自己的反社会情节了。小丑的恶是不可姑息的反人类反社会的大恶！虽然他也貌似有自己的悲情故事，但是好几个版本从他自己嘴里讲出，看得出他自己根本早就不在乎自己变恶的原因。（基于电影分析）他就是这样被社会催生出来，机缘巧合化身成了纯恶的角色，毫无善念！他不需要被谅解，不需要被救赎，他通过极度疯狂无原则地方式制造恐惧，并很纯粹地以恶为乐，乐此不疲！假设“作恶”可以是一种理想，他就是实现这一理想最为励志的标杆！这一点北大教授孔庆东先生解读金庸小说时也说过类似的情况。读者们往往对作家塑造的最为纯粹的角色共鸣最大。这样的角色充满着魅力，让人们印象深刻。金庸小说《连城诀》中的血刀老祖就是这样极恶的角色，并在文学史的长河中永远闪烁着光辉。这个评价对小丑也一样适用。当一个人将作恶看成是最高自我价值的实现，那么他就疯如小丑了。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作恶并不低级，甚至像是很有格调、很崇高的理想——他想让整个城市都陷入如他一般的癫狂。为了这个“理想”的实现，他真的做到了不为名利，身先士卒，勇敢果决，精于判断，言行合一，堪称楷模！ 他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不可能走白道，也没有哪个体制允许他实现。（当了总统也不能为所欲为），所以他只能走黑道。这条路上，他先跟各个老大斗智斗勇，增强实力。这些对他太过简单，套用一句名言——我认识这些老大不看他们可不可怕，反正都没我可怕。但是想颠覆城市，就要对抗白道，也要搞定白道背后最大的护身符——蝙蝠侠！了解过后，他惊讶地发现蝙蝠侠是个有意思的存在。或者说特别令他感兴趣的是，蝙蝠侠就好像跟他正好相反，为了实现无人理解的抱负，也是不为名利，身先士卒，勇敢果决，不求回报。唯一的偏差是，两个人追求的东西完全相悖，一个是为了保护现有体制，一个是为了破坏现有体制。这样来说，要想取得真正的胜利，武力或者阴谋杀掉蝙蝠侠，就没有意义了。小丑是跟“另一个自己”斗争，他寻求的是心理上的完胜！ 单纯杀掉蝙蝠侠，那样岂不是说明自己害怕有人维护“现有的正义”，那样岂不是说明自己错了，岂不是现有的“所谓的正义”有值得被保护的意义？ 那自己还折腾啥，这样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就没意义了啊！所以，小丑只有把蝙蝠侠整垮整疯，才能取得本质上的胜利。这是对峙蝙蝠侠却不杀他的战略深意（至少赢之前不杀）。面对竞争，小丑毫不畏惧，他甚至是享受这场对抗的。电影中审讯时他对蝙蝠侠说：“You complete me!”，他觉得“PK蝙蝠侠计划”让自己和对方都变得更完整，更纯粹，他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收获成长突破自己，他甚至乐在其中。如果有机会说感言，我相信小丑会带着感恩的情绪表达自己尊敬对手甚至感谢对手。他会说“是你提升了我犯罪的逼格，是你让我做出这么多不朽的恶功伟绩，谢谢你的出现，成就了我。”（如果我们学习，工作，或者比赛有这种心态，真的无往不胜耶。）想打败蝙蝠侠，战术上小丑也是很清晰的。他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因为武力硬碰硬没法对抗蝙蝠侠这个高科技传奇，这点小丑没有自不量力。他的目标是逼迫让他摘下面具。通过玩弄蝙蝠侠想保护的民众，激发出他们对蝙蝠侠的恨意，等他摘下面具，蝙蝠侠就是个人，自然有整个世界对抗他，他想躲都躲不了。到时候只能束手就擒，那小丑自然就赢了。（所以也这里埋下伏笔，即后来正面对抗全装备蝙蝠侠被捕，明显是他故意的圈套）所以，为了赢这场竞争，他下了一盘大棋。为逼蝙蝠侠露面，做了两手大动作，旨在让对手顾此失彼，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两大动作是：一边威胁民众，一边主攻关键人物。（怎么说得有了政治色彩）。这两招到底有多厉害，笔者简单剖析一下：第一招是公开杀人制造恐怖威胁民众，利用疯狂行动煽动民众的恐惧。这一手他通过制造几起谋杀，爆炸，制造新闻等等，怎么大怎么玩！（相当公开引起关注）最终演化成满城风雨，全城人民都纷纷出逃，城市面临崩溃。他还准备了两艘考验人性的船。是否会引爆直接决定输赢，不论哪条船爆炸或者都爆炸，整个城市就会瞬间崩溃，陷入黑暗和混乱。那自己稳赢蝙蝠侠！甚至船不爆炸都没关系，第二招还有王牌在手。第二招是主攻关键人物。他看透了想抓自己的人的弱点，甚至是蝙蝠侠的弱点。其实思路很简单，对付他们身边最在乎的人。戈登警长自然是他的家人，但另小丑最兴奋不已的是瑞秋，他居然是蝙蝠侠跟哈维丹特最在乎的交集！这必须是关键人物，必须作大了，作得出彩才行！随后小丑主动出面设计被捕，用一道“炸弹选择题”引发他们内部矛盾，破掉“蝙蝠侠—哈维—戈登”的铁三角组合。最终演化成将军的一步棋——逼疯“白色骑士”哈维（再看炸医院简直成了这步棋的无比完美的幌子）。因为哈维一但疯狂，他所维护城市信念的大旗必垮。届时民众群龙无首，也会不久失去正义的信念，沦为疯狂的奴隶。这步棋走到了，小丑也就赢了。（这点蝙蝠侠领悟晚了）这些深谋远虑是他极为可怕的地方，他把人性摆布到极点，把恐惧渗透得无孔不入。这样的两招，几乎让小丑处于一个必赢的面。仿佛赢只是时间问题。小丑第一招真的失算了，两条船没有爆炸，他露出一个落寞的表情，一瞬间被蝙蝠侠制住（至少被捕他又算到了）。但他仿佛更在乎第二招的结果，这场对他的抓捕，竟成了小丑声东击西的佯攻。他在调虎离山让第二招发酵。虽然某种程度上说，蝙蝠侠最后阻止了哈维丹特的疯狂，没有让小丑第二招得逞。但说回来，这两手都是明线。小丑被捕时喜欢“大嘴巴”，但他告诉你的可未必是全部。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即小丑在这两条明线的背后，还埋了一条暗线。仿佛在对蝙蝠侠说：“设计第一次拆弹游戏，我玩你。这一次，我照玩不误！”这条暗线，是棋还没下到最后，他就赢了的印证。这条暗线，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操控全城的计划虽然失败，但他赢了蝙蝠侠。蝙蝠侠没有守住自己的底线，惨胜如败。小丑赢了内心最想赢的那场本质之争——谁是更纯粹！ 这里不得不细说一下“拆炸弹难题”！小丑在警局说出他绑架了哈维和瑞秋并设下定时炸弹，蝙蝠侠只能救一个。也就是说蝙蝠侠不去救谁，谁就死。这生死由蝙蝠侠决定，势在破了他不杀的原则。这次行动中蝙蝠侠私心尽显无疑，他不再是为了城市可以忽略自身需求的人。（实际上整部电影大部分蝙蝠侠一直徘徊在城市卫士和私生活之间做选择，他没有下定决心去做黑暗骑士。）与公而言，搭救铁三角的同伴显得更为重要，哈维是打击罪恶铁三角的核心，全城的希望。哈维若死，哥谭市没人可以站在最对的位置上号召群众。（政治影响力上，唯有参与竞选的哈维丹特是有机会的。蝙蝠侠是义警，没有号召力，戈登是警长，办案追凶是本职义务，也没法号召纳税人一起怎样怎样，不然会被说要警察干嘛！）恰恰出去私心蝙蝠侠去救瑞秋，反而却救了丹特。（丹特是他的情敌，如果只能活一个的威胁下，他去救瑞秋这点行动不能说没有私心。）更惨的是，事后他还得哑巴吃黄连，煎熬着自己救不了爱人的现实，还不能说自己不是想救伙伴丹特。（后来通过对话可推敲丹特不知道蝙蝠侠当初要救谁，蝙蝠侠也是schemer，都是他们的阴谋让自己痛失所爱）这就意味着，蝙蝠侠每次见到情敌，都是对自己的私心的鞭挞，都是抽自己耳光。仿佛小丑都在耳边说：如果当初你真的大义凛然没有私心，如果你真的代表纯粹的正义，那今天活着的就是你的爱人。可是你也有私心，宁可让重要的伙伴犯险（反正他是情敌），也要去救相好。那就偏偏不让你得逞，就让你救回情敌。你说自己一直是要守护正义，其实很虚伪，很无力。”这种失败的感觉，只有蝙蝠侠自己能够体会。所以，小丑成为在心里上唯一击败过蝙蝠侠的人。结合第三部电影，我们更加相信，如果蝙蝠侠当初收到瑞秋的信，他崩溃的几率更大。关于管家阿尔弗瑞德为何拿走那封信？有时人们做好事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像极了现在社会花钱放生的现象，并不是佛教提倡的真谛。）蝙蝠侠帮哈维丹特的私心，是帮他树立光明骑士，自己可以退下来跟爱人一起。就好比在对丹特说：“事业前途我给你，马子我带走。”如果看到遗信，他自己的私心对比瑞秋的一番正气的公心劝告，他会羞愧不已，会自我贬低甚至堕落。这就是小丑想看到的局面。蝙蝠侠后来几乎抑郁了八年才走出当初救人失败的阴影（当然，第三部蝙蝠侠崛起了，成就了自身的纯粹，化身成正义的符号。但那是后来），可以看出，当初还真多亏管家收走信，没让蝙蝠侠泄了自己最后一口真气，哈。这部电影中，蝙蝠侠还有自私的一面，他并不纯粹，所以不可能赢得了小丑。他还不肯毫不在乎地成全他维护的正义。小丑是何其精明，他善于利用形势，看穿人心，制造新的机会为自己取得优势。这也是他解释“I am not a schemer, I just do things.”小丑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顺水推舟，顺着人性让人们自食恶果。这带给我们的警示更加深层，这无疑是在讽刺人性的恶。小丑的恶，作为恶的最大值，在这部电影中，虽暂时大过蝙蝠侠的善，但最终还是败给了人性的本善——那才是人性的真谛。所以小丑的强大，到头来无非也是镜花水月，我想，这也是导演想传递给我们的正念！因为恰恰是在这座城市最黑暗的时刻——一个人救不了所有的拆弹一刻，他瞥见了人性中最难得的光明。就在那一刻，他汲取光明的信念，如同小丑汲取黑暗一样。他顺势而上，成为了真正的黑暗骑士。 © 本文版权归作者 鸿毛一支 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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