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性意识的最初觉醒,最不该忽略这些上海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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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性意识的最初觉醒,最不该忽略这些上海歌女

2024-07-17 09:5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芥川龙之介

旅途荐书

《中国游记》

(以下为第十九站《艳遇图书馆》文字节选)

【邂逅之城:杭州】

“杭州好像变成了充满了行动欲望的城市”

在杭州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堵自行车,真的是骑着一个摩拜单车在那堵了有半个小时,一动不动,我没想到怎么杭州有这么多游人,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天气特别好,但你什么也看不见,你就看到人,到处都是人。

意识到西湖的魅力是大学期间,那时候我女朋友是一个杭州姑娘,有一次暑假我去看她,一天晚上她带我到西湖边上转,因为深夜,已经完全没人了,但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日,我们俩在西湖边上走。因为水很近离堤岸,到堤岸边的时候,我坐下来之后,就把双脚放在水里面泡泡西湖水去洗洗脚,结果我第一次意识到西湖的水是暖和的,是热水,因为夏天晒得太厉害了。所以我对西湖从来没有那种很诗意的印象,西湖对我来说是一盆暖脚水。这个记忆实在是太不正确了,但是它确实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所以杭州对我来说是很混杂的记忆,之前的那些就不说了,什么苏东坡、白居易这些事情,昔日的白娘子就都不讲了,现在的杭州好像变成了一个除了人过分热闹以外,变成了充满了行动欲望的城市,这种行动欲望是什么?创业浪潮。

阿里巴巴总部

因为这里有阿里巴巴,有网易。据说阿里巴巴上市之后,西湖边上又多了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然后他们又拿这个钱做新的投资项目,所以杭州陡然之间变成了一个超级版的、大数据版的温州了。

所以一个城市的命运很有趣,像这种繁华是不是也像当年马可波罗回忆起来的那种杭州新的繁盛?从一个充斥着文人记忆的城市到一个充斥资本、数据和技术的这么一个城市的转变,杭州这种变化也非常有意思。我觉得如果能捕捉到这种新的杭州精神,它会是什么呢?

【邂逅之音:《郎是春日风》】

“我听一首歌就循环播放,我喜欢吃一个菜就每餐都点”

为什么要说起去杭州,可能是跟我这两天一直在听的这首歌有关系。我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人有这个经历,突然听到一首歌特感兴趣,你就会循环播放,反复听。

我觉得是不是缺乏感受力的人往往如此,我生活中有很多这种恶习,比如说我听一首歌就循环播放,我突然喜欢吃一个菜,我每餐都点这个菜吃,或许这是某种表现我的忠诚的方式。

总之,最近我在听一首白虹所唱的《郎是春日风》,这应该是 1934 年、1935 年的老歌。

【艳遇佳人:白虹】

民国女性意识的最初觉醒,最不该忽略这些上海歌女

白虹是当年上海滩很重要的一个歌手,当然我们很多人会知道周璇,会知道李香兰,会知道姚莉,会知道吴莺音,白虹也是其中之一。

最近我有一个特别想做的计划,因为无意中,我看到一张照片,应该是 40 年代初的时候,刚才我说的那几位当时上海最重要的歌手,穿着旗袍,扎着那个时代流行的发髻,拍的一张黑白照片。

上海滩七大歌后中的六位(除龚秋霞),左起依次为白虹、姚莉、周璇、李香兰、白光、吴莺音

我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就突然很感动,因为那是上海最后的繁华年代,她们代表当时的那种上海没落之前,或者说命运剧烈改变之前的最繁盛的景象,这些人普遍流落到海外,比如说白虹死在了吉隆坡,有人在香港,据说姚莉还活着,已经 90 多岁了。

我想这六位歌女的轨迹,就如二十世纪中国命运的另一面,不是革命战争政治意识形态这一面,而是那种婉转,略带颓废,命运之不可控,还有剧变之前的欢乐,总之是历史的另一面。

我想写一本这样的书,讲述她们两个人的命运,关键是我可以借此重温整个上海,包括五六十年代的香港,海外华人世界的这种离散式的感觉,她们的歌声像某种美好的回忆,把这些离散者们连接在一起。

她们有很多追随者,后来的徐小凤也好,新加坡的潘秀琼也好,甚至后来的蔡琴,我觉得都是这样一个传统的延续者。

潘秀琼(1935年-)生于澳门,成长于马来半岛,于 1950 年代从新加坡到香港发展,为电影幕后代唱。她的经典曲目包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梭罗河之恋》《回娘家》等。

我特别喜欢这个传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十多年前,我去台湾去得多,喜欢她们的这种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常年被遗忘,在过去二三十年才复苏起来。她们是某种意义上的靡靡之音,是一个被埋葬的时代的遗产,然后我再重新听她们的时候,我觉得对我来说,那是一个新旧中国结合的时刻。她们身上有昔日中国歌女的传统,又有现在西洋音乐,日本音乐进入的时候的新的元素,同时她们又代表着女性意识的某种觉醒,借助的是新科技,这些唱片机的发明。

有一次我去上海徐汇区看了一栋小红楼,上面写着是百代唱片昔日的办公地点,里面的很多歌手的歌都是百代唱片录制的,是当时上海特别重要的一个文化机构。

我也是很多年前好像在台北看过一个纪录片,很有趣的一个纪录片叫《跳舞时代》,它是讲台湾的第一张唱片,由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发行的唱片《跳舞时代》。纪录片拍的时候,这些歌手都还在,这些老歌手,它的作曲人作词人,还有录音师。他们一群老人家聚在一起,回忆起三几年的时候,台湾第一张唱片的诞生,我觉得那个好动人。我就想起这个纪录片,如果能拍拍这两个歌手的纪录片,我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跳舞时代》海报

其中这首白虹唱的《郎是春日风》,我最近反复在听,曲子也可爱,歌词也可爱,刚才我在楼下草地上还听了半天,给你们念念歌词:

郎是春日风,侬是桃花瓣。但等郎吹来,侬心才灿烂。

郎是春日风,侬是冰河水。但等郎吹来,缚束才粉碎。

过不尽的冬日,诉不尽的愁苦,

了不清的孽债,穿不起的泪珠,等郎来数一数。

……

郎是春日风,侬是桃花瓣。但等郎吹来,侬心才灿烂。

郎是春日风,侬是冰河水。但等郎吹来,缚束才粉碎。

过不尽的冬日,诉不尽的愁苦,

了不清的孽债,穿不起的泪珠,等郎来数一数。

……

里面很多那个时代女性的哀怨,我觉得特别典型,像新文化运动的时候,它既有中国过去的诗词,充满哀怨的那些诗词,又有新的文化,新的白话给她们带来的微小的改变。所以我在想那代的作词作曲人,包括歌唱者,他们其实是新文化的另一种产物。

比如说起新文化,我们老是说到那些重要的名字,那些精英的学者,但是这些人,包括当时的电影导演,他们是从声音上、从颜色上、从感官上,捕捉这种现代精神。我觉得这个传统被我们忽略得太厉害了,我觉得未来的历史抒写,如果能够更多的展现这一面,会是一个很迷人的过程。

白虹(1920 年 2 月 24 日-1992 年 5 月 28 日),原名白丽珠,民国时期著名歌唱家、演员。

白虹竟然是一个皇室贵族,辛亥革命后,这些满清贵族就没落了。她是正黄旗,是在北京长大的,原名叫白丽珠,1920 年生,1931 年还不到 12 岁的时候,被上海明月歌舞团招过去了。当时主考人就是刚才我说的有名的作词人作曲人黎锦光,然后就去上海学习歌舞表演。

1934 年的时候,现在我们的选秀是电视上选秀,网络上选秀,是看到的,当时是声音的选秀,等于是对着麦克风和电台播出的。当时她在选秀之中夺冠,成为中国流行音乐史上第一位歌唱皇后。我好想看到那个时代,我准备去查查那个旧报纸,1934 年上海大晚报举办了广播歌星竞选,这是第一次流行歌坛的歌星竞选。

当年的 5 月 2 日开辟了今日精彩播音乐专栏,每天预报各播音团体的某一位歌星在哪一家电台的播音的时间,唱什么,然后观众可以听。从 5 月 26 号开始投票,6 月 14 号结束投票。当时观众就可以写信投票,看谁得的票数最多,当时白虹和周璇一马当先,她们还进行了几轮的比赛,这个民主投票,最后白虹得了第一,周璇得了第二。

周璇(1920 年 8 月 1 日-1957 年 9 月 22 日),出生于江苏常州,中国电影演员、歌手。

当时流行音乐的竞争很激烈,刚才我说到了百代,还有胜利、高亭、丽歌、大中华,这些厂牌都灌录当时流行歌曲。当时如果你唱得好,就会有机会演电影,电影也是新生事物。然后白虹就开始拍电影,演过很有名的一部电影,1936 年,她 16 岁,叫《国色天香》,最后白虹嫁给了黎锦光,师生恋了。

这个真的很有意思,他们在上海成功之后,他们就去东南亚巡演,就是南洋,他们成立的叫大中华歌舞团,到南洋巡演,整整一年时间,华侨都特别喜欢他们,但是这个夫妻关系在一年之后就结束了,这个歌舞团也出现了种种问题,看来是管理不善,然后他们在巴达维亚就地解散了。

白虹还出演过话剧《日出》,欧阳予倩导的片子,拍了很多电影。结果在整个战乱中,中日战争的时期,她的事业反而在不断地提升,她也参加过中日歌唱比赛,这都是道德上暧昧的地方。一直到 1949 年,她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一共录了 156 首歌,很高产的,仅次于周璇。

结果到了 1949 年,上海就发生了很剧烈的变化,整个历史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她录了最后一首歌,叫《被刺的手》,录于 1949 年,这是她参演的最后一部电影《夜莺曲》,你看当时她刚出道的时候,她的声音特别动人,而且这么年轻,有名的青年作曲家聂耳就在日记中写道,这几晚做梦都梦见小白,她可以使我快乐、奥恼、疯狂。太可爱了,聂耳应该是曾经暗恋过她。

白虹(中)与聂耳(右)

【艳遇大师:芥川龙之介】

“他比前辈夏目漱石或者三岛由纪夫都写得好”

在杭州,我们读的这本小书,来自我很爱的一个天才作家芥川龙之介。他很年轻就去世了,他是日本大政时代最重要的作家,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罗生门》。他可能是 20 世纪最天才的一个日本作家了,我觉得他比他的前辈夏目漱石或者三岛由纪夫,都写得更好。

我喜欢他的行文,他的那种感受力,甚至他的历史感。今天我读的这个小书是来自于他的一个游记。1921 年的时候,受一个日本报纸的派遣,他到中国做了四个月的游历,从上海、杭州、芜湖、九江、武汉、长沙以及京津一代,后来出了一本小书叫《中国游记》。

芥川龙之介

1921 年的这次旅行中,芥川见了很多中国的名人,其中就包括章太炎。他曾经这样描述过章太炎的书斋,“太炎”是章炳麟的字:

在章炳麟式的书斋里,不知是处于何种趣味,有一条巨大的鳄鱼标本匍匐在墙上。不过这个被书卷所埋没的书斋,正如成语所形容的寒冷彻骨,让人觉得鳄鱼仿佛是个讽刺。固然那一日的天候借用牌具的季语来说,正是春寒料峭的雨天,何况那间铺着地砖的房间里既无地毯又无暖炉,而座席当然也不是铺坐垫,棱角分明的紫藤交椅。加之我身上穿的是件薄薄的荸荠夹衣,至今想起坐在那间书斋里的情形,我依然认为自己未然感冒完全是个奇迹。然后章太炎先生却身着深灰色的大褂,外加一件厚毛皮里子的黑色马褂,自然不冷,何况先生的座席是铺着皮毛的藤椅,我听着先生的雄辩,连香烟也忘了吸。面对先生暖洋洋的,悠然伸着的双腿,徒然感到绝羡不已。

在章炳麟式的书斋里,不知是处于何种趣味,有一条巨大的鳄鱼标本匍匐在墙上。不过这个被书卷所埋没的书斋,正如成语所形容的寒冷彻骨,让人觉得鳄鱼仿佛是个讽刺。固然那一日的天候借用牌具的季语来说,正是春寒料峭的雨天,何况那间铺着地砖的房间里既无地毯又无暖炉,而座席当然也不是铺坐垫,棱角分明的紫藤交椅。加之我身上穿的是件薄薄的荸荠夹衣,至今想起坐在那间书斋里的情形,我依然认为自己未然感冒完全是个奇迹。然后章太炎先生却身着深灰色的大褂,外加一件厚毛皮里子的黑色马褂,自然不冷,何况先生的座席是铺着皮毛的藤椅,我听着先生的雄辩,连香烟也忘了吸。面对先生暖洋洋的,悠然伸着的双腿,徒然感到绝羡不已。

好可爱的这种见过太炎先生的描述。

1921 年的中国也是处在转折时期,那一年孙中山在广州,然后在嘉兴与上海,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国处于一个北洋的军阀时代,所有新的因素正在诞生,新青年的影响力变得巨大。胡适、鲁迅这样的文坛领袖开始兴起,总之是一个政治上很动荡,但文化艺术却挺昌盛的,新的声音开始不断涌现的一个时刻。

鲁迅在日本

芥川龙之介这样一个年轻的日本作家,其实带着一种很双重的感受,一方面他们这代人仍然是受很多汉语文学的影响,很多人会写汉诗,带着对昔日中国文化的崇敬。比如说芥川就特别喜欢李白,想象着李白的中国是什么样。但是看到的现实中国又是一个非常残破、衰败的现实,这中间的反差都给了这些游记作家很多感受。他写了他在杭州的感觉,上海的感觉,都很有意思。

【旅途荐书:《中国游记》】

一个日本作家笔下 1921 年中国的浮世与风光

作者: 【日】芥川龙之介

出版社: 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 2018-3

我特别喜欢芥川对于杭州的描述,他在一个深夜到达杭州车站,然后看到了西湖,这是 1920 年代初的杭州,他写到:

自古中国的小说里便多见这种描写,深夜迷路的孤客借宿于某堂皇富丽的邸第,一朝醒来一看,大厦高楼原是荒草丛生的孤冢,或是山野辟出的虎穴。此类故事比比皆是,我在日本时只以为这一类鬼狐故事是凭机想象而已,然而如今看来,这些故事即便算是想象,但在中国都市田园的夜空中,也是蕴含着其理所当然的根据的。从夜的低处浮现出来的白壁宅邸,对这梦幻般的美,古今的小说家们定然也与我相同,感受到某种超自然的存在。

自古中国的小说里便多见这种描写,深夜迷路的孤客借宿于某堂皇富丽的邸第,一朝醒来一看,大厦高楼原是荒草丛生的孤冢,或是山野辟出的虎穴。此类故事比比皆是,我在日本时只以为这一类鬼狐故事是凭机想象而已,然而如今看来,这些故事即便算是想象,但在中国都市田园的夜空中,也是蕴含着其理所当然的根据的。从夜的低处浮现出来的白壁宅邸,对这梦幻般的美,古今的小说家们定然也与我相同,感受到某种超自然的存在。

偶然往四下一望,不只何时街道变窄了,而左右则林木茂密,另人倏觉奇怪的是树木之间飞来舞去的极大的萤火虫光,说来萤火虫在排泄之中,也被用作夏天的计提。可眼下方才四月,仅这一点就已经不可肆意了。加之每当其光环猛然出现时,大约是四周漆黑一片的缘故吧,居然仿佛有灯笼般的大小,望着这盈盈轻光,我仿佛看见了灵火一般,毛骨悚然,同时又一次沉浸于罗曼蒂克的心情之中,然后关键的西湖夜色却似乎隐没在乌雨的阴影之中。道路左侧的树木背后便成了长长的土墙,这就是日本领事馆,寸田君的声音传来时,车子突然从树木中窜出,沿着平缓的坡道直奔下去。于是眼看着我们面前便出现了微明的水面,西湖。

偶然往四下一望,不只何时街道变窄了,而左右则林木茂密,另人倏觉奇怪的是树木之间飞来舞去的极大的萤火虫光,说来萤火虫在排泄之中,也被用作夏天的计提。可眼下方才四月,仅这一点就已经不可肆意了。加之每当其光环猛然出现时,大约是四周漆黑一片的缘故吧,居然仿佛有灯笼般的大小,望着这盈盈轻光,我仿佛看见了灵火一般,毛骨悚然,同时又一次沉浸于罗曼蒂克的心情之中,然后关键的西湖夜色却似乎隐没在乌雨的阴影之中。道路左侧的树木背后便成了长长的土墙,这就是日本领事馆,寸田君的声音传来时,车子突然从树木中窜出,沿着平缓的坡道直奔下去。于是眼看着我们面前便出现了微明的水面,西湖。

(以上内容节选自《艳遇图书馆》第十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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