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虐文里早死的白月光，我快死了。

死前我对帅哥口嗨：「死前谈个这样的男朋友！」

帅哥似笑非笑，「好，姐姐谈完记得死哦。」

您就是死神？！

1.

人如其名，我叫白月光，是虐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当前剧情点：白月光回国宴！】

【宿主死亡倒计时：30天！】

呵呵，这哪是回国宴，分明是我的断头饭。

我对面，男主正笑着看我，他似乎想和我叙旧。

可我不想，看过虐文小说的知道，男主才是最大的祸害。

我要远离男主保平安。

我直接起身打断施法，冲向玻璃门外的帅哥。

「我只喜欢这款的，要是死前能够谈个这样的男朋友，我愿意原地去世！」

像是怕其他人还不信，我直接抄起餐盘上的装饰假花。

我站到那帅哥面前，叼着花道：「你好帅哥，谈恋爱吗，结婚吗？」

2.

等真的捧着和陆夕的结婚证出来时，我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偷看了一眼驾驶位陆夕的侧颜。

太帅了，帅得我忍不住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发朋友圈官宣。

我正在低头编辑文案，陆夕却突然喊我了。

「姐姐，可以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吗？」

他双眸紧盯着我，让我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但是，会不会太快了咳咳。

「结了婚的话，姐姐就可以没有遗憾地去死了对吧。」

「不要骗我哦。」

我抽象的大脑正抽象地理解他的话，系统上线了。

【怎么才几分钟不见，你就和死神领证结契约了啊！】

【陆夕，死神业务top，你肯定是被他纳入业务单里了。】

我把他当爱情，他把我当大单？！

所以我以为是爱情来敲门，实际上是死神来敲门？

陆夕见我沉默，倾身靠了过来。

他的目光从我神情复杂的脸上落到了我手机上空白的文案上，陆夕笑了。

对于死神的身份，陆夕似乎也不想隐瞒，他的注意力在其他事上：

「姐姐明明才是人类，怎么秀恩爱都不会。」

他的手穿过我的手指，与我十指相扣。

我猛然回神，看向了陆夕拿起手机的动作。

陆夕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笑着的眼里倒映出了我的脸。

「姐姐，秀吗？」

我咽了咽口水，权衡下，迅速反握住他的手。

他娘的！反正都要死！

秀！

3.

在绝对的美色面前，我心里的悲愤少了些。

可等我回到小区，又想起一个问题。

我转身，幽怨地看着跟在我身后的男人。

「那你现在是不是……无业游民？」

被我瞪着的死神闻言思考起来，接着在我绝望的眼光中点了点头。

「姐姐说工作吗？我的确没有呢。」

我欲哭无泪。

陆夕站在我面前，他身形高又长得帅，在灯光下像一尊神像。

可惜是个死神，还是个穷困的死神。

我默默找出财神壁纸换上。

谁知道。

手机屏幕忽然被一只手盖住，我抬起头，对上了陆夕的笑眼。

「姐姐，神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要去求其他神？」

我一时语塞无法辩解，只好装鹌鹑低头看手机。

下一秒，陆夕的手抽离开屏幕，我却瞪大了眼睛。

因为屏幕上正放着几枚纯金的大金币！

陆夕微笑着解释说这是从死神的许愿池拿来的金币，不够还有。

我坐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往前，一个伸手抱住陆夕的大腿。

「亲爱的死神老公，再吐点金币好吗？」

会吐金币的死神！泰裤啦！

4.

连着几天薅了陆夕金币，我终于心满意足了。

陆夕注视着我抱着存钱罐花痴，半晌才轻轻开口。

「姐姐，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家里灯光昏暗，陆夕尾音撩人，再配上他那张大杀器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晃了晃金币：「我们当然是纯洁的——金钱交易关系！」

这些天我为了避免自己把握不住美色，把陆夕赶到了次卧去住。

我还骗陆夕说这些金币是他给我的租金，陆夕一直是笑而不语。

但今天，陆夕将我抵在次卧门口。

「可是姐姐，我们不是伴侣、夫妻吗？我们这样算分房睡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夕的表情有些委屈。

我咽了咽口水，正打算狠心掐自己一把，陆夕的表情却慌了起来。

「姐姐，你流血了。」

流血？可是系统没提示，系统出bug了？

「不会是你其他同事觊觎我的小命，想要提前抢你业务吧？」

我的玩笑没逗笑陆夕，陆夕的手臂莫名更紧了些。

「不会，觊觎姐姐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的声音和偏冷的怀抱都让我安定下来。

的确，谁敢跟这个卷王死神抢业绩啊。

等我拿过镜子一看，我忍不住爆出了一句国粹：他妈的，那是我流鼻血了。

直把我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

我尴尬地抓头发，这一抬头又才发现陆夕回来了。

我咳了咳，极力想转移话题，把尴尬转移到陆夕身上去。

我打趣陆夕，「陆夕你不是死神吗，怎么连这点小错都会犯？」

陆夕嘴唇微动，只是扯了扯嘴角。

我以为他不想告诉我理由的时候，陆夕还是开口解释了。

「我都是直接收人头的，流鼻血……我的确没见过。」

尴尬了，原来是陆夕只看大场面，这种搞笑的小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幸好陆夕很快就转身进了浴室，留我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但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好像在陆夕的卧室！

5.

我才回国图省钱，房子选的都是一般的材料。

此刻，那扇有些透的浴室玻璃门染上水雾，精壮的躯体被若隐若现地勾勒而出。

「艹。」

我认命地将鼻血再次擦掉。

我算是知道陆夕为什么是死神了，这搁谁谁不被迷死啊。

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逃回自己的房间，又在下一秒懊悔起来。

因为家里只有一个浴室，而我也该去洗澡了。

纠结半天，我点开了陆夕的微信，打算跟他讲一声。

【那个……老公，你在卧室吗？】

我留意到陆夕的微信签名是：「终于找到我的白月光了。」

我有些脸红，发自真心佩服陆夕的业务能力。

作为死神，为了完成在人间收人头的业务，特地学习人类文化融入人类社会，不容易啊。

譬如现在，他就很敬业地扮演着我的恋人的角色。

陆夕很快回了：【我在工作，很快回来，姐姐需要我带什么吗~】

上班？那也就是收人头咯。

那还是别给我带东西了吧！

我忙敷衍了两三句，欢快地钻进了陆夕的房间。

仔细打量，我发现陆夕把次卧整理得很整洁，桌子上也就一本薄薄的本子。

里面写满了名字并贴上了对应的照片，照片都有对应的编号，应该是陆夕这些年收割的灵魂。

我找了半天，没看到我的名字。

我侥幸地放回本子，结果手一抖，抖出了夹在本子里的照片——那是在国外读大学的我。

照片背后是一串长长的数字，居然是我的身份证。

「那么早就开始惦记拿我冲业绩了？我的编码还挺独特，高级业务就是不一样。」

我边吐槽边进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喝酒，让我心情好了大半。

洗着洗着，我的脑子里又莫名浮现起了玻璃门后的身影。

我不禁有些恍惚。

但下一刻，我的脑子就瞬间精神起来。

因为浴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下来。

而在灯光熄灭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浴室门外。

6.

难不成是进贼了？

我忙打字给陆夕求救：

【救命！】

【老公，家危，速回!】

好的结果是陆夕会回来救我，坏的结果是陆夕会回来收我的人头。

我才打完字，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我立刻拿起浴室的喷头朝外喷去，大喊道：「救命啊陆夕！」

灯光同时恢复亮起，我睁开眼，看见了被我对着喷的某人。

「陆、陆夕……？」

「我在。」

陆夕浑身上下，连带着身后的翅膀都湿透了，就像只落汤鸡。

完蛋了，死去的回忆又要攻击我了！

在我茫然又慌乱的目光中，陆夕委屈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无奈地瞥了我一眼。

没有进贼，只是停电了，而陆夕短暂地用魔法替我恢复了灯光，现在正顶着湿透了头发充电费。

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可他身后的翅膀……

「啊！你做什么！」

我被打断了思路，因为陆夕当着我的面脱下了湿掉的衣服。

他背对着我坐在浴缸里，身后的黑色翅膀则温顺地垂落着。

陆夕看起来很累，他今晚应该是收了不少灵魂。

鬼差神使地，我伸手去摸了摸那双翅膀。

挺好摸。

但陆夕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

「姐姐……别、别摸翅膀。」

啊？可是已经晚了啊。

我磕磕绊绊地想后退，「不好意思啊，有什么后果吗？」

7.

陆夕没有说话，但他眼尾的红晕和手上的青筋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姐姐真的想知道吗？」

他对我勾了勾手指。

美色战胜意志，我上前了。

把死神拉下神坛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吧？

陆夕起身，结果伸手把我捞入了他怀里，他下巴枕在我颈间，头发挠得我怪痒的。

我心也怪痒的。

但陆夕很快就松开了我。

他、他的动作好像吸猫！仅此而已！

我瞪着眼，「这就好了？」

陆夕回看我，「好了。」

一阵沉默后，陆夕揶揄地笑了，「姐姐在期待什么？」

我期待瑟瑟，结果你跟我搞纯爱！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敢说，我只好把怨气发泄在其他事上。

见我没说话，陆夕又换了个话题问我。

「说起来姐姐在我房间做什么？是想结束分房了吗？」

好巧不巧，陆夕的话，给了我一个发泄发疯的机会。

我冷哼一声，抓住陆夕的手臂，跟个女流氓似的霸气宣言。

「这是我家，这间房间也是我的！」顿了顿，我看着陆夕，一鼓作气道：「你也是我的！」

陆夕微笑起来，「哦？」

大概是晚上喝了点酒的缘故，我又神志不清地跑去拿出本子里的照片。

我把脸凑到陆夕面前，又把照片举到我脸旁，好让陆夕看个清楚。

照片被我拿出来的时候，陆夕瞳孔缩了缩，显然有些慌张。

「啧。照片居然被姐姐发现了啊。」

但在喝醉的我看来，这说明我拿捏了陆夕！

「你看，房间里有我的照片！这说明什么！」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抓住陆夕发疯：「说明你心里有我！对吗！」

酒精彻底上头，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倒在了陆夕身上，是陆夕把我抱回去的。

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陆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在放下我后，陆夕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彻夜未归。

8.

陆夕一连着好几晚都偷偷出去。

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我也就按捺住不问。

我只能凭借自己狗鼻子，在和陆夕抱抱时闻到他身上的一丝淡淡的苦酒味。

但看在陆夕那张脸和我快死的份上，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只要别被我抓到就好。

我才调理好，系统就跑来给我加压力了。

【当前剧情点：酒吧替身！】

原男主南宫霆对白月光恋恋不忘，在酒吧偶遇了与白月光相识的女主，然后一夜情。

我认命地接受这个狗屎剧情，坐上去酒吧的车。

突然间，我脑子里又想到了陆夕，他不会这几天去的也是酒吧吧？

酒吧……收人头？怪怪的。

我很快见到了南宫霆，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朝包厢拉。

「怎么，你的小老公能力不行，让你欲求不满来了这种地方。」

南宫霆对我有种莫名的执着，他也喝了酒，现出了原形。

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是霸总的桥段，但我却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他的语言和他的人一样恶臭，但陆夕不在我身边，没有人可以救我。

「既然如此，不如和我试试？」

南宫霆将我一路拽到包厢，眼看就要进门里了。

忽然，我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9.

是个身穿黑西装，戴着黑色面具的侍者。

但是很像陆夕。

但他应该不是陆夕。

因为那个人没理会我的出声求救，而是搀扶着他怀里的女人，进了我隔壁的包厢。

陆夕不会不救我，也不会和其他女人开房……吧。

我心里也没底，身体跟着无措地脱力。

我和陆夕真的有那么熟吗？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粘人的委托对象罢了吧。

南宫霆又在拽我了，我的手被拽得生疼。

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勇气，我努力挣脱开，跑向那个侍者。

「我给你钱，你跟我睡。」我把兜里的金币放在男人手上，拼命抓住他的手。

「现在，就带我进去。」

当务之急是躲开南宫霆，之后再找机会逃走。

侍者凝视着我，深黑色的眼眸慢慢动了动。

「可是姐姐，我有女伴了呢。」

我脱口而出，「没关系，我还有老公呢。」

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听到了面前男人的笑声。

「这样啊。」他抓住我的手，俯身在我手背上不紧不慢一吻。

「那姐姐可得加报酬。」

侍者答应了我，他身边的女人立刻尖叫起来，想要阻止侍者的动作。

「陆先生！您明明答应了我！」

她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奇怪的是，南宫霆也是这个样子。

我面前的男人没搭理她，他轻巧地将我抱起进入了包厢。

关门前，我看见了南宫霆的口型在说：「等着」。

9.

脱离了南宫霆的危险，我想跳下男人的怀抱。

但反被压在了门上索吻。

「该取报酬了，姐姐。」

所有的话语都被匆促的吻掩盖住了。

一只手朝我身后轻轻探去，冰凉的指尖碰到了我镂空裙下的肌肤。

我直发颤。

迎着本能，我甩出了一巴掌。

「够了，陆夕。」

脸上的面具被扇落，陆夕勾起了唇角。

他抵在我腰间的手猛然一收，突然凑近的呼吸烫得我面红耳赤。

「姐姐原来早就认出我了啊。」

这话说得我很生气，我是后来才认出陆夕的，但陆夕却在知道是我的情况下见死不救。

他想干什么？

我还没思考清楚，就被陆夕轻轻掐了一把。

「姐姐的问题我以后再解答，先配合我一下。」

见他这样说了，我也只好憋下怒火。

可陆夕让我亲他！还让我喊他老公！

陆夕解释说事出有因，但我觉得他是想占我便宜。

可事实证明，陆夕没说错。

在我喊完后隔壁忽然传来了暧昧的声响，听声音……像是南宫霆和刚刚那个女人的。

【男女主一夜情剧情已达成！】

陆夕身边的女人，是剧情女主陈晓晓？

10.

女主怎么会和陆夕认识？

我的疑问没来得及问，因为意外很快发生了。

有人在酒吧死亡了，包厢里的人被工作人员疏散了，南宫霆和陈晓晓也走了。

知道这件事时，陆夕意味不明地冷哼了声。

「为了躲开死神，专门搞死人转移注意力吗？啧。」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里的信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这件是南宫霆干的，而南宫霆知道了死神的存在。

「南宫霆知道你是死神了？」

陆夕想了想，回答了我。

「他知道死神，但应该不知道是我。」

应该……那也就是有可能知道了。

我还有很多想问陆夕，可陆夕突然展开了翅膀将我抱起。

他手一挥，一柄巨大的镰刀掌在了右手。

陆夕当着我的面收了人头，然后带我回了家。

回家后我很快入进入梦乡，但我做的是个关于陆夕的噩梦。

11.

梦里我回到了以前。

我从小父母双亡，初中时就独自在国外一边打工刷盘子一边读书。

每天我都得穿过枪击和抢劫犯可能出没的巷子才能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半夜时窗外的脚步声，又或者是街外醉汉踢门的声音，都让我睡不着觉。

有好几次，我的房子甚至直接被醉汉闯入，我躲在床底很久，才免于了一次次灾难。

我没有亲人，只能日复一日在这样的日子里求生。

我根本不是什么白月光。

我只是一个怕死的普通人。

但我没有任何依靠，甚至我唯一的依靠也只能是想要我命的死神。

梦里的场景不断变化，我看见了我在哭着问人：

「我……我喜欢你，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对面的人脸看不清，但那柄镰刀很熟悉。

「姐姐，美梦该醒了，该死了。」

说完，他手里的镰刀向我挥来。

在痛觉要来临的那一刻，梦境崩塌，我猛然醒了过来。

噩梦吓得我觉得浑身冰冷，可事实上，我的身体暖和得要命。

因为我正被陆夕紧紧搂在怀里，在他的翅膀包裹下，我的体温也在一点点回升。

是陆夕……抱着我的是陆夕，但梦里杀了我的也是陆夕。

「你一直在喊我。」

陆夕被我吵醒了，他睁开眼，眉间没有丝毫不耐，只是熟练地摸了摸我的发丝。

「姐姐梦见了什么？」

12.

回答陆夕的，是我的沉默。

陆夕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他想起身去给我煮吃的，但我阻止了他，我把陆夕拉回了床上。

陆夕被我压在身下，漆黑的眼眸震了震。

「姐姐……」

我打断他的话，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但我知道，我暂时不想陆夕离开我……我，并不讨厌他。

他按照契约和我谈恋爱，然后收走我，这是他的业务。

可我就是想，想再多奢求一点。

「陆夕，我想摸摸你的翅膀。」鬼差神使的，我又想摸他的翅膀了。

我做好了被陆夕拒绝的准备，陆夕却牵起我的手，主动放在了他的背后。

「姐姐来吧，就是记得轻一点。」

陆夕耳朵很红，「死神的翅膀很敏感。」

低头一看，陆夕发丝散乱，他轻咳了声避开了我的目光。

天呐！这谁受得了！

我低头趴在陆夕翅膀上，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激动下手重了，我似乎听见陆夕闷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隐忍，我忙举起了双手不敢继续摸了。

「没事，姐姐你继续。」

这糟糕的台词。

我也知道再摸下去会出事，可这手感，这八块腹肌公狗腰……出事了才好啊！

13.

但我还是卡在了关键一步。

摸得差不多了，我从陆夕身上跳下来了。

「姐姐？」

系统提示我明天又得走剧情了，为了明天能起得来，我必须止住。

我沉痛道：「下次一定!」

没能吃到肉，次日我穿衣服去南宫家的时候，怨气巨大。

镜子里，我明明是在戴耳环，却仿佛是在被处以极刑。

惹得我连连叹气，偏偏还有人轻声笑了出来。

「我来吧。」

陆夕走来，他温凉的手指替我拨开碎发。

戴耳环时，陆夕的手指轻轻捻起我的耳垂，他厮磨着我肌肤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折磨。

我浑身发麻，快要跪了，「老、老公？」

陆夕嗯了声，索性他很快就戴好了。

在看到镜子里的耳环时，我愣住了。

「哪来的羽毛耳环？」

我的左耳耳垂正挂着一只红宝石耳坠，耳坠下面挂着黑色的羽毛。

像是艺术品。

我回眸发现，陆夕的右耳戴着一只和我一样的耳坠。

摸上羽毛耳坠，我又想到了昨晚荒唐的情景。

我只好转移话题：「这算是情侣款吗？」

陆夕笑着承认了，「当然，手工限定版，天下仅此一对。」

我满意地又戴好了其他首饰，准备出门去南宫家。

陆夕与我并肩走着，对上我狐疑的目光，他会错意了。

「要牵手吗？」陆夕说完，牵起了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替我开车门。

陆夕要陪我去南宫家，但我并不想他去，我担心南宫霆会认出他。

可陆夕却意外地坚持，这让我有些疑惑。

直到到了南宫家，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我懂了。

14.

陈晓晓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

在看见陆夕的刹那，她立刻踩着高跟鞋小跑而来。

「陆先生……好久不见。」

陈晓晓居然哭了出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含情脉脉。

是个男人都心动。

而陆夕，他默认了陈晓晓的称呼，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声却莫名压得我喘不过气。

明明我才是正宫，但我萌生出了一种后退的惧意。

毕竟陈晓晓看起来，比我认识陆夕更久。

一路上，陈晓晓也在用行动暗示我这个道理。

一场宴会，我因为这件事吃得心绪不宁。

红酒泼到了身上都没察觉。

陈晓晓迅速站起来，在陆夕之前开口。

「我带白小姐上楼换衣服吧。」她朝我柔柔笑起来，「都是女生，白小姐不会拒绝吧？」

陆夕按住我的手，皱起了眉头。

犹豫片刻，我甩开了陆夕的手，跟着陈晓晓上了楼。

我要搞清楚她和陆夕到底是什么关系。

15.

陈晓晓上楼关上门，立刻卸下了伪装。

「白小姐快死了吧。」

6。

我的沉默像是给了陈晓晓底气，她继续笑起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陆先生和你才签订了契约吧。」

陆夕是和我说过这件事。

他为了确保我的性命能够最后归属他，和我签订了个契约。

契约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他在上面用了魔法。

陈晓晓话锋一转，「可惜，你的契约是假的。」

陈晓晓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露出不信的表情，她开始徐徐解释。

结婚证是人类世界的东西，对死神根本不适用。

「真正的契约，是得由死神亲手刻在身上的。」

陈晓晓拉过我的手，抵在她的胸口上。

我看见了她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但又不太像纹身。

「你见过这柄镰刀吧？」陈晓晓敞开领子，露出了胸口黑色镰刀的图案。

正是因为我见过，我才无话可说了。

陈晓晓还在我耳边刺激我。

「想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要接近吗？」

我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换。

我不想只想，我只想夺门而出。

可陈晓晓拦住了我，她偏偏要告诉我真相。

「因为你是我的替身。」

16.

又是替身？

我不信，可陈晓晓讲的所有信息加起来，让我实在是动摇了。

再联想到陆夕对陈晓晓不拒绝的态度，以及他本子里陈晓晓的照片。

我信了八九分。

回到楼下后，下半场宴会我也浑浑噩噩。

中途找了个借口，我从陆夕身边溜走，独自跑到了后院去。

临走前我还是放心不下，朝陆夕望了一眼。

他没起身追我，而是忙着在和陈晓晓说话。

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我气得脚下生风，一路朝前狂奔。

走廊的风很大，吹得我的羽毛耳坠乱晃。

晃动的声音，莫名像是爱人的低语。

「姐姐。」

我转头，不是错觉，而是陆夕真的站在我身后。

手里被塞入了一瓶温热的奶茶，我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夕。

「你还有功夫飞去买这个？」

陆夕靠在我身边，他替我挡住了风。

陆夕耳边的耳坠和我的羽毛耳坠同频晃动起来。

「姐姐没怎么吃饭，也不开心，喝点甜的吧。」陆夕替我插好吸管。

「纠正一下，不是飞，是瞬移。姐姐的事，我一秒都不想浪费。」

瞬移？！

我在陆夕的工作手册里看到过，他可以用收人头的功德换取东西，而瞬移用一次得消耗得挺多功德的。

我捏着奶茶没喝，有些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