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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小苒说：“还有，您上次说，您想帮我申请政府福利。”

“是的，我已经让我的助理白莉小姐去帮你办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帮你做。”

“不用了，老师。”岑小苒摇了摇头说，“允智已经帮我申请过很多次了，没有用的。”

“为什么呢？”冯远辰问。

“因为我不是孤女，我妈妈还活着，只是不知道爸爸是谁。我妈妈在老家还有房屋和农田，我们在这里属于外来人口。我妈妈没有买任何性质的保险，所以什么都没有。”

冯远辰说：“那你接下来靠什么生活呢？你的养母已经死了，你妈妈也没有管你。你住的那个地方也不安全，随时会有贼出没。”

岑小苒说：“允智会帮助我的，他总能想到好办法让我活下去。唉，我要是现在满十八岁就好了。”

“你打算满十八岁了去做什么呢？”冯远辰问。

“去勾引男人啊！”岑小苒说完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犹如天边的一片彩霞，炫美而绚烂。

冯远辰心里一阵抽搐，就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非常的酸痛。

“希望您不要再为难我了，我是真的……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为我自己，只为了老师的升学率好看。”岑小苒说完哭了起来。

冯远辰说：“不不，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如果你能上一所大学，你的人生就会改变，就不会重蹈你母亲的命运。”

“就不会被满嘴黄牙一身酒味和恶臭的男人压在身下吗？”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和深深的梨涡，似仙似妖，美丽纯真中带着几分邪气。

冯远辰感到一阵眩晕，他静静地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精灵和妖精。

“我是真的不在乎成绩，阿姨说我长的很漂亮，会有很多有钱的男人喜欢我。可是允智偏偏要把我强行留在他身边，非要逼着我读书。他宁可下个月满了十六岁去打工挣钱养活我，也不让我出去找男人挣钱。”

“你不是讨厌所有的男人吗？”冯远辰问。

“只要有钱，谁管那么多呢？只要肯给我钱，我不介意被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压在身下。”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深深的梨涡。

“跟我来吧！”冯远辰一把拽住她的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您要干嘛？”岑小苒挣扎了几下，跟着他走过去。

冯远辰走到办公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哦！”岑小苒满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朝四周看了看。

冯远辰打完电话走出来，对她说：“跟我来。”

岑小苒跟着他走过去，穿过行政楼，再穿过一个漂亮的花坛，来到清洁工园艺工人和保安们居住的房舍。

过了一会儿，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园艺工人走过来。她刚刚剪完草坪，身上沾着许多碎碎的草。

“冯老师，您好。”和冯远辰打完招呼，她解下身上的钥匙。

冯远辰说：“麻烦把空出的房间安排一间给她，让她在这里住下来。”

“好的，您稍等。”园艺工人说完打开一个房间的门。

“进去看看吧！”冯远辰说。

岑小苒走进去，房间虽然不大，但放一张床和柜子书桌绰绰有余。后面有一个大窗户，碎片一样的阳光正穿过窗帘，洒落在水泥地板上。

掀开窗帘，窗户外面是学校的杉树林。一些鸟儿正在林中欢乐的唱歌，几只松鼠在松软的地面上跑来跑去。

松树林边上拉了几根绳子，上面晒了一些衣服，是在这里居住的工人们的衣服。

“喜欢吗？”冯远辰走进去问。

“喜欢。”岑小苒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他，“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呢？”

冯远辰：“我刚才跟学校打了招呼，学校同意把这里给你居住。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和学习，需要什么物品告诉白莉，让她给你买过来。”

岑小苒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完全没有想到，经常骂她，羞辱她的冯远辰，此刻居然会出面帮她。

“老师！”她激动地看着他，“这不会是真的吧？”

冯远辰说：“当然是真的，你今天就去把你在民用酒店的东西搬过来，晚点我会让白莉来帮你布置。”

他说完朝门口走去。

岑小苒愣住片刻，突然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这样。”冯远辰想掰开她的手，她却越抱越紧了。

岑小苒放声大哭起来：“您是世界上除了允智对我最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

冯远辰说：“这没什么，我只是尽了一点力而已。”

岑小苒哽咽着说：“可是……我觉得，您的每一次出现，对于我来说，都像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缕阳光。只是，您好像很怕我。我只要稍微靠近您一点点，您就像浑身长了刺的刺猬，不是骂我，就是羞辱我，一直把我推回到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哦，是吗？”冯远辰回过头，看了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所有学生都这样，非常尊重他们，也非常严厉。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认真听课，尽快把成绩提升上去。不管能不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都要做一个自强自立自爱的文明女性。”

“老师！”岑小苒还想再抱住他。

“就这样，再见。”冯远辰挡住她的胳膊，快速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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