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一词,翻译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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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一词,翻译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2024-06-22 23:3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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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东北冰雪游火爆出圈。即便是零下20多度的严寒,也丝毫挡不住人们奔赴的热情。尤其是“冰城”哈尔滨,一跃成为了顶流中的顶流。数据显示,光是元旦3天小长假,当地累计接待的游客就多达304.79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59.14亿元,两项数据均达到了历史峰值。

作为东北人,笔者再“添一把火”,跟大家聊聊“哈尔滨”的由来。

  ▲游客在哈尔滨群力外滩大雪人前留影。(新华社)

1 哈尔滨的历史兴衰

结合史料看,哈尔滨地区经历过多轮次的衰落与繁荣。

进入5世纪末,身为靺鞨七部之—的安车骨部,一直居于今哈尔滨地区。但根据《旧唐书》中的记载,在公元667年唐朝攻灭高句丽之后,安车骨部也“奔散微弱,今无闻焉”。

  ▲“靺鞨七部”的大致位置。本文图片除标注外均来自“道中华"微信公众号

公元1115年,完颜阿骨打(1068—1123)称帝,建国号“金”,并将上京(哈尔滨阿城)设立为国都与两大汉军万户的居住地。

遗憾的是,进入13世纪中叶以后,伴随着蒙古灭金战争的开启,当地的绝大多数村寨城堡毁于战火,人口锐减,耕地荒芜。

  ▲完颜阿古达雕像。

元朝时期,哈尔滨地区一直都是成吉思汗三弟斡斤家族的领地。明朝初期,曾在松花江干流南岸支流的阿什河流域建立了岳希卫和鲁路吉站。

不过,尽管当地的一些村名和城市名称均见载于史书,但时人对哈尔滨人文史地的了解并不充分。

就拿金上京故城来说,明朝学者们尽管知道这里是“金人故地”,但不仅一直将之称为“尚京”,还一度将开原误认为是“金上京”。由此可见,哈尔滨在很大程度上还是“金源文化”的发祥地。

  ▲金上京城南城南垣西门址发掘区俯瞰图。

努尔哈赤征服了东海女真后,将当地居民强行编入八旗,致使本来已经地旷人稀的哈尔滨地区再度荒芜。进入清朝中后期,伴随着“京旗移垦”和“开禁放荒”政策的实施,大量满汉百姓迁徙至哈尔滨一带。

进入19世纪末,哈尔滨地区合计有村屯数十个,居民约3万人,交通、贸易、人口等经济因素也日趋膨胀,为后续的城市化奠定了基础。

  ▲老地图中的“中东铁路”。

1903年7月,中东铁路正式通车运营。伴随着大量海内外资本的涌入,哈尔滨迅速成为了北满地区的经济中心与国际性商埠。资料显示,不仅有33个国家合计16万侨民聚集于此,还有19个国家在此设立了领事馆。

2“哈尔滨”一词的释义

关于“哈尔滨”一词的释义,主要以以下几种说法。

1)满语“打鱼泡”或“晒渔网”

1898年,沙俄采矿工程师阿奈鲁特在做出了一系列的访谈与考证后,在《1896年吉林下航记录》一书中首次提出了这一观点。另外,在出版于1922年的《哈尔滨指南》与1929年《滨江尘嚣录》中,作者也都沿用了这一观点。

2)蒙古语“平地”

这一观点出自1913年出版的《吉林地志》,里面如是写道:“滨江县,土名哈尔滨。蒙人以此地草甸平坦,遥望如哈喇,蒙语因称为哈喇滨。汉语讹传,又译喇为尔,设治顷以此地临江,且就土人之惯称,故名。”

  ▲1927,哈尔滨早期有轨电车。

3)俄语“大坟墓”

这一观点出自1928年发行的俄文版《商工指南》,里面如是写道:“按‘哈尔滨’这几个中国字的大致的而且很难表达的发音,可能有着‘安乐的坟墓’的含义”。

出版于1933年的日文版《大哈尔滨案内》进一步指出:“哈尔滨之字音与俄国语句大坟墓相仿,是为俄国人命名时,业已蓄意永占此地、死后亦埋于此地之意味,世人未审其用意之深,沿用至今。”

4)满语“渔人之滨”

1990年,陈士平先生在《新晚报》上发表的专题文章中认为:“满语的‘哈’就是鱼,渔人就呼‘哈拉’,‘滨’意为傍水。因此,当地上了年纪的人,都会称哈尔滨为‘哈拉滨’,故史称‘渔人之滨’是符合其历史、地理环境和当年满族人浓郁的渔猎生活气息的。”

5)锡伯语“渔村”

1991年,曹熙先生在《新晚报》发表的专题文章中认为:“哈尔滨旧称‘哈拉滨’,从锡伯语的语音结构上分析,‘哈拉’是指锡伯族的姓氏,“‘滨’指沿江居住的锡伯族部落,所以‘哈尔滨’意即‘临江的姓氏’,鉴于锡伯族人建起常年渔场,因此有‘渔村’之意”。

  ▲1900年的铁路桥。

6)突厥语转女真语“天鹅”

1991年,王禹浪先生在《新晚报》发表的专题文章中认为:“‘哈尔滨’一词,最早源于突厥语,意即‘天鹅’;后被女真人所接受,成为了女真语词汇。”

7)满语“扁岛”与其他

1996年,纪凤辉先生出版《哈尔滨寻根》一书。他在查阅了大量史料的基础上,提出了这一观点。次年,杨锡春先生出版《东北地名语源考》一书,将历史上黑龙江地区出现的“哈尔芬”、“哈勒费延”与“哈尔滨”三个地名,均释为满语“扁状岛屿”。

除了上述观点之外,还有女真语“斡勒水说”、“阿里合懑说”,满语“狭长的屯子说”、“肩胛骨说”,蒙古语“牧场说”、“肚囊说”等等。

  ▲1940年代的秋林商行。

3 两种更受认可的解释

结合查到的资料来看,满语“扁状的岛屿说”和满语“渔网说”的论证更为合理,论据也更为充分,更得到了主流的认可。

1)“哈尔滨”与“打渔网”

“打渔网”的观点,最早见于孟烈、李述笑先生合著的《名城与城名——哈尔滨释名纵谈》一文,里面如是写道:

当然,能有资格为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做证,也就只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证人有两位,一个叫萨荫图,一个叫于驷兴。

  ▲萨荫图稿本《俄国法律》(左)与于驷兴。

萨荫图,蒙古镶黄旗人,幼年就读于同文馆,20岁即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任翻译官。因在两次大考中成绩优异,擢升为员外郎,加四品衔。光绪三十三年(1907)四月出任滨江关道之第二任道台,至年底奉旨出使外国,后来曾在外交、军警等界出任官职。此人阅历不凡,曾两度朝见皇帝。

于驷兴,字振甫,安徽寿县人,原为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之幕僚。宣统二年(1910)七月,滨江关道改称吉林西北路分巡兵备道,他被任命为道台。民国时期,他曾任黑龙江省教育厅长,政务厅长等职,并于1924年至1928年代理黑龙江省省长。

  ▲建于1913的马迭尔影剧院。

萨荫图在哈尔滨任职期间,滨江关道曾印制可一幅《哈尔滨一带全图》。其中,道台大人亲自撰文曰:

“谨按哈尔滨命名之义,一古昔晒网之乡也。人烟稀少,榛莽荒秽。自边禁大开,交通便利,始商贾云集焉。近年以来,其屋宇之嵯峨,车马之弛逐,日盛一日,气象万千。游其地者抚今思昔,感慨系之。惟考其形胜,迄无善本,爰创斯图,以供众览。沧海桑田,于此可见。”

最后落款是“蒙古萨荫图志于滨江关道署”。请注意,开头的“谨按”二字,其全部含义为“经过慎重的考察研究之后,所下的论断。”

  ▲老照片中的圣尼古拉大教堂。

在萨荫图离开三年后,于驷兴接任吉林西北路分巡兵备道。他就职后曾接受一次日本记者的采访。该记者写了一篇名为《哈尔滨之地名》,附录于1910年出版之《哈尔滨便览》。文中写道:

“我对哈尔滨地名之义及产生缘由,曾做过一些考究,但至今仍存疑惑。最近与西北路兵备道道台于驷兴做过半日闲聊,试图了解一些情况。谈话中涉及到地名问题。于道台所言非常浅显易懂,受益良多。他说:“哈尔滨依满语而言是打渔网,即渔网之意。”

  ▲1899年哈尔滨火车站。

文章最后指出,“清末满语仍属应用语言,两位道台均为饱学之士,在清王朝居官多年,其上司下属及同僚满人很多。而且其治下尚有无数满族民众,作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他们怎敢妄自胡说、信口开河?”

一言概之,文章主要强调了两件事,即“谨按哈尔滨命名之义,一古昔晒网之乡也”与“哈尔滨依满语而言是打渔网,即渔网之意”。

  ▲上世纪20年代的哈站和车前花园。

2)“哈尔滨”与“扁岛”

对于“扁岛说”的观点,纪凤辉先生在《哈尔滨地名由来与哈尔滨城史纪元》一文中做出了较为详细的分析。

他认为,哈尔滨地名的形成“与清朝17世纪末18世纪初重新开发这一地区有直接关系”。这就意味着,在这一时期占据哈尔滨渔场都是满族人,“哈尔滨”一词只能是满语而非蒙古语、达斡尔语或汉语。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央大街。

为了验证观点的准确性,纪凤辉先生提到了一份存放于黑龙江将军衙门,写于1864年的一份满文档案。他认为,“这份档案中出现的‘墨尔根上年新造船只于哈尔滨住冻今年挽回,为此呈报事’一句中第三行中间的一词,便是满文哈尔滨的书写形式。”

纪凤辉先生还指出,满语“哈尔滨”语音是一个单义词而非复合词:“如果按蒙古语或锡伯语‘哈拉滨’语音入手求证语义,势必将这一词义从结构上断为两个意思,即‘哈拉’是一层含义,‘滨’字又是一层含义,这首先从语音上就步入分析哈尔滨语义的误区。

  ▲清末黑龙江将军衙门和齐齐哈尔副都统衙门大院。

另外,纪凤辉先生在文中提到了这样一件事,即“在满语地名中,绝大部分并非以规范语命名的,而是由操各种方言口语的本地人命名的”。比如‘阿什河’是口语的表达形式,规范语为‘阿勒楚喀·毕拉’。

于是,纪凤辉先生认为,“哈尔滨”(harbin)是口语,规范语应该是“哈勒费延”(halflyan)。对于“哈尔滨”一词的源流,最早见于《金史》当中的“合里宾忒千户”一句,即“该地为女真人的聚居之地“。

元朝时期,该地被称为“哈儿宾狗站”。根据元朝《经世大典》记载,“哈儿宾地界旧立狗站十二所”中的“哈儿宾”,位于今俄罗斯境内黑龙江下游的阿纽依河口所对江中长岛上;在《元史》中,该地被记录为“合里宾”或“哈里宾”。

  ▲辽阳行省(元)。

根据修撰于1891年的《吉林通志》中的记载:“哈勒费延城,旧志哈儿边,城东北混同江中哈勒费延岛上。哈尔费延卫,永乐十二年(1414)置,旧讹哈尔芬。”

在纪凤辉先生看来,由女真语“合里宾忒”音转为满语“哈勒费延”的演变之所以能够成立,“不仅是因为音转规律讲得通,而且更主要的是因为这个序列的地名,都是指江中岛屿这一相同地理特征而言,尽管汉语在不同朝代标音略有差异,但语义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另外,他还在实地调查后发现,“阿勒楚喀地区的满族人,包括清初或中期从京城迁来的旗人,习惯把满语形容词‘扁’字说作‘harbin’。因此,在阿勒楚喀地方衙门所形成的档案史料中,就很自然地一直将满语方言‘harbin’汉译为‘哈尔滨’而非‘哈勒费延’(halflyan)。”

  ▲黑龙江将军衙门行文档册。

在经过一系列的考证之后,纪凤辉先生得出结论:

“扁状的岛屿”一词,在满语方言中发音为“harbin tun”,直译过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哈尔滨屯”四个字,“哈尔滨”地名近百年、“合里宾忒”地名近千年之谜,能够得到一个比较合乎实际的解释,即“扁状的岛屿”之意。它语音语义均与其相应的历史环境、民族环境、地理环境和语言环境完全吻合。

与此同时,“合里宾忒千户”、“哈儿宾狗站”、“哈尔芬卫”、“哈勒费延城”、“哈尔滨屯”的正确语解,应当分别对应着“扁岛上的千户”、“扁岛上的狗站”、“扁岛上的卫”、“扁岛上的城”、“扁岛旁的村子”的含义。

  ▲老照片中的哈尔滨兆麟公园。

4 尾声

很“遗憾”,围绕“哈尔滨”的释义问题,迄今为止依然没有一种能够完全令人信服的观点。

原因很简单,关于“哈尔滨”一词称谓的研究,涉及语音、语义、语境等是个“大工程”。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学者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会揭开这块“历史迷雾”。(完)

作者/胡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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