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设定在役期间（但时间线只为故事服务，时间和比赛的安排可能会有bug，所以不用深究和纠结文里写的客观时间顺序）

*因为想看酸爽虐文所以自割腿肉，灵感来源all too well（be向），所以前面偏分手文学，但全文是破镜重圆向

*双视角

*融入了一些all too well歌词/厚豆泥自己的梗等

*不狗血，但可能ooc，文笔渣，行文可能不太流畅，因为是左写写右写写最后拼起来的（每一次碎片化构思的时候都很开心，但是一通排字后又感觉羞耻呜呜）

Bgm：all too well ，Taylor Swift

——正文—— （1）

And there we are again

When nobody had to know

You kept me like a secret

But I kept you like an oath

对于观众来说，wtt历史上大概不会有脸色这么难看的男女单冠军选手了。

布宜诺斯艾利斯，wtt冠军赛。 孙颖莎赢得了女单冠军。

但这位冠军看起来兴致不高。

 “阳阳，那件黑色羽绒服……你帮我……”她正躲在更衣室里。 “啊？哪件？”阳阳呆在热热闹闹的烧烤店一边咬着掌中宝，一边听着来自隔着大洋的电话。

主力都去参加比赛了，她和其他队员留在了基地，正守在手机前看完莎莎夺冠。一问完她阳阳感到莫名其妙了，冠军还热乎着呢，还没说恭喜呢，怎么就劈头盖脸地突然扯到一件衣服上来了。

电话那边的人儿长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像风中的蜡烛那样飘忽颤抖着。 “……就那件蒙口的……算了我先挂了啊，微信说”

忍着的感觉太难受了，她感觉压抑着哭腔的时候，喉咙要说不出话了。 对面的人以为她在忙着，没细听也没细想，于是改成了发微信调侃：“哦吼，就是和某人情侣装的那件啊，咋啦”

“我说，帮我扔了”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又带着再也不回头的决绝。

“？？？？什么意思？”阳阳在飞速思考着——拜托，那可是她非常宝贝地收在衣柜最左边还套了套儿的一件羽绒服啊，连换季清洗时都叫洗衣店帮忙，这可是孙颖莎所有羽绒服里都没有的独一份的待遇。

不是，这不是前一个星期才刚在朋友圈里发女友视角抓拍吗，难道这就分了？

——

“孙颖莎的初恋就此结束了。”

她打下这一行字，客观地描述着。 阳阳的手机再次震动，传来的分明是彼岸的无声的心碎。

是的，他们分手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靠在墙壁旁，抬头望着昏黄的灯光，感到恍如隔世。 是时候和王楚钦完全地告别了，不仅仅是作为男朋友身份的告别。

从此以后，他的身影，以及所有有关他的东西，她都不愿意看到了。

她还在回忆刚才赛后，他经过自己的时候。

她非常得体地微笑摆手，对他打了一声招呼：“嗨” 声音依旧清脆。

当时她想着，从这声招呼里，重新学会做个普通队友吧。

她不懂怎么处理破碎的恋人关系，所以分手的一开始，她没有任何经验地想着，既然还要做很多年的队友，那还是要体面一些的。

比如，她想，他们可以做那种，会打招呼但是不会说太多话的队友。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太深的过节不是吗？

可是王楚钦的反应告诉她，不可能。

她知道他爱憎分明，但没想到，人可以这么快就展露出不爱的神色。

是啊，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全然的牵挂，和毫无瓜葛的陌路人。 要么倾其所有，要么悉数收回。

——

And you call me up again

Just to break me like a promise

So casually cruel in the name of being honest

其实他看到了她走过来。 下意识地想逃，就是那种，浑身都很不自在的感觉。 可是逃跑太没有面子了，只能硬撑着。

于是便看到了她打的招呼。 王楚钦是有些惊诧的，但是随着年龄的渐长，他已经不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心。真的不如不打，他感觉孙颖莎打招呼的动作就像是个假人。 倒不如说，他太懂她了。 他知道，她总会在一些她认为必要的场合下，故作轻松地保持格局和风度。

“而我不会。” 他眯着眼就这样面对着又看着她走过来，等到相遇后又看似不在意地略过她的眼神。

爱吗？ 还爱。 但自尊心已经不允许任何接触了，哪怕是打个招呼。 对我说再见的人，不可能得到我的一句问好。再见就是真的再见。

从没有打招呼的那一刻起，孙颖莎就知道未来的处境会有多艰难了。 拜托，谁能教我怎么面对前男友，那种“每天看着一起训练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前男友？ 社交她游刃有余，谈恋爱她自然也是天赋异禀。也可以说，她曾经和王楚钦一起在实践中学会了爱人和被爱，作为满分选手。

可是，没有人教她如何不带痛感地告别一个几乎要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的人。 没有人教她，在爱意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在完全不存在恨意的时候，怎么从心底、在真正意义上结束一段关系。 她整理零碎的情绪，走出更衣室。

——

“诶莎莎，你怎么在这里。正好你顺便去喊大头一起领奖吧。恭喜你们啊，可算一起登上领奖台了！”到姐打趣似的戳了戳莎莎的腰。

好像每个点都在一遍遍提醒她，他们已经分手了。

孙颖莎知道，这不能怪到姐，不能怪。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决心去找他。在众多镜头的跟随下，她像机器人一样木讷，隔着一米远对他说：“王楚钦，到姐喊上台领奖了。”

不如从这一刻开始吧。

非必要不交流，即便交流，也一定要简短冷漠，不能露出马脚。

“嗯。”他只是对眼前的人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和她一样的不含感情。

——

Did the love affair maim you too

Cause in this city's barren cold

I still remember the first fall of snow

And how it glistened as it fell

I remember it all too well

走上台的时候，他故意拖着走在后面，慢慢吞吞。 丝绒花瓣的味道令他感到难受。进入鼻腔的一刻，全部的回忆都在侵袭着他因为伤神而胀痛的大脑。他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将宽大的手掌盖在自己的脸上。 大概屏幕前的观众只会觉得他在夺目的灯光下耍帅和秀修长的手指吧。

“想点别的事情吧。”站定在台上，他安慰自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游离在冗长的致辞当中。 东道主显然仍然记得这两位青年新星，在串词稿中费尽了心思。

“王楚钦和孙颖莎被人们称为国乒的青春风暴……两位选手曾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青奥会一同为中国乒乓球队包揽了乒球项目3枚金牌，在今天的wtt冠军赛上，两位又双双斩获男女单的桂冠。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他们的福地，我们将在这里，继续期待两位选手的精彩表现！”

“救命，谁让你加的台词？戏这么多。”他闭上了眼睛，突然很想哭。

没关系吧，我一拿冠军都想哭，球迷都知道的。于是他毫不掩饰地揉了一下眼角。

他装作不经意地偷偷看一眼旁边的那个人。

此时她微微仰着头，抿着嘴唇，不时挤出那官方的笑点点头。

孙颖莎，你也是因为拿了冠军才喜极而泣吗？

——

事实上，孙颖莎已经心乱如麻到忘记接下来是什么环节了，晕头转向地准备退场。

王楚钦看到了，可他不想主动叫住她，只等她身旁的工作人员请她留步，却被到姐塞了个手机：“大头，你们俩合影留念一下。”

“我们俩”，他想起来这个他们曾经挂在嘴边的称谓。

比如，“我们还会配合很长一段时间”“希望我们俩越来越好”“我们心也是在一起的”“我们是从无到有配过来的”

而她刚才叫自己该领奖了的时候，连个人称代词都不会再次触碰。

虽然他也是。

“拍一下照。”他懒懒地对重新上台的人说。

他们站得实在是太远了，再加上身高差，很难入到一个镜头里。

于是他把手机的姿势从竖着拍改成横着拍，屈下了膝盖。

其实他不想屈膝的，虽然他会照顾到身边很多人的身高而选择这么做，但此时此刻，他不想让自己的动作有任何可以联想的空间，真男人从不回头好吧。他现在的屈膝完全只是出于礼貌。

“谢谢。”她非常见外地客套了一句。

“不客气，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回答。

可在下台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回答太刻意了，以至于在前女友面前输了气势。

他觉得真正高明的表现应该是毫不在意，而不是还自带解释的。

于是他又暗自气自己装得不够干净利落。

他是真的很想冷漠地膈应一下孙颖莎。

（2）

Photo album on the counter

Your cheeks were turning red

You used to be a little kid with glasses

In a twin-sized bed

时间拨回到比一两个星期前更早的日子。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起，王楚钦渐渐地越来越少和孙颖莎分享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是没有压力吗？当然不是。

是失去分享欲了吗？也不全是。

大概是自己再次早早遇上队友又折戟十六强的那次吧。

从前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孙颖莎：“我好想再打一次”，孙颖莎也会悉数接收他的渴望和不甘。

但是当用力抱紧刚输完比赛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颖莎，一只手滑动着微信看着她给自己发的许多条消息时，他觉得说不出口了。

他不想再在她身上也徒增烦恼了。

这条路上太难了，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和她一起走过。

可这条路也太难了，难到当两个人都感到沉重到窒息时，已经不敢把自己的痛苦同时压到自己爱的人身上。

“你最近话变少了。”她走到沙滩上，拿起一抔沙子扔向他和他玩闹。

“长大了，变成熟了。”他浅浅地笑着，也没有还手。

“才不是咧。”莎莎蹲下来，一边在沙土上画着不知什么东西，一边说，“那我勉为其难地给你当当气氛组了。”

18岁的时候，他就说过，孙颖莎很开朗，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带动自己。

他也爱在她面前做些招猫逗狗的事情，惹她生气，逗她开心。在他这里，她的笑点没有下限的低。

他们都曾是是彼此的气氛组，爱做一些看似无用的傻事。

“就算是长大了，我们也可以说多些废话，”她写完了字，拍拍手跳起来看他：“比如你今天早上吃的包子是什么馅的，你今天看到的天气预报有没有骗你多穿了一件衣服，你今天练球的时候又遛了谁，你今天都被教练训了什么话。”

她拉他过来看：“你看，我写的，王楚钦，孙颖莎，圆梦巴黎，字不错吧？”

这就是她所说的，我们可以做一些，无用的傻事和傻话。

说着说着，她起了哭腔。

“你怎么了？”王楚钦觉得很突然，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把包拉到前面拿出纸巾。

等到她嚎啕大哭了，他才抱住她。

孙颖莎有种前所未有的预感。

所有的结尾都是有铺垫的。

所以此刻她知道她就要失去他了。

她就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连拥抱都不一样。

她记得他很喜欢抱抱，每天都要拥抱都要亲吻，所以她也会主动地先抱抱他。

有什么在中间隔着的时候，他就会把东西拿掉。

肌肤相贴有一种舒适和安全感，所以他很喜欢球服这种薄薄的衣料。他们也天生就适合拥抱。

但是这一次的拥抱他连包都没有拿开，她感觉自己接触不到有柔软肢体的人。

王楚钦，你真的有在抱我吗？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木然地站着。

心疼吗，心疼。

知道她为什么哭吗，猜得八九不离十吧。

是真心想这么冷漠的吗，他也说不清楚。

他的脑子里也很混乱。

想结束吗？不想。即便是现在，眼前的人也是摆在自己心尖尖的人，一分钟前她也才刚写完两个人的心愿，怎么会愿意离开。

该结束吗？哎，已经无以为继的话，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但自己偏偏又不忍心结束。

离开了沙滩后，为了活跃气氛，王楚钦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着，逗她开心。

就这样走到了奶茶店，这家网红奶茶店其实就是个师出无名的非连锁店，但是噱头在于这堵被人写得满满当当的墙。

可能附近竞品店实在太少了，王楚钦看了看周围和这家店的布置，心想。

他给她点了个芝芝桃桃。

写个字，许个愿。

很幼稚，好吧，虽然他嫌弃这家店，但他到底还是会这么做的。

写的什么呢？没什么，就是一些说过很多次的话：“王楚钦❤孙颖莎，20xx年xx月xx日。”

也不算瞎说，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逗她开心。

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句子——今天也是王楚钦喜欢孙颖莎的一天。

第1445天。

如果往后算起，那一天，也是距离莎莎提出分手的倒数10天。